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节

  郦芜蘅第一次动作麻利的将地理的蔬菜和稻子以及麦子收拾起来,她发现,但是和种植有关的东西,空间里似乎都不缺,就连袋子,都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这一次,稻子她收了两袋,麦子两袋。
  收拾了稻子和麦子,她又飞快把菜全部收拾起来,四季豆这些,已经差不多老了,结了一大袋的四季豆,豇豆这些东西,树藤已经老了,需要重新换,大白菜比较方便,直接用刀割断根部,往袋子里一丢,完事,还有辣椒。
  高强度的劳动让郦芜蘅两眼发晕,汗如雨下。
  她放下手上的刀,去泉眼那儿,凑过去接了一竹筒的水,狠狠的灌进去,依然不够,又接了一竹筒,灌进嘴里,接连重复了几次,直到肚子饱了,再也喝不下一点水,她瘫坐在水洼边上,看着绿芜那懒懒散散的样子,不由得轻笑。
  歇得差不多了,她又去翻地,播种,忙得不亦乐乎。
  眼看还有自己种下去的种子发芽,一点一点的长出来,郦芜蘅满足极了,她深深的呼吸了几口,低头看累了看自己的手,按理说,她干了这么多农活,这手,不应该这么白白净净一个干茧也没有吧?
  事实上,就是没有,不仅没有,她发现自己的手越来越白净,身上的皮肤也越来越白净,正当她自我欣赏的时候,绿芜的声音突然传来,“你快出去吧,他们快回来了。”
  郦芜蘅没多想,急忙闪身出了空间。
  灶膛的火都快熄灭了,锅里的水开了,屋外,果真想起了郦芜萍的声音。
  “奶奶怎么这点事情也不行?娘,是不是我们以后,天天都要去给奶奶晒稻子?这样一来,我们自家的事情还要不要做了?既然这样,那就不要管我们家要钱了!”
  “萍儿,不要说了,你爹这会儿不在,你爹要是在,你看他说不说你。明天我们起早点,不理就是了!摊上这样的人,我们能怎么办?唉,真是作孽啊,你奶奶……也真是……也就是你爹,你爹老实,谁都欺负他,要是换了村里任何一个人,我看谁愿意。”
  这是关氏的声音,郦芜蘅打开门,“娘,姐,你们回来了?”
  一家人都回来了,只有郦沧山没有,郦芜蘅就问关氏:“娘,爹呢?”
  “奶奶把爹拉住,不知道跟他说些什么呢。行了,别管了,蘅儿,水热了没有?赶紧洗洗,明天爹娘有事,我也有点事,娘说得对,我们早点走,我看她找谁去!”郦芜萍气冲冲的拉着郦芜蘅的手,就往厨房走去。
  此时,在韩氏的家里,郦沧山累得大口大口的喘气,而桌边坐着的韩氏,连一口水也没说给他倒,郦沧山心里清楚,娘从小就不喜欢他,他也不指望她喜欢他,只是,有时想心里想起来会觉得微微有些酸涩,他站起身来,自己倒了一口水。
  “沧山,你快坐下。我跟你说啊,我这几天只晒谷场,不少人都在打听你们家萍儿的事情,我问问你,你到底有没有什么想法?我跟你说啊,这萍儿长得不错,你可不能犯傻,一点点聘金就把她送出门去了。”
  郦沧山不说话,眉头轻轻的拧了一下,抬起头,看了韩氏一眼,韩氏没把看到郦沧山眼底的不耐烦和不悦,继续说道:“你们家修远别着急,他们兄弟都是男孩子,慢慢来,但是萍儿不一样,她可是姑娘家,我这被子是没有姑娘的命,你看看你的两个闺女,长得如花似玉的,这将来啊,光是聘金都够你们吃一辈子了,我跟你说啊,你可不能犯傻……”
  “孩子们的事情,都是我媳妇儿管,这个我不过问!再说了,我们家两闺女年纪都小,这个不着急。娘,你还一边事情吗?没有的话,我要回去了,明天还要事情要忙呢。”
  韩氏一个人在家,平日里,说话的人都没有,她不想放郦沧山回去,于是,她趴在桌上,软软的说道:“也不知道你弟弟怎么样了。在镇上,钱够不够用,沧山啊,要不,你明天去镇上看看你弟弟?”
  “娘,我明天要去给里正家割稻子,没时间!”郦沧山虽然孝顺,但也不是没有底线,家里欠了一屁股的债,自己还有两个读书人要供,不去赚钱,去看郦沧海,看他干什么?
  第105章慈母之心
  “你怎么这样啊?那是你弟弟,我这身体……出门都困难,让你去看看,怎么了?沧山啊,你是不是忘记了你爹的话,让你好好照看你弟弟……”
  “娘,我到底忘了没忘,我相信大家都看得到!你说让我去看,我已经和里正家说好了,难道你要我放里正家鸽子不成?再说了,难道沧海不管我要钱了?这可以,那我明天就去看!”
  郦沧山有些火大,气呼呼的打断韩氏的话,“娘,我知道,我知道你身体不好,我也知道,你偏心沧海,这些年,我说过什么了没有?没有,沧海多大的人了,他干过农活吗?同样是读书人,凭什么我们家修远就什么都干?我也不跟说别的了,你让我去看修远,也行,只是,以后别再管我要钱了,上次给了他一两银子,这还是孩子他娘去借的,说好了,过年还,家里欠下那么多债,我没有那么闲!”
  韩氏不敢相信,一向很听话的郦沧山居然跟她反驳,这也就算了,还跟她说要还债,这话什么意思?说他这些年把银子都填在她这儿了?
  “你不去就不去,你,你凶什么啊?郦沧山,我算是看明白了,你,你就是个白眼狼,你不想去看你弟弟,你故意这么说的,对不对?我知道,我知道,是我拖累你了,是我,都是我的错,你说,我怎么不去死呢?我死了多好,就不用拖累你们兄弟了……”
  “噌!”
  郦沧山站起身来,“娘,我走了。”
  韩氏看着郦沧山的背影,哭得稀里哗啦的,一面拍打着桌子,一面一个劲的叫着白眼狼。
  郦沧山黑着脸回到家里,看到一家子围在一起洗脚,滚烫的开水,泡泡脚,去去一整天的疲惫很有用,“爹回来了。”郦芜蘅去给郦沧山拿了换洗的鞋子,一双大大的布鞋,这是关氏给他做的。
  家里人的鞋子衣服裤子,都是关氏自己做的。
  郦沧山挤出一抹笑容,关氏急忙站起来,给他让了一个位置,“你快坐下来,泡泡脚。”
  郦沧山坐下来洗脚,男人的脚,又忙活了一天,一大股汗味也就罢了,还十分熏人,郦芜蘅给郦沧山倒了一杯水过来,郦沧山见小女儿这么贴心,有心逗弄一下她,抬起自己的腿,“蘅儿,闻闻,香不香啊?”
  突如其来的一大股浓郁的……豆豉味道,郦芜蘅差点吐了,她见郦沧山笑得很开心,再看大家,都大笑不已,她跺跺脚,把水放在桌上,捂着鼻子就跑了,一边跑还一边说道:“爹,你太坏了,你不去整哥哥姐姐,为什么整我?娘,你看爹嘛,哎哟,这味道……”
  关氏一巴掌拍在郦沧山的小腿上,“你多大的人了?欺负你女儿,真是……快点洗脚。”
  夜晚,郦芜萍睡姿不佳,一会儿是大腿,一会儿小手,反正,就没有不往她身上招呼的时候,傍晚的时候,她已经去过空间了,所以,用不着了。
  睡之前,她趁郦芜萍去厕所这段时间,飞快喝了一竹筒的圣水,身体暖暖的,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心底滑动,郦芜蘅眯着眼睛,等着郦芜萍回来。
  郦芜萍迷迷瞪瞪,脱了鞋子上床,鼻子动了动,“蘅儿,你身上什么味道?”
  郦芜蘅低头嗅了嗅,自己身上什么味道,没有啊,什么味道也没有,“姐,我身上什么味道啊?没有啊,我们两谁一张床,我身上什么味道,你不就是什么味道吗?”
  “不是啊,我怎么觉得这味道很好闻呢,像是,像是……可能是我闻错了,睡觉,蘅儿,来姐这里,姐陪着你睡觉。要是做噩梦了,不要怕,姐在呢。”郦芜萍伸开手,想了想,觉得自己说得不对,“呸呸呸,看我这乌鸦嘴,才不会做噩梦呢,来,睡觉了。”
  郦芜蘅是个孤儿,不太习惯郦芜萍睡觉姿势,她急忙说道:“姐,我们一人睡一头好不好?那个,你睡觉总是把脚放在我身上,让我没法睡觉,而且,这天热的,我们一人睡一边,正好。”
  郦芜萍狐疑的盯着自己的手脚看了看,她睡觉,真的那么不安分吗?
  不过看妹妹那认真的模样,点了点头,“好吧,睡觉。”
  很快,屋里的灯就熄灭了下去,乡下的人家,夜晚都睡得很早,屋外,一大片的虫鸣声,此起彼伏,像是互相攀比似的。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蒙蒙亮,关氏就起床烧水,给几个孩子做早饭,说好了今天早点起床干活,不然等下韩氏来了,他们想走都没法走了。
  这个时候,也就是早上五点的样子,不大一会儿,郦沧山也起来了,几个孩子也起来,郦沧山跟郦修远说道:“修远,你明天就要回县城去了,好好在家歇着,知道吗?你奶奶……你别管她,知道吗?顺带帮忙看看你两个弟弟妹妹,知道不?”
  “爹,你就放心的去吧,我知道。”
  郦芜蘅还在床上,睡得正香,郦芜萍站在床边看了好一会儿,这才轻笑一声,急忙走了出去,厨房内,关氏在灶台上忙碌,郦芜萍洗漱,对她说道:“娘,我看蘅儿的怪病怕是真的好了,你不知道,我今天早上看她,睡得真香啊,好了好了,这样一来,我们家就只有大哥……”
  “萍儿,你这丫头,嘴上总是不长把锁,这话要是你大哥听到,指不定怎么想你呢!你这丫头啊,要我说你什么好呢?”
  “娘,这个你也放心,萍儿是什么性子,我难道不清楚吗?不过这样真的太好了,我先前还真的在想,要不,我有空去县城看看,找个德高望重的高僧回来,好好看看,看来,现在用不上了!”郦修远从屋外走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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