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

  只可惜这王家对女子教育实行“女子无才便是德”,教导出这女儿目光短浅,就如王夫人行事。想想史菲儿就替这王熙凤惋惜。
  不过如今这张夫人尚在,这贾瑚贾琏的婚事应该是其主张。张夫人的性情温婉,又是个爱才有文采的。与王夫人很不同。给自己寻儿媳妇,自然会先按照自己的喜好来,如此出生在“女子无才便是德”的王家性格泼辣的王熙凤,是否能入张夫人的眼去,史菲儿真心持怀疑态度。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这王熙凤嫁给谁?能不能嫁入贾府?也不是现在该操心的事。现在自己最关心的就是王熙凤的判词是什么。不管怎样先进府让自己用风月宝鉴镜看看再说。
  过了几日,白鹭回府。如今白鹭的生意较之前又是更胜一筹。今日回府倒是被贾母叫回来的。
  史菲儿想开间酒楼,自从动了这心思就愈发不能。便让白鹭在京城街面上留意着。若是有了不错位置的铺子,就定下来。
  年初白鹭倒是帮贾母瞧上一处。那本就是间酒楼,位置不错,金角银街;客流也甚好;里面的大师傅还有不少绝活。只是忽然间,这家铺子掌柜在外面挂了个告示,说是要将这酒楼盘出去。白鹭自然喜滋滋报于贾母。
  史菲儿想了几日,又命人去想方查查这酒楼的旧东家。细细查一番,发现这酒楼是四王八公中镇国公家的产业。这镇国公史菲儿也算是熟悉,辣椒便是从他家搬回来的。若没有这辣椒,史菲儿想死的心都有了。
  史菲儿心里起疑,这好端端的镇国公怎么会卖了产业去?只是那位置地段实在不错,史菲儿不收又觉得日后寻不来如此好的铺子去。考虑再三,还是收了,不过倒是慎重小心,让府中行事稳妥的下人仔细办了。如今正好生修整一番,打算选个好日子开业呢。史菲儿对这间酒楼格外看重,不时将白鹭唤回来问问进度。
  “老太太,这酒楼已是筹备的差不多了。”白鹭答道:“这酒楼中的厨师伙计都按照老太太意思留住了,这单子上是先前的菜单,请老太太过目,看是否还需增减?”说完白鹭将一张写满字的纸呈上。
  史菲儿瞅着白鹭递上的单子道:“这些菜品你下去让他们做一份送来。另外这酒楼我要将这辣椒做的菜添些进去。你觉得如何?”
  第一百零二回
  102
  白鹭回府禀告酒楼筹备进展,又拿了旧时菜单请贾母过目。史菲儿瞧了过菜单让其都做上一份送入府中。将菜单姑且放到一旁, 问白鹭若是酒楼添些辣椒做的菜品如何?
  白鹭想了想道:“这辣椒滋味, 众人不知, 添了也无妨,只是怕无人来点。”
  “众人不知倒也不怕。你想芳漱也是众人不知, 如今不也是家喻户晓了?不过是想个法子广而告之一番罢了。你是个聪明的,如今这生意营生打理都不错。这法子你去想吧。若是主意精妙,我定会好好赏你, 这回赏个大的。”
  “那白鹭就先拜谢老太□□典了。”白鹭笑道, “如今想来跟了老太太真是让我受用一生呢。这几年虽在府外, 倒更想日日回到老太太身边伺候着。”
  “你这丫头就是嘴甜。今日是不是又吃了二斤蜜才来的?”史菲儿伸手在白鹭脸上戳了一下,“我知道你在外的艰辛, 虽说应是比在府中收入多些, 但其中操劳, 早出晚归, 你虽不说我也是清楚不过的。况且这世道女子更为不易。我交给你这么大摊营生,你打点甚好, 那都是耗费了你多少心血去。我心中都是有数的。”
  “给老太太办差, 这点辛苦不值当一提的。老太太也是疼我才与我差事。虽说和府中不同, 但如今才知道这世上竟有另一样的风景去。过去也常听说这市井百态, 待出了府这才算是见识了。有苦有乐, 仿佛人生多了种滋味去。”
  “难得你能如此想。世间辛苦,生活不易。你倒是颇为乐观,这真是不错。”史菲儿想了想又道:“对了, 我方才让你命那酒楼里的厨子将昔日菜品做一份送来。细想一下有些不妥,不如这样,你让那厨子各自选自己五道拿手菜做来,也可不是这餐单上的。众人间这菜品不能重复,菜品给这府中各院皆一份。从今日便开始吧,每日送一位厨子的菜来。”
  白鹭点头,“还是老太太想的周全,我是想不到如此细致去。”
  “又说甜话来蒙我。这酒楼我想打造成这京城第一酒楼。自然对着菜品要求甚高,况且这久在府中,偶尔尝尝旁的味道换换口味也别具风味。”
  “是是是,老太太,白鹭都记下了。”
  “别忘了想出妙招来告诉我。”史菲儿叮嘱道。
  “是老太太,我若是一想到妙方立刻回府请您示下。我且先回去安排,让这酒楼厨子做好菜送来,请老太太尝尝。”
  如今这白鹭越发干练了,史菲儿瞧着也是满心满眼的欢喜。这不管是于哪个世道,只要给能干人机会,就会给你交出不错的答卷。能耐可跟性别没一毛钱的关系,只在这世道之下却往往被否认了。史菲儿想着,此番正好借白鹭能将这辣口的菜宣传到京城众人皆知的由头,许了她子孙的脱去奴籍的事。本来就想放恩典与她,但上次只是开了个头,便将人吓住了。如今这白鹭也算是经过事,有见识,应是不会再被吓住了吧。
  果然到了晚膳便有白鹭差人送了酒楼厨子做的菜品来供贾母品鉴。史菲儿命人给各院都添了菜去。不过同时还交代道:“这菜也不是请众人白尝去,每道菜均需按色、香、味评出分来。每项满分十分,最后还要有句评语才可。”
  众人尝了菜又觉得这品菜打分之事颇为有趣,都笑呵呵应了。这酒楼的厨子一听新东家要品菜,自然使出浑身解数,卖力去做。这菜做得也是不错。府中众人尝了也觉得滋味不错,偶尔换个口味也别有意思,吃完倒是各自都品鉴评语打了分数,叫人报之贾母。
  史菲儿名黄鹂将这分数评语记下,汇了总分,记在这厨子的名下,又选出一道最受欢迎的菜品标记清楚。这一晃半月,那酒楼中众厨子的手艺府中众人倒是都又品尝一番。这厨子的评分也均以算出,史菲儿命白鹭按照分数,将厨子分成三等,不同等级的厨子定了不同的月钱,受欢迎的菜品也有了十道作为酒楼主打,又依据分数淘汰了些菜品,如此算是将旧菜单定下。
  又过两日,白鹭又回府,史菲儿自是知晓其定是想出了主意,来讨自己示下。“就知道你是个伶俐的,有了主意你直接说便是。”
  白鹭笑道:“这也是那日听戏偶有所感,不过我也不敢独断了。还是请老太太听听这主意对不对路去。”白鹭顿了顿又道:“这戏文中常有比武招亲、比武打擂的,白鹭就想若是这酒楼也搞一次打擂说不定也是份外有趣。”
  “打擂?听着有趣,你倒是细说说看。”
  “酒楼自然是不能动拳脚的,不过进酒楼的都是为了吃饭。白鹭想着不如就用吃来比上一比。因老太太也说过想将这辣味推广到众人皆知,那便用这辣口味的菜来打擂便是。若是奖金丰厚,说不定效果会不错。”
  史菲儿听言便笑了。这世道或许没有,但现世这种噱头类似的不要太多。好玩有趣吃货也愿意去挑战一把。而且像比赛吃辣椒啊,比赛大胃王啊都蛮有趣。
  “如此听着倒是有趣,你且再细说说。”
  “说来倒也是简单,我在府中陪老太太多日,也知道这辣味菜品辣的程度是个不相同。我想不如做的有趣些,赛上三日五日,每日比赛的内容也不同才有趣。这第一日可选道菜,看哪人吃的最快,第二日可看哪位吃的最多。第三日可选蒙眼食菜品鉴的,诸如此类,这胜出者奖纹银五十两,不怕人不来尝。”
  史菲儿听了不由得大笑:“你这丫头怎么想出个这么折腾人的法子去。不过酒楼办擂台也是有趣,就都依了你的主意去。你且自去操办,料理好了告知我。这热闹我定是要去瞧瞧的。”白鹭得了夸奖也是欢喜。
  史菲儿又道:“那日与你说了,若是你想出妙方,定要好好赏你。你有没有想要的,只管说来便是。”
  “老太太我若是说求老太太让我回府伺候,老太太允不允呢?”白鹭一脸俏皮,“老太太已给白鹭颇多,白鹭知足不敢再讨赏赐。”
  “我才不会让你回府呢。你回来我这一摊子营生谁来管着?”史菲儿笑道:“况且我还等着看你这酒楼打擂台呢!不过既然说了赏,且要赏个大的,自然我不能食言。不如你日后不管生儿生女都脱了奴籍去吧,你看如何?”
  白鹭一听顿时一愣,忙跪下给贾母磕头,再抬头时已是一脸喜泪。白鹭用帕子将脸上的泪擦了擦,“白鹭谢老太太大恩,这大恩大德,白鹭没齿不忘。”
  “你且起来,好端端的怎么又哭了。”史菲儿命黄鹂搀起道:“这也是你该得的。你做到了我便赏你。你辛苦也不是白劳一场。这天道酬勤虽不是如此讲,但对于白鹭你而言也不算错的太多。你也不必太谢我。若谢,谢你自己努力便是了。”
  白鹭自是又谢了一番方才住了。史菲儿瞧向身边伺候的几位丫鬟道:“如今白鹭便是你们日后的榜样,若是你们也愿意学她去,我也会给你们机会,不愿也是无碍的。我一老婆子,你们伺候几年自然也是各自去了。但每条路都是自己选的,虽在府中为丫鬟,但府里也没人轻怠你们去。可出了府这世道便未必如此,这白鹭也是体味过的。但总来讲自己选的路,即便苦也会比别人强按给你来的贴心些。未必是最好,但多少总会和自己的心意去。你们几个跟在我身边,还有时日,慢慢想便是,也不急于此一时。”众人皆应了,只是史菲儿瞧着每人心里倒是多些了心思。
  元春如今倒是全好了,这痘儿也下去了。因王夫人看得严厉。虽起痘时甚痒,却将元春手用手套罩住不让抓挠,这才免得脸上被抓破留下瘢痕。如今小脸依旧光光嫩嫩,讨人喜爱。
  “老太太,元春如今都好了呢!”元春揪着贾母的袖摆摇了摇。
  “那是最好不过了。”史菲儿摸摸元春的头道。
  “老太太,元春真的真的都好了。”元春见贾母为理解其意,继续扯了扯贾母的衣摆,又瞧了瞧跟着自己的王夫人。
  史菲儿这才注意到,这王夫人的丫鬟还拎着个小食盒。元春瞧这那食盒一脸的不愿。史菲儿这才明白这元春意思,估摸着这食盒里面是乘着元春的药,小丫头鬼机灵,不敢明着违抗王夫人的意思,来求自己了。
  史菲儿笑道:“若是全好了,就不用吃药了。”转头看向王夫人道:“我知道你的心意,不过这药却是没什么效果。否则这大姐儿早好了。如今也是又吃了些时日,不如停了吧。况且是药三分毒,毕竟这大姐年幼少吃些药去也是好的。”
  王夫人脸上讪讪,却也无可奈何。瞪了元春一眼只得命丫鬟将药收了。元春见不用吃药,自然开心。
  “老太太,我那兄弟下月便要回金陵去。这两日送来帖子想携家眷过府拜见老太太。我也是来讨老太太示下。”王夫人道。
  咦?这王夫人行动力蛮高嘛。自己一提就做了?反正自己也想见见王熙凤,如此甚好。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小天使们的收藏与评论。看到增了好多评论好开心!
  可是我依旧看不到回复不了,泪奔ing
  第一百零三回
  103
  “小王爷,小王爷您就再饮了这杯吧。”婀娜女子擎着酒壶将酒杯斟满, 近前将酒杯凑到坐在正中的男人唇边。
  “好!”那人一饮而尽, 又在那递酒的女子纤腰上捏了一把, “你们这群小美人是要将本王灌醉才罢休不可?”
  “小王爷本是海量,这区区一壶酒岂能将王爷灌醉了去?春香可是一万个不信。今日难得高兴, 王爷可要饮了这一海碗才行。”
  “就是,就是。王爷海量这点酒也不过是给王爷解解渴罢了。”一群着红戴绿的女子附和道,各个毫不示弱, 也都将酒杯中斟满了酒, 抢功似的献到这位王爷的嘴边。小王爷倒是欢喜的很, 在这温柔乡里饮了这杯又喝了那杯。
  少顷,这房门被人扣响, 进来一人满脸谄媚道:“小王爷, 给您请的那个唱的不错的小倌到了, 您看是不是现在就让他给您唱上一曲?”
  “不错不错, 你腿脚倒快,叫他进来给爷唱一曲。”
  那人笑着连连应了, 倒退出房门, 片刻带了一位年纪不大的小倌进来, 进了屋忙让那小倌对王爷行礼, 之后才道:“王爷, 荣郎便是此人了。”
  那王爷眯着眼瞧了瞧跪在地上的人,朝其丢了颗白霜花生道:“抬起头来,让本王爷瞧瞧。”
  那人依言慢慢抬起头来, 小王爷上下打量了一番,笑道:“瞧着倒也是普通无奇,莫非是活好?你且先唱个曲来,让本王听听。”说完也不让人起身,意思就是跪着唱。
  许是那小倌见惯了此番场景,清了清嗓子道:“不知王爷想听哪首?”这声音倒是清亮。
  “挑你最拿手的,最好能唱的爷高兴了,要不然,本王可不管你是哪里的头牌,快点唱来。”
  那小倌侧头想了想,将背着的弦子取下,定了定调子,开口唱了起来。
  “……相逢好,赠青锋为表照,愿嫦娥带剑为证,愿嫦娥带剑为证,好姻缘于飞及早,一双双鸾凤交,待功成渡鹊桥……”这小倌唱的是百花赠剑这一折,唱的清脆婉转倒是不错。
  一段下来,端坐的王爷脸上倒是有了一丝笑意道:“不错不错,这唱起来倒是能对得起这头牌的名声,爷有赏。”说完倒有人扔了一锭银子过来。
  那小倌忙捡了,磕头谢过,才将银子揣进怀里。那王爷见了脸上带笑又道:“你虽是南风馆的头牌,但见你这身行头还不如这揽红阁的普通姑娘。”那王爷这话一出口,声旁一群莺莺燕燕捂嘴而笑。那小倌也红了脸,沉默片刻道:“王爷可怜可怜小人,容小人一禀,这身行头还是因要见王爷专门置办的。”
  “你可识字?”
  “小人认字。”
  “清倌?”
  王爷这一问更是惹得众人又笑。那小倌脸更红,垂头道:“是。”
  “如此便好,不如我买了你送你去个好去处,横竖比你那南风倌强,你可愿意?”
  这话倒是让那荣郎一愣,略略寻思了片刻点头应道:“小人都听王爷的。”
  “你倒是个聪明的。”那王爷招了招手,侯在一旁的下人忙近前一步,王爷又道:“你跟着他去,将其赎出来,送到新买的宅子里去。”
  那下人点点头,瞧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荣郎道:“起来吧,这也是你今日造化了。走!前面带路,我去给你赎身去。”
  此时那荣郎如梦初醒,忙又谢过这位王爷,才跟着出了门去。
  待人出了屋,便听那王爷又道:“来来来,小美人们我们继续喝,看看今日谁先趴下。”
  春香倒是个胆子大的,笑着问道:“王爷新添了嗜好?若是爱着一口,春香倒是想给王爷指路,那玉琳阁的小倌可比这南风馆的要强多了。”
  “爷何时好过那口?这温柔乡里还睡不过来呢。你这丫头今日话多,看来也是个没醉的,你们都来先灌她,我倒是要瞧瞧看,这号称千杯不倒的春香醉了会不会成了醇香?”
  你道这荣郎是谁?不是别人正是被砍了头的赖大之子赖尚荣。昔日赖家被贾赦抄家,赖大送官法办。因赖尚荣落地便被求了恩典,脱了奴籍放了出去,抄家时贾赦便将这赖嬷嬷与赖尚荣赶出府去。这赖尚荣后因种种事故被人拐进了南风馆,很是被□□了一番,在这里的被称为荣郎。
  今日因南安小郡王点名来请,这南风倌自然是开心将人送出。见未过多久这荣郎便去而复返,这老鸨心内起疑,怕是这荣郎得罪了王爷,忙远远迎出问道:“若是荣郎伺候的不好,我再叫这边好的去伺候王爷。还请官爷多多美言几句。”说完很是瞪了荣郎一眼。
  王爷家跟来的下人没接话冲着老鸨伸手道:“他的卖身契呢?”听了这话老鸨很是一惊,难道说这小王爷瞧上他了,可王爷家的又不敢得罪,只好堆笑又问:“是要荣郎的卖身契?这可是要为荣郎赎身?”
  那人也不搭话只道:“叫你拿你就拿来便是,哪里生出这么多的话来。”
  老鸨无奈只得进房翻找一番,将这赖尚荣的卖身契取出,双手捧到那人面前道:“这荣郎虽说买进来没花多少银子,可是如今也是仔细□□这成了头牌,这吃喝用度皆是上乘,若是赎了去是要伍佰两……”
  那人不等老鸨将话说完,一把将卖身契抢了,细细瞧了瞧,又道:“明日去府上自领银钱去。”说罢便扯着赖尚荣便走。
  这赖尚荣忙道:“爷请让小人收拾几件衣服再去。”
  那人笑道:“还愁以后没衣穿没饭吃不成?”说罢也不容赖尚荣再辩,便推着其走了。两人一走,倒是将老鸨气得够呛。自己几斤几两自己能不清楚,说是让去府上支银子,若是自己去了,姑且不论能不能讨来银子,就是怕刚去王府前敲个门便会被打断腿去。敢去王府要银子?简直就是不想活了!至于状告,呵呵,那就更别提了,谁不知道衙门口向南开,没钱没权别进来。前几年是有个方老爷还不错,如今又调任了,这新来的官老爷就跟只狼似的。自己去告状,怕是要扒层皮才能出来。
  虽说这荣郎买来并未花几个钱去,可这吃穿用度那样不都是花钱的?如今好容易养成头牌打算过些日子给开个高价的,谁知会有这么一出?如今也可算是煮熟的鸭子飞了。老鸨立在门口忿忿骂了好一会儿。
  赖尚荣跟着南安小郡王的下人行行走走,好一阵才驻了足。这里是一处小宅院。进了院收拾倒是雅致。赖尚荣颇为吃惊,就听那人又道:“你且就住在这里,若是王爷另有安排,自会有人告知。可切末动了逃走的心思,王爷脾气可是无人敢触弄,你且想清自己身份,好自为之。”
  这赖尚荣连连称是,甚是恭敬,那人又是交待了些旁的事,又吩咐这院内的下人将其看好了,方才离开。
  赖尚荣立在这小院中心内一阵感慨。自己在此处可要比在南风馆强了不知多少倍去。况且自己能逃去哪里?如今这赖家也就剩了自己一人。况且这大仇未报,又岂能远走他乡去?
  想起家仇,赖尚荣对贾赦自是恨的牙根痒。若不是他,自己一家又怎会有着家破人亡的结局!此仇不报,自己如何能安心。今日也是事出巧合,竟被南安郡王买了去,此番定要想些法子让这贾府不等好过才行。我还不信了,这贾府就能一直如此繁盛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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