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涉及了一些女主的金手指,忠心符的问题。主要还是不够土豪,而且不同的人单价也不同。运气值是个人都知道很重要,不能随便用……
  第四十八章 丧后众人病
  东太后朱氏,14岁时,先皇后,嫡姐朱神爱无故暴毙,先帝欲立王贵妃为后,群臣激愤,后宫前庭动荡不安。朱氏毅然悔婚,拒绝了和独孤氏嫡子的美满姻缘,未及笄就入了宫。
  先帝虽然迫于各方压力,不得不立小朱氏为皇后,却非常不待见她,比之对先皇后虽然无宠却十分尊重,小朱氏受到了无法想象的冷遇。足足两年,甚至连皇帝的脸都没见过。青春少女,就此成为霍寡妇。之后,朱家和独孤家达成协议,在先帝32岁时,章和帝出生了。先帝虽然性好渔色,却对王贵妃是真爱,是以后宫中子嗣稀少,出于世家血统的,更是一个没有。章和帝的出生,让先帝和王贵妃都感到了威胁,独孤氏尽管出身高贵,仍然在生了一子后还是停在昭仪位,备受奚落。在各方迫害下,小朱氏毅然将章和帝养在自己膝下,百般呵护。两个之前因为都爱慕朱神爱而彼此不合的女人,因为孩子紧紧团结在了一起,在诡谲的后宫,将章和帝顺利养大。
  之后,章和帝因为算是嫡子,终于在先帝游幸江南暴毙之后,顺利登基,小朱氏也成为东太后。
  她洁身自好,没有养太监、男宠的传闻;并不干涉朝政,即使早年因为朱贵妃的事稍有动作,在章和帝心中,却是比自家亲身母亲还要为自己着想,“懂事知礼”许多倍。因此,母子感情非常深厚。
  东太后今年六十六岁,虽然不算是喜丧,但因为没受什么折磨,也算是寿终正寝,不必十分悲痛。但不管是章和帝还是后宫、朝臣、命妇,都必须做出哀毁的样子来,所以,至少这三天内,谁都别想传膳了。
  在深秋的晨露中,曲青青到了长春宫,此时,天空还一片灰黑,星子闪烁。
  青青到得不早不晚,走到自己的位子站定。
  长长的,女人组成的队伍分为两边,左边是朱贵妃打头,及至采女;右边是章和帝唯一的弟弟,顺王的王妃为首,及至五品县君。足有百人的人群,却都寂寂无声,白衣素缟,面色憔悴哀痛,眼角红肿。即使一眼就瞄到了封芜,青青也只能神色悲肃,不敢乱看,封芜更是头都不敢抬——每次贵人大丧,多少小鬼儿遭殃?曲青青现在虽然有了些地位,但正因此,不知多少人想拉她下马,由不得不谨言慎行。在长辈丧事上出了错,章和帝也保她不得。
  卯时二刻,尚宫宣众人金殿,从三品以下还是在殿外等候。因为事情特殊,今天皇后自然不会多作闲话,只雷厉风行安排了各人的事物,就带着浩浩荡荡的女人队伍前往大福宫,也就是东太后停灵之处。
  三刻,众人依序跪在大福宫外,在东太后的贴身大太监,被封为神威大将军,也是岐山“老爹”的岐连宣读完东太后遗诏后,皇后也念了一篇言辞悲切诚恳、长篇累牍的悼文,中途数度哽咽。似乎,早年东太后数番为难,皇后忍耐不得几次针锋相对落了污点,都是大家记错了一样。之后,身为亲侄女,又是四妃之首的贵妃朱氏,也哀切地念了一篇悼文,比之皇后,贵妃更加悲痛,几不成言。
  之后,众人三跪九叩,后迁至西侧殿。再然后,就是静静地跪着,不食不起,足足一整天。即使是七老八十,也不例外。
  不一会儿,章和帝率领众臣来到殿外。
  章和帝念罢悼文,礼部尚书宣布东太后谥号以及丧事规制等等事物。之后,章和帝痛苦,臣子随之,十五声止。接着,章和帝进殿跪灵,大臣们三跪九叩后就哀哭着抹着泪被宫人带出宫外。
  男人们总是比较轻松。
  他们这三天都只需要这样哭十五声,叩拜,然后保持悲痛肃穆,就没什么了。哪怕要节制饮食,不可享乐,但反正也是放假,点心也不禁,真没什么。女眷真是地狱一般地考验——跪一整天,而且要一直保持默默流泪的状态,即使有生姜汁染了帕子,眼睛适应了可怎么好!但是,只要你做不出悲容,哭不出眼泪,就等着万劫不复吧。好在,青青有神奇的罗帕,体质又好,还有好基友系统君随时帮忙补充水分,哭三天没压力。
  中午过后,女眷中渐渐有人昏厥,这也是每次丧事的必经之事。绝不会有人说她们是饿昏或者干渴过度的,太医们总是众口一词——哀毁过度。昏过去也只是能稍微喝两口水,一清醒就得立刻回到女眷队伍,然后再次昏倒,如此反复。
  殿外,宫人们更加悲惨,还要按照尚仪地指挥,一阵阵痛哭出声,涕泗横流,整天不停。
  戌时三刻,在宫人的搀扶下,妃嫔命妇们各回各家,再不用假装,都是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状态。青青还好,有化妆地掩饰,物质上并没有亏待自己;因为神奇的罗帕,双眼自然红肿,却不会火辣辣的疼痛;还能在脑海中看书学习,也不无聊。之前设想的种种阴谋,也暂时没有发生——实在是其他女人都快被折磨死了,真没心力再去管曲青青。
  可是夏侯任就不好过了。
  被青青抱着,别说在地上踢蹬一会儿松松筋骨,连哭嚎两声都不敢——他毕竟生而知之,不会随意给自家母亲惹祸。而且,青青给喂得营养剂,因为不能露馅儿,虽能保证孩子的健康,却不会有饱腹感,在不知道自己身体的真实情况的夏侯任看来,忍饥挨饿的痛苦都是次要的,对自己健康的担忧才更要命。好在,他还有学习机,可以装睡看书,才不至于因为无聊更加发散想象力,更添恐惧与痛苦。
  就这样,三天时间,后妃和命妇都面有菜色,行动如弱柳扶风。男人们稍好些,但他们忍饥挨饿的本事本来也要差些,自然也很痛苦,眼睛都放着绿光。
  第三天,三皇子登高招魂,之后,胜世淑顺慈思肃圣德瑞皇后大殓,殿内殿外,群臣命妇痛哭不止。
  第七天,顺王扶灵,胜世淑顺慈思肃圣德瑞皇后入东陵。同天,在朝臣数次上折子哀祈后,章和帝强忍悲痛,终于宣布次日恢复早朝,只是却坚持不肯除服,饮食也仍然保持简素。他都这样了,后宫众人也不敢大吃大喝,身上自然还是一片素缟。青青带着自己熬煮的甜汤劝慰章和帝,章和帝终不肯用,青青哀声苦求,不得,黯然离去。章和帝听闻,青青已经七日不思饮食,太医甚是担忧,终于,晚上幸永和宫,陪青青一起用了膳。
  至此,章和帝更爱曲青青,疼宠之意,溢于言表。
  一月后,顺王上折子,希望在东陵为太后守孝一年,章和帝悲痛又起,苦劝不得,终于准奏。满朝皆说,顺王一向荒唐,但此番看来,心性还好,孝心可嘉,章和帝深以为然。
  一月过去,因为皇帝守孝是以日代年,宫中已经恢复奢华,倒是民间还是一片素缟。后妃宫人也试探着恢复红装绿裹,见无人触怒帝王,终于开始松快起来。青青仍然一生淡色棉衣,不饰钗环,不算犯忌,也足以表示出哀痛之意。
  因为为太后哭灵,后宫前朝,病倒无数。
  封芜进宫时就传来消息,曲明不大好,可能就是这几个月的事儿了。青青安慰几句,嘱咐母亲万事小心,对嫡支那边近来多多上心,千万不要在这档口传出什么“不孝”的名声。封芜自然言听计从,又对自家女儿消瘦得厉害表示了担忧,眼泪那是止不住的流,一个劲儿地说她傻。心里却明白,青青这是正在火上烤,一点儿错都不能犯,还要比任何人都做得好,也是无可奈何。作为母亲,她帮不上忙,也只能说些无用的劝说之言,希望青青心中好受些。青青自然领会,心中温暖。
  特殊时期,封芜不敢久待,膳食未用,就出宫回家了。
  青青叹了口气,转身去了翊坤宫。
  这次病倒的人不少,丽妃也是其中之一。
  其实,自从进了宫,一向体格健康的丽妃身子骨就不怎么好。太医轮番看了,都找不出问题,只说是水土不合。丽妃和姜家都怀疑是有人下了暗手,可偷偷送进宫的神医仍然查不出问题,结论和太医们仿佛。这次她病势汹涌,本来不怎么把自己身体的问题放在心上的丽妃也担忧起来,有了不好的猜想。但终究觉得自己年轻,以前身体也好,听说许多水土不合的,大病一场反而好起来,自己应该也是如此。
  青青走进翊坤宫寝殿,见丽妃躺在床上,容颜憔悴,眼中浑浊,心中复杂。
  别误会,丽妃的病和青青从来没有半点关系,她只是很清楚问题在哪儿而已。
  非是天命,实乃*也。
  大汤民间,有个名叫江湖的地方,没有确切的地点,但确实势力很大。不声不响的张修容,就是出自江湖世家,医谷张家。这件事连章和帝都不清楚,青青也是有系统才略知一二,对于她的目的却并不清楚。
  青青不是没有救丽妃的法子,只是那解毒的丸药需要大量运气值,青青有些舍不得。她总想着,反正有系统时时监控丽妃的身体状况,不到最后时刻,暂时不用也没关系。傀儡们早就在尽心寻找解药,张修容那里也有春雨在使力,赢面儿还是很大的。只是,看着丽妃现在的样子,青青心中划过一丝悔意,但终究没有兑换解毒药。
  再等等吧,她想着。
  作者有话要说:女主真是冷血无情三观不正到不能直视……
  这章一出来,你们肯定不爱我了……
  嘤嘤嘤
  《唐六典》所载关于官员母妻诏封外命妇的规定是:一品官妻、母为国夫人,三品以上为郡夫人,四品为郡君,五品为县君。母亲与妻子的区别,是封号上加“太”字。如玄宗时姚崇拜相,官居一品,其妻封郑国夫人,他的母亲就是太夫人。
  第四十九章 不在末世中
  坐到床边,青青伸手探了探丽妃额头的温度,关切地问道:“怎么样,太医还是没个说法吗?”
  丽妃眼眶泛红,捉住青青的手,哽咽着说道:“我怕是不成了!这看来是着了谁的道……你要小心……”
  青青捂住她的嘴,似乎听不得这样泄气的话。
  红药在一旁看了,莫名觉得辛酸,将头扭到一边。
  习御女最近是见天儿找张修容说话。
  宫人们还是很清楚原因的。
  无非是她实在“三姓家奴”,别的娘娘根本看不上,而自从玉昭仪出月以来,皇上就把她抛到脑后去了,再没见过圣颜。加之她又是明目张胆弃了玉昭仪而去的,满宫里,不怕得罪玉昭仪的瞧她不上,看得起的,都不敢搭理。又有,虽然玉昭仪似乎没有找她麻烦的预兆,但许多宫人,想着巴结如今最受圣宠的玉昭仪,总不介意狠狠踩她一脚,所以,她这日子自然过的十二万分的可怜。张修容虽然无宠无子,家世一般,分位更及不上玉昭仪,可她是从潜邸就跟着章和帝的老人儿,甚至比皇后、贵妃等人都要早进府,能安稳地活到现在,自然有她独特的本事。
  张修容多年没受过谁的巴结,突然出现一个习御女,虽然十分看不上她,却也颇享受她的奉承。是以,渐渐的,也肯和她说些闲话,支使着做些无伤大雅的小事儿。
  习御女许是没了退路,之前又是做宫女的,十分勤勉能干,伺候的张修容格外舒心,这几日,已经把她当作半个自己人了。
  医谷张家近日来了三个求医的汉子。
  这三人武功低微,穿着也寒酸,却不知道在哪里发了笔横财,带了大量金银。张大夫一边看在银子的份上,尽力为其医治;一边却心中不爽,总觉得自己降了身份。他们中的这毒也怪,很有些阴毒,却不像是谁故意针对,反倒有可能是在某个地方沾染上的。在联想他们明明应该穷苦却相当阔绰的家资,张大夫心中有数——这三人,多半是才刚“下了地”,惹上不该惹的。
  心中鄙视之余,张大夫也常常闪过一些想法。
  若真是遇上“大户”,那可真是发了!医谷这几年发展并不顺利,银钱上很是紧张,早年那些“七不救、八不医”的都只能变成空话。堂堂名门世家,居然和那些走街过巷的郎中一样,只要给钱,连亲自上门医治的事儿也得做了。
  如果,能知道那墓在什么地方,凭医谷的武艺高强、医术精湛,全须全尾发次大财并不是难事儿。只是就怕走漏消息,被江湖中人知晓,那张家简直是名誉扫地,再难立足。
  张大夫心中犹豫。只能暂时拖着这仨的病症,不叫恶化,也不叫好,倒让这三人以为自己得了不治之症,又因为本来心虚,所以竟然更加敬重这能扼制他们病情的大夫。张大夫心中嗤笑——也就是这些泥腿子才好骗。要是正经江湖人,管他缘由为何,但凡大夫给不出有效地治疗方案,立马就要闹起来,别说额外孝敬,就是基本的草药费用都会被赖掉。便是一般儿的富贵人家,大夫久治不愈也是要吃挂落的,甚至被打上门也是常有的事儿。
  按说,虽然行医是中九流,比不上士族或耕读之家,但毕竟行业特殊,来钱还是比较轻松的。特别像是张家这样世代行医,拥有大片药田的,那更是不可能在银钱上有短缺。即便江湖人和富贵人家都不好伺候,常常有白搭的“亏本买卖”,但医谷弟子众多,还有传承的武学,只要早早的挑出明确不好医的,找出理由来,光明正大的不给医治,惹事儿的可能性自然大大降低。偏偏,前些年,老谷主,也就是张大夫的爹,意外去世。他只得一儿一女,女儿早年说是亡故了,其实是进了宫,儿子医术很不错,却没有学武的资质。老谷主一死,张大夫压制不住老爹手下几个医术武功都很出众的徒弟,被下了个圈套,眼睁睁看着他们自立门户,还大力抹黑了自己一把,处处扮可怜。
  可恨自己惧怕他们的武力,只能忍了气,背了黑锅。
  医谷地位下降,许多门人纷纷离去,前来求医的江湖人更是渐渐不客气起来,无事都要闹几场,有事更是死抓着不肯放过,竟然好几年都少有收入——还不如直接卖草药呢!
  张大夫心中不平。
  但学武上确实难有寸进,只好在用毒上下功夫。只是这“奇毒”什么的,听说书人讲似乎是江湖中平常的特产,实际上,并不是那么容易得到的。对张大夫这样并不是以杀人为目的的人来说,没有解药的毒药其实是没用的,立刻致死的毒药也是除了拉仇恨没有任何用处。只有那种有明显特征、慢性难解的,才是张大夫的目标。可这样的话,就得防着江湖人身体太好,直接熬得过去,不药而愈;或者许多世家传承的万能解毒药,直接破解。所以,这毒必须非常刁钻。张大夫翻遍家传典籍,排除那些自立门户的人可能已经知道的,终于找到一张药方。
  其中又有好几味非常难得的药材,张大夫凑了五六年才终于做出来。
  哪知道,还不等他凭此立身,威慑江湖,却不知怎么被宫中的姐姐得到消息,将毒药全部要走,还警告他不许对其他人使用。
  张大夫深恨,却无可奈何。
  江湖中人,说得好听,其实也是普通人,民,怎能和官斗?哪怕姐姐并不显赫,但好赖是个皇妃,要对付一个小小江湖人,不过是和衙门打声招呼的事儿,张大夫只能忍气吞声。
  因为耗费大量时间金钱的毒药打了水漂,医谷的日子自然更加艰难,连张大夫自己都要亲自上门给人看病,其他人更是没了半分当年倨傲的医谷中人的模样。于是,更多稍微有些门道的人,离开了医谷。
  纠结了大半个月,张大夫终于下定决心。
  他再也受不了现在的日子!
  富贵险中求,就算被发现了又怎么样?大不了舍了这愈见破落的医谷,远走他乡,捐个小官儿,买些土地,退出江湖,做个“上九流”的富贵人儿!反正,江湖人自来不喜欢和官府扯上关系,就算知道自己去盗墓,再想分口蛋糕,也不会告到官府去。
  于是,这天,张大夫面带难色地对三个汉子说:“不是我不愿救你们——张家悬壶济世,信奉的就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只是这病症实在太怪异,似乎不像*,倒是天怒。如果你们能告知可能患病的缘由,我还能勉力一试,若不能,你们还是早早回家,好好享受剩下的日子吧。”
  三个汉子听得此言,面皮惨白,神色凄惶。
  对视一眼,似乎下定决心,当头最魁梧的汉子说道:“张大夫医者父母心,我们万分相信你。其实是……”
  听完汉子的话,张大夫暴怒,直接要赶他们出去,喝骂道:“如此丧尽天良的事情你们也做得!此乃天罚,人力奈何?我是管不了,早早离了这儿!莫要脏了我的地方!”
  只是三个汉子如何愿意等死?
  纷纷跪在地上,抱住张大夫双腿,苦苦哀求。皆说都因家中实在揭不开锅,万不得已才为之,如今已是万分悔恨,只愿张大夫可怜可怜。若能痊愈,必定修桥铺路,一世为善,以赎罪孽。
  张大夫到底狠不下心肠让三人在自己眼前就死,冷声冷气,横眉怒眼的勉强答应了。三人感激不尽,好话说了一箩筐。
  次日,三人带着张大夫和十几个十分健壮的仆人前往那偶然发现的王侯墓地。
  宫中,青青正用温热帕子给丽妃擦汗,听到系统提示,手上一顿,立刻的,又恍若无事地继续。丽妃病得越来越重,皇后开始进言,觉得应该给丽妃移宫,免得到时候慌了手脚。章和帝还在考虑,但是已经和青青说过,今天过后,不许青青再去翊坤宫。毕竟丽妃病得太诡异,章和帝早先探望过一次,再不肯踏入翊坤宫半步,自然也不希望青青过了病气。
  连日来曲青青心中万分纠结,现在终于放下一半的心。傀儡已经引开张大夫,剩下两人会雇佣大量江湖人,以寻仇的名义搜检医谷,凭借系统地图,自然能找到药方。若不是防备张大夫被逼急,使出手中可能有的毒药,也不需要浪费如此多得时间。到时候有青青的医术在,做出解药并不难。她这些日子一直在尝试,但是医术等级还不够高,加之张家古籍也不是白给的,不可能一两个月就能被毫无头绪的曲青青破解。春雨那边进展更是缓慢,曲青青心焦不已,却始终下不去手,购买那咫尺可得的解药。
  自己的灵魂,真是黑透了。
  夜里,青青终于能安睡。
  这些日子,青青夜不能寐,并不好过。
  突然,系统发出报警声。青青猛然惊起,一看,竟然是丽妃突然病重,眼见着就要不行了!
  青青睁大眼睛,在一片黑暗中看着头上的屋顶。系统地图里,傀儡已经顺利进入医谷,正在到处搜检。青青一边看着丽妃的生命倒计时,一边紧张地看着地图上傀儡的行动。其实,认真计算,等待傀儡,是完全来得及的。可是,青青心中却万分焦躁,根本安静不下来。
  忽然,青青握成拳的手猛地击打床框,瞬间流出鲜血。
  她眼中突然明亮起来。
  是我迷障了,她想。
  竟然忘了,这早就不是末世了。
  青青微笑,立刻兑换了解药,再让用道具偷偷潜入翊坤宫,给丽妃服下。
  末世里,即使自己拥有足够的物资,却习惯了不去帮助任何人。只因为那时候的人都扭曲的可怕。也因为,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世界会发生什么,谁也不敢将手中再丰富的物资随意挥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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