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

  吃完蛋糕后,沈清眠拿起了手机,今年还没给经纪人以及娱乐圈的好友发过祝福短信呢。
  沈清眠一打开手机,就看到收件箱里多了些未读短信。
  她点开,一条条看过去,又一条条回复过去。
  陈幽坐在旁边,佯装玩手游的样子,余光停驻在她的屏幕上,当看到其中一条的时候,目光一凛,上头写着:清清,新年快乐。
  视线往上移,看到了熟悉的名字,南寒。
  陈幽记得他,他就是沈清眠正在拍的那部戏的男主角,也是前日狗仔发来的暧昧照的男主角。
  陈幽不喜欢他,或者说,十分厌恶他。
  他那日入侵剧组网络,看到了南寒和沈清眠拍戏的场景,那段戏是沈清眠勾引南寒。他从南寒的眼里看出**,深不见底的**,努力克制的**,那是对沈清眠的渴望。
  南寒演的那段戏,恰好要演出这段情感,因此无人怀疑这是他对沈清眠的真情流露,只会认为他演技好。
  但他看出来了,因为**之下,还有浓重的占有欲。
  陈幽还厌恶他一点,那就是南寒的腿也很好看,哪怕他不乐意承认,这也是不争的事实。剧中的沈清眠在勾引南寒的时候,摸了好几把南寒的腿。
  他手上的游戏人物迟迟不动,被一队小兵打了个半死,他也没有管。
  他看了看南寒发来短信的时间,时间倒不是零点,但这并不能代表南寒对沈清眠没有心思。
  陈幽脑袋凑了过去,问道,“你们剧组的人,都叫你清清吗?”
  沈清眠知道南寒这个人很容易引起陈幽对她的杀意值,因此遇到有关他的问题,她的回答格外小心,“他上次替我挡酒的时候喝醉了,去了走廊。我想把他扶回去的时候,他像个小孩子似的,说要叫我清清才肯配合我,”她无奈,“我就答应了。”
  是这样啊!
  他看到她给南寒回复了一句客套的话后,移开了视线,“我去煮饺子,你要吃吗?”
  一听到饺子,沈清眠就想到了陈幽第一次给她煮的饺子,摇了摇头,“我吃了块蛋糕饱了,就不吃其他夜宵了。”
  陈幽见她头摇的飞快,明白了她在想什么,笑了笑,起身去了厨房。
  ……
  水在慢慢煮开,陈幽在等待饺子熟透的间隙,又想到了南寒。
  沈清眠对南寒心存好感,是因为他替她挡了酒。她允许南寒叫她清清,是为了把南寒送回包厢。俩人还被还不小心被拍到了“亲密”照片,后来自己问过沈清眠,南寒已经把照片的事情给处理好了。
  看起来,南寒并没有对沈清眠有任何企图。
  陈幽却不这么认为,这一环接一环的,南寒成功让沈清眠放下了心防。最后的照片事件,在他看来,南寒是以退为进了。
  他想,他该好好查查南寒的底细了。
  ……
  陈幽回房后,打了个电话,“帮我查一个人,名字是南寒……”
  他把自己知道的信息,都说了出来。
  电话那头的声音懒洋洋的,“兄弟你真不厚道,大过年还奴役我。”
  “辛苦了。”陈幽淡淡道,随即就挂了电话。
  ……
  三天的假期转眼即逝,沈清眠带着助理小李回了剧组。
  南寒被事情绊住了手脚,要迟些回剧组,沈清眠先拍了她个人的戏份。
  由于前期拍摄的效果比刘导预想中好了太多,他临时决定要带该片参加a国的电影节,拍摄电影再加上各种后期剪辑,时间上来看有些紧。
  于是,刘导在保证电影出片质量的情况下,加快了拍摄进度。
  南寒回了剧组后,立马投身到了拍戏事业中。除了讨论剧本外,和沈清眠基本没有多大的交流,因为实在是没时间。
  夜半,休息室内,南寒看着明天要拍的几场戏的剧本,苦着一张脸,向卸妆的沈清眠抱怨,“这刘导分明是把我当畜生在用,一天怎么能拍那么多场戏,”他背靠在椅子上,头往后仰,“好累……”
  “剩下的戏不多,拍完就轻松了。”沈清眠安静地听着,偶尔会安慰几句。
  自年前南寒帮了她两件事,又见他始终和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没有刻意亲近她,就渐渐放下了对他的戒备。
  她这辈子还没和陈幽谈恋爱呢,他要真喜欢她,完全可以来追她,可是他没有。那她就姑且认为南寒还没喜欢上她,就没有刻意躲着他,对他和其他过的合作的演员态度一般无二。她成天躲着他,南寒面子上也过不去,前不久剧组人员还开始传起了俩人不和的消息。
  系统对她说的话,沈清眠也没有忘记。两个人至多还有三个月的拍戏时间,等三个月一过,她就不会再和他联系了。
  南寒虚弱地应着,“拍完这戏,我估计就被榨干了……”
  沈清眠忍不住笑出了声,看了眼卸妆后的南寒,眼底一片暗沉,是有些憔悴。
  南寒凑了过来,“诶,!你和我一样晚睡早起的,这皮肤还是这么水灵。”
  他看着她白嫩的脸颊,水眸红唇,俊朗的脸上多了些暗色。
  沈清眠照着镜子在卸妆,没有看他,自然没有注意到神态异样的南寒,“我在脸上砸了那么多护肤品下去,总要给我点效果的。”
  “你不化妆的时候,比化妆之后要好看许多。”南寒面上冷冷清清,如天上月。
  没有了厚重妆容的武装,她的脸看起来幼嫩无比,有一种不谙世事的纯真气质萦绕在周身。唯有那双上挑的桃花眼,流露出几分勾人的意味。纯真与诱惑,矛盾而又和谐的展现在了她的身上,这种特质深深吸引着男人。
  “你也不赖,”沈清眠接受了太多类似的夸奖,没有一点感觉,“本想着抽空请你吃饭,照这拍摄进度,得这戏结束之后,两个人才有时间一起吃个饭了。”
  她还记着要请他吃饭这件事,答谢之前他帮她的那些事情。
  “那就拍摄结束吧,”南寒语气有些玩世不恭,“我得好好宰你一顿,你可别忘了。”
  沈清眠装笑了笑,“行,我等着你把我吃穷呢。”一顿饭而已,能花多少钱。
  “我会好好吃的。”南寒看着她的侧脸,,眼底有一片幽深的海,语调却不变。
  ……
  电影有一场戏,是南寒期待已久的床戏。
  等他满怀期待地来到片场后,脸色一下子就冷了下来。他看到站在刘导旁边的是圈内著名的裸替,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今天和他搭戏的不会是沈清眠了。
  南寒俊朗的脸上不复笑意,此刻看起来阴沉沉的,他走到刘导身边,问道,“沈清眠还没到?”
  刘导说:“今天没有她的戏份,我让她在酒店休息了。”
  “床戏不拍了?”南寒问。
  刘导笑眯眯道:“当然要拍的,”他向南寒介绍道,“这位是梁欢颜,欢颜是裸替,拍戏很有经验,今天她和你搭戏。”
  “你好。”梁欢颜微笑着和他打招呼。
  南寒没有理她,神色阴郁,问刘导,“沈清眠不用露脸?”
  梁欢颜被他阴沉的脸色吓到了,笑容僵硬。
  明明他走过来时,她看到他俊朗的脸上还有阳光的笑意,怎么忽然间,浑身就散发出阴冷的气息?
  她能看出来他此刻心情相当糟糕,似乎是因为不能和女主拍床戏?那自己的到来确实会惹到他,她站在一边,不再说话,安静地当一个背景板。
  刘导脸色不变,“床戏都是远景,我只要拍出那种汹涌的**,潮湿的荷尔蒙、迷乱的氛围就好了,小沈补拍一个正脸就好。”
  南寒淡淡道:“你作为导演的专业素养在哪里?你这样子……”
  梁欢颜在旁边听了有些尴尬,咳嗽了一声,随便找了个借口,“我去倒点水喝。”就匆匆走来。
  “……呵呵,”刘导拉下了脸,“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什么?我想当着你们的面,撕烂她的衣服,啃噬她的樱唇,抚摸她的肌肤,进入她的身体,让她在我的身下发出幼猫一样的哭泣,求饶?”南寒嘴角勾起,接着说着,“让她因为我而浑身上下染上情.欲的颜色。”
  刘导被他直白的语言吓到了,脸唰的一下红了起来,“你……你不要脸。”
  南寒舌尖抵了下右脸颊,轻嘲道,“这样的沈清眠,你以为我会让你们看?”
  刘导默了一瞬,“……你肯定会在手上占一些便宜,”他劝道,“我也不是为了小沈,更重要的是为了你。我是看着你长大的,知道你自制力强。可我看着上次拍你被沈清眠勾引的那场戏,你伪装的再好,我也能看出你动摇了。你要是和她肌肤相贴,你能真的保证不对她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他叹了口气,“自制力强的人,失控起来才更加可怕。”
  南寒静默,“算了,裸替就裸替吧。”
  他只想向沈清眠讨点利息,重温一下他在梦里感受到的温暖。
  一旦沉迷进去,他难免失控。
  ……
  一个小时后,片场传来了刘导的吼声,“南寒,你能有点表情吗?活像自己被强.奸了。”
  南寒的头枕在手上,躺在床上,懒洋洋道,“你要是不满意我,没关系啊,既然沈清眠能找替身,你也给我找个替身得了。”
  “……你,”刘导气的胸膛起伏不定,他还在想这小子那么好说话,原来在这里等着他呢,他转了转眼睛,“没事儿,你休息一会儿接着演。我叫小沈过来看看你现在演戏的样子,敷衍懒散,没有一点责任心。”
  他搬出了沈清眠后,南寒挑眉,语气敷衍,“行,我保证好好演。”
  刘导横了他一眼,“这才像话。”
  在南寒的配合下,之后的拍摄很顺利。
  ……
  时间过得很快,一晃三个月过去了,在刘导的紧赶慢赶之下,拍摄终于到了尾声。
  剧组没有半点别离的伤感氛围,大家笑笑闹闹的,十分欢乐。
  实在是这三个月刘导拍电影特别赶,又追求质量,剧组人员只得加班加点的配合刘导。这些时日下来,大家都瘦了一圈,只想拍完电影后,好好休息一阵子。
  南寒和沈清眠就剩最后一场戏了,他和她在休息室对台词,等台词对着差不多的时候,两人闲聊了起来。
  “按照刘导这雷厉风行的性子,这周五肯定把戏给拍完了,”沈清眠还记着要请答谢他,“你这周日有空吗?我知道d市有家馆子做当地菜特别好吃,到时候我做东。”
  “这戏拍完之后,我这阵子就没有什么事情了,随时有空,”南寒朝她眨眨眼,笑着道,“如果你不介意我吃穷你的话,你可以天天请我吃饭。”
  沈清眠笑了笑,刚要说话,南岸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他扫了一眼,就把它给挂了,他漫不经心道:“陌生电话,可能是来推销保健品的。刚才对到哪里了?咱们继续。”
  话音刚落,电话又响了起来,南寒眉宇间有些不耐烦,又想把这电话给挂了。
  “你还是接吧,对方打过来,指不定有重要的事情。”沈清眠把台词本放下。
  “但愿有重要的事情,”他拿起电话朝外面走去,“我马上回来。”
  ……
  南寒的这个电话打了几分钟,挂了电话后,面沉如水,整个人都散发着极度压抑的气息。
  他去吸烟区抽了一支烟,尼古丁的味道在口腔里蔓延开来,烦躁的心渐渐平复了下来。
  他把烟蒂掐灭,去了刘导的办公室。
  刘导坐在躺椅上,正半阖着眼睛在休息,见他来了也不起身,道:“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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