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宣战了

  再次陷入睡眠之后,江念期做了个梦,她梦见自己考了全校第一,一直没理她的沈调从他自己班里走过来,盯着她的卷面看了又看,手里还拿着草稿本在算,看她是不是真的都做对了。
  然后她又梦见学校办起了运动会,她报名参加长跑,十好几圈差点把气都给跑断,结束之后,她去水龙头下面冲脸,抬头的时候,有人给她递了一条白色的毛巾,还给了她一瓶水。
  是运动水壶,男生常用的那种款式。
  她揉了揉眼睛,在水珠与阳光的缝隙间,看见了沈调。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来找她。
  猛地睁开眼,江念期在深呼吸,外面的阳光很刺眼,她侧目看了眼窗户,天看起来已经亮了很久,太阳挂到了最高处,正在炽热的烘烤着大地。
  梦中的内容还在脑中回想,江念期连忙伸手摸了摸自己身边,一点温度都没有了,她撑着床单坐起来,发现屋子里被拉开没收拾的行李箱又被重新拉上了,脱下来的一字肩长裙也晾在衣架上,昨晚被他亲手扔到地上的背心牛仔裤也给叠好放在了床头柜上。
  就跟以往没有任何区别。
  她崩溃地双手捂住了头,心里还困在他最开始追她时的画面中出不来,就像有只野兽在狠狠咬着笼子,牙齿崩断流血也还在不断地用力咬着一样。
  痛苦,不甘,束缚,伸手触不到底。
  江念期转头找手机,发现自己的手机就在那堆叠好的衣服旁,就连自己落在沈调家的那个手机也在那里好好放着。
  她马上拿过来解了锁,进入通讯录找了个号码拨出去,焦虑地把手机放到了耳边。
  电话接通的很快,对面是个少年气很足的声音。
  “喂?干嘛?”
  “在吗吃了吗有厉害家教吗匀一个给我好吗!”江念期吸了下鼻子,“花季少女,在线求学!”
  “你丫这是怎么了?”那声音很是不解。
  “我不行了,我真要撑不住了,太难过了!”江念期哭丧着脸,就差当街给他表演一个卖身葬父,“哥,我这次都考二百七十多名去了,操这人一谈恋爱智商是真的会下降啊!我要跟学校申请这学期走读不上晚修了,等几名家教一请好我就找监护人签字去。”
  “哎哟嘿,二百七十多名?就这你还好意思说自己是智商下降呢?你可真敢说啊,智商可不背这锅,我觉得你还是赶紧的把自己脑子找回来吧,脑子都没了还好意思给爷打电话,挂了啊。”
  “行了你别说嘛不听嘛了成吗?爽快点儿,你不匀我就打电话给小姑妈让她帮我找了!”江念期极力控制住自己发颤的嗓音,鼻子酸的厉害。
  “着什么急啊,我这跟你那离得多远啊?难不成人家还每天两张飞机票四海来回的给你补习?我再过几小时就能到你这,这会儿正在机场呢。”少年从衣裤到鞋包清一色都是潮流又顺眼的款式,就这一身没几万还下不来。
  “你来干什么?”江念期不解,还以为他这是想自己了,但他也不用这么客气吧?
  少年手指灵活地卷着登机牌玩,翘腿坐在一边等着登机,一副谁都给小爷挨边点的富二代嘴脸。
  “约好了过来跟你那渣货前男友打架,你放心,肯定揍得他满地找牙!”
  沉默下手多狠江念期是最清楚不过的,听到这校霸手痒痒了想拿自己男朋友开刀,她一愣,直接啊的一声叫了出来,嗓子立马就软掉了。
  “不是,别啊,默爷,小默爷!不能下手这么狠,那是我男神啊!我在学校里头可就仗着他这张脸续命了!”
  “你这小兔崽子到底怎么回事儿啊?我这是在给你找脑子呢?都分手了你还这么舔着他?你别恋爱脑成吗?”
  “我什么时候跟你说我俩分了?你就乐意看我当单身狗吗?”
  “那我一狗头铡剁了你狗头祝你来世还当条舔狗这样你高兴了吗?”
  “不是,我说……你这也太狠了吧?”江念期用食指揉揉鼻子,有点语塞了。
  “行了别说了,我一眼就能知道这人我看得上看不上,看得上我就为你拿他当兄弟,看不上我就往死里揍你也别哔哔。我说你好好一学霸怎么就被一书呆子给玩成这样?我今天还就把话撂这了,操他妈的这要是个怂货,爷这回非得让他掉层皮,你到时候敢拉我个试试!”
  江念期还是怕她哥的,虽然是堂兄妹,可她几乎算是从小跟着这哥一起吃喝住,很清楚他什么脾气。
  “知道了。”她只能应了,然后又连忙接上了一句:“谢谢默爷帮我出头么么哒爱你呦请问几点到?我来给您亲自站街举牌接机!”
  “嘛玩意儿,滚犊子。”
  说罢暴躁老哥就挂了电话,没过多久,他又傲娇的给发来了航班截图。江念期挑挑眉,深吸一口气,然后关了手机往床上一趟。
  她看着天花板,心道既然你沈调不仁就休怪我小江不义了。
  默爷过来最好是把他双手打断,给她一个机会,让她边给沈调喂粥,边当着他面写五年高考三年模拟,就是要让他眼巴巴看着可是却连一题都不能写。
  太恶毒了,她就是要当一个这样的毒妇。
  对付这种男人真的就只能靠拔高自己的智商才能压制他,年级第一它比什么都更香。
  艹,她这学期末就算是死,也要死在他的排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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