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

  秦炎目无表情地骑着车,“季落,你是喜欢上她了吗?”
  “你在说什么啊!我只是想帮她而已,一个小姑娘被这么欺负实在是让人看不过去,而且她也帮了我很多,我们又是邻居,她的父母都不在身边,只有爷爷奶奶跟她一起生活,能帮一把自然是帮一把。”
  “是吗?”秦炎低低应了一声,嘴角抿成一条直线,“所有的好感都是来源于当初的一时不忍跟心善,男女之间的感情也会在相互帮助间升温,你说对不对?”
  季落翻了翻白眼,伸手掐了掐秦炎腰间那硬邦邦的肌肉,“我说班长你又是哪根筋不对啊?”
  秦炎有些不适应地动动身子,将车骑得七弯八扭,吓得季落一把抱住他的腰,“卧槽,班长你会不会骑车?”
  秦炎大笑,故意使坏地继续扭出夸张的弧度:“还不是你的错!你再拧一下,我保准我们两一起进臭水沟。”
  季落:(﹁﹁)班长,你很幼稚好不好?
  第62章 把你的头给我11
  一路上玩闹着回到了小区,季落下车后,脸都因为笑得太多而有些僵了,秦炎扫视了四周一下,跟着一瘸一瘸走着的季落,“好了,班长,我到家了,你要上来坐一会儿吗?”
  秦炎点点头,“你住几楼?我送你上去!”
  进了楼道,骤然阴暗下来的光线让秦炎眯了眯眼,“这么黑,怎么不开灯?”
  “灯坏了,一直没人来弄,只能将就着用!”季落无奈道,“不然,我也不会一时没注意就踩空了!”
  季落左边的身体都由秦炎支撑着,楼道又比较窄,秦炎只能尽量地搂着他的身体,扶着他的手臂走,季落整个人都被他笼罩在阴影之下。偶尔有人上下楼梯,秦炎侧身,季落只能更加贴近他的身体,给别人让出空间。
  狭小的空间里,季落总觉得自己似乎听到了心脏在砰砰作响,炙热的温度从秦炎的胸膛传来,差点没烫伤他的后背。他觉得扑在自己耳尖的呼吸滚烫而炙热,空气中似乎都在发酵。
  季落捂脸,这么好的培养的女干情的地方,居然就被他这么浪费了!他应该将班长扑倒的!好可惜!
  将自己蠢蠢欲动的少年心强压回去后,季落舔舔唇,继续慢吞吞地走楼梯。
  系统,【宿主真的不打算扑倒吗?可以来个楼道play!想想就带感!】
  季落斜眼,“我也想啊!问题是,人家班长是直是弯都还不清楚,我要是贸贸然上去,被嫌弃了很尴尬的好吗?”
  系统高歌,【想上就上,上的痛快~】
  季落:mdzz~
  少年的呼吸急促,瘦削的肩膀被他整个人环在胸口,单薄的身躯紧贴着他的胸膛,隔着衣服摸到的肉软软的,细腻的肌肤在昏暗的光线中就像璞玉一般莹润生光。他微微垂着头,露出后颈一节白皙的瓷肌,秦炎发现若是自己不小心呼出的气息扑在上面,季落便会下意识地缩缩脖子,就像受惊的小兔子一般。
  到了自家门口后,季落几不可闻地松了口气,拿出钥匙开了门,招呼秦炎坐下后,季落就接到季妈妈的电话,晚上要加班,所以不回来吃饭了,让季落自己煮点东西吃就行了。
  季落去厨房看了一眼,家里只剩下昨天的剩饭剩菜,还有几株包心菜,季落准备随便炒点菜就解决晚饭。
  秦炎跟着走了过去,他刚才听到了季落打电话的内容,看了眼桌上的残羹冷炙,“你晚上就吃这个?”
  季落从冰箱里拿出一瓶饮料给他,“对啊,腿脚不方便,不想出去买菜!”
  “你想吃什么?我帮你去买!”
  季落喝了口水,摇头道:“不用了,那么麻烦!天都快黑了,你还要回家呢?”
  “没事,我回去也没什么事情做。我顺便也买了自己的饭,到时候吃完跟你一起做完作业回去,反正都这么晚了!”秦炎不容推辞道。
  季落算是看出来了,班长大人一旦决定好了的事情,他是说什么都反驳不了的,“行吧,你要是不觉得麻烦,我无所谓。呐,钱给你!”
  秦炎没有推脱,收了钱就按照季落说的位置走去,选了口味清淡些的食物带回去。走到三楼时,刚好看到有个短发女生正站在季落家门口,正准备敲门。
  “徐玉?”
  有些困惑的男声在寂静的楼道里响起,徐玉吓了一跳,她转过身去,诧异地看着面前提着塑料袋的秦炎,呐呐道:“班——班长,你怎么在这?”
  秦炎晃了晃手中的食物,“季落的妈妈今天晚上不回来,季落腿脚不方便,我帮他买下晚饭。你这是找他有事?”
  徐玉迟疑地点点头,然后又飞快地摇了摇头,见秦炎皱眉奇怪地看她时,忍不住瑟缩地垂下头,落下的黑发遮住秦炎的视线,徐玉才感觉安全了很多,她看着自己脚上的布鞋,洗的有些发白,那是她初中的时候妈妈买回来给她的礼物,她一直穿到了现在。
  “班长——”幽幽的声音从徐玉低垂的脑袋传出,飘渺虚无,如果不是秦炎努力倾听,或许他根本就听不到那轻若蚊蝇的两个字。
  她站在角落,半个身影被黑暗覆盖,让人无端地觉得有些压抑,她缓缓地抬头,只露出被口罩遮住的双眼,黑漆漆的,就好像所有光芒都被吸收,只余荒凉与死寂。
  “班长,一个人的脸真的那么重要吗?丑小鸭不是也可以变成白天鹅吗?”徐玉叹息着,声音飘忽,像是在询问又像是在自言。
  很显然她的状态很不对劲,但是秦炎就像没察觉似的,他垂下眼帘,遮住眼底复杂翻涌的情绪,声音却沉稳如昔:“徐玉,你要知道,丑小鸭之所以能变成白天鹅,不是因为它有多努力,它有多特别,只是因为它的父母就是白天鹅。先天条件决定了它后天发展的方向。”
  “如果我说一个人的脸不重要,真善美才是最重要的,我想你也不会相信的。我只能说,绝大多数人看人总是先看脸,不管是男是女,见到美好的事物,总会多一些亲近跟包容。我知道同学们的排挤让你很痛苦,但是徐玉,其实你长得不丑,你需要做的只是动手术将那缺失的那块肉给填补上。这样,起码你站在人群中,不会那么扎眼,你自己也会有更多的自信。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徐玉黑漆漆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秦炎,瞳孔中间红点忽闪而过,她站立在那儿,整个人都融入黑暗之中,她缓缓地勾唇,在嘴边绽放出一个几近诡异的笑容,开口道:“谢谢你,班长,我明白了!”
  秦炎看了她几眼,点了点头,拿出季落给的钥匙开了门,徐玉站在原地没有动弹,透过那半掩的门缝目光冷寂地看着里面。
  听到动静的季落从沙发上爬起,他穿上拖鞋迎了上去,嗅到空气中食物的味道,馋地口水都快流下来了,眨巴眨巴大眼祈求道:“班长大人,求投喂!”
  秦炎将手中的塑料袋递过去给他,盯着季落软嫩的小脸看了几秒后,突然轻笑道:“季落,你说你长得这么好看,以后哪个女生愿意给你当女朋友?”
  季落扒拉着袋子,听到秦炎夸奖他长得好看,立马挺直胸板,做深思状:“我也是这么想的,你说我怎么就长得那么好看呢?以后喜欢我的人要是没个殿堂级的美貌,我都不好意思说他们是我的追求者。”
  系统扶额( ̄~ ̄;),说他胖他还喘上了!!!你这个班长很奇怪啊!!!宿主!请醒醒!!!
  得瑟完毕后,季落提着心心念念的晚餐去厨房拿碗筷,秦炎微微偏头,余光落在那半掩的门缝中,勾唇轻轻一笑,他收回视线,紧跟了上去,“季落,让我来吧,你这个伤患就去那坐着吧!”
  隔壁的关门声被厨房两人的说话声掩盖,季落至始至终都不知道他的门口站着一个步行在悬崖边缘的少女,摇摇欲坠,是向前一步直接坠落还是后退一步被人拯救,唯有她自己知道。
  “玉啊,可以吃饭了!”徐奶奶拿着碗筷走了出来,佝偻的身影让徐玉有一瞬间的恍惚。
  餐桌上,徐玉吃着水煮白菜,有些食之无味,贫困的家庭,沉重的房贷,哪里还会有闲钱给她做手术,更何况,她曾经找过相关的资料,就算做了手术,嘴巴这部分还是跟常人有些不同,上面会留疤的。
  “玉啊,多吃点!”徐爷爷夹了块猪肉放在徐玉的碗里,慈爱地看着自家孙女残缺的面容,“你现在长身体,得多吃些肉,才能长得高。你妈说,等过几天发了工资,打钱回来,让我给你买只母鸡炖了吃,高中学业重,费脑,得好好补补!”
  “恩,你们也吃!”徐玉内心一酸,将那块肉夹进嘴中,她低着头,快速地扒着饭,眼角的泪珠没入米饭之中,被她吞入腹中,划过舌尖的时候,涩涩的,苦苦的。
  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数之不尽的艰辛,再强大的温暖都暖不了已经千疮百孔的心。
  书桌前,徐玉细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那本泛红的书籍,《艳术行》三个字被她用指尖反复摩擦着,一遍又一遍。旁边搁着的是那把从学校捡来的斧头,它静静地躺在那儿,斧身流光溢彩,就像被尘封的宝物用鲜血祭奠过后,绽放出属于它自己的风华,妖异而鬼魅,迷人而诱惑。
  徐玉食指指腹被割破的地方早就愈合了,光滑紧致,没有伤口,完整无缺,若不是她用嘴允吸着那流出的鲜血,尝到那满嘴的铁锈味,她或许也会怀疑,自己的手真的被割破过吗?
  徐玉想,这果然是妖邪之物!她拿起斧头,在书桌上轻轻划拉了一下,桌面立马出现了一道长长的缺口,大约有三四厘米深。
  徐玉张张嘴,轻轻碰触了下桌面凸起的边痕,有些硌手,她默默地将斧头放回到了桌子上,盯着那似乎闪着冷光的斧身,突然笑了,这么锋利,难怪能用来砍人头!
  第63章 把你的头给我12-14
  镜子前的少女青春靓丽,她有着一双清澈明亮的眸子,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她晃了晃身子,嫩黄色的裙子随之舞动,扬起的裙摆划出一个好看的弧度,属于这个年纪的青春活力,肆无忌惮地释放开来。
  她冲着镜子嘟嘟嘴,唇瓣就像涂了蜜一样,色泽迷人,q弹软嫩,她鼓鼓腮帮子,俏皮地冲着镜中的自己眨眼,少女天真烂漫的气息扑面而来。
  她骑着单车去学校,脸上挂着甜甜的笑容,偶尔瞥见她的路人纷纷回以微笑,心中感叹,年轻真是好,活力四射!
  将车停在了停车棚,她看见梁飞帅气地骑着单车来到她的面前,双眼满怀欣喜地看着她,“徐玉,今天下午放学,我们一起骑车回去,怎么样?”
  徐玉拔了钥匙放入兜里,她听见自己笑眯眯地回道:“谢谢,不需要,我想林悦更需要你送她回去!”说完,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梁飞连忙追赶了上去,解释道:“我跟林悦早就没关系了,是她一直缠着我而已!”
  苍蝇般地嗡嗡声一直在她耳边响着,徐玉却是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愉悦,就像长久以来压着的那口气骤然消散了一样,她停下脚步,看向梁飞笑得眉眼弯弯,梁飞以为徐玉听进去了,还没来得及开心,便听她甜甜地回了一句:“那关我什么事呢?”
  梁飞停在原地,脸色难看地望着徐玉离去时婀娜的背影。
  昨日你对我恶语相向,今日我叫你高攀不起!
  徐玉抬头挺胸,姿态优雅地走进教室,吃惊、艳羡、嫉妒的目光扑面而来,她一点也不在意,笑意盈盈地看向众人,“早上好!”
  后边时常跟着苏芝一唱一和嘲讽她的男生红着脸看着她,“早上好!”
  苏芝嫉妒的目光都快具象化,她僵着脸道:“徐玉,怎么一夜没见?感觉你好看了很多啊!快跟我说说,你用的什么护肤品啊?”
  与此同时,附近的女生都伸长了耳朵听,就连一向自负美貌的林悦都憋着一口气,她倒是想听听,一向丑的不成样的野鸭子怎么变成的白天鹅?
  徐玉一边淡然地整理着书包,一边享受着苏芝嫉妒到恨不得吃了她的目光,“没用什么,大概是因为已经经常带着口罩,所以你们都没怎么看我的脸吧!”
  “是吗?”苏芝努力回想以前徐玉的样子,可是不管怎么想,脑中就只有一个阴沉沉孤僻的形象,和那永远不离嘴的口罩。徐玉为什么带口罩呢?她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来。
  季落跟秦炎一前一后进入教室,在看到容貌秀丽的徐玉时,忍不住抬腿走到她的桌前,惊叹道:“徐玉,你今天好漂亮啊!”
  徐玉有些紧张地捏捏衣角,面对季落的称赞,她忍不住内心的欣喜之色,眉梢都带出了几分羞涩之意,“真的吗?我都没注意呢!”
  “真的,今天特别迷人!”季落肯定地点头,露出大大的微笑,弯弯的杏眸软萌一片,紧接着在秦炎的催促中向自己的位置走去,絮絮叨叨道:“秦炎难道你不觉得吗?”
  秦炎面色淡淡地拍拍季落的头,“好好看路!”
  苏芝愤愤地拿出书本往桌上一丢,也不知道在说谁,“大早上笑得那么开心,发骚啊!”
  徐玉笑意盈盈地看着苏芝爆炸的样子,拿出书本自顾自地读起书来,身后的男生拿笔戳了戳她,徐玉询问似地看向他,他压低声音道:“你别理会苏芝的话,她就是有病,更年期提前了!”说完,还冲徐玉讨好地笑了笑。
  徐玉也笑了,她还记得这个男生当着苏芝的面,是怎么说她的,人丑心恶,所以总是见不得别人好!成绩好又怎么样,反正嫁不出!
  这一天,徐玉真正体会到了一个肤白貌美的姑娘受到众星捧月的待遇,他们会微笑而有礼貌地呼唤你的名字,会一副我们是好朋友的模样来找你聊天,会沆瀣一气地指责苏芝,会站在她那边抱怨林悦的霸道,会惊讶地发现原来她的性格这么好,会可惜地哀叹怎么没有早些跟她深入接触。甚至,在林悦欺负她的时候,还会有男生为她出头,她只要站在那儿,露出委屈的表情,就会有人英雄救美。
  林悦班花的位置受到威胁,自然是怒不可遏,她习惯了在班级中处于领导地位,无论是美貌还是能力,都不允许别人超过她。而徐玉的成绩永远压她一头,现在就连自己引以为傲的脸蛋都被死死地比了下去。这让她怎么忍?
  更重要的是,就连她的男朋友来她的班级找的人却不是她,而是徐玉,这对她而言简直就是奇耻大辱。她的脾气向来不好,直当着众人的面怒怼徐玉,甚至想故技重施,甩她几个大嘴巴子,最好是能打花了她的脸。
  “林悦,你够了!为什么总是针对徐玉?上次你骗我说徐玉欺负你,让我警告她,这次你又想当着我的面打她,你怎么这么恶毒?”梁飞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前面目狰狞的林悦,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跟这样的女生在一起过。
  “梁飞,你什么意思?”林悦歇斯底里地大吼,怨恨的目光死死地盯着躲在梁飞身后的徐玉,“徐玉你这个小婊砸,你敢勾引别人的男朋友,你好不要脸!”
  徐玉委屈地站在原地,红着眼眶,“我——我没有,我根本就不认识他!林悦你不能总是冤枉我!”
  “就是啊林悦,你平时在班级趾高气扬地欺负徐玉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还要动手了,你是不是太过分了?小心我告诉老师!”人群里,有男生打抱不平道,很快就有不少人附和,纷纷指责她的行为太过分。
  徐玉冷眼看着面前林悦气的吐血的样子,以及周遭那些为她抱不平,轻声安慰她的同学,突然勾唇笑了笑,这个场面很熟悉不是吗?通常她都是那个被冷眼指责,厉声怒骂的人,世界突然颠倒开来,她却觉得无比舒心。
  这真是一个奇妙的世界,不是吗?同样一个人,同样一张面孔,徐玉伸手遮住嘴巴,笑得妖异动人,只是她的脸已经完好无缺了而已!
  当她从睡梦中笑出声,骤然被惊醒,面对满室的黑暗时,内心空虚失落,恍惚间,竟分不清现实与梦境。当梦中的大受欢迎与现实的备受冷遇相互冲击,徐玉抓紧被子,竟有种不想醒来的冲动。她太渴望直面阳光了,她太渴望像一个普通人那样生活,更何况,梦中的自己还那么好看,好看到梁飞为她着迷,季落也会眼含欣赏地看她。
  从天堂掉落地狱的感觉太难受了,空落落的让她揪心,徐玉就好像吸食了鸦片一般,短短的一夜梦让她疯狂地上瘾,那颗躁动的心早就蠢蠢欲动起来。
  桌上的斧头突然亮了起来,妖异的红光一闪而过,一旁的《艳行术》突然无风自动,刷刷刷地翻动了起来。徐玉听到动静,咻地起身,斧身流光溢彩,暗夜中,就像指引人前行的光芒。
  徐玉一步一步走上前去,摊开的书页上画着两个人,貌丑女子举斧,手起刀落,人头掉地。她颤着手,一页一页地往下翻,画上的女子从清秀到艳丽,越来越迷人,越来越诱惑,而徐玉的手最终停留在那女子绝色倾城的脸上。
  “砍下人头,埋于土中,人头越美,汝受益之。”
  斧身发出的光芒照射到她的脸上,徐玉面无表情,头发遮住脸留下的阴影就像狰狞的恶鬼,令人望而生寒,唯有那双眼睛明亮地有些可怕。
  ——我已经身处地狱,还怕什么业障缠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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