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节

  损失很严重。
  现下那些拿货的老板,都到楼府去闹了。
  秦卿这次与楼雁青的出行回来后,整个西洲都传遍了,都知晓楼雁青对他呵护才佳,当然这些话都是从那些同船的富家公子哥嘴里传出的。
  秦卿不理会外界的传闻,他回来之后便因路途的疲惫休息了整整三日,在客人面前即便是他再累也不宜表露。
  他回来后这几日,楼雁青都没来过,他从苏姑姑那里听说,这次楼雁青很麻烦,近月来的货都被烧光了,损失了不少的银两。
  楼雁青这次边关之行,也算是有得,也有失
  秦卿对于客人与别人之间的恩怨纠葛,无心思知晓太多,这些也不在他应思考的范围内。
  他倒是听苏姑姑说,他不在这段时间,慕鸿歌有过来几次,见秦卿不再便陪着添喜玩。
  这日秦卿刚起床,便见到添喜坐在屋内拿着纸笔画画,秦卿询问后得知,这此纸笔墨砚都是慕鸿歌拿来的。
  “阿爹不在的时,慕哥哥有教添喜着画。”添喜笑眯眯地看秦卿。
  秦卿也夸奖了添喜几句。
  秦卿在外时都是戴着手套,慕鸿歌送他的戒者,还套在他手套下的食指上,这两日秦卿时不时都会看到那枚裴翠戒指的存在......
  自从秦卿回来后,没过几日苏姑姑便给秦卿换了更好的住处,以前秦卿的院于比较偏僻,现下的院子虽也偏僻,只是比以前那个院子好上数倍,从回廊到前院、后院,都比以前好许多。
  还给秦卿配备了两位洗衣的下人,平日里那两个下人不会出现,只有秦卿需要换洗衣衫的时才会被叫来。
  因为秦卿的衣衫够名贵,必须要分开与其他的人的单独洗,在花楼里除了云飞鹤与苏姑姑之外,便只有秦卿只有这资格。
  苏姑姑是老鸨便不提了,据说为云飞鹤洗衣衫的人一共有八位
  他有两位已经很好了。
  由于搬了新的院子.他自己抽空打扫了院落.其实院子很整洁.就是有些花瓣,若是不清扫干净,踩滑了会摔着添喜。
  这院子前后都栽种了各种寒天绽放的花草与树木,香味交杂而好闻,他住的地方有两层,楼下是招待客人的地方。
  侧房与后院都才浴池
  楼上有数间房,添喜的房间在最靠里面的,布置得很精致,而秦卿的住处便是最靠外的地方,如此也更加方便客人。
  还有一间房,是书房的摆设,可书架上却摆放着一些各式各样的锦盒,这间房也是招待客人时才用的。
  近段时间楼雁青在西洲的生意出事,也便代表着陆漠寒与楼雁青的恩怨随着那场大火终结,而近日楼雁青在处理事情无法来我他
  慕鸿歌与楼雁青关系极佳,楼雁青的生意出了事,慕鸿歌必定是无法抽空过来的。
  秦卿以为最近不会才人过来找他,他至少可以休息一个月,可苏姑姑却告诉他,过两日要选花魁,让秦卿到时候要露面。
  秦卿也并非是去选什么花魁,而是去单纯的露露面而已。
  他本想拒绝,可在苏姑姑的一再要求下,他也只好答应了下来。由于现下楼里紫怜被赎走后,四个花魁便少了一位,所以楼里雷要选新的花魁。
  所以
  楼里最近来了许多新的姑娘,全部都是干净没有开过苞,原本苏姑姑还请了秦卿去看看,帮着选选能够瞧得上眼的。
  可秦卿没有去,秦卿觉得此事应避讳些比较好
  选举花魁的日子,便在半月后,半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选花魁的日子,就代表着有美人要被送台上,被客人要价。刀q历
  花魁竟选之日,楼里的客人比往昔多了数倍,花楼的前楼,秦卿也几年都未踏入,站在院落前,此地的景象还是如往昔般熟悉
  多年过去,前楼还是与往昔般热闹非凡高朋满座,回廊、扶手、阶梯所有的装潢摆设都依旧的华美亮丽,只是秦卿已不在是西洲名魁。
  今夜秦卿身边有几位苏姑姑的丫粟伺候着,他今夜的打扮也比以往无抡那一次都要隆重华贵,他明白苏姑姑让他露面的意思
  意思便是,让所有人都知晓他回来了
  秦卿在花楼露面,并不接客,也不违背楼雁青。选花魁是花楼的大事,今晚除了他要出来之外,连云飞鹤也应是要出来的。
  今日下午苏姑姑便叫人到秦卿房中,去为秦卿穿戴,可秦卿未免被人瞧见脸,也都让那些人下去,他都自己穿戴。
  此刻,秦卿坐在楼上那纱帘虚掩的地方,身后站了四位伺候着的丫鬟,这个位置很特殊,可从楼上看楼下
  楼下是花魁台
  而秦卿身边还有一个空置的座位,不知是给谁的。
  秦卿的双眸平静的注视楼下,只是他身边那几位丫鬟,却始终都在看他,他也没让那几位丫鬟下去,因为他这一路来,便有不少人如此看他。
  花楼的主堂宽大,能容乃下数几十桌客人,下面有十多位客人挑选的最漂亮的姑娘,正站在楼下回答客人的问题。
  客人每问一个问题,都会给一笔钱给花楼。
  而被点名的姑娘必须要回答,若是回答得不好,客人不会推选那位姑娘,所以每到这环节,楼下都是笑声一片。
  只因那些问题,都沾染着风月。
  位于秦卿对面的阁楼处,比他低一层楼位置,那里坐了三位楼里的花魁,也都是来坐观花魁选举的。
  只是那边的纱帘,是敞开着的。
  楼下有不少人也在看那边,今夜除了是选花魁之外,还是那三位其中一位的开苞之夜,那三位花魁也都盛装打扮了一翻
  秦卿坐在此处看了半个多时辰,直列楼下响起了曲艺声,才看列苏姑妊从楼下走上来。
  “我可否先回屋去?”秦卿不想再此地待久,他见着苏姑姑上来,便开口问了。
  苏姑姑见到秦卿先是了一愣,随即便走到秦卿身边,让那几位丫鬟下去:“你晚些再走,待会儿我让你下去时,你便出来说说话”
  “苏姑姑不是说,我只是出来坐一下,走一下便可吗?”秦卿并不想下楼去,楼下今夜座无虚席,他还瞧见了几位,半月前出游时,同船而行的富家公子。
  “那那那”苏姑姑连指了楼下三处地方,坐在秦卿身边告知,“可都是二、三品的大官,你下去必定才好处。”
  秦卿随着苏姑姑胡乱的指点看了过去,看到几个心宽体胖的老头子,他沉默了半响,便点头答应了苏姑姑。
  苏姑姑下去后,秦卿在楼上看了看楼下的人,没过一会儿,便有人上楼来请秦卿。
  上楼来的人,没踩稳,直接摔在了秦卿的脚边
  “秦爷,花魁已经选出,请您下楼去给花球。”那上楼来的人,很想看秦卿,可又不敢直视秦卿。
  那几位丫鬟见秦卿想扶那摔倒的人,丫鬟们便立马上前将摔倒的人拖远,然后再将那人扶起。
  几人都让开路,让秦卿下楼。
  秦卿见到这种情况,也不好多言。只觉,那几个丫鬟似乎不想让他弄脏了衣衫,或者是手
  “有劳了。”秦卿低声的说完,便缓缓的下了楼,而他身后的人都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的下楼。
  秦卿走到二楼的时候,听到外面才拍手的声音。然后,听到才几个女人说话的声音,他听出那是三位花魁在跟客人们说话的声音
  “老鸨手,你当初可是说了,花魁之夜云飞鹤会出现,都到了这个时候怎还不见云飞鹤的踪影啊?!”楼下的大汉,端着一碗酒,豪气冲天的边饮边问。
  还有比较斯文的客人,也开口了
  “云飞鹤若是不来,我们可得失望而归了。”
  “哎哟,瞧你们说的,都真会跟我开玩笑,叫云飞鹤出来哪能让各位爷满意啊,咱们今夜叫秦卿出来让大伙看个够。”苏姑姑笑呵呵的高声阔论。
  秦卿听到此话,只是下意识的想到之前他身边那空置的座位,想必那是为云飞鹤所留,可不知为何云飞鹤没来。
  楼下的人,听到秦卿的名字后,都不相信秦卿会出来,因为秦卿哪是随随便便就能见到的,在场的人都不相信。
  “秦卿又不喜欢这种场合,往年都不出现的。”有年纪稍微大些的客人提出了质疑。
  直到,秦卿步入了才着烛火照亮的那一截阶梯,楼下的谈论声,也渐渐的小了。一双精致的、金线交错勾勒的、暗花的、锦靴鞋尖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随即,便是及地的、拖摆的、华美长袍散铺在地面,那鹅黄色的锦纹长衫,在烛光下泛滥着浅浅的迷离的光泽
  那胸口与领口,以及衣边,都镶嵌柔和裘皮,与衣衫色泽相近的交错融合
  他的双手拢在一个纯白色的保暖裘套中,那华美的腰带与胸前的花纹都精细至极,那一头顺滑的长发被松散的捆在身后
  楼下喧闹的声音,随着秦卿的出现而速渐的平息
  “秦卿来晚了,让诸位客官久等了。”秦卿今日脸上的面纱换了与衣衫同色.眼还戴了一个珍珠脸帘覆盖住了面纱.随着他的走动.脸上的珠帘也轻轻地晃动。
  秦卿一语完毕,刚稍稍抬起眼
  便瞧见有一帮人从外面的进来了,那帮人进来后,立马便有小厮上前去迎接,还有客人连忙起身的让位。
  那帮人,多是穿着宫中侍卫的御用服装
  只是其中一位特别显眼,被那些人侍卫簇拥着缓缓步入了大堂,那人穿着幽蓝色锦服,黑羽外披,那青年从进来的那一刻,那隐合笑意的双眸便始终盯着他看
  他认出那是莫言之。
  上回一别,也有些时日,莫言之那风尘仆仆的模样,似乎是刚从关外回来,但对方脸上没有丝毫的疲惫,有的只是那韵意深长的笑意
  就在所有人都安静之时--
  就是秦卿拿过花球,准备交给今晚花魁之时--
  “秦美人,多日不见,你真是越发迷人,不枉我入宫前绕路回来看你。”莫言之的声音在台下响起,那陈辞间夹杂着几分耐人寻味的笑意。
  第75章
  秦卿止住了给花球的动作,站在台上的安静地看向台下那说话的人。
  台上,三位衣着靓丽的花魁,以及那刚选出的新晋美人,都站在秦卿身后面面相关,眼中都流露出羡慕之色。
  而苏姑姑则是站在秦卿身边,稍稍地推了一下的手肘。
  秦卿沉寂地看了身边的浓妆艳抹的女人,才朝着台下的莫言之行礼:“多谢莫公子抬爱,莫公子为秦卿千里而来,秦卿荣幸之至。”
  他语气平静的一语,却换来台下的一阵抽气声,随即便是一阵熙熙攘攘的议论声。
  跟随在莫言之身边的那些宫中侍卫,都皑甲佩刀,威风凌立的站在莫言之保护,那些人都不苟言笑的十分严肃。
  而莫言之则是衣冠整洁,华美依然的稳坐在大桌前,旁边有人小厮为其上酒,而秦卿身后的三位花魁,也都下了台,主动去了莫言之身边招呼。
  苏姑姑也未阻挠。
  三位美艳的花魁都去招待莫言之,其他的客人对此虽有不满,可是却不敢多言。
  莫言之并非单单只为九王爷办事,莫家只为皇权办事,加上与东洲巨宫陆家是出自同宗的血亲,所以还想做生意的人,都不敢得罪莫言之。
  若是得罪了莫言之,那将牵连甚广。
  即便是在场的某些官员,也都不敢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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