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6节

  萧煜祁的头突然间像是要炸开般的疼痛!顾平安!你有种将我从小溪中捞起来,这一辈子你就要对我负责!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我就算上天入地也要跟着你!
  “你究竟要怎样才能放过她!要怎么样你才能放过我们!!”这个声音那么遥远……是谁这么聒噪?一遍一遍地在自己耳边重复着她死了的话?胆大包天!真该把那人的舌头给割了!萧煜祁昏昏沉沉地想。
  “她已经死了!你还想怎么样?!如果不是因为你,她用得着受这么多苦吗?”那人的声音那么缥缈,然而,似乎说的都是真实?
  “萧煜祁!你好狠的心呐!你这个自私的魔鬼!为了你们萧家,你明明知道她心里只有你,却能将她拱手让给我,你明明知道她想要和你在一起,你却那么狠心决绝地将她推开!呵呵,萧煜祁,你就是个人渣!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在和她划清界限之后,感觉到她渐渐对你冷淡了下来,又偷偷潜入她的房间撩拨她,想要她时时刻刻都忘不了你!”
  “你真够狠的!又想要萧家,又想要她!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她的脚伤是怎么来的!都说我做事狠绝,与你萧煜祁比起来,我算得了什么?真正狠辣的人,是你!现在好了,以后她再也不用受煎熬了,再也不用在我们俩之间摇摆不定了!也再也不用对我愧疚,对你抱有无谓的希望了……”
  “但是,她是我下了聘礼的妻子,生是我安亲王府的人,死是我安亲王府的鬼!这辈子你也休想夺走了,哈哈哈……”
  那样凄凉凄惨的笑声,是慕钦扬的吗?真是奇怪呢,他那样的人也会受伤?
  萧煜祁恍恍惚惚地看着平安,喃喃道:“是不是很冷?我叫人给你加床被子。”
  萧云舒心下一惊!自家主子这是失了心智了?!怎么办?一巴掌打醒他?不敢!一盆水兜头而下?自然也不敢。他拉了拉萧煜祁的手臂,才发觉他全身已经僵硬得像是石块一样!
  “门主……”萧云舒在他耳边叹了一口气,“你把平安姑娘捏疼了,你看看,她的手都红了!”
  萧煜祁慢慢转过头来看着他,眉头皱了皱,像是听懂了他的话,又慢慢转过头去看了看自己紧握着平安的那只手,一点一点地松开了:“捏疼你了……”
  林小九看着他这个样子,鼻子不由的一酸。他可是世子爷啊!萧家的顶梁柱!从来都屹立不倒的世子爷,竟然为了顾平安……
  “门主。”林小九趁势走到他的另一边挽住他的胳膊,“平安姑娘很累了,你让她好好睡一觉吧。有什么事明天再和她说好吗?”
  窗外阳光灿烂,萧煜祁转身的时候只觉得眼睛被那强烈的阳光刺得生疼!
  他没有意识一般被萧云舒和林小九二人搀扶到了门口,茫然地看着顾迅带着一大家子人急匆匆地往这边而来,擦过他的肩膀,直奔屋子里去了。很快,哭声一片!
  “女儿呀!你不知道,及笄礼的一应用品我都准备好了!你却早早地走了……”
  管家在带了几个下人出来,在一边吩咐:“扯白布,买香烛……老爷说了,小姐的后事一定要办得……”
  后事!萧煜祁像是猛然惊醒一般,目色突然清明了:“谁的后事?他们要办谁的后事?”
  萧云舒叹了一口气:“门主,您要节哀……”
  “他们要办谁的后事?”萧煜祁语气冰冷,浓浓的都是威压!
  “平安姑娘的……”
  萧云舒话还没说完,只见萧煜祁身形晃了晃,轰然晕倒在地!
  在顾府乱成一团的时候,那暗不见天日的小黑屋子里却安静得很。
  那窗户被封得死死的,大白天的这屋子里都阴森
  “刑冬邢夏什么时候过来?”面具人阴森森地问道。
  孙金良谄笑着说:“您放心,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这次可不能再出差错了。”面具人说,“金良,这可关系到你的人头呢!”
  孙金良心底升上来一股寒气,战战兢兢地说:“属下明白。”
  没过多久,三声敲门声传来。门外是特别容易识别的黯哑声色:“主子,是我们。”
  “进来吧。”面具人淡淡道。
  刑冬邢夏两人走进来行了一礼,面具人才不紧不慢道:“听说这次金良在行动的时候,你们也在场?”
  “不,我大哥他并不在场。”刑冬说,“他在对面的雅间里头陪着周能看焰火呢,只有我在。”
  “金良说你和慕钦扬坐在一张桌子上喝茶?”面具人又问。
  “主子,属下那是被他们点了穴,根本动弹不得。”刑冬说。
  “哦……原来是这样。”面具人上上下下打量着他,明显不相信,“既然你被他们点了穴,以慕钦扬的性子,他没将你大卸八块,反而让你完好无损地离开了?”
  “那是因为顾平安突然昏迷,他们一伙人急急离开,慕钦扬根本就顾不上处置我。这才让大哥他们找到了,帮我解开了穴道。”刑冬说。
  可是他越是说的真话,越是让人怀疑。
  “顾平安怎么了?”面具人问。
  “不知道,听说是因为徐嘉辰惨死,她悲痛过度晕了过去。”刑冬说,“可今天云慕城里都传遍了,说是顾家大小姐突然之间就不行了,几乎整个云慕城的郎中都被叫了过去,可是个个都摇头,怕是救不回来了。”
  “呵呵,难不成这就是悲痛欲绝?”
  “主子,我说的话都是真的!”刑冬已经听出了他话语中的怀疑来,连忙说。
  488替死鬼!
  “刑冬啊——”面具人拖长了声音说,“我有说过你说的是假的吗?”
  “没,没有。”刑冬说话都吞吐了起来。邢夏听出了其中危险的味道,连忙帮着说:“主子,刑冬说的确实是事实,当时我和周能见他和白公子好久都没回来,便出了房门去找,没想到见他在慕钦扬的雅间里头端端正正坐着呢,穴道还是周能给解开的,不信您可以问问周能。”
  “周能,确实是这样吗?”面具人问。
  周能忙笑着说:“主子,确实是这样。”
  “你们去‘醉春风’做什么?”
  “主子,上次我说错了话惹了刑冬生气,所以就想借着这个机会和解和解。”
  听周能这样解释,面具人似乎像是打消了一点儿疑虑,转了话题:“刑冬邢夏,听说你们的老父亲现在卧病在床?”
  刑冬说:“是的,主子,所以我们俩兄弟才想着能不能允了我们兄弟俩自此能解甲归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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