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节
周颐对这孩子的热情真是超出了李应茹的预料,常常两人坐在一起,周颐就咕叽咕叽笑了起来,笑完后还一脸慈爱的摸着她的肚子,还轻声问:“宝宝,刚刚爹爹笑的好听吧……”或者是坐着坐着,他就有些不安了,有时候还摸着自己的肚子,一个劲儿的问李应茹:“怎么办,应茹,我好像也怀了一个,他刚刚在踹我的肚子呢!”
李应茹:“……”,怀孕没将她怎么样,倒是周颐紧张兮兮的把她搞得有些暴躁不已。
当李应茹把这当笑话将给来看她的李夫人的时候,李夫人也是好一阵笑,笑了后才说:“也不是没有这样的情况,我就听蔡妈妈说过,说是有一家的女主人怀了孕,那家男主人也出现了一摸一样的症状,甚至有时候比女主人还激烈,等孩子生下来就好了。”
李应茹听得大为惊奇:“还有这样的事呢!”她还以为是周颐一个人这么古怪呢!
“可不是,不过这也说明女婿将你放在心上了,他心里紧张才会这样呢,应茹,你可选了一个好夫君。对了,你现在怀孕了,女婿有没有招侍寝的人,有没有要添小妾的意思?”李夫人还是有些担心的问道。
李应茹听了,哭笑不得道:“他现在一下衙就黏在我身边,一会哭一会儿笑的,紧张的不得了,我看他都快神经了,哪里有空去想那些乱七糟八的事儿!”
“那你婆婆呢?自古婆媳问题就是老大难,像我,当时你爹没有纳小妾的意思,你祖母还不是硬押着他纳了几房妾室,不过我看你爹虽然看着为难,他可乐在其中的很呢!”说起这个,李夫人心里还是有些不平,但能怎么样呢,虽然她和丈夫琴瑟和鸣,一开始李将军也没想纳妾,但在李老夫人的筹办下,他也没怎么拒绝,男人,要是有那个条件,有几个能真正一心一意的?而作为妻子的,连反对的话都说不出,还要主动操办,不然一个善妒的帽子就扣在了头顶上。
李应茹摇摇头:“婆婆也没说,公公一辈子没纳妾,她应该也不会让相公纳吧?”
李夫人拿帕子按了按嘴角:“这样最好,不过也不一定,你公公不纳,那是年轻的时候没条件,现在老了,也没那个必要了,你还是要小心些,看看你婆婆的动向。”
“我知道了。”李应茹点点头,虽然她自认为自己并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受整个大环境影响,有本事的男人纳妾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但只要一想到周颐也会纳妾,和别人亲热,她顿时就受不了了,只觉得呼吸都艰难了起来,想到这里,忽然咔嚓一声,原来是她一时激动之下,将手里的杯子捏碎了。
“你这孩子,怎么还这么毛手毛脚的,都是要当娘的人了!”李夫人你还以为她是一时没控制住力道。
谁想李应茹却砰的一下将杯子放在桌上,眼神一凝,一字一顿道:“要是相公纳妾的话,那咱俩就同归于尽吧……”
这可把李夫人惊着了,这男人要纳妾,就像天要下雨一样,哪里是拦的住的?一开始李夫人还怕李应茹傻,为了贤良淑德的美名主动给周颐张罗暖床的人,给自己找不痛快,现在看来,她的确是要担心,不是担心李应茹同意周颐纳妾,而是担心这闺女一个不好就冲动了。
又是劝慰了好半天才离去。
周颐制定的商业税和弄税不一样,农税是一年两收,在夏秋两季,而商业税却是每三个月就要收一次,一年要收四次。
当初条例出来的时候,跳着脚骂他的人可不在少数,说他与民争利,竭泽而渔,还说这么办下去,这商业部迟早要玩儿完。
周颐自然是好不退怯的一一怼了回去,心里冷笑,一群土鳖,要不是现在情况不允许,他还想一个月收一次呢!
所以现在到了收税的时候,许多人都想看看,到底是不是如周颐所说,还是他在毫无根据的吹牛。
商业部彻底的忙碌了起来,从京城到地方,每个分部在周颐的规划下,就像一台高速旋转的机器。
什么人出了多少货,赚了多少钱,改缴多少税,商业部都算的清清楚楚,要是逾期不缴,跑边贸的,获得的边贸名额直接剥夺,作坊主,直接收回许可证,其他商人则有重重的罚款。
如此惩戒了几个并在大越报上喧扬了一番后,交税的商人们便再也不敢出幺蛾子了,他们之前还抱着侥幸的念头,觉得自个儿到底赚了多少钱商业部不知道,但是现在商业部已经到了全大越都开了分部,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运作的,反正该交多少钱都算的清清楚楚,并拿得出凭证,就算有差,也很细微。
第147章 惊雷
征税时间很快就过去,从大越各地,打着商字封条的税银源源不断的运往京城,这些税银都在商业部过了交接。
有心人只知道这次商业部收的税不会少,但具体是多少却没人能知道,应该说以他们的常识他们根本就估算不出来。
在周颐差不多忙完交接,准备找崇正帝报备,移交户部的时候,皇上忽然下令上早朝。
周颐和其他臣子一样,都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段日子崇正帝也没诏他,他自己也因为忙着税收的事没有去找崇正帝。
等在午门外的时候,还有人来问周颐知不知道这次崇正帝忽然开早朝是所谓何事,周颐确实不知道,只好如实回答。
可偏偏那些人又不信。
“哎,周大人,何必如此,大家都是同朝为官,有的是守望相助的时候,我等若知道皇上是为何事,也好做做准备……”这人说完,周围一圈儿的官员都不约而同的点点头。
周颐苦笑:“各位大人,我当真不知,你们应该也知道,我才回京城不久,这几日又在忙着税收的事情,也已经很久没见过皇上了!再说皇上龙威难测,哪里是我等做臣子的能知晓的?”
问周颐的人一个哈哈:“是,周大人说的是,确实如此,我不该问你。”不过看他的样子却不怎么相信。
周颐耸耸肩,或许这就是成为宠臣的烦恼吧,别人只当你风光无限,皇上真正把你当心腹,但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有自己知道。
邢景和杨知文闭着眼睛站在原地,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好像是知道些什么的样子。还有一些官员聚在一起在悄悄谈论些什么。
周颐狐疑的看了一圈儿,难道在他离京不在的这段日子里真的有什么大事发生了?
钟鼓响,午门开,周颐跟着一溜儿大臣进了皇宫,礼部检查官员仪表的人还是一副铁面无私的样子,这次周颐也不对着人家笑了,老子上次给你笑脸,你可没接,没错,他就是这么小心眼的人。
没成想这次周颐不露笑脸了,这礼部的老古板倒是对他客气了许多,检查完了还说了一句:“周大人这些日子辛苦了。”
周颐哭笑不得,看来这些家伙也不是真正的古板嘛,看人下碟的本事一样很溜,周颐只淡淡的点了点头,轻描淡写的回了一个嗯字。
那礼部官员也没说什么,在礼簿上给周颐记了个仪表规整的好评。然后太监唱诺,早朝正式开始。
但今天奇怪的是,以前只有太子才能在早朝时位列金銮殿,但这次成年的皇子们几乎都来了。
现在成年的皇子一共有六位,除去耳熟能详的大皇子二皇子外,其他几个皇子都没什么名声。
周颐悄悄看了一眼皇子们,然后便低下头去安安静静的站在队伍中间,打定主意不说话了,这一看就是有大事要发生,他是活腻了才会去趟这个浑水,联想到之前崇正帝诏他时流露出的关于皇子的未尽之意,周颐的头更低了。
大臣们个个也不是傻子,一看这阵仗,就知道有大事发生,有些已经暗中站队的似乎了解实情,有的露出了压不住的欣喜神色,有的则紧紧皱着眉。
没一会儿,崇正帝便来了。
他坐在高高的金銮椅上,先是扫视了一眼站在前列的皇子们,皇子们齐齐身子一震,然后看向大臣们,大太监便拉长着声音唱到:“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众位大臣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都不说话。
“怎么,你们没话说?你们没话说,朕有话说!太子可在,给朕出来!”崇正帝声音仿佛从冰窖里透出来。
周颐之前就发现太子虽然极力在掩盖,但还是非常紧张彷徨,现在被崇正帝一叫,整个身子都抖起来,颤抖着声音跪在地上:“儿臣参见父皇!”
“父皇,你眼里还有朕这个父皇 ,朕看你是巴不得朕死,你好来继承这个皇位吧!!!”崇正帝重重的拍了一下龙椅,眼睛里带着无尽的怒火。
周颐听了,心里一缩,这可是非常诛心的指责了,一个不好,是要引起东宫易储的!太子虽然不是皇帝,在皇上在位的时候也没什么实权,但却是默认的下一个皇位继承人,皇家独裁的象征,即便太子做错了事,若皇帝没有起废储的心思,绝不会这样当着众位大臣说出这样严厉的职责。
“父皇,儿臣冤枉,真不是儿臣做的,一定是有人陷害儿臣。父皇,您信儿臣,儿臣绝没有不臣之心,父皇……”崇正帝说了之后,太子猛地匍匐在地,痛哭流涕道。
周颐支楞着耳朵,心里转了又转,看来崇正帝是抓到了太子了不得的把柄。
“你冤枉?哈,哈哈,事到如今你给朕说你冤枉,你那东宫如此严密,谁能将龙袍放进你的房间里?太子,你实在太让朕失望了,众卿听令,太子失德,不孝不悌,自今日起废除太子之位,东宫之位再议!”
“父皇,父皇,儿臣冤枉!!!父皇,您要明察啊,儿臣冤枉!”太子疯狂的磕头。
崇正帝的话可谓是在金銮殿上丢下了一枚大大的响雷,轰的不知情的臣子们头晕眼花,即便他们想到会有大事发生,但也没料到竟然是废太子这么大的事情。
当即有人站出来道:“皇上,万万不可啊,太子平日恭顺温德,素有贤名,再则太子乃既定的储君,若轻易废黜,轻则民议四起,重则朝纲不稳啊,皇上,万万三思。”一位礼部的老臣站了出来,言辞恳切道。
他说的话确实在理,储君的位置一旦确定,就不能轻易动摇,若轻易废储,势必会引起人心浮动,以前有个太子压在上头,既占嫡又占长,平日里名声也不错,继承大统也无可厚非,诸位皇子心里多多少少都有些服气,就算背地里想搞什么小动作,至少也会三思而后行。若太子一旦废黜,储君之位空缺,那就相当于吊了一颗人参果在大家面前,你不是嫡子,我也不是,大家都处在同一个位置上,你争得,我自然也能争,现在还只有二皇子下场和太子掰腕子,而到时候,不出意外,但凡有点野心的都会下场,争得像一锅乱粥一样。
这还不是最严重的,更关键的是皇子们为了争上位,肯定会无所不用其极的拉拢各位朝臣,在大越现在处于内忧外患的情况下,这样的内斗实在消耗不起。
周颐低着头,这些臣子能想到,作为君主的崇正帝自然也想得到,但是为什么他还是义无反顾的做了这个决定呢!
周颐在心里深深的叹了口气,一切缘由都在于崇正帝老了,皇帝老爱说什么孤家寡人,高处不胜寒,当皇帝还不如当一个贫民快活,听他们放屁呢,堂堂九五至尊,普天之下就他一个人最尊贵,生杀大权尽赋其手,他一张嘴便是金口玉言,满天下都匍匐在他脚底下,男人对权力有天生的追逐与迷恋,这样号令天下的人生谁不想多享受一些时间?这天下间已经没有什么能威胁到他,唯一能将他从皇位上拉下来的唯有死亡。
崇正帝本就多疑,再加上现在年老,对权利越发迷恋,太子私藏龙袍简直就是戳到了他的逆鳞,这让他如何不恼怒?
好啊,老子好好的把你养大,封你为太子,给你无限的荣光,现在你尽然盼着老子死,好立即登上皇位,说不得你还要造反呢……
周颐在心底模拟了一番崇正帝的想法,虽说不完全对,但也差不多了。
崇正帝端着脸冷着不说话,金銮殿的气氛似乎被冻住了般,但即便是在这样的情形下,站出来为太子求情的还是超过了一半有余。
理由无非两个,一个就是像之前那位礼部官员说的一样,若轻易废了太子,会引起朝野动荡,第二个理由就是太子声声涕泣喊冤枉,这里面说不得真有冤屈,太子并不是如此荒唐的人,就算有异心,又怎会堂而皇之的将龙袍放在自己的屋子里?这里面的猫腻不少!
当然也有反对的,“太子是储君,未来是要继承大统的,私藏龙袍,品行不良 ,其心可诛,这样的人怎么堪当大任,应该另选贤良才是正经。”
这样说的不用猜,大部分都是二皇子那一派的。
各持己见的两派人在金銮殿上争的不可开交,说着说着差点就要撸袖子打起来了,把一众从没有上过朝的皇子们看的目瞪口呆。
当然大殿中也还有没出声的人,这些大多是中立派,明摆着太子私藏龙袍的事可疑的地方实在太多,现在两方争的跟乌鸡眼似的,谁要是轻易的搅进去,那才是犯傻了呢!
内阁的大佬们站在邢景和杨知文的后面,眼观鼻鼻观心,不出一言。周颐则悄悄缩着自己的身子,盯着自己的脚尖,似乎要将之盯出花来。
“邢景,你作为首辅,如何看?”崇正帝看着下面炒成一锅粥的大臣们,眼里闪出不耐,眼神一扫,便看见了至今未参战的中立派,他也知道自己实在是怒火攻心,仓促的废太子带来的后果却是不可小估,但一开始就下场撸袖子开干的这些人,他是不会信的,老大和老二背地里的那些事,他又不是不知道。这些人的屁股都是歪的,虽然个个都说的在理,但崇正帝也不会轻易相信。
所以崇正帝将目光集中到了中立派上,只有这些人说的话才可能是站在旁观的角度,稍微可信一点。
他的目光掠过低着头,露着后脑勺的周颐的时候,有片刻的停顿,但还是向前扫,喊到了邢景。
邢景自然知道这样的情况下,他一个首辅不说话,实在说不过去,早已在心底打好了说辞,不慌不忙的站出来。
吵得沸沸扬扬的大臣们和众位皇子们都看着邢景,特别是太子,一错不错的盯着邢景。
“皇上,微臣认为现在各位大臣争执不下,各自说的都有道理,微臣建议,不若将这件事稍稍延后,待彻底查清楚事情的真相后,再来定夺不迟,若太子果真私藏龙袍,那自然是依皇上圣言,太子该废,若太子蒙受了冤屈,因此便仓促的废太子,对太子,对诸位皇子,还有我大越,实不是一件好事!”
邢景说完后,便匍匐在地上不做声了,崇正帝听了,脸色未变,皱了皱眉,也没叫邢景起来,而是叫了杨知文。
“杨知文,你身为次辅,对此事有何看法?”
杨知文躬着身出了列队,跪在邢景的身边,“回皇上,邢首辅的建议最为妥帖,微臣附议。”
当然最为妥帖了,这样说,太子,其他皇子都不得罪。不过眼下这情况,除了如此说来,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中立派看着立于不败之地,谁都不攀附不得罪,但一个不好,就是要做加夹心饼干的。
周颐还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连头弯的角度从始至终都没有变过。
崇正帝顿了顿。
现在他呼吸一声,都牵动着无数人的心绪,所有人都眼巴巴的看着崇正帝,其实邢景的建议在现在的情况下确实是最好的,对于太子来说,虽然被废黜还是像一根绳索一样悬在脖子上,但至少有了缓冲的机会。
对于二皇子一派来说,就算不能让太子就此被废,但经此一事,太子的威望将会大减,特别是在崇正帝心里,已经对太子有了深深的戒备,水滴石穿,若以后太子再发生一点儿错处,都会使崇正帝想起今日之事,那时候可就是压在骆驼上的最后一根稻草了。
“周颐,朕见你老是望着脚尖,你脚上是长了花儿还是怎么的?出来,说说你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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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颐心里大骂,玛德,好事想不到老子,一到这种拉仇恨的时候就叫他出来了,虽然他对谁接任皇帝比较关心,但看来看去,太子和二皇子都是一丘之貉,其他皇子也还没有展露,这时候,对他好的情形当然是能不沾染就不沾染。
但崇正帝可不会替周颐想那么多,在他心里,臣子为皇上分忧本就是应当的,他如此看重周颐,周颐自然应该为他掏心掏肺。
周颐只好硬着头皮走出来,极快的走到邢景和杨知文的身后,噗通一声跪下,三人排排跪,邢景和杨知文是因为自身的地位而逃不过被崇正帝询问,那周颐就是纯粹的因为崇正帝的看重了。
一个三品官可以在崇正帝眼中得到和首辅次辅同等的待遇,从某一方面来说,这确实是对他无与伦比的厚待了。
要是好事崇正帝也能第一个想到他就好了,周颐心里吐槽,面上恭顺无比的答道:“皇上,太子的废与否实在牵扯甚大,微臣不敢妄言,微臣仅能说的是,除去太子是一国储君之外,还是皇上您的儿子,是各位皇子的兄长,废太子不仅仅是国事,更是家事,皇上,微臣自幼在我父亲全心养育下长大,知道这尘世间最珍贵的莫过于亲情。皇上,您除开是一国君主外,同时还是众位皇子的父亲,这世间,又哪有不疼孩子的父母呢,爱之深责之切。父子之间哪里有什么话是说不开的呢,您何不和众位众位皇子开诚布公的谈一谈,知道他们的想法,将家事解决了,再来谈国事不迟!”周颐说完,便五体投地的趴在了地上。
邢景和杨知文听了一愣,然后不约而同齐齐在心里大骂,这该死的小子,一张嘴真真是能将黑的说成白的,其实周颐的中心思想和他们有什么区别,还不都是押后再议,偏偏这小子从亲情的角度出发,同样谁都没得罪,却表露了自己的赤子之心。
他们也是谁都没说好话,但落在皇帝眼里难免会有没有担当的印象,可是周颐呢,言辞恳切,直戳崇正帝内心最柔软的心窝,不但不显得油滑,反而赤诚忠心。
崇正帝听了周颐的话,喉头微微抖动了几下,他扫视过前排都眼巴巴的看着他的皇子们,亲情啊,他有多久没听到这个词了?
当皇帝久了,习惯了一切都去算计,围绕在他身边的个个都戴着一张面具,夫妻,父子,君臣,谁都不能真正的去信任,所谓缺什么就会越渴望什么,崇正帝心里,又怎会不期望亲情。
周颐一席话直接将他内心伸出微薄的亲情情绪勾了出来。
满朝文武,能真正替他着想的也就只有周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