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第一个听众

  这场发布会到底惊得各方多少讨论，唐立已经不再去过问了。
  粉丝有不解的，有怒气冲冲脱粉的，也有对线争执唐立这种举动对错与否的。路人虽觉得他态度坦率，但毕竟也就是吃吃瓜。
  唐立依言参加完了最后一期节目录制，就淡出在了公众视野当中。
  至于工作室那头，则由林潇然一一安顿好。离职补贴甚至工作推荐她都尽力帮忙处理好，几个小朋友眼泪汪汪地表示，潇然姐以后如果有需要的话，说一声他们立马就回来。
  空荡荡的工作室里，只剩下唐立和林潇然两人站在中央。
  原本的办公桌椅、书架和其他大件家具已经被搬走了，仅有窗台上的一株水培的绿植，依旧搁在透明玻璃瓶里。
  唐立还记得林潇然第一天来这里，他站在她身后，看着她一笔一划地在经纪人合约上签字。后来她越来越多地出现在这个办公室，他们一起面对问题，一起互相鼓励，一起靠在窗边，吹着晚风聊天。
  就连那株水培植物，也是林潇然某天逛花草市场顺便买来的。
  “哎唐立你看，叶子圆圆的，就很可爱，”林潇然把玻璃缸放在他面前。
  彼时听到这句话的唐立忍不住笑出来，“……没想到叶子圆也会成为你购物的理由，”他拿手轻轻碰了下绿植，“小圆圆？”
  唐立扭开一瓶奶茶，递给同样望着办公室四周空白墙壁的林潇然。林潇然接过，喝了一口，“接下来要要去哪里？”
  “去我家啊，”唐立想也没想接话道。
  林潇然不解：“去你家干嘛？？”
  唐立转过身来，眼底都是俏皮笑意。
  “我女朋友去我家不是很正常吗？而且不仅要去，我要连人带东西一起打包过来。”说罢，他熟练地一把公主抱抱起林潇然，准备离开。
  “喂喂喂唐立，每次你一做主张就直接把我抱走，这什么道理啊，”林潇然一边抗议，一边作势要锤他胸口。
  唐立忍着笑，埋头亲了下林潇然可可爱爱攥着的拳头，“噢？那下次换你抱我也可以呀。”
  “喂！你这个人！”林潇然戳了戳他，“抱我去窗边，我把那盆绿植带走。”
  唐立果然是说到做到。
  他不仅把林潇然整个人火速搬到了他家里，还开着车直接把她的东西也运过来了。林潇然刚住进来的第一天，唐立热火朝天地在厨房激情做饭，大有一种“隆重欢迎女主人入住”的气势。
  “我越来越怀疑你当初跟我说，还有别的可能，是真打算去新东方再造厨师事业了。”
  林潇然靠着门框，歪头看向正在西红柿上划十字刀的唐立。
  “怎么……就算去了，我也是厨师里最帅的。”唐立凑上来，塞了一小块西红柿到林潇然嘴里。
  酸甜汁水迸在林潇然的口腔中，她笑了笑：“帅帅帅，你做什么都帅。”
  “潇然，”唐立忽然停下手里的动作，望向她，“等下……你想听听我的歌吗？”
  一桌丰盛菜肴扫荡一空后，唐立带着林潇然到了里屋的钢琴旁。
  他从抽屉里翻出厚厚一叠纸，递给林潇然。“这是？”林潇然接过，随意翻了几张。这些都是手写的琴谱，角落涂抹着断断续续但未能成句的词汇。
  唐立坐在了钢琴前面。
  “上次你看到的那张，只是这其中的一页，”他开口道，“也不是很成熟的曲子。我乱七八糟写过很多，只不过以前没什么机会拿出来。”
  这么多……林潇然继续翻动着手上的谱子，暗自诧异。
  “你那么忙，还能挤出时间写了这些，”她把琴谱轻轻放在钢琴上，“原来在MeT时候，都没有过机会发吗？”
  “也不能说完全没有机会吧，”唐立用手指划过那一排琴键，“是我自己没有拿出来。”
  他忽然笑了一下，“因为那个时候，连我都不相信这有什么价值。如果虚妄的人设包装就可以获得流量，谁会在意你真的想要表达什么。”
  “我在意。”唐立身后，林潇然几步走过来揽住了他。
  她弯腰，把脸庞靠在对方肩头，“我在意的。而且一定也会有其他人在意。”
  唐立笑了笑：“不过歌词写得不怎么全，只能弹的时候哼给你听了。”
  “没事，”林潇然点点头，“其实……有时候你开车随便哼哼的，也很好听。”
  “那就请林潇然小姐坐在那边，”唐立轻轻抬手放在琴键上，“做我的第一个听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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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唐会有很多听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