第262节

  路径的回廊,某些地方烛火已熄灭,加上夜风轻撩摇摆,烛火火影忽暗忽明。
  言毕,秦卿又缓缓地闭着双眸,安静地依靠着楼雁青歇息。
  昏黄的火影下,秦卿脸上的面具隐隐泛着内敛的光泽,那细挺的鼻梁下,嘴唇色
  泽红润迷人。
  两人的嘴唇色泽都不同程度的红润,连唇角也都略微的泛红。
  似是先前有过激烈接触……
  “这可是在心疼你大夫君?”楼雁青难得放轻声音问秦卿,更轻侧着头看秦卿。
  原本秦卿便是下意识地环靠着楼雁青的肩头……
  而——
  楼雁青此举,则使得两人唇畔的气息更加靠近。
  然而,楼雁青那狭长魅人的双眸中,神情如常的平静;那俊美无暇的脸庞,表情
  依旧沉静……
  只是,唇角隐约扬起浅浅的笑意……
  两人身上华袍整齐,楼雁青身着紫焰华衫,黑发自然地垂在身后,那股与生俱来
  的邪肆之气内敛深藏。
  “你照顾添喜也受累了,先前便见你抵达禅池时,便有略微疲惫之态。”秦卿依
  旧闭着双眸,轻声地给予回应。
  这轻轻浅浅的声音,在 幽静的廊亭下却是格外清晰。
  楼雁青沉默着。
  但是,那轻揽着楼雁青腰间的手,则在此时不轻不重地捏着秦卿腰侧几下。
  秦卿睫毛轻缓地震动,呼吸稍稍变沉了些。
  但是,始终都未睁开眼。
  只是,将头靠在楼雁青的肩颈处……
  此刻,楼雁青则是气息平稳地微微低侧着头,唇形完美的双唇稳稳地印在秦卿泛
  红的嘴唇,那白皙精致的鼻尖更是稳稳地贴在秦卿脸颊上。
  秦卿微微地眯睁开眼,呼吸平稳轻盈。
  那停留在楼雁青肩头的手指,却稍稍地、隐约捏紧其衣袍。
  两人都微垂着眼,气息彻骨交融,浅浅浮光掩去眼底芳华。
  秦卿并不重,所以楼雁青如此抱着秦卿,亦能行动自若,但秦卿也不似身躯单薄
  ,身形亦是不差。
  回廊上,平稳地脚步声依旧在稳稳继续。
  秦卿衣衫下摆轻纱飘逸地垂下,全然的笼罩住双腿……
  他感觉到肩膀上肩颈处略微有些凉意,便下意识地伸手拉合了微微敞开的衣领。
  衣衫掩合,盖去颈间处浅浅红印。
  阁廊外,暗夜花雨,吹散清愁。
  待抵达静禅阁时,已是暗夜深浓时分,庭院内的灯笼柔光熠熠。
  秦卿落地站稳后,则是沉默地注视着楼雁青。
  楼雁青似乎无离去的意思。
  “哪间厢房是你的?”楼雁青一边缓声询问身前的秦卿,一边沉静地观察着别院
  内。
  别院内,有两间门庭别致的禅房,一间已熄灯,一间尚有微光。
  “有微光那间是我住,言之住另一间。”七七年平缓地回答楼雁青,但声音甚是
  微小,几乎听不见。
  秦卿如此,也是不想吵醒莫言之。
  静谧的别院内,一切微小声音都似是放大,脚步声也极为明显。
  楼雁青仿佛知晓秦卿顾虑,沉默地看了秦卿片刻,才难得体贴地道——
  “那你进屋去吧,我也该回去歇息了。”
  秦卿缓缓地点点头,这才放心地自行回了厢房。
  他缓缓地关闭房门时,看到楼雁青离去的背影,如此他也便安心地水下了。
  虽然这夜,楼雁青对他做了些亲近的事,但是他也不能告知莫言之和慕鸿歌。
  先前那种情况,他也拒绝不了。
  只是,想到添喜所说的那些话,再想到楼雁青为他做的种种事,他便不由自主地
  垂下眼,掩去眼底的所有情绪。
  但是,至少楼雁青在发现他异症缠身后,仍然未对他有所排斥或是厌恶。
  这倒算令他宽心不少。
  而如今,他的秘密,也早已不算再是秘密。
  在寺庙内逗留期间,庙内风平浪静,秦卿跟楼雁青单独见面的机会并不多,但楼
  雁青的心思他却明白。
  自从楼雁青跟他提过桂庙告知其私下对莫言之更改称呼后,他大部分时候都选择
  回避鬼面。
  他尽量不与之有眼神交流,见到鬼面也选择绕路而行。
  在寺庙里待着他并不觉得枯燥,况且在此地住着更是能方便见子崖与添喜。
  只是,近来这几日,秦卿吃东西无胃口,每次用膳时都吃得极少,有时只喝些山
  泉水,或是吃些瓜果便足够。
  如今现象令秦卿有些顾虑,他从来没出现过如此状况。
  他甚至怀疑,是不是又有了骨肉……
  这日傍晚,红霞染红天际,飞鸟掠过天边。
  落日余晖洒满院落,映称出院中清湖碧水芳华。
  今日秦卿约见陆漠寒到静心池边,只因他想多抱抱子崖。
  而此事,莫言之与慕鸿歌也都是知情的。
  原本莫言之是要跟随他来的,可山下临时有人送消息来,莫言之便与慕鸿歌相约密探议事去了……
  “我看你已经好些天都未进食,你难道不觉得饿?”陆漠寒沉稳地坐在秦卿身边,不慌不忙地拉过秦卿的手,以此感觉其手心温度是否异常。
  陆漠寒身着淡冰色华袍,雪绒肩披裹着,浑身散发着清冷之气。
  那神色清漠的双眸,映称出碧霞余晖,浅韵深藏,冷峻惑人。
  此刻,秦卿的双手温热,无任何异样。
  他温热的手指也感觉着——陆漠寒手心传来的熟悉温度。
  “我不饿,你无需担心,过几日待饿了再吃也无碍。”秦卿一边嗓音温和地回答,一边单手稳抱着子崖。
  秦卿逆光而坐,加上头戴轻绒连衣帽,根本无法看清其模样。
  这些日子,莫言之与慕鸿歌也总是如此问他此事,连楼雁青在用膳时也抽空问过他。
  但他都是如此回答。
  他也未道出,是因肚胀,才不想进食。
  若是他如此说了,他们必定会乱想。
  此刻,秦卿平静地注视着正在其怀中熟睡的子崖,且平缓地收回手将子崖抱稳。
  “那夜里,我吩咐小和尚送些甜点去别院,你若是不想进食,喝些汤水也好。”陆漠寒淡然地说罢,便端过桌前的茶杯,缓缓地浅饮。
  秦卿轻缓地摇头,婉拒其好意。
  “不必了,言之每晚都会命人安排送汤点,太多了也吃不完。”
  陆漠寒也没再多言,只是沉静地点了头。
  渐渐入夜后,因骤降清雪,使得气温下降。
  亭内烛火昏黄,夜幕已笼罩。
  陆漠寒将丰软华美的外袍解下,缓缓地披裹在秦卿的身上,顺势不慌不忙地将秦卿拥在怀里。
  “那么,而今除了食不下咽外,可否还有其他地方不适?”陆漠寒一边若有所思地靠在秦卿耳畔询问,一边慢条斯理地秦卿拉合身前的衣袍。
  随后,那白皙修长的手指更是停留在其腰间,不着痕迹地环紧其身,稳住其拉合的柔滑外袍。
  秦卿缓缓地侧过头,帽檐顺着柔滑的发丝滑落,露出神情平静的脸庞。
  “无其他不适之处,你无需担心。”
  秦卿地回答清浅。
  但随后,陆漠寒眸色沉静地看了秦卿片刻,才转而询问秦卿异症之事。
  “可否要我帮你,动手挤出来?”陆漠寒冷清一问,极为平定。
  秦卿感觉到停留在脸庞的气息,那轻似羽毛的触感,却令他眼下隐隐泛红。
  虽然他神情如常,可如今,耳根也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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