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节
悠然一边往外走一边回道：“这算什么，我会留两个小厮在你们家胡同口那打听消息。若是有什么不好的，就赶紧让他们给我送信。”
只听外头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顾不得多做寒暄，悠然和玉莲赶紧带着丫鬟们离开了。幸亏这里的胡同窄小，她们的马车停在外头大路上没有驶进来，要不然还真是个麻烦事。
悠然坐着马车回到家里时，天色都暗下来了。她留下的小厮，竟然有一个已经回来在二门处候着了。悠然不意他回来的这样快，忙问：“可是陈家出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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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四章 清馥
那小厮名唤双寿，是近些时候才从庄子上选出来的，做事还算机灵。听了主子问话，忙笑道：“回奶奶的话，不是坏事。是皇上听说了陈公公的伤情之后，派了太医前去给陈公公医治。皇上还赏了陈公公不少的金银财宝，听说还给他升了官，小的听那些小太监说好像是什么领头太监。”
悠然淡笑道：“可是首领太监？”小厮忙不迭的点头应道：“就是这个词。陈娘子特意让小的回来给夫人报喜，省的夫人惦记。”
悠然笑道：“确实是大喜事，只是你回来了，只剩双瑞自己在那，可能支应的过来？”双寿笑道：“奶奶不必担忧，一听陈公公升了等级，宫里来了好些太监帮着做活，也有其他的大太监遣了下人来帮衬，陈娘子那里并不缺人手。”
果真是锦上添花者众啊！悠然略一思忖，便道：“好了，我知道了，你奔波了一天也累了，下去吃饭吧，明日一早再去陈家。那些人陈娘子不一定用的惯，你和双瑞在那多少帮着支应一些。”说着吩咐柳叶道：“给他拿两个荷包，他和双瑞一人一个。”
双寿接了荷包千恩万谢的下去了，他如今也有些经验了，荷包沉甸甸的话多是铜钱。这个荷包惦着不重，里面说不定就是银珠子一类的。出了门去，打开荷包一瞧，只见里面果然放了一对约莫四钱重的银珠，一下子顶了他两个月的月钱。加上刚才离开陈家时，陈娘子塞过来的那个一两重的银锞子，今日真是发财了！双寿喜滋滋的将自己得的赏银贴身放好，心里想着，这样攒上几年，自己就有银钱娶媳妇了。
晚上沈泽回来后，悠然将今日的事一一说了。然后轻声道：“以往倒是我小瞧了梁王殿下了，没想到他在宫里的势力竟然已经如此之大，连皇上跟前都有了自己的人手。”
沈泽说道：“梁王殿下一贯擅长笼络人心，不是谁都像咱家娘娘似得那般不好糊弄。”悠然轻叹一声：“这对咱家来说也说不清是好事还是坏事了！”
闻言，沈泽安抚的拍拍她的手：“放心吧，有娘娘在，总不会让好事变成坏事的。”
悠然自嘲的笑笑，自己什么时候成了这样杞人忧天的性子了？接着，便又说起了旁的事来。自开春以来，家里和亲戚家就不断的有孩子过生辰，这不刚过完了两位世子和平哥儿的生辰，转眼又到了弟弟家小侄女的周岁。
虽说还没出太子的国孝，林家也没有大办周岁宴的想头。但是到了日子，还是有不少的亲近人家打发人送来了贺礼。悠然更是带着两个儿子和玉莲母女一起去了娘家给小侄女做生日，就连沈汐也特意请了一天假跟着一块去了林家。
庄姝见两个大姑姐来了，连忙笑道：“都说了不用来了，她一个小孩子家家的哪值当劳动你们过来给她做寿？”
悠然笑道：“横竖在家里也是无事，就当借着大姐儿的名头过来松快松快。唉，对了，你们两口子给她起了名字没有？”倒不是小两口惫懒不能给闺女起名，实在是两人文采都不低，起出来的名字太多，瞧瞧哪个都觉得挺好。但是闺女只有一个啊，还能给她起一串名字？因此这一犹豫就耽搁到现在了。
听了大姑姐的打趣，庄姝忙笑道：“这回可真是起好了，我和大爷商议过了，她生下来的时候正好是琼花盛开的时节。不说琼花本身就洁白无瑕、玲珑剔透，就是自古以来文人也多称赞它是洁身自好、不屈从权势的烈女花。我与大爷查遍了历来赞扬琼花的诗词，选了‘清馥’两个字做她的名字。”
庄姝说完，悠然便淡淡笑道：“名字可是是取自宋人王月浦的‘千须簇蝶围清馥，九萼联珠异众葩。’？”
这首诗流传的并不广泛，庄姝也是听相公提起才知道的，没想到竟一下子被大姑姐念出来了。她不由拍手称赞道：“姐姐真是强闻博识，这首诗我也是听相公念了才知道，没想到姐姐竟一下子背了出来。”
悠然抿嘴一笑：“旁的都罢了，这首诗还是那年我在家里种下那棵琼花树的时候背给安哥儿听的。这个诗人一共只留下了两首诗，因此倒是好记的很。我记得还有一句‘千点珍珠擎素蕊，一团明月破香葩’写的也极好，怎么没从这句诗里选？”
庄姝闻言立马停下脚步说道：“可不是？姐姐和我想的一样，我也喜欢这一句，擎素或者是素蕊都是极好的字。只是相公说素字太寡淡，意头不好，因此便没有用。”
真的是因为这个吗？悠然刚才听到弟妹言说‘清馥’这个名字的来由时，脑海中想到的第一句却是这首诗的最后一句‘金瓶先进帝王家’。她随即轻轻摇了摇头，应该是她想多了。于是她顺着庄姝的话说道：“也幸亏你们没用这个字，这字正好犯了荣郡王妃的名讳。”
庄姝惊呼一声，道：“幸亏相公把这个字给否了，否则固然娘娘本身不大在意这些，但是让别人知道了总会觉得咱们家不尊重。”
悠然笑道：“正是这个理呢！”
说话间一行人已经到了后院的花厅里，清馥小姐正被祖母揽在腿上逗弄。因着今日是她的好日子，因此庄姝特意给她穿了一身绣着琼花纹样的大红锦缎衣裙。尚有些稀薄的短发用坠了珍珠的红绳扎了两个朝天辫，脖子上戴了悠然送的金镶玉的长命锁，小孩子原本就生的白嫩可爱，这样一打扮更显得粉雕玉琢、惹人疼爱。
悠然见了大侄女，只觉得自己的满腔母爱都被调动起来了，连忙从母亲怀里将她接了过来。这么大的孩子已经开始认人了，悠然又是常来的，清馥一点也不认生，顺从的被抱了过去，还拍着两只小手喊：“姑，姑。”
这声叫唤可把悠然乐的不轻，悠然忙笑着对林母和弟妹说：“咱们清馥就是聪明，这么些日子不见还记得姑姑呢，真是个好孩子！”
给女主侄女起名字的时候，我突然有了下本书的一丁点灵感。这个名字也是有点意思的，不知道你们看出来了没有？
第三百四十五章 李大奶奶
说着悠然手抱着她，另一只手从袖子里掏出来一块粉紫色的碧玺如意形玉佩给侄女挂到她的衣襟上。庄姝见了忙道：“姐姐你又给她好东西，她这么点人又用不到。”
悠然笑道：“小孩子长的快，一转眼的功夫就长大了。先攒着，长大了再拿出来用。”说着亲了一下清馥的小脸蛋：“是不是啊，侄女儿？”小人儿不知道姑妈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是这一点都不妨碍她咯咯大笑，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缝了。
紧接着，玉莲也拿出来自己备的贺礼，除了一个精致的小金锁，还有她自己做的一身衣服，鹅黄色的素面杭绸上，绣了一只鲜艳明媚的折枝迎春花。庄姝见了衣服赞道：“好精致鲜亮的活计！我都没给她穿过这样精致的衣裳，劳堂姐费心了。”
玉莲笑笑，接着沈汐也拿了自己的贺礼，是她自己绣的一个香囊，绣工自不必说，虽比不上大嫂等人，但是在一般的闺秀中也很能拿得出手了。倒是庄姝一眼就看出来香囊上坠着的那枚拇指大的平安扣晶莹剔透的，透着一股绿汪汪的光泽，价值不菲。
只是未待她开口推辞，一旁的小桃良也拿出了一个小礼物举得高高的说道：“舅妈，你看，这是我给妹妹的生日贺礼，是我自己亲手做的喔。”
庄姝接过一看，是一条用丝线编制的小手链，上面还有三朵粉嫩漂亮的小桃花，桃花花蕊处还编了一颗绿豆大的小珍珠，瞧着很是招人爱。庄姝低下头，笑着问：“桃良，这个真是你自己做的啊？”
桃良有些傲娇的点点头：“那是当然拉！”庄姝忙捏捏她头上的小包包头赞道：“桃良真是聪慧手巧，做的真好，正妹妹大了，你也教妹妹做这个好不好？”
闻言，桃良连忙仰着小脸点头道：“好，我还可以教妹妹做荷包，我已经会自己裁剪了。”说着又有些失落的低下头：“可惜还不会绣花，要不我一定要绣一个最好看的荷包给妹妹，要比汐姑姑的还好看。”
庄姝捏捏她的小鼻子说：“咱们的桃良这么聪明，将来一定会绣的比你汐姑姑好的。”
沈汐在一旁逗她道：“你既总想着超过我去，以后可别想着来我房里学画画。”桃良连忙跑到她跟前伸手拉住她的衣襟道：“汐姑姑，我错了，我就是闹着玩的，没想着超过你。”
众人见她一本正经的表情配上乌溜溜的大眼睛和脆嫩的声音，顿时都觉得非常好笑。庄姝拉着桃良的小手，让她亲自给女儿带上手链。桃良编制前照着平哥儿的手腕比划过，因此粗细倒是正合适。
旁人见了都少不得再夸赞桃良一番，让小姑娘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庄姝没给旁人下过帖子，估摸着人应该来的差不多了，于是便让人摆上桌子和抓周用的东西，预备让女儿抓周。
正在这时，外头丫鬟回报说：“李奶奶来了。”
闻言众人一愣，不知道这是谁啊？庄姝脸上带了那么一点不耐烦，但还是吩咐道：“快请李奶奶过来。”
话音刚落，就听外头一道爽利的女声响了起来：“弟妹不用麻烦，我已经自己过来了。”紧接着，一个身穿朱红色百花穿蝶纹织锦缎长身褙子的年轻妇人走了进来。
悠然瞧着来人头上戴着一对赤金镶红宝的鸾鸟簪子，另外还有挑心、压发、插梳等等，手上还要一对指头宽的镶八宝的金镯子和两三枚各式各样的金戒指，真是一个活动的首饰架子啊！瞧着这人的穿着打扮倒不像是和自家有瓜葛的样子，难不成是庄姝家的亲戚？
似是看出了大姑姐的疑惑，庄姝小声提醒道：“这位就是相公那个同窗好友李文博李大人的妻子。”
悠然对这个李文博还是有些印象的，不说他是弟弟多年的同窗，单就上回庄姝生产那事，她也对此人印象深刻。如今眼见对方的妻子竟然在这时候不请自来，心里突然有几分说不清的厌恶。
她思索的虽多，但是其实也不过是眨眼间的事。这时，李奶奶已经走了进来，正在给林母见礼。林母虽然对她的到访也有些意外，但还是笑眯眯的问道：“小孩子生日，没想到把你也给惊动了。”
李奶奶咯咯笑道：“这可不是普通的生日呢，是大姐儿的周岁，要抓周呢，凭咱们两家的关系我能不来吗？”说完，看向悠然等人，问道：“这几位是？”
庄姝一一给她介绍，先指着玉莲道：“这是我们大堂姐，林娘子。”又指着悠然道：“这是我家长姐，沈夫人。”最后指着沈汐道：“这是沈家大姑娘。”至于几个小的，刚才都跑到后头玩去了，因此不在厅里。
李奶奶一一拜见了，然后笑道：“早就听过几位的大名，今日能够得见真是万分荣幸。”众人忙一一谦让不提。
这时下人来报说抓周的东西已经预备齐全了。于是众人便一起去了前厅，抓周的过程不必一一赘述，反正最后林家大小姐抓了一捆绣线和一本书。不待旁人开口，李奶奶就先称赞道：“大姐儿以后可是秀外慧中的人啊！”
其他人也跟着一起称赞，不管抓什么，在林母和庄姝心里，自家孩子都是最好的。但是当小孩自己争气，抓的物件非常吉祥时，长辈心里自然也更是称愿。
抓周完了以后，就临近晌午了。后头花厅已经摆上了午膳，众人又回去用膳不提。虽然不能饮酒，但是大家凑在一起吃吃喝喝说些家常，倒也是其乐融融、热闹非凡。只是夹杂着李奶奶一个外人，有些贴己话就不能直说了。好在李奶奶是个健谈的，说话也风趣，一顿饭下来悠然倒是对她增了不少好感。只是一想到她那个有些莫测的相公，这好感就有限了。
她们在这吃饭的功夫，梁王府里，沈湉正在和方心素说话。说到一半，她突然想起来：“对了，悠然今个儿做什么去了？怎么没来？”
方心素答道：“她啊，她去给娘家的侄女过周岁了，所以没功夫过来。”
闻言，沈湉一笑：“林大人家的千金这么快就过周岁了？你也不早点说，该去送份贺礼的。”
第三百四十六章 中毒
话说林家这边，众人刚用过午膳，正在喝茶聊天呢。就有小丫鬟急急忙忙的跑过来回道：“太太，奶奶，梁王妃娘娘让人给大姑娘送了生辰礼来了。”
闻言，林母婆媳顿觉有些受宠若惊，就是悠然也觉得有些意外。庄姝连忙站起来问道：“送礼的人现在何处？快请她进来。”
不一会，沈湉身边的一个二等丫鬟便在婆子的引导下走了进来，虽说只是个丫鬟，但是她一进来，厅里的众人都忍不住站了起来，只有悠然还稳稳的坐在座位上。
那丫鬟倒也不拿大，走到屋里后不慌不忙的行礼道：“奴婢见过各位夫人和奶奶，给众位请安了。”
庄姝早就亲自迎到门口，连忙将她拉起来笑道：“姑娘真是多礼了！不过是个小孩子生辰，没想到竟然惊动了王妃娘娘，我心里真是受之有愧。”
来的这丫鬟名唤菊影，也是自忠国公府出去的，与悠然也是相识多年了。因此和庄姝、林母婆媳俩寒暄过后，少不了又和悠然玩笑两句：“夫人这两日没去，姐妹们可是都想着夫人了。”
悠然笑道：“是想着我呢，还是想我的好东西呢？”菊影掩嘴一笑：“自然是都想的，连娘娘都天天念叨夫人庄子上的新鲜果子，更何况咱们姐妹了？”
闻言，悠然摇摇手里的扇子：“这个好说，这两天庄子上的甜瓜和草莓就该熟了，只要一送来，我先挑好的给你们王府送去。”菊影忙说：“那夫人可别忘了我们姐妹啊！”
悠然笑着嗔她一眼：“放心吧，忘不了你们。”又略说了几句话，菊影便起身告辞了。庄姝亲自把她送了出去，自然少不了塞过去一个上等红封。
虽然浩浩荡荡的来了十来个人，但是沈湉让人送来的也不过是两匹绸缎和一个锦盒。李奶奶偷着瞄了好几眼那个描着牡丹纹样的红色锦盒，很想看看里面是什么东西，她心想堂堂王妃出手肯定不会太小气。只是庄姝却转头让丫鬟收了起来，没有当众打开的意思。
李奶奶也就是周氏不由的有些失望，同时在心里又有些艳羡。自家那个原先瞧着也算不错，年纪轻轻就已经考中进士，做了两年庶吉士，如今也是从六品的修纂。在娘家嫂子们面前提起来，那也是清贵至极的差事！只是瞧瞧人家林大人，虽说和相公是同窗，但是人家现在可是从三品的大员了！他今年才多大？统不过二十出头，比相公还小三岁呢！
且不说这些身外之事，就拿人品性格来说。人家林大人性情多温和呀？就算人前装的好一些，但是只看林奶奶舒展柔和的眉眼，就知道平日定是多的十分顺心。再瞧瞧人林家的婆婆和大姑子，一瞧就知道都是讲道理的人。不像自家那个婆婆！一贯的只知道向着自个儿子，整日里就想摆婆婆款。
想到这里，周氏只觉得胸口的气闷难以言说，一阵憋的难受。她心里嘀咕着也不知道是不是天热了火气大的缘故，总是觉得心慌气短，镇日里没大有精神。这个月的小日子刚走，也不是有身孕，真不知怎么搞的！
这样想着，周氏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茶，怎么觉得头还是晕的有些厉害，便坐在那不敢动弹了。
庄姝见她今日精神不济，还以为是因为天热午困的缘故。再加上此时众人的神色都多少有些困乏，因此也没多想。只站起来笑道：“在这干坐着容易打盹，后头的花房里有几盆子花开的不错，不如我们一起去瞧瞧？”
众人都称好，于是纷纷站起身来。几个小的都已经跑到前院玩去了，悠然径自挽着林母的胳膊，刚走到门口，就听‘咚’的一声，把她和林母都吓了一跳。两人一起回头看时，只见周氏不知怎的竟然直勾勾的倒在了地上，这一下，可把众人都惊了一下。
玉莲第一个跑到她跟前，摸了摸脉息然后道：“没有大碍，先把她抬到榻上去吧。”可巧这花厅的西次间就有一个美人榻，众人七手八脚的把周氏抬到了榻上。
周氏带来的几个丫鬟婆子见状都吓的六神无主，都在那里嚎啕大哭起来。好在玉莲拿出随身带的银针给她扎了几下，很快周氏就醒了过来，众人才住了声。她身边的大丫鬟巧英忙上前关切的问道：“奶奶，你可醒了，这会子觉得如何？”作为周氏的贴身丫鬟，她是知道这些日子周氏一直都不大舒坦的，刚才她突然晕倒，可把巧英吓的不轻。
刚才那阵周氏虽觉的有些天旋地转，但还是有意识的，她当下摇头道：“没有大碍的。”说着挣扎着就要坐起来。
玉莲忙伸手把她按下了：“先别急着起来，小心头晕。你现在觉得如何？”周氏虚弱的笑道：“没事了，已经好多了。刚才多谢林娘子出手相助。”
闻言，玉莲忙摇摇头：“李奶奶你客气了，我虽然不是正儿八经的大夫，但是也懂得救死扶伤的道理，这么做也是应该的。倒是你这病怕是有些时日了吧？”
周氏点头道：“可不是吗？得有十来天了吧，时常觉得头晕恶心，有时候略一生气就会觉得心慌气短，找大夫看了也只说是季节的缘故，真不知道是怎么了。”
林母在一旁说道：“你这孩子，平日里看着听康健的，怎么突然这样了？定要再找个大夫好生瞧瞧才是，你还年轻，可别不拿自己的身子不当回事！”
这话说到周氏心里去了，她忙回道：“多谢太太劝慰，我心里也知道这个，只是近些时日家里忙忙碌碌的一直脱不开身，竟没功夫去瞧大夫。”说完，把目光投向了坐在榻边的玉莲：“早就听说林娘子医术高明，今日一见才知道果真是名不虚传。不知道能不能请娘子帮我瞧瞧，究竟是什么症候？”
玉莲听了这话之后却没有立即答应，而是看了看周围的众人。见状，悠然站起身笑着对庄姝说道：“我瞧着李奶奶的脸色不大好，咱俩去厨房看看给她做点汤水补补吧。”
林母也顺势站了起来：“我也一起去看看，让玉莲在这里安静的诊诊脉。”说着便走了出去，三人连同她们的下人一走，屋里顿时清静了许多，只剩下周氏的几个丫鬟。
从花厅出来，庄姝面带疑惑的对悠然说：“也不知道这周姐姐得的是什么病？堂姐竟然三缄其口的样子，该不会是什么大病候吧？”
悠然摇摇头：“这个也不好说，等待会堂姐出来，咱们问问不就清楚了？”说着两人相携去了庄姝的院子说话。而林母则去前头看几个孩子去了，只有下人在那她终究不大放心。
周氏看了看玉莲的神色，咬牙对巧英道：“我这里也没什么大症候了，在这里和林娘子说会话，你们先下去吧。”巧英虽然有些不放心，但是瞧着主子的态度坚决，还是依言带着几个小丫鬟退下去了。
屋里终于没了旁人，周氏这才看着玉莲，说道：“我这病来的蹊跷，说实话自己也不是没有怀疑过。只是那次请大夫瞧了却没看出什么来，姐姐若是诊出什么来了，只管明说吧！”
玉莲叹了一口气，说道：“既然你心里有数，那我也就不瞒你了，你这症候根本就不是病，你是中了毒！”
饶是有些心理准备，但是当听到实情时，周氏还是花容失色，她喃喃道：“姐姐没有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