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0节
像这样的进展，已经让姜山很满意。无论结果如何，至少已不再是，漫无目的摸索，有了清晰、而且十分明显目标。
“但愿如此。”老鱼头虽表示配合，但对姜山，依旧持有深深敌意，闷哼着说道，“要问什么，就快问吧。我能够给出答案的，必定不会有所隐瞒。”老鱼头心中，又何尝不是，对姜山抱有几分期待。
但他的脑海中，又对这点十分不看好，很矛盾。曾几何时，他也像姜山和魏难知般，充满信心。然而日复一日，他不仅没走出这里，而且，还在对抗的过程中变得越来越虚弱。
或许过不多久，他就支撑不住，彻底被轻雨镇同化。成为，行尸走肉般的可笑存在。真到那是，老鱼头必定会，选择自我进行了结。要是姜山来得更晚些，说不定就见不到他。
“要怎么样做，才能走出这里？”姜山直奔了主题，没有浪费时间和老鱼头兜圈子。
“呵呵。”老鱼头苦笑，说道，“要是我知道这答案，还会在这里？根据我收集信息来说，想要走出这里，除非，你有着融丹境修为。那么就可以，强行从这里挣脱出去。”
融丹境，丹境第三阶段，已经能够触摸到魂境门槛。而在第七域，只有天道盟主辛无伤，突破到这境界。
以老鱼头的天赋和才情，他自认能够如辛无伤那样突破到融丹境。然而可惜的是，他被困在这个鬼地方，每每需要消耗很多的灵力，才能抵挡住，同化之力侵蚀。
他的修为更是不进反退，离融丹境也是越来越遥远。从这里走出，自然就成一种完全没办法达成的奢望。
“好吧，那我换个问题。”姜山早有心理准备，倒是没有太过惊讶，“让其余修炼者失忆，像是被洗脑般，这种力量究竟是什么？”姜山虽然很自负，但也不认为他能够，和融丹境高手，相媲美。
既如此，就剩下另外的一条道路，从神秘力量着手。只要把这力量，彻底摧毁掉。或许，也能够从轻雨镇走出去。
“……我不知道。”老鱼头的神情，显出了几分迷茫，“我也曾经试图追寻这股力量，是来自何方，结果却一无所获。这种力量，就像，是从虚空生出来，无法追寻，也无法捕捉。”
“每过几天时间，这股神秘的力量，就会诞生。并且，覆盖整个轻雨镇，作用在所有修炼者身上。倘若不进行抵抗，除了会失去记忆，其他好像没什么。但要是试图抵抗这力量，后果你也看到了。”
老鱼头十七八岁，容貌却已苍老到，让姜山都误认为，他有一百八十岁。这损失的不仅仅是容貌，还有他的生命力。若非老鱼头是丹境高手，寿命延长，或许早就被这力量磨灭。
“算算时间，那股能量应该在近期，就会爆发。到时，你也能亲自体会。”
此刻，老鱼头眼中，没有幸灾乐祸，是说不出的怜悯。这样的悲剧，他已经看得太多，却仍在继续。而且，他完全看不到有结束迹象。也不知是谁，留下这样的大坑，实在太害人。
正如他先前所说的，就算他完全配合，也没多少信息，提供给姜山。
“镇中除了你之外，还有谁是清醒的？”姜山沉默片刻，“又有谁，对这股力量，了解得更多一些？”姜山说出这话，其实没抱太大希望。真要有这样的人存在，老鱼头又怎么会，不去和他接触呢？
“有。”老鱼头点头，给出肯定的回答。
“是谁？”姜山追问。喜出望外的同时，又有些无法理解。
“牧、星、渊！”老鱼头咬牙切齿，说出了那个修炼者名字。竟然就是，被姜山他们，列为头号嫌疑对象的牧星渊。也正是，轻雨镇唯一的一个守门者，有超然身份。
就不知道，老鱼头和牧星渊有什么样的冤仇，让他提到牧星渊，都有些按捺不住心中火气。
“我和他，没有私人恩怨。在来轻雨镇之前，也都是从未谋面。”老鱼头主动做出了解释，“真要说起来，他是所有修炼者中，对这股神秘力量，了解最为清楚的。甚至，他有可能知道，另外有脱身的办法。”
“既然如此，你们应该合作才是，怎么会闹翻？”姜山不明白了。
“合作？哼！”老鱼头冷哼，说道，“那也要，牧星渊肯配合才行。也曾有修炼者前去找过他，结果却搞得十分狼狈，好难得，才保住性命没死去。但他也已经没办法抵抗住，神秘力量的侵蚀，失去了记忆。”
“我说那人，你也认识。”老鱼头偏转了目光，看向魏难知方向，“那就是同样有丹境修为的，占豪。”
“我和占豪是老友，又都，有着差不多的修为。可现在，你看看，占豪都成了什么模样？若不是放弃抵抗，他只怕早就死去了。”看着占豪现状，他很有狐死兔悲感觉。
听到这话，姜山明显愣住，这又出乎他的预料。不过，也难怪，他是以占豪现状状况判断，无法追溯过往。也就无从得知，占豪竟是丹境高手。
姜山重新观察，得出结论，占豪和老鱼头，是截然不同的状态。老鱼头的战力虽然减弱了许多，但还保有，丹境以上修为，只需进行调养休整，就能重新恢复到巅峰时期战力。
而占豪，却已经跌落境界，完全都看不出，和丹境有什么联系。这也就很难怪，老鱼头对牧星渊恨之入骨。
“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步？”姜山想不通，“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又或者，有其他的原因？”就算牧星渊不想合作，也用不着下如此的狠手，还让老鱼头，把他给惦记上。
“答案，很简单。”既然说到这里，老鱼头也没有隐瞒，苦笑连连，“因为牧星渊和我们，不同路。”
“我们前来这里，本来是寻找秘藏，然后就被彻底困住。而牧星渊，他本就是冲着这个地方而来。我们一心想离开，他却完全没这想法。出现冲突，也就是十分必然的了。”
“他之所以对占豪下狠手，是因为，占豪险些冲开禁制，逃出生天。这也是我所知道，最接近成功的一次。”
“可以想见，占豪跑出去，必定会搬来许多强大的救兵。这个地方，就必然会，被夷为平地。”老鱼头理解牧星渊这么做的原因，但却完全不能接受他对占豪，做出的事情。
其中的曲折，让姜山和魏难知，真是大开了眼界。
“如此说来，是牧星渊在搞鬼？”姜山眨了眨眼，似乎看见曙光。
第一千二百五十二章 闯镇门
第一千二百五十二章 闯镇门
尽管老鱼头把牧星渊说得很厉害，但对姜山来说，却是全无压力。
真正让他头疼的，是找不到对手。只要锁定目标，接下来的事情，就变得十分的好办了。
“不是。”老鱼头露出几分讥嘲，说道，“如果真是他在后面操纵，我哪里还能活到现在。根据我的观察和分析，牧星渊，和镇中的修炼者有区别，但区别绝对不会很大。”
“充其量，只是个高级些傀儡。到最后，同样逃不出被同化命运。”老鱼头对此十分肯定，说道，“但可笑的是，他还天真的以为，能够在这地方，得到什么天大的造化。”
老鱼头和牧星渊，或许，还有着更多的故事。然而，姜山毫无兴趣，也没想过要去追寻。
“如此说来，就算把牧星渊拿下，也未必能，找到破解困局的办法？”怎么从轻雨镇走出去，才是姜山重点关注。他只希望，能够在牧星渊的身上，找到解决这个问题答案。
“你的实力虽然不错。”老鱼头瞄了姜山两眼，说道，“但镇门那里有强大的禁制，根本无法发挥实力。而且，牧星渊还能够，短暂借助禁制中的力量，那个地方，是他的主场。”
“你去，只能是白白送人头。”要不是这样，他早就冲到那个地方去，替占豪找回场子。尽管，他对姜山，也有些看不顺眼，但是和牧星渊相比，那就真的是天上地下。
老鱼头毫不犹豫地，选择站在了姜山这一方。
“就算真的很危险，我也必须去试试。”姜山斩钉截铁说道，“我可不想像你这样，就这么苦捱下去。”对老鱼头的担忧，姜山不以为然，而且也不是十分的赞同。
或许老鱼头有着强大的战力，但他心态，却还差了一些，没有那种破釜沉舟的勇气。以至于落到现在这地步，苟延残喘。他和占豪同行，或许，就没后面许多事了。
当然，老鱼头心中十分懊悔，暗暗自责。这点，从他的表现中，都能够清晰分辨出来。占豪的牺牲，倒也没有完全白费。
坐以待毙，从来都，不是姜山性情风格。
听出姜山语气中决绝，老鱼头暗叹不已，再次劝说道：“就算你真的侥幸把牧星渊给拿下，也未必就，能够找到解决办法。很有可能，还是像现在一样，完全没半点头绪。”
老鱼头说得十分肯定，这可是他琢磨许久得出的结论。不敢说就是事实，但也和真相，相差不会太多。
换了是他设下这个局，也绝对不会，把掌控全局力量，交在牧星渊手上。
“我忽然想起，还没问过你的名字。请问，怎么称呼？”姜山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就算最终取得争论胜利，也都是毫无意义。老鱼头身份来历，才让他稍感兴趣。
“鱼、鱼千军。”老鱼头已经有很久，没有提起这名字。他的这个名字，有着很深寓意。事实上，他也曾经做到了，一人胜似千军地步。只不过，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他回想起来，都觉得模糊。
“这不还是老鱼头么？”姜山暗暗摇头，此刻的鱼千军，早已经，被磨灭了高昂斗志，也就能配得上，老鱼头这个称呼。
“你……”鱼千军气恼，恨恨瞪着姜山。
然而，姜山已经转过身，留给他一个后脑勺。姜山朝后摆了摆手，说道：“你就留在这，继续钓你的鱼玩，我就不留下来陪你。”
“再见！”
既然已经从鱼千军这里，得到了崭新的线索。姜山，也就没了和鱼千军继续闲扯下去的功夫。时间紧迫，他的心中就像是压着大石，让他不敢有片刻的耽搁延误。
“你把他们两个送回去，然后回去等我。”这一次，姜山没有让魏难知继续跟着。就算鱼千军有些夸张，镇门处的禁制，却是不假。根据他的探查，其中有凶险，绝对不是能轻易履足。
“好，你自己多加小心。”魏难知还从来没有见到过，姜山流露出，如此凝重的神情，虽心中有些担忧，但表面上，却显得若无其事。
就连坐骑魔影豹，姜山都没有带上，而是交给魏难知，让他送回去。随后姜山就展开身形，朝镇门方向，直冲而去。有一往无前气势。事实上，他也没有太多的选择。
尤其见到鱼千军模样后，更是让他，暗暗下定了决心。绝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只要有哪怕半点线索都要追下去，直到成功走出去。
忽然，姜山停下来，头也不回说道：“老鱼头，你跟着我有事么？我要去的地方，可没有鱼给你钓。”鱼千军会跟来，倒也没有出乎姜山的预料。要是他不跟着，姜山反倒会奇怪。
“我要去什么地方，用得着向你交待？”暗中传出鱼千军冷哼声。然后，就大步走了出来。
他的形象，和先前比起来，反差极大。却是在短时间内进行整理，虽然看上去仍显得苍老，但他的精气神，却很饱满。就像是，置于匣中的锋刃，再次出鞘了。这个模样，才是他的本相。
只不过，因为占豪出了事，让他自责，就变得，十分的沮丧颓废。直到姜山的出现，才让他彻底清醒过来。
当然，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他先前说的，那股神秘力量，将在短期内爆发出来。以他现如今的状态，已经支撑不住几次。与其坐着等死，倒不如舍命拼上一把。
说不定，真的就成功了呢？
姜山没有理会鱼千军挑衅，继续往前走。边走边说：“你要去，没问题。但有一点，你在旁边看着就行了，千万，不要给我添乱子。”说实话，此时此刻的鱼千军，能够做的，相当有限。
“那最好不过，求之不得。”鱼千军虽然感觉被鄙视，但还是，没有拒绝姜山的好意。
轻雨镇，本来就不是很大，说话间，他们就已经能够，远远地，看见镇门所在。牧星渊，懒洋洋地斜倚在了围墙上，有说不出的悠然。的确和镇中其余修炼者，有区别。这个区别，还相当的明显。
忽然间，牧星渊似乎察觉两人到来，向他们瞥了一眼。眼神中，明显流露出轻视和鄙夷，嘴角还浮现出了嘲讽浅笑。
已经有很长的时间，再没有修炼者，敢主动过来找他。甚至于，连走近他身侧的修炼者，都已绝迹。大多数修炼者，都倒在了半路上。记忆中，也只有丹境修炼者占豪，差点成功。
“嗡嗡……”姜山他们很快就停下，在他们两个前面，阵纹波光流转，发出细微的声响。
鱼千军看着这熟悉又有些陌生阵纹，露出复杂的眼神，他看向了姜山，认真说道：“现在放弃，还来得及。踏入阵中，就再没回头机会。轻则受重创，甚至没命。”
像占豪那样，虽然修为跌落一个层次，但还能保住性命，都已经不错。还有着许多的修炼者，踏上这条路后，就再也，没能活着走出来。他是真不想，看着姜山步他们后尘。
“要么，安静的在这里看着。再不然，就回去钓你的鱼。”姜山很无语，鱼千军这么做，真的有些折损士气。还好姜山早已外物不萦于心，这才，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
说完后，他没再理会鱼千军，而是把注意力放到防御阵上，仔细分析其中变幻不休阵纹。
“难道，他还是个阵法大师？”看着姜山十分肃然的表情，鱼千军心中不由生出了希冀。真要说起来，牧星渊的实力并不怎么厉害，他只不过是依仗着这里有强大禁制，才立于不败。
若有阵法大师在这里，把阵法给破解掉，他让牧星渊一只手，都能轻松解决战斗。
“轰隆！”姜山的应对方式，简单、粗暴。在鱼千军的目瞪口呆，以及牧星渊哑然失笑中，姜山竟然对着流转阵纹，出拳。如此错误，只要稍有些常识的修炼者都不会犯。
鱼千军好难得，才忍住没有往后退。这个禁制很厉害，不只是单纯的防御阵纹。姜山出手攻击，会引发强烈的反弹。
事实也是如此，姜山拳劲落在阵纹上，立即消弭。然后，就有更为强大的灵力轰击在他拳头上，让他连连退了好几步，才能站稳。这个阵法，竟然能够吸收攻击力量进行转化。
绝对能算得上，是高阶阵法中的一种。
姜山对阵法，完完全全，是个门外汉。可是，这并不妨碍他，能够以另外的方式，破解阵法。就以阵法水准而论，这个阵法，和水云间阵法，完全不在一个层次。
稍作下试探，姜山就已心中有数。最主要的，这个攻守法阵，只是禁制的一部分。而禁制，只在有修炼者闯出时，才会发动。
从这点看，鱼千军没有必要自责。就算占豪过了牧星渊这关，也无法突破禁制封锁。反而，可能会招来杀身之祸。现在占豪状况虽然不理想，但至少性命还保住了。
“轰轰轰！”在鱼千军和牧星渊不解的目光中，姜山大步向前，金色灵力包裹着硕大拳头，连续挥击。
第一千二百五十三章 以力服人
第一千二百五十三章 以力服人
法阵受到攻击，立时激活，阵纹快速流转。形成了层层叠叠、厚重如山峦般的屏障，威压姜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