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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雅妍,下周六有空吗?过来一起拍vcr啊,我婚礼上要放的。”电话里,女人的声音。
  因为昨晚一直折腾到凌晨,还没太睡醒,吴雅妍迷迷糊糊的答应着,“好,几点,在哪见?”
  “周六早晨9点,咱高中门口。”
  “高中门口?去那干嘛。”
  “我和他不是高中同学嘛,想着回学校里拍点青春的回忆啊~多浪漫。”
  “还浪漫。。。我看你平时少浪一些就好了。”吴雅妍翻个白眼,打电话来的是她高中同学,也是好闺蜜之一。
  “我现在好正经的,没看我这段时间都没找你们出去玩了嘛。”
  “行了,结了婚就好好过日子,别最后生了孩子不是他爹的。”两个人又闲扯了几句,快要挂电话的时候,闺蜜突然说,“对了,我还叫上了老孔,毕竟是咱班主任嘛。”
  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吴雅妍神情一怔,是有多久都没听到过这个名字了,“都多少年了,怎么还找到他了?”
  “我老公不知道从哪要来的电话,就顺便问问,他还问你过的怎么样呢,是不是还惦记你呢?”闺蜜有些八卦的说着。
  吴雅妍淡淡的一笑,“他都多大岁数了,孩子都要上初中了吧,惦记我做什么。”又寒暄了几句,吴雅妍就挂断了电话。
  说起她们高中的班主任,当时三十出头,文质彬彬的长得也不错,浓眉大眼的,很多女生都喜欢他。
  吴雅妍自然也是其中之一,但那些人之中,也只有吴雅妍敢大胆的表白,在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办公室里,她主动的吻了上去。
  直到现在,她还依稀记得当时的阳光是多么的刺眼,身上都被灼热的光线烧着,那个时候的她,眼中只有那个男人。
  那就是吴雅妍对于高中唯一清晰的记忆,她的青春就是沉溺在无休无止的情欲中,刚刚绽放的身体激情满溢。
  回想起来,大概还是那个时候是最快乐的吧,纯粹的欲望,什么都不会考虑,而现在呢,似乎再也没什么能够提起她的兴趣,生活总是失去了好奇心,没有激情没有爱恋,只是寻找不同的身体来填满自己的空虚。
  “高中啊。。。”吴雅妍靠在床头,抽着烟,提起高中,莫名的就想起了昨晚的那个女孩,看起来也就是高中生的模样。
  她那还未完全成熟的胴体,柔顺的头发,那种顺滑的触感似乎还留在指尖。
  搓了搓手指,吴雅妍有些意外,自己竟然会这么回味一个女孩的身体,意犹未尽,只是她们大概不会再相逢了吧,可惜了。
  周末,阳光很好,蓝天白云的,树上还有虫鸣鸟叫,吴雅妍到的比较早,站在校门口的树荫边抽烟,刚笼着手点燃烟,校园里就想起了铃声,没想到周末竟然还在上课。
  吴雅妍一个人从操场的后门走了进去,一只手插在口袋里,叼着烟抬头看操场的看台,金属栏杆上秀吉斑驳,水泥的看台台阶也残破不堪,裂缝中竟然都长出了丛丛的植物。
  要知道,当年她上学的时候,这个体育场刚竣工,现在却已经被时间摧残成了这样,还真是人物皆非。
  迈步上了看台,挑了一个太阳晒不到的地方,吴雅妍也没管台阶上的灰尘,坐在了那里,回忆抹不去,看见曾经熟悉的景物,总是会联想起曾经那些疯狂的过往。
  不远处,教学楼门被推开,一个个年轻的身影鱼贯而出,吴雅妍笑着看他们笑闹着,然后,她就看到了那个男人的身影。
  完全没有十几年前的那种刚到而立之年的成熟魅力,她曾经最爱的男人此时已经胖出了啤酒肚,头发也秃了好多,俨然就是大街上随处可见的猥琐大叔。
  真不知道自己当初是怎么瞎了眼,跟这样的男人搅合在了一起,教室里操场边没羞没臊的做着只有他们两个才知道的事情。
  男人似乎感受到她的视线,转头过来看她,却并没有认出她来,又继续和其他老师站在楼边抽烟聊天,他们之间隔着一条跑道的距离,也隔着回不去的时光。
  吴雅妍起身拍了拍裙子,突然没兴趣拍什么短片了,她从看台上走下来,从男人的身边擦身而过,男人回头色眯眯的看她,只觉得恶心。
  “孔老师,主任她说。。。”一个女学生从教学楼里出来,叫着那个男人,刚好和吴雅妍撞了个照面。
  吴雅妍看着她,就笑了出来,小声问道,“你在这上学?”
  綦乐是怎么也没想到她会在这里遇见这个女人,就好像自己最不堪的把柄被她抓住似的,惊慌的避开了她的目光,从她身边绕过,往男老师的方向走,装作没有看见她的样子。
  吴雅妍回头去看她,她穿着蓝色的校服,宽大的衣袖将她的身体全都罩了起来,若不是那天见识过,自己肯定不会对一个少女的身体产生一丝的好奇。
  她那僵硬的背影显示出她的尴尬,并不想和自己表现出相识的意味,难道她记得那晚发生的事?
  吴雅妍也不太想再见到那个男人,除了尴尬和咒骂自己青春喂了狗瞎了眼,就在没有别的感觉了。
  没有再看她,吴雅妍双手插着口袋离开了校园,反正知道她在这里上学,想找她就非常容易了,没想到此行竟然还有意外的收获,心情好了许多。
  綦乐背对着吴雅妍,心里跳的厉害,感觉就好像自己光溜溜的在她面前一样,最不想别人知道的秘密。
  那个女人为什么会在这里,看起来也不像是来找什么人,因为她刚才也惊讶于看见自己,那她是来干什么的呢。
  又忐忑又焦躁,綦乐想回头去看她走没有,却又不敢回头,甚至连老师和她说了什么话都没有听到。
  终于鼓足勇气面对的时候,綦乐咬着嘴唇回头,却发现那人早就不见了踪影,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的。
  就算面对她,又要说什么呢,自己被她同行的两个男人拖去酒店开房,难道自己还要去找那些男人追责吗,根本就没有证据,而且这种事若是爆出来,就真的活不下去了吧。
  路都是自己选的,再委屈也只能自己忍着,还能怎样呢,綦乐甚至想着干脆这样堕落下去算了。
  但是就算那样拿到了钱,然后呢,有些路,一旦踏上了,就再也回不去了吧,把持着最后一点的坚持,才不至于将灵魂都出卖。
  当晚,意料之中的电话就追了过来,“雅妍!你怎么能放我们鸽子呢!”
  吴雅妍躺在床上并不在意的说道,“我去了,看见老孔了,就先走了。”
  “哈哈,我一猜就是!老孔现在怎么成那样了?”
  “行了,别说他了,我有点恶心。”吴雅妍被她一说,竟又想起那个男人的样子,只觉得胃里翻的不行,想吐。
  “好了,晚上出来聚一下啊?”
  “马上要结婚的人了,还出来疯?”
  “正经的聚,就咱几个姐们,你天天思想能别那么龌龊吗。”
  “行,去哪?”
  “老地方~”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吴雅妍嘴角一弯,又想起了那个女孩,不过她应该不会再去那里卖酒了吧,不去也好,有那么一瞬间,吴雅妍竟然觉得如果她不被其他人染指,只有自己才可以,倒也不错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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