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

  “二嫂,你这手也太巧了。这花样都好看,恨不得都要。二嫂,你眼光好,你就看着帮我弄下呗。”蒋爱珍真是各种样式都喜欢,要是绫子多就好了。
  蒋爱珍点了点头,“成,明早你来拿。”
  “嘿嘿,那谢谢二嫂了。我不打扰你学习啦。”说完蒋爱珍就出去了。看二嫂跟二哥如今这样了,她也想早点结婚了呢,到时候,自己当家作主,小日子也能过的红红火火的。
  第3章
  这几日,蒋爱国在镇上接了几个木匠活计,一连几日都是早出晚归的。大三伏天还闷热的很,这一干活,那汗哗啦啦的淌下来。再加上木头屑子黏在身上,痒的很。蒋爱国每次回家,都会在路上的小河里泡个水,舒坦舒坦。
  今日,镇上那厂子木头不够用了,故而比往日回去的早。天还没黑,风也多了些许凉意,蒋爱国跟往常一样在河里泡完澡,唱着歌走回去,打老远都能听见他的声音,“黄河的水啊,你有多少怨恨多少愁,从此在也不回头。”村子里在河边纳凉的人瞧了,笑道,“呦,爱国呀,你这歌唱的比那黄仲昆要好多了。”
  蒋爱国也笑道,“那是,可不比人歌星差。”
  众人见他这般厚脸皮,齐齐笑了。男人们爱开些小玩笑,这女人啊,就爱往人兜里瞅,就是人口袋里只有个煮鸡蛋,那也想看看,倒不是馋着要吃啥的,就是想通过人口袋,分析出这人家底子厚薄。
  故而,蒋爱国最是腻烦女人这点,跟男人打笑几句,大步往家赶。女人们,磕着瓜子,围坐一团,拿着扇子边扇风边打蚊子,这眼珠子还上上下下打量几眼蒋爱国,末了,那上了年纪的妇人一口吐了瓜子壳儿,道“爱国啊,如今你这生意好了,咋不给你娘买些东西,别只给媳妇买。”
  这开口的妇人跟蒋爱国还有些亲眷关系,他娘也爱跟这位婶子一块儿纳凉聊天,说些家长里短。蒋爱国虽不耐烦应付这些话,但到底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面子上真抹不过去,她媳妇日子只怕也不好过,故而只能笑道“婶子说的是,赶明个一定买。”接着又跟这些人告罪几句道,“几位婶子有空去我家坐坐,我这忙了一天,晚饭还没吃,就不跟各位聊了。”
  待蒋爱国走了好远,还能听见这些妇人对他品头论足的。
  蒋爱国到家的时候,家人已经吃过了,刘芳晓给他做了份鸡蛋肉丝面,放了青菜还泼了点辣椒酱,开胃的很,蒋爱国一人吃了两大碗。刘芳晓瞧了有些心疼,道“爱国,你这活计啥时候能做完,瞧你这段日子累的,都瘦了不少,实在不行,你再找几个人帮忙弄弄。”
  蒋爱国见四周没人,嗖得在刘芳晓脸颊上亲了口,道“晓晓,没事,你莫担心,这活计其实不多,我这是慢工出细活,这可是化肥厂主任领导办公桌椅,书柜啥的,得弄仔细了。等明日材料一到,上午半天就能全部弄完。”这手艺人,讲究的就是个口碑。再者他心里也有计划,自然不能自个儿砸了自个儿的牌子。
  刘芳晓见蒋爱国在屋外头就回来,羞的捶了他一拳,又听他明日中午就能弄完,又道“那你明个啥时候回来,要等你吃午饭不?”
  “明日不回来吃午饭了,活计弄完了,王主任说请我吃一顿,结个帐。”蒋爱国三两下将碗洗了,说道。
  刘芳晓点了点头,就将碗橱里半个西瓜拿了出来,道“这是井水冰镇过的,特意留给你的。”
  “还是我媳妇疼人,来,这中间的甜,你吃了。”蒋爱国捧着西瓜,将最中间无子的部分,用勺子挖了,喂给刘芳晓。
  刘芳晓哪里舍得,这西瓜也就这部分最甜最好吃了,忙抿着嘴,摇着头不肯吃,蒋爱国坏笑道,“媳妇,你这是想要我喂你吃啊。”
  刘芳晓见他这么说,立马想到之前他从外头带了个鸡腿回来偷偷给她吃,她不舍得,想让爱国自己补补,这坏蛋,竟是用嘴把那鸡肉喂给她吃,真是,太坏了。
  刘芳晓涨红着脸,一口将西瓜吃了,接着又给了蒋爱国两拳,蒋爱国把西瓜往灶台上一放,猛的搂过媳妇的腰,一转身,就将媳妇压在灶台上,对着嘴巴亲了口道,“这西瓜果然甜的很。”
  刘芳晓轻声道“你这个大坏蛋,还不快些放开,娘来了,有你好看。”其实心里又是甜蜜,又是惊慌,甜蜜的是自家爱国待她这般好,啥好吃的好用的,都让她先吃先用,惊慌的是,若是旁人瞧了,只怕又会多嘴多舌。
  蒋爱国又亲了口自家媳妇才放开。
  两人你看我,我看你,脸蛋红扑扑的。还是刘芳晓受不了这厨房里甜蜜的气氛,羞着脸去了院子。
  蒋爱国紧随其后,这心脏也扑通扑通跳。哎呦,壁咚啥的,果然刺激。瞧媳妇那小脸羞的,真是好看。
  不过一大家子住一起,真是不方便,想跟媳妇亲热还得担心受怕的。啧啧,他得赶紧挣钱了。
  两口子闹完了,洗漱过后,这天已经彻底黑了。但还是热的很,大哥夫妻跟爸妈都在前院树下纳凉。
  蒋爱国家地基大,厨房跟厕所在屋后头,前面坐北朝南三大间屋子,堂屋跟左右两边卧室,这三大连排屋子左右两边,各有两间屋子,除了猪栏,鸡棚鸭棚,其余都是空地。
  其实之前哪有这么些屋子,就四间房子,父母一间,两兄弟一间,妹妹一间,一间堂屋。后来蒋爱华结婚,蒋康跟张萍才起了后面的三间大屋,也将厨房卫生间挪到屋子后头。
  三间大屋,左边是蒋爱华夫妻,右边是蒋爱国夫妻,所以两兄弟是共用堂屋的,且住的特别近,早上一开门就能见到。
  蒋康跟张萍住在左边两间屋子,一间卧室,一间房粮食。右边小妹蒋爱珍住,一间卧室,另外一间则是放杂货的,啥锄头钉耙簸箕篮子啥的。
  总的来说,一大家子住一起,刘芳晓又是新妇,总有几分不自在。好在小妹跟她关系好,有人陪着好多了。
  一大家子一块儿纳凉,那真是能一个村子的人说到另外一个村子的人,这方圆几百里的人啊,可都是熟人。张萍看着怀着身孕的大儿媳,道“美云这肚子,一看就是生儿子的料。”接着又道“如今这世道,真是奇怪了,当年主席在的时候,那是号召大家伙儿多生多养,人多力量大。这人少了,怎么能把小鬼子赶走。你看看,这年份好了,倒是计划生育了。那上头人就爱瞎指挥,这农村没人,地里的活谁干啊。一家一个,那田里还不得荒了呀。”
  关于这点,蒋康很是赞同自家老婆子的观点,道“可不就是这个理儿,这田地才是咱老百姓立身的根本,没了田地,吃什么,喝什么,可这没了人,谁种田,谁种地?”说完还叹了口气,很是不赞同当下的政策。
  两老人在那头说计划生育这不好,那不好,接着又说到村里谁谁家超生屋子被扒了,谁谁家猪被没收了。听的两儿媳妇一阵唏嘘。
  蒋爱国见刘芳晓认真听八卦的模样,十分可爱,忍了忍,笑道,“妈,你放心,以后种田那都是机械化,机器种田,哪里还要人来种奥。”
  张萍呦呵倒吸一口冷气,对着蒋爱国道,“你这孩子,说这样的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还机器种田,这机器要是这能干,那能干,要人干啥。还机器呢,这电还没通到咱们村子里呢。就是机器种田,还不晓得到哪一辈子喽。再者说了,那机器能收稻种稻,能下秧,能除草?”
  蒋爱国笑了笑,倒是没有争辩什么,这日后科技的发展,那真是日新月异,反正爸妈到时候也是能看着的,只是小媳妇一副你吹大牛的模样,真让人好笑,看来,今晚得跟她好好说道说道了。
  刘芳晓看蒋爱国一脸坏笑的看着她,连忙缩了缩脖子,而后眨了眨无辜的眼睛,要多乖巧就有多乖巧。
  蒋爱国扑哧一声笑出声,旁边的方美云不小心瞧着两人的互动,心里愣是有些不是滋味。再看一旁跟着自家公爹吹牛的蒋爱华,心里竟生出一股气。
  “妈,我就觉得我二哥说的对,这以后的日子肯定越过越好。”蒋爱珍跟蒋爱国都是那种打小调皮的性子,小时候也能玩的来,故而蒋爱珍总是站在她二哥这边的,不管她二哥是对是错。
  好了,有了蒋爱珍的加入,这话题是截止不了了,这母女两个关于日后的发展,愣是说了好半天。方美云是站在张萍一边的,刘芳晓新媳妇,那就是个墙头草,谁问就站谁一边,蒋康抽了口旱烟,就被张萍骂的熄了烟头的火,只敢叼在嘴里,尝个烟味。
  蒋爱国拿着扇子给自家老娘扇风,也不插话,就听女人说的来劲。蒋康没了烟抽,对未来那乱七八糟的设想,也不感兴趣了,喝了口浓茶,问蒋爱国这木匠做的如何。
  蒋爱国说了句马马虎虎,就是累了点儿。
  蒋康一听,道“年纪轻轻的累啥,这成了婚了,可不能跟以前一样混日子。”
  蒋爱国点头笑道,“爸,你放心,我不会饿着你儿媳妇的。”
  蒋康其实是想问这二儿子在外头生意如何,今日白天堂侄子来问了,也是做木匠的,想跟自家二儿子一块干。因着说了不少奉承话,蒋康很是为这堂侄子说了几句好话
  “爸,这木匠活,明日就了手了。”蒋爱国实话说道。接着又道,“不过日后要是有活计,多的话,肯定找爱兵帮忙。”
  蒋康点了点头,既然活计做好了,那也没啥好说的了。
  倒是方美云听了蒋爱国这么说,想了想,还是笑着说道,“二弟这活计做了这么久,只怕挣了不少钱,弟妹啊,你可真有福气。”
  刘芳晓忙道,“嫂子,看您说的,咱妈才是最有福气的。瞧爱国,给妈扇这么久的风,给我啊,能扇两扇子,就不错喽。”刘芳晓虽然害羞,但战斗力可不弱,前世要不是蒋爱国这个拖后腿的,哪里至于那么苦。
  蒋爱国最爱看小媳妇这生动可爱的模样了,当然,对于他大嫂的话,他也不在意,他大嫂子这个人,不好不坏,有点欺软怕硬,还有点爱财,是现在农村妇女普遍现象,蒋爱国以后走的路不是这一亩三分地,所以也不在乎她这小算盘。当然,最主要的是,方美云是拐着弯的试探,若是过分了,管她谁跟谁,蒋爱国肯定是护着自己小媳妇的。
  他媳妇,连他都不能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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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章
  次日一早,蒋爱国就趁着太阳还没那般烤人,带着草帽就往镇上赶。这个年代,又是小地方,收益比较好的厂子就是化肥厂,饲料厂,水泥厂和钢铁厂。厂子不多,而且也不仅仅分布在蒋爱国所在的镇上。蒋爱国镇上的是化肥厂,推荐蒋爱国做生意的,就是今日帮着结账的王主任。
  这王主任跟蒋爱国家是没半点关系,两人之前也不认识,故而蒋爱国能接这笔生意,这村子里的人背后没少夸他,道这蒋爱国平时瞧着不咋滴,嘻嘻哈哈 ,没个正行,人也懒散的很,如今这一成婚,不仅懂事沉稳了,还有出息了。
  如今这个年代,庄稼人都是有门手艺的,农忙的时候在家里种田养猪,闲了就靠着手艺吃饭,基本上也是等着生意上门,或者亲戚朋友,你帮我我帮你,拉关系做事的。总之不怎么出远门,也不靠手艺发财,靠的还是地里的庄稼。所以蒋爱国老爸对土地特别看重,只道土地是老百姓的根。
  蒋爱国之前的几笔木匠生意,都是人家自己找上门的,村子里的,亲戚村子里的,拐着弯的,总能扯出几个熟人出来。
  前些日子,手头上的生意都弄完了,这不,在家里闲着,也没生意上门,一盘算口袋里的钱,蒋爱国急了,赶明年媳妇晓晓要是去读书,这钱肯定不够。这不,当天就把家里的纸箱子给扯了一大块下来,而后用毛笔写了大字,木匠师傅,蒋爱国,上门服务。
  当天下午,拿着牌子就往镇上赶。
  蒋爱国的村子离镇子可不近,这中间还得过个小山谷谷,当然日后这山谷谷会被修成高速公路的,到镇上骑个电动车15分钟就能到。但如今可不是这样啊,这七拐八拐的,一个多小时才能走到。所以,村子里的人,也就赶集的时候爱去镇上逛逛,那些上了年纪的女人,一年都不一定去趟镇上,着实不方便。
  蒋爱国出门找生意,他爸妈瞧了,说他异想天开,怀疑这样就能找到活计做。还劝了几句蒋爱国在家休息,管好庄稼就好。他爸蒋康更是说他懒鬼,不想做田里的活计,去镇上打野去。倒是他媳妇刘芳晓害怕他累着,说要再养两头猪,多养点鸡鸭,总能攒到钱的。
  总之,在这样的局面下,蒋爱国连跑了3天镇上,才碰着王主任家要打碗橱,也就得了第一笔生意。那个年代的一家之主,除了吃饭的本领厉害外,其他多多少少知道点皮毛。就平时做的小椅子,就是做的丑了点,但真做起来,还是能做的。
  当然,蒋爱国着眼的自然不是一般的一家之主,这种自个儿就能缝缝补补,敲敲打打过日子的,家里日子也不好过。但镇上到底比乡下好,更何况还有个大厂子撑着呢。所以蒋爱国等的就是那些没工夫管家里小事的人物。
  这不,王主任家媳妇嫌弃碗橱不干净,愣是要重打一个,然后要装个纱窗,这样又不闷着菜,又能防着虫蚊。王主任被烦的没办法,本想自己弄的,哪晓得好几年没干这种活计了,一锤子把自己手砸了,这不,去卫生院买创口贴的时候,碰着了举着牌子的蒋爱国。
  蒋爱国不仅帮王主任打了个他媳妇超级满意的碗橱,还帮着他把家里椅子啊,门啊,修了修。就是多余的木料,也没扔了,给他打了两个小长凳,又听王主任说有个小孙子,就按照后世的木头玩具,做了个小鸡啄米啊,会摆尾巴的鱼这样的小玩具。最后收钱的时候,蒋爱国也没多要,就要了2块钱,不亏不赚。
  蒋爱国做事好看,这不王主任一听厂里要给领导干部换个办公环境,立马就想到了蒋爱国。而且还让蒋爱国在厂子里大食堂吃饭,不收他钱。蒋爱国也不是那种抠抠索索的人,这大厂子干活,木料又多又好,这不,多余的木料问了主任后,知道这多余的料子没人要后,就打了好些长条凳子啊啊,小椅子啊,小木头箱子之类的,接着就是好些木头玩具,推着走的小车子呀,之前做的会摇尾巴的鱼,小鸡啄米,笔筒啊之类的,放在那儿一大堆。多余的檀木,他做了好几把梳子,自己偷偷藏了3把,其他就给了几个领导。
  故而,蒋爱国这人做的,厂子里上上下下,就是扫地大妈都夸他好,心地善良。厨房大娘打饭的时候,愣是往他碗里塞肉,那白米饭堆的老高。所以,他媳妇说他瘦是没道理的,只不过晒黑了,显瘦而已,真称一下,铁定重了。
  王主任的媳妇,儿媳都喜欢蒋爱国打的檀木梳子,这让王主任越发欣赏蒋爱国的为人,今日结账,一分钱没扣,也没拖欠,实打实的176块,全给他了。中午愣是让厨房大师傅烧了几道硬菜给蒋爱国吃。
  “爱国呀,你小子手艺好,做东西也实打实的,以后肯定有大出息。”王主任夸赞道。
  蒋爱国客气道,“哈哈,借主任吉言,往后有您一半厉害,我家那口子就乐的上天了。主任家日后有啥活计,找我,保管帮你弄的好好的。”
  这客套话,经历了两辈子的蒋爱国哪有不会说的,且他说的诚恳还夹杂着幽默,总之,一顿饭下来,王主任都要拉着他称兄道弟了。末末了走的时候,王主任还说,以后买化肥找他,成本价卖给他。
  拿了钱,蒋爱国就将其中的150元给存了起来,加之前的钱,这存折上,正好2百。这后世两百块,破开一会儿就没了,但现在的,一分钱能买两块糖的年代,可真是大钱了。余下的26块钱,蒋爱国买了花露水,痱子粉,雅霜和咏梅奶液,这些都是给媳妇买的,给他娘买了清凉油,痱子粉,花露水,他妈最喜欢的就是清凉油了,还总爱往太阳穴抹,他爸爱抽烟,抽的最多的就是旱烟,味道呛人的很。这不,有了钱,蒋爱国就给他老爸买了包大前门,这可不比后世什么苏烟中华差。就这一包烟,抵好几斤猪肉了。
  这七买八买的,手头上零钱是一点没有了。让蒋爱国很是惋惜,他还看中了一件水红色裙子呢,等明日挣了钱,立即给媳妇买。媳妇穿了,肯定好看。
  因着活计上午就忙活完了,买东西又花不了多少时间,故而蒋爱国是顶着正午的大日头回村子里的。下午的时候,村子里的人都会睡会儿午觉,故而蒋爱国到家的时候,没碰到啥人。等到了家,他更是从后门绕回自己屋子。
  这会儿刘芳晓正在看书,难得的,他妹也在,这不,雅霜就被他妹给要走了。
  “二哥,自家兄妹,我就不客气啦。嫂子,不打扰你们相亲相爱啦,哈哈,我这就走。”蒋爱珍这姑娘得了好处,一下子就通了人情世故。笑嘻嘻的出了门,这姑娘直接去了厨房洗了脸,回屋就开始抹雅霜了,臭美的很。
  蒋爱国对自家妹子摆了摆手,而后坐在媳妇旁边的小凳子上道,“媳妇,赶明儿我再给你买个。”、
  “家里那瓶还没用完呢,不买了,存点钱,以后花钱的地方多的很呢。”刘芳晓自然是高兴蒋爱国给她买东西,但女人嘛,都舍不得花钱,更何况一心一意跟着过日子的女人,都爱心疼男人挣钱不容易,不肯乱花一分钱。
  “晓晓,你放宽了心,就是你生个十个八个,我也能养的活。”蒋爱国笑着说道。
  刘芳晓见他又混说话,立马掐了他胳膊一下,一看身上黏黏的很,忙去厨房要给他端水擦身子,这一开门,就见自家大嫂靠在自家门边上,愣是吓了一跳,忙道“嫂子,你找我有事儿?”
  方美云没成想刘芳晓开门出来,也吓了一跳,摸着大肚子道,“哎呦,弟妹,你真是吓死我了,我刚准备开门找你玩玩的,那晓得你就开门出来了,咋了,不看书啦?”
  “没,爱国回来了,我去厨房给他打点水擦身子,一股子臭汗味。”刘芳晓直接说道,而后又道“嫂子,你要进屋坐会儿不?”
  “哎呦,这就不用啦,你忙你的,我也回去,这孩子是个调皮的,弄的我难受,本想找你打打岔的,既然爱国回来了,我也不打扰你们夫妻了,我去找小妹打打岔去。”说着挺着个大肚子就去找蒋爱珍去了。
  蒋爱国在屋子里头倒是听着了,但也没出来,就在屋子里头喊了声大嫂,算是打了招呼,接着就看着桌子上小媳妇做的习题。小媳妇这文科成绩好的很,文言文都能看懂,就是这理科,瞧着不大好。他具体高考题目肯定是不记得了,但是记得今年高考数学特别难。好在他媳妇打算明年考,但是按照现在这个状态,明年考上的机会也不大。
  蒋爱国看着刘芳晓的书本皱眉,想着还是得让媳妇去学校听课才成,如今他倒也有现成的关系,就是王主任的媳妇,是县里高中部教学主任,赶明儿就去打听打听,看看自家小媳妇可不可以去学校上课,他记得这个时候可流行红军班了,也就是一帮高考没考上的人继续复读,来年再战。
  刘芳晓一进屋就见蒋爱国看着自己的书本,忙红着脸道,“你快别看了。”那数学课本,都被她画的面目全非了。
  蒋爱国笑道,“没事,自家老公害羞啥。”说着拿着湿毛巾擦了擦身体,顿时感觉整个人毛孔的张开了,舒服的很。
  至于读书的事儿,还没弄定之前,蒋爱国也没跟刘芳晓说。他这个人,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不爱信口开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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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章
  蒋爱国正跟自家媳妇看着书本,就听见外头一阵嘈杂的声音传来,他让小媳妇先看课本,自己出门一看,竟是大姨家大表哥,大表嫂过来了,过了会儿,他妈跟大姨搀着手也进来了,瞧着眼睛还红红的。
  到底年代久远了,一下子,蒋爱国还真不知道当年这个时候发生了啥大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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