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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节

  赵匡胤缓缓地摇了摇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眼眸里寒芒微作。幽幽说道:“将王超交由大理寺查办,告诉他们,朕一日内要结果。”
  王继恩面上不敢流露出丝毫多余的想法,更不敢也不会多话。深深一躬,向着御书房外行去。
  赵光义、赵普、曹彬等朝廷大员很快都得到消息,就这几天,王超便要死了。
  灰蒙蒙的天,昏沉沉的宫,东方的朝阳初初跃出地平线不久,还没有来得及将温暖的光芒洒遍整个宋国的土地,却已经被那一团不知何时生起、何处而来的乌云吞噬了进去,红光顿显清漫黯淡,天色愈发的暗了。
  王超交由大理寺之后,所有人都不禁想到,再过不久,这位年轻郡王,便要挟着平定西北之功,赫然回京。
  然而到那时候,叶尘若发现王超已经被陛下处死,他会做出什么样地反应?所有知情的人都在想着这件事情,只是有人担忧烦恼,有人欣喜期待。
  ……
  ……
  华夏卫府,议事厅中。
  李君浩、白沧海、许方义齐聚一堂。
  “多半就这几日王超就会被陛下下令斩首,昨天我已经派人以八百里加急给大人报信,只是大人多半来不及赶回。”李君浩眉头微皱,叹了口气说道。
  许方义看了二人一眼,犹豫了一下,说道:“听说小皇子殿下和曹公都在陛下面前给王超求请,但小皇子最后被陛下从御书房中轰了出来,曹公甚至都没能进得宫,见到陛下的面。所以,我认为即使大人回来,也未必能够救得了王超。反而以大人的性格和与王超生死相交关系,多半会与陛下发生争执,这对大人和我们华夏卫府反而不利。”
  白沧海冷哼一声,说道:“许方义,照你这样说法,大人就应该见死不救,做那无情无义之人。”
  许方义神色一滞,尴尬一笑,眼底深处闪过一丝极为隐晦的恼怒,但最终什么话也没说。
  李君浩也对许方义说法有些不满,但也知道许方义说的是实话,说道:“说这些没有任何意义,我们现在考虑的是,在大人回来之前,我们要不要提前做些什么。”
  这时,议事厅外,韩虎突然闯了进来,并且大声说道:“三位大人,这个时候我们千万不要做任何事情,否则让陛下误会,反而对总司使大人不利。”
  白沧海、李君浩眉头微皱,没有说什么,许方义已经起身和韩虎互相见了礼,说道:“韩大人不要误会,我们只是商量着要怎么从武德司那帮人嘴中挖出一些有用的东西,看能不能找出幕后黑手出来。”
  ……
  ……
  以王超的官职,如今宋国朝堂上的首要大事,自然不是审理王超私闯后宫,亵渎明妃一事,而是关于一个月后攻打南唐的各项前期准备。
  然而,王超之事却是牵动着所有人的心。
  自华夏卫府成立监察司之后,这大半年以来,大理寺审理的每一个与官员有关的案子,都是先经过华夏卫府监察司的手,由监察司一手提供证据,他们在华夏卫府监察司监视之下负责审案。
  如今王超的案子却是大理寺在这大半年以来,第一次在华夏卫府的目光之外,独立审核如此重要的一个案件,而且没有晋王和宰相以及其它一些朝廷大员以各种方式给他们的压力,大理寺上下反而感觉这人案子觉审理起来极为轻松。还有一个原因,便是皇帝陛下的旨意是那样地清楚急迫,所谓审理,也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
  第545章 天牢
  一天时间不到,大理寺便对王超私闯后宫犯了欺君之罪定了案,将条陈送到了皇宫中。皇宫里很快传来了皇帝陛下认可的声音,很明显,王超再也无法逃脱被处死的结局。
  文武百官轻易便猜忖到了陛下之所以让大理寺将这件事情的流程加快的原因,这自然不是因为王超本身的原因,也不是这个案件本身简单,而是因为华夏卫府的总司使大人,权势薰天地祥符郡王,此时正在由西北赶回京都的道路上。
  如果是一般的臣子,皇帝陛下想必根本不会在意丝毫,然而叶尘不是一般地臣子,他手头地权势力量太大,个人能力太强,甚至已经大到和强到了皇帝陛下为了宋国的将来,都必须考虑的地步。
  不杀王超,简单的说是皇帝陛下在天下人面前面子上过不去,说复杂点皇帝权威和天子的尊严不容他对此事有所心软。然而,皇帝陛下必须在叶尘回到京都前,把这件事情办完,从而让这些事情成为一件无法逆转的事实。
  ……
  ……
  宋国官方衙门都可以用来收押囚犯。而在京都里,这样的地方则是更多了,从京都府衙门算起,宋律之中核定有收押权的衙门竟然多达六处。而真正那些牵涉到朝政之中的犯官,以及那些罪大恶极的犯人,往往都是押在刑部大牢,大理寺地牢,以及华夏卫府的大狱之中。这些地方便是百姓们视之若深渊,说书故事里总会出现的所谓天牢。
  不过,自从华夏卫府建成以后,这个直属皇帝陛下的特务、情报、监察机构,在朝政里扮演了历朝历代从未有过的强大恐怖的角色,被缉拿的高级官员往往先被监禁于华夏卫府大牢之中,直到大理寺定案之后,才会交由大理寺。所以华夏卫府大狱层级渐渐凌于刑部、大理寺之上,成了名副其实的天牢。
  但是今天关押王超的却是大理寺地牢。位于在大理寺衙门侧面,若由那座方正阴森建筑的正门出去,只需要往旁拐一个墙角,便能看到那两扇沉重至极的铁门,这是寻常人进入出的正门。而大理寺内部还有一道后门,直通此处地牢的密道,只需要从大理寺院后那座大坪院往后走,过了一扇小门,便可以直抵,这道密门却是为了方便一些不便暴露在民众眼前的犯官或者探监者进出。
  不过,不论是从哪个门进入大理寺的大狱,所看到的第一个场景便是深深的通道,负责看押重犯的牢舍深在地下,看守极严,寻常情况下根本不担心会有劫囚之类的事情发生。
  随着通道往下,空气越来越凝滞,灯光越来越昏暗,虽然下方也有不错的通风设备,但这大理寺衙门是继承前朝后周,两朝加起来数十年的阴污气息交杂。总让人生出一种莫名地恐怖和窒息感觉。
  沿着通道下到最深处,穿过几层寻常的槛房,便到了大理寺最下方的几间牢舍,这里的看守最为森严,王超此时便被关在此处。
  此时深夜,就连地牢中的囚犯大都沉沉睡去。大理寺主官大理寺卿袁崇俊却突然出现大理寺院后那座大坪院小门前,门口牢头正在打瞌睡,见此不由一惊,赶紧将几名同样打瞌睡的狱卒踢醒,慌忙见礼:“大人怎么深夜……”
  不等牢头将话说完,袁崇俊摆了摆手将其打断,嘴中吐出两个字:“开门。”
  牢头愣了一下,感觉自己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好像有些奇怪,但却不敢违背其命令,也不敢再多问,赶紧将厚厚的单扇铁门打开,嘱咐狱卒将门锁好,然后亲自带着袁崇俊走了进去。
  地底湿暗,然而所有地石阶墙壁上都没有青苔的痕迹,看来大理寺对此间的打理非常用心,淡黄的特制明油火把,在大狱最深层的牢舍外燃烧着,将如幽冥一般地黄泉之地照耀地清清楚楚。
  最下一层,只有四间囚室,乃是生生从地底花岗岩上开凿而成,墙壁背后不知深几许,厚几许,而囚室的正前方是厚重地铁门,较诸大牢正门口的那两扇铁门,也不会轻薄多少。
  这是大理寺地牢中最阴森的地方,平日间若非是超级重犯或者三品以上大员是没有资格被关到这里。王超官职自然不够,但因为他所犯之事与皇帝陛下有关,且他是祥符郡王叶尘的生死兄弟,所以他也有资格被关在这里。并且此时这一层刚好只有他一个人。
  囚室的铁门很厚,一把大铁锁将其锁上,火光照耀进去,可以清楚地看到囚室内的所有布置。一张床,一盆水,些许物事,并不是如人们想像的那样,只有杂草老鼠污泥,相反,这间囚室极为干净,只是过于干净简单了些,甚至连蟑螂都看不到一只。
  这点可以理解,大理寺审理的案子都是犯官或者皇亲国戚,有些人也只是暂时落狱,很快就会出狱,而且官复原职甚至升官。大理寺自然不想得罪这样的人。王超自然不在此例,但是因为王超与叶尘的关系,大理寺同样不敢怠慢,否则事后传到那位祥符郡王耳中,谁知道会不会给自己引来弥天大祸。不过,王超所犯欺君之罪,事涉皇帝陛下,大理寺也不敢给王超任何优待,只是正常标配而已。
  此时王超躺在床上,缓缓地呼吸着,看起来没有任何问题,但若是仔细倾听观察便会发现王超声音带着奇异的微弱杂音,若是精通医理的大夫在旁边一听,便知道他的嗓子有问题,若是鬼医在此一眼便可看出,王超嗓子哑了,不但说不了话,甚至一句声音都发不出来。王超心中万念俱灰,已经没有了求生的欲望,只想着自家娘子七娘能够逃出生天。
  不久后,牢头有些疑惑的守在底层通道口,大理寺卿袁崇俊一个人走到最里面那个牢房前面,与关在里面对着牢门发呆的王超开始说话。
  就在牢头站在通道口打着哈欠,开始犯困时,袁崇俊略有些疲惫的走了出来。
  ……
  ……
  牢头将袁崇俊送出牢房,看着袁崇俊离开,背影消失在黑暗之中,突然发现这位大老爷的身形比起平时好像变得有些消瘦,但他也没有放在心上,毕竟这是在冬天,衣服穿多穿少,穿厚穿薄,看起来身形区别很大的。不过,他紧接着反应过来,这位高高在上的大老爷怎么一个人过来,大晚上的也没有带几名随从护卫什么的。
  这个念头也只是在牢头脑海中一闪而过,他打着哈欠没有深思,摇了摇头,将铁门牢牢锁住,回去又继续睡觉去了。
  ……
  ……
  山中不知岁月,地下亦不知时光,不知过去了多久时间,那些明油火把还在不惜生命地燃烧着。囚室后方的石阶上传来一阵脚步声,随着这些脚步声,牢头带着一些人走了下来。
  大理寺天牢分南牢北牢两个部分,东西各有两道角门。犯人释放或过堂,走东角门,又称青龙门;犯人执行死刑,走西角门,又称白虎门。许多官员都知道这规矩,所以平常有犯官一被押出西角门,立时面如土色腿都软了。王超从十六岁便跟着曹彬征战沙场,见惯了生死,再加上早知自己必死无疑,即使知道此事,除了不甘和对七娘的担忧之外,他却没有多少对死亡的恐惧。
  时辰,终于到了。冬日无风,阳光暖暖的照耀在宋国京都所有的建筑之上。行出地牢的这一干人等站在晨光之中,各自下意识里眯起了眼睛,站在牢房门口的大理寺卿袁崇俊神色虽然有些复杂,但精神抖擞,看起来昨晚上休息得很好。此时他轻轻地挥了挥手,一辆囚车停在了天牢的门口,几名狱卒将神色已经有些麻木的王超押了上去,三百多名大理寺衙役簇拥着关押王超的囚车驶向菜市口,王超迈向了死亡的道路。
  袁崇俊抬起头,然后看见无数阴云无由而至,迅疾堆至京都上方的天空里,将初起不久的红日严严实实的遮在了后方,任由一片阴暗笼罩着开封城内一切。
  又是一场冬雪,快要落下。
  ……
  ……
  漫天飞雪就这样自然地落了下来,京都街巷两旁的树木、屋顶很快便白雪皑皑、银装素裹,以证明白雪的寒,冬风的冷。
  所谓“瑞雪兆丰年”,乡间农民、地主,以及政事堂和三司的官员看见这样的天气大多会感到开心欣喜,但住在城里面辛苦谋生活的黎民百姓们却是极为厌烦这种大雪天气,因为“一场冬雪数日寒”,这不但代表他们各自经营的生意受到影响,更意味着他们又要多花费一些柴火或者碳钱,更别说没有人喜欢身体所感受到的寒冷。
  朱红色的宫墙无知无觉,不知冷暖,只是沉默而漠然地迎接着这些雪花的飘落。雪花同样给雄壮的皇城明艳的朱红色盖住,穿了一层白衣。
  第546章 问斩
  深深的宫门伴随着吱吱声被缓缓打开,大门上新修不久的黄铜钉在闪耀着光芒,百余名文武官员三三两两,说着闲话从宫门中鱼贯而出,各自仆人打着伞早在第一时间内迎上去,将自家大人迎进马车之中,依次离去。
  这些都是宋国朝堂上的大臣,负责这个国度里所有的事务民生,王超今日要在菜市场被处斩,除了与其关系要好的一些军中将官之外,却没有几个人愿意亲自去看,以免让那位年轻的祥符郡王生出一些误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当然,他们会在第一时间内知道事情的进展情况,所以,该派的下人,还是要派去的。
  朝会已经结束了,今天的朝会上除了对南唐动兵的各项准备之外,还说了各种大大小小的事情,但王超今日要被问斩的事情却没有任何人提。
  大雪将这座古老的城市盖了一层银装之后,雪便渐渐变小,等王超被押送到城东菜市口时,雪几乎已经停了。这时,不知道从何处得知今天有人要在菜市场砍头的开封城百姓渐渐从四面八方走了过来。
  更何况菜市口本来就是闹市,南来北往的人从此处经过。只要刀尖不是落在自己的身上,不管是古代,还是后世,老百姓们总是对看热闹有着异乎寻常的兴趣,尤其是今日斩首的是朝廷禁军中武将。这两天也不知道是谁将消息传了出去,事情大体经过已经在开封百姓中传的轰轰烈烈,这使得开封所有的百姓兴趣更为浓烈。
  ……
  ……
  自唐末至后面五代十国近百年乱世以来,所有国家的军队为了抢军粮,为了发泄兽欲,为了掠夺财富,如土匪强盗一般,烧杀抢掠和奸淫女子之事做得一点都不比真正的强盗土匪少。即使宋国建国之后,大宋军队相对治军较严,但在百姓心中,军队形象还是太过可怕,兵匪一家的说法依然很有市场,军队在民间的名声一向极差。所以,得知今天处斩的是一位军中武将之后,几乎所有百姓不但充满浓浓的兴趣,而且大多都感到莫名的兴奋。
  尤其是知道这名武将竟然丧心病狂的在陛下召见他时私闯皇宫后宫,妄图对咱大宋朝英明神武、仁爱万民的皇帝陛下的妃子图谋不轨,所有百姓的心中感到今天处斩的武将简直胆大包天的同时,都生起了一股发自内心的愤怒。他们要眼睁睁看着这个恶徒是怎样被斩首的。
  不是没有人因为华夏卫府而想到那位祥符郡王,比如坐在马车,在一角默默相送王超的曹彬、曹玮和王超,还比如带着一些华夏卫府高手,在对面茶楼中的李君浩。还比如跑来给王伯伯送行的水儿和寇准。
  但这些百姓从来不认为崇高伟大、无所不能的祥符郡王叶尘和这名恶徒武将之间有任何关联。他们只是一些很普通的市井百姓。他们不知道统治这片国土地那些大人物之间的纠葛。
  ……
  ……
  无数的百姓涌入了菜市场口,紧张、漠然、兴奋,在无数种复杂的情绪包裹中,将那个小小地法场围了起来,四周开封城内府负责维持秩序的衙役,强行将这数千人拦在边界之外,保证了法场的安静。
  不能怪这些宋国的百姓,因为他们已经习惯了,他们习惯了知道自己能够知道地,放弃自己无法知道的,享受自己能够享受的,愤怒于被允许愤怒的。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要杀一位武将,无论这个武将是否真的罪有应得。可是他们已经被教育的君要臣死,那臣自然有死的道理,罪该万死,万死不辞……
  密密麻麻的人群就像是一片大海。荡漾在菜市场口,这地方都被空了出来,搭着一个极为简易的木台,这便是所谓法场了。在浩翰人海包围中,这方法场看上去就像是一片可怜地孤舟。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沉没在人海之中。
  王超被押下囚车,推到木台前方,另外搭设的砍头台上。王超昂起头来眯着眼向远处望去,经过一早的大雪,除了密密麻麻的人头,目光所见一片银白。向北望去,远远的可以看见巍峨庄严的皇城门,王超轻轻叹息一声,此时生死在即,浓浓的不甘之下,他心中更多的依然对七娘的安危的担忧。
  终于看到了今天便要被处斩的武将,看到了这几天人们口中罪大恶极的恶徒,最前方地那些京都百姓们满足的叹息了一声,马上变得沉默起来。
  监斩官便由大理寺卿——从二品大员袁崇俊亲自主持,瞧瞧眼看正午将至,袁崇俊从锡笔架上提起朱笔,在斩字牌上一勾。向下一掷道:“时辰已到,斩!”
  王超毕竟是从五品的武将,在寻常百姓眼中那也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此时人们闻听一个斩字,人群不由一阵骚动。陡地,一声哭咽地声音叫道:“阿郎!”
  王超身子一震,循声向人群中望去,只见七娘穿着一身白,被兵士持枪拦在人群外。正挣扎着想挤进来。王超嘴唇一阵哆嗦,眼见七娘无事,不由欣喜若狂,本来这些天无法发出声音的嗓子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已经恢复正常,王超本能的颤声道:“七娘……”
  这一刻,他的眼泪也潸然落下,痴痴望了好半晌,他才把眼一闭,高声喝道:“七娘。回去,不要看我砍头。七娘,我对不起你,不能伴你一生一世了。我对不起你……”
  七娘哭道:“阿郎,你没有对不住我,你是七娘心目中的好夫君!”
  旁边百姓见七娘被阻在外边,有好事者顿时鼓噪起来:“叫他们夫妻见一面,大人,让人家夫妻见一面呐!”
  袁崇俊眼见群情汹汹,急忙喝道:“斩!马上斩!把他们都斩了!”
  刽子手穿着红衣,袒着胸腹扛着鬼头大刀走上台来,走到他们面前,单膝跪地,客客气气地道:“小的给将军见礼,请将军归天!”
  ……
  ……
  没到过西北,不知道西北寒风的冷冽,直到过了长安京兆府,寒风才变了味,少了那股如刀子般的寒意。
  叶尘坐在一千骑兵簇着的黑色马车之中,随着马车的起伏而蕴酿着睡意,这睡是假睡,他只是闭着眼睛,放开了自己的心神,任由体内与寻常江湖上内力真气修炼完全不同的太一真气,在体内大周天循环中暗自温养流淌。
  太一真经法门被运于大周天中,温柔纯正,阴极阳生,阳极阴生,极阳与极阴属性同时存在,行于体内各处经脉,强悍着他的身体,锤打着他的心境,温养着他的丹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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