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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9节

  ……
  七月二十四日,宋国大口寨。
  党进一大早起来,便例行前往军营巡视。
  宋国大口寨与祥符国黄湾关相距不到百里,因地理位置和地形的原因,此处是两国相接两千多里边防线上最重要的一段。
  宋国方面大口寨往东南方向一百五十里外便是西北大营主力驻地庆州,而祥符国方面则是由白狼军团负责驻防此地。黄湾关中更是常驻有白狼军团一个旅的人马。
  近日宋国西北边军十万驻于大口寨,做出大军压境姿态,一方面是为了牵制祥符国白狼军团;另一方面万一祥符国在河西走廊吃了败仗,而兰州战事也败于吐蕃人之手,那么宋国和辽国便可随时真正的发兵进犯祥符国。
  但是,祥符国只要没在河西走廊吃败仗,没有大败于吐蕃人,作为宋国也好,辽国也罢,都不会轻易向祥符国发兵从而惹火烧身。毕竟他们先后在祥符国手上大败时间过去没多久。但对于宋国来说,不会向祥符国轻易发兵主要指的是朝廷和宋帝。对于党进来说,他无时无刻都不会忘记一年前大败于祥符国之手,且自己身受重伤的耻辱,做梦都想报仇雪恨。
  所以,在数天前枢密院发来命令让大军前置于大口寨,以牵制祥符国驻边兵力时,他毫不犹豫的将所有兵力全部调动至大口寨,且每日都做好随时真正的发兵攻打祥符国的准备,确保自己不错过任何一次有可能出现的机会。每日更是一早一晚,两次巡视各军大营。
  但今天党进方出得大口寨城门,便听身后有数骑追来,这些人一面大声抽打着坐骑,一面大声喊叫着党进的官讳,他只得勒马停住,派亲兵前去询问。只见亲兵领令前去,与那些人交谈数语,便领着那几人疾驰而来,到了眼前,党进不由吃了一惊,原来其中一个,却是他认得的,乃是宫中一名内侍官,名唤侯文刚,党进知道此太监颇得当今天子的信任,不知为何出现在此地。
  虽然只是一名七品内侍官,但党进却知道这些天子身边的近人却是最不能得罪之人,特别是他们这样统兵在外的大将,更是如此。所以他不敢怠慢,急忙策马上前,问道:“侯内使怎么会出现在此地?”
  那侯文刚却不答话,只是挥了挥手,旁边一个大内侍卫装束模样的护卫连忙下了马,郑重其事的拿出一个精致无比的檀木盒,双手捧着送到了侯文刚手中。然后侯文刚高高捧起这檀木盒,尖声道:“党将军,有皇上御批。”
  党进大惊,连忙滚身下马,跪在地上,口呼万岁,接过木盒,验过封漆小心打开,细细完,令身边的书记官收好,起身对侯文刚说道:“皇上旨意,下官已知。侯内使远来辛苦,尚请暂回驿馆歇休,待下官办完这趟差使,晚上回来,再给内使接风洗尘。”
  第927章 韩熙载的恐惧
  那侯文刚抱抱拳,说道:“出宫时,陛下嘱咐咱家早去早回,之前来的路上在京兆府下大雨耽误了两天,再加上若是回去的迟了,陛下不喜,咱家这躺差事的功劳不说,恐怕便连苦劳都没了。所以,党将军亦不必客气,当是军务要紧。这大口寨咱家便不逗留下了,今日便回京兆府,只是要请党进将赐几个字,回去咱家也好交差。”
  “如此岂非令下官太过意不去……”
  侯文刚却不待他说完,马上说道:“非是咱家客气,实是这一路上经常下雨,回京都亦免不了要耽误时间,只能早些往回去。”
  党进在开封时就知道此太监,知道是个胆小怕事的。在他想来,这太监这番巴巴的跑来送御批,多半见着这个难得的机会,便要表现表现。要知道,不辞辛苦从开封跑来,日后他这边将陛下交待的差事做好,免不了也算是一功。但侯文刚虽到了大口寨,心里多半还是大口寨乃前线,说不定什么时候便打起仗来,所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便是如此,侯文刚自然是离危险越远越好。
  党进自以为是的想清楚其中原委,因此也不再挽留,抱拳道:“如此,下官亦不敢耻噪,他日有机会回开封,再给侯内使赔罪。”说罢,唤来一个校尉,令其点了百骑人马,护送侯文刚,又暗中叫心腹返回他在大口寨临时帅府,取了五百两银子,送给侯文刚。
  直到目送侯文刚远去,党进才转过身来,神色中一片振奋,吩咐道:“传本帅军令,召集军都指挥使以上将官到白虎节堂进行军议。”
  ……
  ……
  侯文刚完成宰相大人交待的大事,暗暗松了口气,不露声色的一路回到庆州驿馆时已经天黑。待党进派出的百名骑兵离开后,侯文刚秘密见了一位神秘客人,然后连夜坐马车消失不见。一个月后,江南苏州某县多了一个面白无须,深居浅出的富家翁。
  时间回到七天前,开封皇宫,有人给赵德昭汇报侯文刚生病了,赵德昭只是吩咐让侯文刚好好治病,便不再理会此事,然后三天之后,又有人给赵德昭禀报说侯文刚疾病恶化死了。赵德昭只是眉头微微皱了皱,安排人接替了侯文刚的位置,便彻底将此事抛掷脑后。
  再说党进,却是丝毫没有怀疑过谕旨的真假。唯一让他有些顾虑的是陛下这道旨意没有经过两府特别是枢密院的同意,走的是中旨。
  大宋朝的制度,凡是不经过学士院、两府、门下后省的诏旨,皆是非法的。任何官员在理论上都可以封还诏令,拒不执行。但是,却仍有一个很大的弊政,可以突破这种制度,那便是“内降指挥”亦称中旨,也即是“手诏”、“御批”,此类似于唐代所谓的“墨救斜封”。所不同的是,唐代的“墨救斜封”,只是皇帝不经过门下省任命官员,而宋朝的“内降指挥”,却是事无不预。
  不过,党进一想起当前朝廷局势,便叹了口气,能够理解陛下为何要用这种弊政——显然当今皇帝害怕宰相的拒绝,便滥批手诏,在党进看来,这也是陛下逼不得已。
  党进虽然是武将,但并不缺乏政治意识,他心里也明白,在天子为上的朝廷,想要从制度上完全去除这种弊政是不可能的。制度规定得再如何完善,照样都会被突破。如内降指挥这种东西的效力,更多的是取决于政治传统、外朝与中朝的博弈,以及整个文官阶层的觉悟。
  一般情况下,所有内降指挥,便是全都局限于礼仪制度上的烦琐小事,但凡涉及官员任免、军国之事,从无一事不经两府。但如今天这“内降指挥”却是直接干涉军国大事。
  皇帝的这道手诏,是让党进根据形势对祥符国边关进行挑衅,给祥符国施加压力,只不过是在当前大兵压境基础上近一步而已。如今祥符国内的局势党进怎能不知,事实上在他看来,即使趁着祥符国已经两面开战,真正的发兵让祥符国三面开战才是当前最正确的做法。
  因为,在他想来只要大宋对祥符国发兵,辽国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只是党进也知道,去年两次大战宋、辽两国先后惨败,让两国朝廷心中顾及实太太多,说白了已经有惧意,担心万一发兵未能灭了祥符国不说,反而又吃了败仗那就后果不堪设想了。
  另外,党进知道若是文官可以不客气的拒受皇帝手诏,却不用太过担心,可是武将却不能如此,也不敢如此。因为武官们手握兵权,远比文臣们要敏感得多。
  皇帝不会跟一个拒绝他手诏的文臣太过计较,因为那危害不大,事实上只要是有点见识的皇帝都明白这是对他的统治有好处的,而秋后算账成本太高。但是,对于敢于拒不听从他命令的统兵将领,那在皇帝的心中,便是与谋反之臣无异。
  将领们会宁可听从皇帝的指挥打败仗,也不会拒绝执行皇帝的手诏。这一点自古以来便是发此。在汉唐时间便已经有不少先例在前了。
  党进仔细看过那份御批的意思,和众将商量之后心中便有了注意,进一步细化之后,便做出了安排。
  ……
  ……
  西北夏天的白天和晚上温差相对很大,所以七月份的夏京其实一点都不闷热。但韩熙载这几天却一点都睡不踏实。这其中自然是有陛下受了重伤,他心忧国事的缘故。但却也与深更半夜突然出现在他卧房中的年轻人有着很大的关系。
  韩熙载是被恶梦惊醒的,他醒来时,发现自己身边的年轻漂亮的侍妾睡得很沉,像是一个死人一般。然后他在抬头的瞬间便是瞳孔一缩,一名青年不知何时坐在一旁椅子上,青年脚下爬着一头小狼,借着烛光,韩熙载看得清楚那是一只小银狼。此时这只小银狼正在一动不动的盯着他看,那眼神好似一头恶魔正在盯着自己的祭品,想着要从何处下口一般。
  自从了解了皇宫中陛下受重伤的经过,韩熙载便感觉这件事情很可能与孟飞扬有关,所以这几天便一直忐忑不安。如今看来他的感觉没有错。韩熙载心中顿时愤怒无比,但却又恐慌之极。
  “韩相公别来无恙。”孟飞扬淡淡地说道。
  韩熙载到底不是常人,强压下心中的愤怒和恐慌,深吸一口气之后,便恢复冷静,自然不会大声喊“来人”之类的,说道:“孟飞扬,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行刺陛下。”
  孟飞扬微微一笑,说道:“其实晚辈的目标并不是叶尘,而是你们那位皇后。只是有叶尘在,晚辈便难以得手,只好先想办法将他弄死再说,叶尘果然如晚辈所料,虽然成了皇帝,但依然是个有情有义的情种,为救你们的皇后,不顾自己的生死,可惜你们这位皇帝陛下的强大还在晚辈的意料之上,所以功亏一篑。实在是可惜。”
  韩熙载冷哼一声,说道:“陛下乃真命天子,岂能是你轻易得手的。孟飞扬!你今日来找老夫,想要做什么?”
  孟飞扬说道:“胡三光带人查得紧,你这几天找个借口派晚辈离开夏京办差。”
  韩熙载阴沉着脸说道:“我知道了,你走吧!”
  孟飞扬说道:“韩相公不要着急,晚辈还有一事要麻烦韩相公。”
  韩熙载一想到让皇帝陛下受了重伤的小银狼就在自己卧室,便感觉恐慌,耐着性子说道:“什么事情?快说。”
  孟飞扬说道:“晚辈出城办差的当天,这只小银狼你要想办法帮晚辈送出城去。”
  韩熙载腾的一直从床上站起来,说道:“这不可能,没有人能够逃得过安全部的眼睛而送这头狼出城。”
  孟飞扬淡淡地说道:“你不送小银狼出城也行,便让它养在相公的府上好了。”
  韩熙载怒声道:“为何不将他杀了,毁尸灭迹。”
  孟飞扬有些莫名地说道:“因为他已经不是一头普通的狼。好了,不说了,小狼就交给你了,两个选择,你任选一个吧!”
  话音一落,孟飞扬突然站起,也不见他怎么动,身体突然飘起,从窗户飘飞了出去:“放心,它会很乖。”
  韩熙载看着那头始终很安静的看着他的小银狼,脸色已经异常难看。
  ……
  ……
  加上刚刚打下的河西走廊大部分,祥符国统治的地区大体可分为河西走廊及黄河河套平原一带。境内却是群山环抱,北有阴山与狼山,西北有贺兰山,西南有祁连山,东南有六盘山,黄河自西南向东北流,直黄其中。夏京更是依山带河,形势雄固。银州、灵州一带,水利素称发达,河套六县和党项州如今农业发达,已经有了塞上江南之称。而祁连山为天然牧场,甘州、凉州一带,水利资源同样得天独厚,可以想见经祥符国开发水利,修建水渠和风力水车之后,以诸河为溉,水草丰美,必然成为祥符国第二个粮仓和良马的产地,于祥符国国力的提升不是一倍两倍那般简单。赵普和曹彬便是看出了这一点,所以才千方百计的挑拨、支持吐蕃人攻打兰州。甚至曹玮为此事亲自来到吐蕃军中充当军师。
  第928章 朱雀军团作战会议
  然而,曹玮虽然用了数日时间在格旺多杰等人心中建立了一些威望,但是吐蕃人对宋人显然不会完全相信。所以,在最后关头,格旺多杰终未听曹玮之言,再加上格旺多杰麾下兵马单兵战力虽然不弱,但是由各个大部组成,单从军纪来看,被曹玮说成是乌合之众倒也没有错。
  丁加刚展现出了一个老辣的将领所能拥有的一切。他早就在吐蕃大军围城之前便派出主管情报的参谋带着数十名精干探子出了城。然后,他的这名参谋与赶来救援盖朱城的特种大队副大队长高武阳部取得了联系,主管情报的参谋早在前日便让部下假扮樵夫,将这个消息带回了盖朱城。
  于是,所有的人都被蒙在鼓里,不知道高武阳已经率领着三千特种大队战士悄悄从盖朱城东边而来,原本两军是约定在围城的第七日晚子时同时夹击吐蕃大军在盖朱城东面的大营,不料吐蕃大军却在第六日就猛攻盖朱城。高武阳遂当机立即,待吐蕃东营倾巢而出之时,派八百精锐轻骑直入,夺了吐蕃大军东营寨,插上祥符国大军军旗,又带领两千两百人散开纵马奔腾,在后面大布疑兵,吐蕃大军瞬间军心大乱,连格旺多杰亦以为是祥符国援军大至,而他们中了埋伏,仓皇撤兵。只有曹玮看出了破绽,但格旺多杰在那种时候却不会听曹玮劝阻。
  丁加刚遂与高武阳合兵一处,纵兵追击十数里,斩杀吐蕃大军六千多人,大胜而归。
  格旺多杰南撤至兰州下辖皋兰县城后,在曹玮的解释下,才发现自己中了疑兵之计,再加上郢成蔺逋叱对格旺多杰稀里糊涂败于敌手,且损兵折将极为恼怒,派人以密信叱责,格旺多杰羞恼无比,他派出大量探马又抓到丁加刚派出探马活口,盖朱城和援兵的虚实顿时被格旺多杰知道得一清二楚。
  七月二十五日,格旺多杰再次率领大军围困盖朱城。而高武阳却并未率人进入盖朱城,而是再次由明转暗,充分发挥特种大队山地作战、隐藏优势,钻入兰州附近山中消失不见。使得郢成蔺逋叱和格旺多杰总感觉如刺在喉,攻打盖朱城始终不敢尽全力,派出不少探子进入山中搜寻,要不有去无回,要不就没什么结果。
  七月二十六日,邓崇轩终于带领朱雀军团一万人马赶到盖朱城东北方向一百里处的景泰县。随邓崇轩而来的还有本来到兰州上任通判的寇准。
  景泰县朱雀军团大营,中军大帐内,正在进行军议。寇准被邓崇轩准许破例参加。事实上,自在三日前在顺州寇准遇到朱雀军团主力,并主动拜见邓崇轩后,后者对寇准便颇为礼遇,特别是这些天接触下来邓崇轩对这位传说中陛下的弟子,曾在宋国科考中拿下状元头名,且在十五岁的时候便主持将山神寨羌族改土归流,亲手建立山神镇,为祥符国数十万异族百姓改土归流树立样板。后来又一手组建河套七县中最难的党项县,并且在短短一年多的时间中,将党项八氏中十数万百姓吸引至党项县定居,使得党项县一举晋升为党项州。寇准有着这样的背景和事迹,即使是贵为军团长的邓崇轩也不会怠慢。
  “刚刚得到安全部情报通告,镇东上将军、清水侯、特种大队白大队长不知去向,副大队长高武阳带领三千特种大队战士与盖朱城丁加刚里应外合,以疑兵之计大破吐蕃格旺多杰,斩杀六千多人。但因为兵力相差太过悬殊被吐蕃人看出破绽,如今盖朱城再次被格旺多杰聚集了四万兵力所困。”
  朱雀军团情报司参谋通报完当前情况之后,军事会议就此开始。
  一番争论下来,有旅长认为盖朱城随时都有陷落可能,应该即刻前往盖朱城救援。也有人认为,应该效仿高武阳与丁加刚上次大捷,先派人潜入盖朱城中,与丁加刚取得联系,在吐蕃人正全力攻城时,再行偷袭之事。
  邓崇轩只是听着属下争论,不发一言,让人难以清楚他心中倾向,或者是不是另有想法。
  副军团长王超此时说道:“眼下辽国和宋国大军压境,柱国大将军西征军还未回归,值此险峻形势之下,兰州战事不宜久拖。以盖朱城的重要性,自然不可能不救,但若是按照正常战略思维,解了盖朱城被围之局,再以盖朱城为据点与吐蕃人展开大战,若是只有吐蕃一家之敌,这种打法自然没有错,只是眼下这种打法耗费时间太长。我们需要近快打胜仗,将吐蕃人赶出国境之内。”
  邓崇轩点了点头,说道:“副军团长的意思是不应该即刻去救援盖朱城,而是要效仿高武阳与丁加刚上次大捷,先派人潜入盖朱城中,与丁加刚取得联系,在吐蕃人正全力攻城时,再根据形势尽快将行偷袭之事?”
  昨日邓崇轩和王超他们同样收到夏京韩熙载等五人联名密报和安全部关于宋、辽两国最新情报通报,知道陛下受了重伤,全国形势除了兰州之外,看似平静,但随时都可能陷入祥符国立国以来最大的危机。所以,邓崇轩也知道王超所言是站在大局考虑,但是他作为军团长必须要考虑得更加全面。倘若为了尽早将吐蕃人赶出去而犯了急功近利的错误,反而败于吐蕃人之手,从而让正在观望的宋、辽两国发兵来犯,那他可就成了朝廷的罪人了。想了一下,邓崇轩转头对一直若有所思,没有说话的寇准说道:“寇大是陛下弟子,乃文之状元,官之能臣,想必在军事一道也有所研究,以寇大人之见,眼下该如何做?”
  寇准当然也知道叶尘重伤,而且他比邓崇轩知道的更清楚,叶尘重伤罪魁祸首竟然是他和水儿送给公主殿下的那头小银狼。当时知道此事后,寇准和水儿的悔恨可想而知。二人很清楚若非是叶尘对他们犹如亲人子女一般信任,换做是他人当皇帝,他二人此时早已进了安全部的大牢,被严刑逼供才对。如今也只是让水儿回去协同安全部一起调查此事,而他甚至都没有任何影响。
  此外,邓崇轩和王超考虑到的当前大的形势,寇准同样想到了,甚至因为内疚,这几天一直在不遗余力的在思考如何近快将吐蕃人打败,将兰州收回。再加上刚才听了朱雀军团众人讨论,他心中的想法也越加完善。
  此时一听邓崇轩发问,寇准立刻便站起先向众人拱手行礼,然后才说道:“邓将军、王将军,各位大人,在下认为,盖朱城若只是由丁旅长一旅之军驻守,吐蕃人便会认为他们能够攻得下,这样就会将他们至少三四万人牵制于盖朱城下。而高武阳三千特种大队散隐于兰州境内山中,且又有之前高武阳以疑兵之计和丁旅长大破格旺多杰之胜,这样势必让吐蕃人如芒在背,分出更多的人手和精力去防范高武阳随时随地的各种偷袭。这样的情况下,再除去吐蕃人用来驻守兰州主城和三个县城,其实能够机动的兵力最多也就三万人。所以,只要丁旅长守住盖朱城,我们真正面对的最多也就是吐蕃三万人而已,在这样的情况下,下官认为按照王将军之计,以盖朱城为诱饵,如高武阳那样伏击吐蕃大军并非不可能。当然,前提是丁旅长能够守得住盖朱城三天,否则盖朱城若真被吐蕃人攻下,我们就被动了。”
  寇准之言,言之凿凿,有理有据,众人闻言,无不点头称善,心想陛下的弟子,果然不凡。更有几个旅长纷纷请战,表示既然面对的最多只有三万吐蕃大军,便没有什么可怕的。
  邓崇轩挥手打断麾下众旅长的请战,略一沉思之后,说道:“王将军和寇大人所言有理,然高武阳能够以疑兵之计偷袭成功,我们若想效仿高武阳以盖朱城为诱饵进行偷袭,几乎不可能。”
  寇准和王超闻言一怔,看着中间沙盘地形,若有所思,众旅长知道自家军团长轻易不说话,但只要说出来的话,便很少有错。
  果然,邓崇轩继续说道:“特种大队能够躲开吐蕃人的探子偷袭成功,一是特种大队擅长潜伏、隐藏、偷袭的游击战;二是特种大队是从柔狼山军寨去的盖朱城,不需要渡河。而我们若去盖朱城必须要渡黄河,吐蕃人不可能不在黄河沿岸布下探子,所以他们在第一时间就会发现我们行踪,这样一来偷袭几乎不可能,除非吐蕃领军将领真是白痴。”
  说到这里,邓崇轩顿了一下,又说道:“不过,刚才寇大人所分析高武阳和丁加刚二人,一散藏于山中,一坚守盖朱城,势必牵制吐蕃人不少兵力,让我军直面吐蕃大军最多不过三万人,本将认为寇大人分析很对。”
  第929章 宋军的挑衅
  “至于丁加刚我相信他坚守盖朱城五日没有任何问题,而若再有我们替他分担吐蕃兵力,坚守十日也当不是什么难事。另外,副军团长所言当前形势不容我们拖延,需要尽快将吐蕃人赶出国门之内,这也是实事。所以,本将决定休整一日,明日便准备渡河杀敌。我们伏击难以成功,难道朱雀军团正面野战就不能以少胜多?”
  包括寇准和王超在内,众人早已对邓崇轩的分析心服口服,各旅、营长也是战意滔天。
  ……
  ……
  七月二十五日,也就是党进接到御批的第二日,他遵照御批旨意安排的对祥符国边关的挑衅就此开始了。
  黄湾关原本是宋国边关,去年祥符国立国不久,宋国大举来犯,最后惨败,还丢了三处军寨,其中一个便是黄湾关。至此因为黄湾关距离宋国庆州最近,所以便成为祥符国对宋国一线最重要的军寨,这一年多以来,已经有过数次修缮,不说铜墙铁壁,但却远远不是盖朱城这种内地军寨防御所能相比。
  根据党进所打探到的消息分析,要想攻破五千人驻守的黄湾关,若是没有奇谋内应,他至少要用五万大军攻打一个月才有可能攻得破。可是祥符国又怎么会任由他攻打一个月而不反攻。所以党进一想到这点便感觉很无奈。
  不过,针对这种情况,党进这一年多也想了一些办法,最大的战略方向便是想方设法将黄湾关守军引诱出来进行伏击。但要想做到这一点牵扯方方面面,说是可遇不可求都不为过。因为这与黄湾关守将的性格和祥符国、宋国两国局势,等等各个因素都有关系。
  今天,一支宋军来到了黄湾关前。这支宋军人马并不是太多,大约五千骑左右,从旗号军服可以看出,全是宋国西北边军。自祥符国立国以来,西北边军先后两次败于祥符国之后,为了对抗祥符国,兵力早已经不是最开始的五万,宋国朝廷不断增兵,如今的西北边军已经和宋国真定府的北大营一样,有着十万精兵。
  这支宋军便在离黄湾关数里列阵,然后有一千骑左右人马自阵中缓缓前进,在黄湾关南城门前两里左右处停了下来。
  宋军只来五千人,显然是并不想攻打黄湾关,而是摆出了约战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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