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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5节

  “好吧,你们一般大。”
  “那我是不是有个哥哥或者姐姐?在倭国?”
  “那怎么能是哥哥姐姐呢,就算是也该是……弟弟妹妹才对。等会儿,这事儿你怎么知道的?”
  “皇奶奶说的。”
  “不是,你这才多大,你怎么就会说话了,而且说的还这么清楚……白纯?”
  李弘睁开惺忪的双眼,不知何时被白纯拉开的窗帘,阳光直直照了进来,刺的李弘惺忪的眼睛更加难以视物。
  不知道何时起,又开始穿着一身白色衫裙的白纯,缓缓从阳光处走到窗户前,在睡眼惺忪的李弘眼里看来,就像是一个圣洁的仙子,披着闪闪金光缓缓走向了他的床前。
  “怎么,做梦了?”白纯温柔的趴在床上,一手轻轻划着李弘下巴的胡子。
  高挑的身材,丰满的臀部,秀气笔直的背部顿时呈现在阳光与李弘的视线内。
  “嗯,梦见李烨跟我说话呢,问我是不是在倭国有个姐姐或者哥哥。我还在奇怪他怎么知道呢,还有,李烨是不是智商有问题?怎么会问出是哥哥姐姐呢,应该有也是妹妹或者弟弟才对啊。”享受着白纯手指的抚摸,李弘缓缓闭上眼睛说道。
  “只是梦而已,梦里都是由您做主,李烨要是笨,也是您给设定的笨了,不怪人家的,人家可不笨呢,很聪明!”白纯翻了个身,穿着鞋就趴在了床上,而后整个人滚进了李弘的怀里说道。
  李弘没吭声,闭着眼睛依旧躺在床上,一只手被白纯放在了她的腰间搂着她,继续回味着刚才的梦境。
  “看来父皇跟母后是知道了。”
  “不会吧?昨日我被皇后召进皇宫,皇后倒是没有向我问起过,想必还不知道吧?”
  李弘抚摸着白纯隔着衣衫的纤腰,思索着何时会东窗事发,母后又会怎么收拾他时,突然间想起了一件事儿:“奏章!”
  “你说是不是史官会先上奏章,而后得不到音讯时,才会求见父皇跟母后,告发此事儿?”
  “有可能。”白纯倾听着那强劲有力的心跳声,一只手在坚硬的胸膛上抚摸着,喃喃地说道。
  “不行,我得进宫,拦下这道奏章。”李弘松开白纯,从床上坐了起来,而后愣了一下后,便赤裸着从床上跳了下来,不顾白纯惊异的目光,催促着白纯赶紧帮自己更衣。
  手忙脚乱的白纯都忙活出了一身细汗,刚刚捯饬完的李弘,不等白纯传来饭食,已经从花孟的手中抢过战马的缰绳,从濮王府里就飞奔了出去。
  看着一溜烟儿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的一丝浅淡尘土,白纯只能是呆呆的矗立在宫殿的门口,叹口气示意宫女把饭食撤下去吧。
  花孟与猎豹二人同样紧追不舍,三骑快马如同一阵风一样,匆匆掠过皇城门口,急促的马蹄声在相对安静的街道上响起,吓得皇城金吾卫甚至已经准备扣动弓弩的扳机来应对了。
  但当一块令牌从远处飞到城门口的金吾卫手中时,顿时皇城门口的警报解除,不等金吾卫统领恭恭敬敬的递还令牌,那最前面的快马已经进入皇城三十来丈远了。
  武媚与李治,正坐在紫宸殿内讨论着今日的午膳,花吉与汪楼如同两只乖顺的猫一样,静静的站在门口闭目养神。
  敏锐的听觉让他们比皇帝与皇后,先一步知晓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但不等花吉与汪楼,对着掀起门帘的“一阵风”行礼,“一阵风”已经快速的从他们眼前消失不见。
  李治与武媚只感觉门口刮进来一股冷风,而后就看见一道人影,嗖的从他们眼前消失,往李治的御书房方向跑去了。
  “刚……刚才是有人影过去吗?”李治眨了眨眼睛,感觉是不是好久不犯的眩晕症又发作了?要不然的话,怎么就没有看清刚才眼前发生了什么。
  “有个做贼心虚的蠢货,刚刚飞过去了。”武媚脸色铁青,鸡毛掸子已经出现在了手里。
  “李弘来了?”
  “嗯。”
  “一阵风”根本不理会书房门口的宫女与太监,如入无人之境般就推开书房门跑了进去。
  身后的两个宫女与太监,看着风一样的男子,大惊失色之余,甚至都忘了向太子殿下见礼,便条件反射的跟着一同跑进了书房内,想要阻止太子殿下私自进入陛下的书房。
  但当他们进入书房后,就看见太子殿下正在陛下平日里处政的书桌上,翻阅着那一本本的奏章,嘴里还念念有词道:“不是、这本也不是,到底有没有呢?还是说压根没上奏章呢?”
  “奴婢……奴婢见过殿下。”不知所措的两个宫女,看着风风火火的太子殿下,翻乱了陛下的书桌,胆战心惊的行礼道。
  “这两天有没有人上奏章过来?比如说是宗正寺或者是宫内礼官?”李弘说这话,但是两手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一直在那里翻阅、寻找着。
  “回殿下,没有。”
  “李哲跟薛绍回来了?这奏章我应该也有吧。”李弘望着一桌子被自己翻的乱七八糟的奏章,有点儿泄气地说道。
  找了半天,竟是没有找到一份宗正寺或者宫内礼官的奏章,按说父皇的奏章,平时都是放在书桌上啊,不可能还单独藏起一道奏章啊。
  “你是找这份奏章吗?”武媚的声音淡淡的在书房门口响起,一手拄着鸡毛掸子,一手拿着一份奏章晃悠着。
  武媚冷冷的注视着,站在李治书桌前,打量着书房四周,寻找着东西的太子殿下。
  李弘回过神,看着龙妈手里的鸡毛掸子,心中顿时一惊,再看看那雪白的手里晃悠的奏章,眼睛转了转说道:“儿臣是要找前两日侯思止跟王鸿义的奏章。”
  “是吗?”武媚挑着柳眉,缓缓走进书房内,旁边的宫女不用等她吩咐,一个个便低着头行礼,而后匆匆走出了书房。
  也就是眨眼间的功夫,当宫女刚把书房门轻轻地带上,里面就传来了武媚训斥的声音,以及太子殿下求饶的声音。
  坐在不远处晒太阳的李治,对于自己书房内发生的事情一点儿也不关心,丝毫不理会书房里传来的鸡飞狗跳声音,平静祥和的想着心事儿:“大来皇女竟然怀了李弘的孩子,是男还是女?是不是也像李烨跟李叶这般可爱?什么时候把人家娶过门呢?要不要我下道旨意给倭国的君主,让他把大来皇女连带嫁妆,送到长安来?还是说让他小心呵护大来皇女,如果朕的孙儿出了什么差错,朕就命水师战舰踏平倭国?”
  “对,不管如何先下旨给倭国君主再说。”李治坐在沙发上,下定了决心说道。
  虽然不理政事多年,但不代表他没有一点儿常识,从大来皇女第一次被李弘带回长安,大来皇女便是以倭国斋宫斋王的身份游走在长安城。
  而倭国斋王在任职期间,不得婚嫁、更不能生孩子的制度,他李治还是知晓的。
  如今太子把人家倭国斋王的肚子搞大了,人家侍奉天神的王,纯洁的身子就这么被你玷污了,回到倭国后,很有可能会受到倭国皇室的惩罚,一个弄不好,很可能殃及肚子里的孩儿,毕竟不管怎么说,朕的皇孙是无辜的不是?
  所以,这份旨意必须尽快下达至倭国,命他们不准动朕的儿媳妇,更不准惩治朕的儿媳妇,否则踏平倭国!
  “说,到底是真还是假,你自己心里就一点儿数也没有吗?”
  李治走进书房时,耳边便传来气喘吁吁的皇后,质问太子李弘的话语。
  但李治连看都没有看书房旁边,那个坐沙发上在喘匀气息的皇后,以及那个躲沙发最前端,揉着胳膊、苦着脸的倒霉蛋太子。
  划拉一声,李治不顾二人一同看过来的诧异目光,闷头把书桌上原本被李弘翻的乱七八糟的奏章,一并推到了地上,而后不声不响的开始自己亲自研墨、亲自拿着镇尺、摆好宣纸,准备写一道给倭国君主的旨意。
  “儿臣那日喝多了,儿臣记得那日做好防范措施了,您看这么多年,白纯、小雪她们几人不都没事儿吗?儿臣不相信是真的,所以很可能是那死娘们在坑我。”李弘面对龙妈的怒视,只好先行否认道。
  要不然,龙妈把大逆不道、不孝之子、致使皇室血脉流落异国的帽子扣自己头上,自己就得吃不了兜着走了。
  “那颜令宾是怎么回事儿?怎么到现在那肚子一点儿动静也没有?这也是你做防范措施了,颜令宾哪点儿不好了,凭啥就不配给你生孩子了?安小河跟陈清菡的肚子都大了起来了,怎么就她独独没有动静?”武媚拄着鸡毛掸子,面对李弘的否认,变得有些气急败坏,敢做不敢当,真想再使劲揍这兔崽子几下。
  两人旁边的老头儿在两人说话间,已经把旨意写好,满意的看着自己刚刚书写的旨意,向武媚招手道:“你过来看看朕给倭国君主的旨意,有没有什么要补充的?”
  第731章 苏丹
  李弘没办法给武媚解释,颜令宾因为从小便被五姓七望收养学艺,因为其出众的舞蹈有伤身体,而致使她以后将不能生育了。
  不过好在颜令宾倒是看的很开,在短暂的颓废了几日之后,加上有白纯、小雪等人相陪,所以这几个不能生育的聚在一起时,也就使得颜令宾重新喜笑颜开,不再纠结于自己能否生育的事情了。
  但这些话,显然不可能告诉龙妈,东宫里小雪等人都不能生育,所以李弘也不在乎多一个颜令宾,何况龙妈与父皇,对于颜令宾也是青睐有加。
  在这一件事儿上,也就是今天因大来皇女的事情,质问李弘是不是厚此薄彼,是不是颜令宾在他跟前失宠,得不到他的宠幸,所以才使得肚子一直没有动静。
  对于老两口围绕着那份要传给倭国的圣旨争执,李弘感觉自己没办法在那一张宣纸上有发言权,所以就无聊的看着老两口,你争夺我着手中的朱笔,争抢着在宣纸上写下自己对倭国的要求,以及对大来皇女——肚子里的皇室血脉的看重。
  最后条条框框的你一言我一语的,老两口给倭国的天武天皇,下了不下二十种要求的大唐皇帝陛下的圣旨。
  严肃的圣旨也被乱涂乱写的如同李令月小时候的鬼画符一般,总之,恐怕除了老两口能看明白外,其他人休想看明白这道圣旨到底写了什么。
  而李弘甚至怀疑,这么一份不严谨、不庄严的圣旨,特别是上面潦草的字迹,以及鬼画符般的涂抹,过三天之后,老两口还记不记得自己到底写了什么?
  但显然他想多了,就在他走出龙爹的书房时,就看见龙妈拿着那份“鬼画符”,神情专注的轻轻念着,而老头儿则是神情肃穆的,在另外一张宣纸上,发挥着他书法上引以为傲的天赋,开始誊写着给倭国天武天皇的圣旨。
  大来皇女引来的皇室家庭纠纷暂时告一段落,这一段时间,一直生活在濮王府的夜月,也没有像刚来之后那般折腾。
  颜令宾因为其太子成徽身份的缘故,这一次元日大朝会的国宴上,自然是不可能再出现了。
  而薛楚楚、霍小玉、杜秋娘三人,则是一直被留在了皇宫之内,甚至李弘都要怀疑,这三个当年被自己与裴婉莹,从曲江池诗会上买来的都知,会不会已经被龙爹给祸害了?
  毕竟,当初原本由父皇跟颜令宾四人谱写的舞曲,可是由颜令宾四人来完成的,如今少了颜令宾之后,龙爹便把张绿水给加入了进去,代替当初颜令宾的那一份,所以,李弘不得不偷偷摸摸的在心里龌龊的想着。
  安小河、陈清菡同时怀胎,如今两人天天在东宫被人侍奉着,养的是白胖白胖的,生怕肚子里的孩子缺了营养。
  而且因为有一次,被武媚碰上了李弘死皮赖脸的缠着刚刚怀孕的陈清菡,要行荒唐之事儿。
  所以,从那以后,安小河跟陈清菡二人被武媚指派了宫女侍奉,于是现在,就是李弘他也很难轻易见到自己的两个老婆。
  垂头丧气的看着悠然自在的两个老婆,在宫人小心翼翼的陪同下,与自己站在月亮门处相会,李弘觉得是龙妈拆散了自己的“爱情”……好吧,兽欲好了。
  所以如今裴婉莹跟颜令宾二人,特别是颜令宾,每次看见太子殿下冲她嘿嘿发笑,就不由自主的浑身燥热,双腿发软。
  因为每一次太子殿下从月亮门处看完安姐姐与陈妹妹,最后都会拉着她回房间折腾半天,而每次这个时候,裴婉莹有时候会过来解围。
  但时日一长,加上太子殿下的要求越来越多,甚至一度一觉醒来,裴婉莹与颜令宾竟然赤裸着相拥在床上睡觉,可怜的太子殿下自己却抱着枕头在床的另外一侧后,裴婉莹就再也不愿意与颜令宾一同侍寝太子殿下了。
  因为此事儿,裴婉莹与颜令宾还曾出宫前往濮王府找白纯求救,希望能够找个办法,把太子殿下一见完安小河跟陈清菡后,就发兽欲的毛病怎么能缓解一下。
  但令两女没想到的是,白纯却是轻飘飘的用手指指了指,正在给她们亲自端茶倒水的夜月,意思是:把这只未经人事的小绵羊送入虎口怎么样儿?
  两女没想到白纯竟然这么阴险,齐齐打了个寒蝉后,就再也不敢问白纯此事儿了。
  而给三女倒水的夜月,也是面对白纯微笑着指向她的手,却感觉到了像是被弓弩盯住了一样,从心底冒着一股不安感。
  夜月之所以能够让裴婉莹跟颜令宾感到害怕,是因为这个未经人事的处子,确实有着非常人一般开放的态度,甚至有一次在听她们几人说着房事儿时,竟然来了一句:你们几人一同侍寝,难道还怕他一人?要是我,就拉着你们一起去!
  所以不光是裴婉莹跟颜令宾,就是白纯也被夜月那让人咋舌的话语,吓的冒起一层冷汗的同时,心里竟然还偷偷想象着几女赤裸着白花花的身体,横陈在床上时,那让人满面羞红、浑身发热的画面了。
  但从那以后,裴婉莹跟颜令宾对夜月,则是敬而远之,能离多远离多远,深怕有朝一日,太子殿下收伏了这个妖女之后,她们会连带着倒霉,被太子与她合起伙来欺负,而后作出更多羞人的事情来。
  毕竟,当一个未经人事的处子,目光炯炯,神情认真专注,搂着你的肩膀跟你说这样的话时,想必,只要是一个同性,怕是都会受不了这样的惊人之举!
  大享齐人之福没有达到的某人,不等前往濮王府,濮王府的主人白纯,便独自一人来到了东宫内。
  李弘刚刚从大明宫走到东宫丽正殿,就看见裴婉莹正陪着白纯在沙发上说说笑笑,而那个一向作为白纯尾巴的妖女夜月,这一次却没有跟着过来,这让他心里不由得有些好奇,那妖女怎么了?
  元日大朝会还有三日便会开始,而如今的长安城内则是热火朝天,到处都是洋溢着喜气洋洋的气氛,人来人往的长安城大街小巷内,无论是黎民百姓,还是达官贵人,都是一脸笑意盈盈的和气模样儿。
  皇室宗亲、贵族豪门、勋贵世家的府邸早早就已经张灯结彩,连带着普通百姓的民居,以及各个商铺,都是比往年早了一天的开始布置着元日的喜庆氛围。
  相比于往年,今年涌入长安城的外国客商、旅人,以及各国使臣则是比往年多了很多,长安内城的东西两市,里三层外三层的人们中,往往里面都会参杂着服饰各异的外国商人或者是使臣。
  而在长安外城的东西两市,更是挤满了各国各式各样的商人与游人,整个长安城就像是一锅沸腾了的开水,站在大明宫最高的建筑物空中楼阁最高一层,拿着望远镜往下鸟瞰,能够看见的除了人头还是人头。
  而在长安城的灞桥之上,这个如今可以当作长安城进城的必经之路的名桥之上,站着一位不断蹦蹦跳跳、眺望远方的身材高挑的女子:夜月!
  旁边的马车、车夫等,则都是正宗的皇家宫人,就连马车上的标识,也是霸气又显赫的表明了其东宫的身份。
  夜月不住的眺望着远方,自然不是因为其他,而是因为李弘的死对头,她同父同母的哥哥要来了,而且如果不出所料,这一次还会有一个让她极其讨厌的人跟着一同过来。
  虽然极其讨厌此人,但出于礼节,加上这一次能够顺利到达长安,还是她哥哥帮忙的功劳,所以,她不得不来到长安城外的灞桥之上,迎接自己的亲哥哥萨利赫。
  萨利赫自从进入长安地界后,脸色就变得阴沉了下来,时不时还会从鼻尖处冷哼一声,不知道在脑海里或者是心里,对谁表达着什么不满。
  而在他的旁边,则是一位与他年岁相差无几的年轻人,俊秀的外表加上修长的身材,除了神情之间稍微有一些轻浮之外,与萨利赫一样,完全是十足的美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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