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节

  “期待在朝堂之上,封你为兵马大元帅的那一刻。”
  “臣之荣幸。”
  从你手中接过兵符,就仿佛你将你最重要的东西送于我,总能不是我的荣幸吗?
  ——我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
  你知道扶持一介女流、登上九五至尊之座,从此成为一带女皇的滋味吗?
  在此之前,文钰凉也不知道。
  他甚至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不再忠于齐凌炀,而改为忠于一个女子。
  这可能是这个世界上最神奇的女子,她起义、与齐凌炀攻下东南、又独自攻下西南,最终一统南方,然后在大颜最危险的时候,另辟蹊径,率兵攻打蛮族,解大颜之危;
  她将蛮族之地纳入大颜的版图,让那位声名赫赫的蛮族之主步入她的陷阱、从此穷途末路、不甘而死,然后率兵攻回大颜,不过十三天,就攻下大颜,立于朝堂之上,龙袍加身,成就这登基大典。
  一介女子的登基大典,
  却非常隆重而辉煌。
  首先是祭天仪式。
  到都城城郊的几天坛举行。
  她未选择乘坐象征身份的御轿,而是选择独乘那高头大马,一身明黄色盔甲让她整个人都沐浴在阳光下,威严、神圣、不容侵/犯;
  身穿玄红色盔甲的女兵一字排开,将无数百姓挡在外面,她们就如同就坚定的信徒,如此执着而火热地盯着她们的王;
  街头巷尾百姓无数,目视第一个亲手打下江山的女皇从他们身边走过,那高贵凛然的气势不输于任何男子,当她的马经过的时候,那一双漆黑的眼睛静静扫过,竟无一人敢出声;
  这就是……大颜的新皇。
  文钰凉站在队伍中离这位女皇最近的位置,可以轻而易举地感受到那些或惊叹或诧异或痴迷的目光,他们的女皇总有一种让人惊奇的能力,在她面前,总有人不自觉想要低头臣服,
  文钰凉不由看了过去,高头大马,金色盔甲,那女子笔直而□□,整个人都沐浴在阳光下,仿佛天神下凡,神圣而不容侵/犯;
  甚至让人心中不由升起想要跪/拜/臣/服的意愿。
  祭天坛。
  礼部尚书念着冗长的文字,年轻的女皇站在天坛之上,缓缓流动的风吹起她乌黑的发,她背脊挺拔、盔甲加身,接过由宫人恭敬地送上来的香,上前两步,每一个动作都充满着高贵而自然的气息,
  她的步伐不紧不慢,又充满了威严之感,她缓缓将那两柱香插/在祭天坛上,耳边响起礼部尚书略带激动的声音,文钰凉根本没有听清他在说什么,之注意看到了殷清流的侧脸,
  威严、神圣、不容侵/犯。
  她仿佛,就是天神选下的皇。
  她站在这里,独一无二,理所应当。
  她生来,即为王。
  祭天仪式结束,她站在天坛之上,所有人都退下这个地方,只余她一人站在制高点上,乌黑的发丝无风自舞,漆黑的眼睛缓缓扫视周围一切,所有的声音都在刹那间被掐灭,直到她清冷的、威严的声音在寂静之中响起,
  ——大赦天下。
  沉寂三秒,当年轻高贵的女皇从天坛上缓缓而下,百姓中才爆发出一阵又一阵激烈的喜悦之声。
  这一刻,仿佛前几天一直沉寂在都城的阴云都被消灭,只余下一片欢欣喜悦之气。
  文钰凉微微勾唇,他听见耳边百姓的喜悦和欢呼,他听见那些妇女对殷清流的赞叹,他听见无数赞美的声音对着这位女皇,他知道,她生来,即为皇。
  没有人比她更合适,
  没有人比她可以做到更好。
  他文钰凉,就应该效忠这样的人!
  祭天仪式之后,就是更加繁琐的登基仪式,皇宫的正门已开,正庄严地屹立在那里,等待它的新主人的归来。
  礼部尚书奏请新皇即位,殷清流从正门进,先到太和殿升座,各级官员行礼,口呼万岁,已视至尊之位,礼毕,再由礼部尚书奏请即皇帝位,由皇家乐队开始演奏,午门鸣鼓,阶下鸣鞭,在礼部尚书的口令下,群臣行三跪九叩大礼,高呼三声万岁。
  然后,是颁布诏书,以示皇帝真龙天子之位,国号定于大殷,殷清流为殷流帝,凡与皇帝冲突的字眼,自此需更改。
  文钰凉看着端坐在那龙椅之上的殷清流,只觉得那金色的至尊宝座与一身金色盔甲的殷清流百般相配,她就是他认定的、效忠一世的女皇。
  他从容地跪在地上,口呼万岁,
  这一次,即使是死,即使是“飞鸟尽,良功藏,狡兔死,走狗烹”,也在所不惜。
  只因,殿上之人,是他决定效忠的主子。
  亲手打下江山、从此龙袍加身的滋味吗?
  在这之前,殷清流也不知道。
  登基大典的仪式繁琐而辉煌,满朝文武具是行大礼恭贺,整个都城都被殷清流派兵把持,连一只苍蝇都未必飞的出去,身家性命全部捏在殷清流手上,自然无人敢提出反对意见。
  在皇家乐队的奏曲之下,整个仪式盛大而完美。
  第二天,是殷清流坐在那九五至尊的宝座之上,论功行赏。
  “离愁,封兵马总督,掌千兆营,赐国安公,世袭罔替。”
  离愁心尖直跳,她看着最上方对自己微微点了点头的将军,心中大喜,眼眶中都有了几分泪珠,将军她——她竟然真的赐自己国公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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