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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节

  “你个老不休的!”
  第211章
  瑶娘是隔了好几日, 才知道庆王和鲁王那日为何会打那一架。
  也是凑巧, 福成来禀事的时候,刚好瑶娘也在。像这种时候, 晋安帝一般不会避着,自然让她听去了。
  听完闹市斗殴的后续,又发生了酒楼酗酒的风波, 瑶娘本来没觉得有什么,可抬头看到晋安帝的脸色,不禁心里一突。
  晋安帝的面色与以往并无不同, 但瑶娘和晋安帝在一起的时间久了, 能很敏感的察觉到他的喜怒哀乐。
  福成下去了, 殿中很安静。
  瑶娘装模作样去摸了摸茶盏,才忍不住替肖继柔辩解了一句:“妇人家心眼都小,有时候让外人看来不过是件小事,对之来说却是一个结。”
  晋安帝没有说话, 每次碰到有什么事和瑶娘有分歧的时候,他总是这样。若是瑶娘不再提, 事情也就这么过去了,不过通常瑶娘不会再提。
  可这次不一样, 瑶娘忍不住就想替肖继柔解释一二。
  “当初珠珠落水,七弟粉饰太平, 想把那事遮掩过去, 那件事对继柔伤害很大。再加上你也知道之前那高丽的细作,搅和的他们夫妻离了心, 想要走出来需要时间的。”
  晋安帝还是不说话,只是看了她一眼。
  瑶娘有些不满了,看着他:“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你心里是向着七弟的?”
  晋安帝伸手将她拉了过来,拍了拍她的手:“好了,你怀着身子,别管别人家的事。”
  “那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心里向着七弟?是不是觉得继柔太不识趣了,非要闹出这么多事来?”
  这还用问么,明摆着的。可瑶娘也不知是怀着身子情绪容易激动,还是怎么的,就是盯着晋安帝非要他说个一二三。
  晋安帝放下手里的折子,看着瑶娘,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我没有向着老七,我向着他作甚。”
  “那你为甚要让暗一他们盯着七弟,福成还专门报来给你听。”
  能有这种发现,说明瑶娘不傻,晋安帝确实命人私下里关注着这事。
  “肖家给肖继柔找了个男人,老七既然已经认错了,他们二人之间还有两个孩子,没必要闹到人尽皆知的地步。”
  晋安帝其他话瑶娘没听进去,就光听到肖家给肖继柔找了个男人这句话了。
  “肖家给继柔找了男人,这是打算让她改嫁了?”很快,瑶娘就明白了晋安帝为何会不悦得这么明显,下意识解释道:“可能这事也不是继柔自己想的,应该是她家里人做的主。”
  “不管是她家里人做主也好,还是她自己也罢,都该适可而止。那件事老七有错,难道她没有?作为一个王妃,连后院都管不好,她是如何尽到一个做王妃、做妻子、做母亲的责任?因着当初这事是朕管的,老七也确实过了,朕就管到底,她想和离,就给她和离。可不走的是她,如今老七回来又闹得这么一出。夫妻两人在家里闹也就罢了,偏偏连着闹出几场事。”
  瑶娘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忍不住反驳:“那照你说的这样,七弟和人打架酗酒,还跟继柔有关系了?”
  可不是有关系!追根究底是因为肖继柔的关系,庆王才会失常成这样。
  晋安帝的想法没错,可他的立场是站在一个帝王,一个哥哥的身份来想。
  于帝王的身份来说,臣子家中起了内乱,根源在正妻身上,那就是正妻的错。于兄的身份来讲,晋王本就是庆王的哥哥,向着对方也是理所应当。
  晋安帝没有说话,明摆着就是默认了瑶娘的说辞。
  瑶娘一时间有些不能接受,道:“那你这种想法未免也太霸道了,合则这事都是妇人的错,你们男人一点都没错。你说继柔管不好后院,王妃当得不称职,那当初我也管不好后院,我都是不理她们的,我是不是该庆幸她们没闹出事来?你是不是心里也一直这么想我的,是不是觉得我当王妃不称职,当个皇后也不称职?”
  晋安帝有些失笑:“你想哪儿去了?这事和你有什么关系?”
  “怎么会没有关系,因为我也是这样的啊,不是管不好,是不想去管啊。为什么这么不公平,你们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妇人若是吃醋就是妒;你们可以随便犯错,妇人若是不原谅就是不懂事不识趣;你们可以想去找谁就找谁,当妻子还得笑脸相迎;眼不见为净不行,还得事事妥帖,合则什么都让你们占光了,那我们怎么办呀……”
  瑶娘说着说着,就开始掉起泪珠来。
  真是泪珠,不带作假的,眼泪哗啦一下就出来了。还边说边哭,十分委屈,直接把晋安帝弄懵了。
  “合则我们妇人生下来,就是来受苦的,那我们活着做什么啊,就留你们男人算了……”
  “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说着说着就哭上了。”
  “我就是想哭,难道连哭一下的权利都没了,你们男人太霸道了……”
  她哭得稀里哗啦的,晋安帝不免有些手足无措了,他不是没见过瑶娘哭,但哭成这样还是第一次,感觉她的泪水快将他给淹了。
  本来红绸等人都是在外面守着的,听到里面的动静就忍不住往里头看,却又不敢进来,只能在外面心急如焚的站着。
  “好了,别哭了,朕又没有说你,朕就喜欢你凡事不干,什么都要让朕操心着。”
  瑶娘哭得惨兮兮:“可你心里其实是这么想的,且以后你就不会这么认为了。当初七弟和继柔的感情不也是挺好,有了新人忘了旧人,色衰则爱弛。你现在对我好,就是贪我颜色鲜嫩,等哪天我颜色不鲜嫩了,你就会弃我如糟糠。等到那时候,你现在觉得我好的地方,都成了错处,到时候你也会这般觉得我无理取闹……”
  晋安帝额上的青筋一蹦一蹦的跳,脸也阴了下来,斥道:“你怎么会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是不是话本子看多了?”话音还未落下,他便扬声叫人,很快玉蝉和红绸就进来了。
  “你们说说,娘娘最近都看什么话本子了?”
  玉蝉和红绸见陛下和娘娘吵嘴,又见晋安帝这般脸色,也被吓得不轻,不敢隐瞒一股脑都倒了出来。
  晋安帝听了她们报的几个话本子的名儿,脸色更是不好。他年幼之时,也曾因为好奇看过几本,那里面都写的什么,全是痴男怨女的戏码!
  见晋安帝如此大张旗鼓,瑶娘也被吓着了,当即也不敢哭了。晋安帝挥手让人下了去,也不说话,就是看着她,她心里更是忐忑,小声地抽搭着。
  “你可知错?”
  “我、我……”她撇了撇小红嘴,想哭不敢哭,“我错了。”
  “错在哪儿?”
  “我不该看那些乱七八糟的话本子,也不该胡乱猜疑你,更不该胡搅蛮缠。”
  “还有呢?”
  “陛下对我这么好,我不该这么没良心的想你。”
  晋安帝微微一哂,将她拉进怀里,放软了声调:“说没良心就有些过了,可你如今怀着身子,就不该如此胡思乱想。刘良医不是跟你说过,怀孕妇人忌多思多虑,对孩子不好,怎么都忘了?”
  “我以后都不这样了,可就是控制不住……”
  她可怜兮兮的,他心中不忍,拿帕子给她擦了擦眼泪:“你也别多想,刘良医说了怀孕的妇人性子情绪起伏本就大,所以这件事不怪你。”
  瑶娘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不禁眨了眨眼:“那就是说这不是我的错了,是她的错?”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还没出怀的肚子。
  晋安帝心中喟叹一声,无奈地点点头。
  “那陛下还会去管七弟家的事吗?”
  晋安帝可不想再来一波眼泪,他费了这么大的功夫不就是想让她不哭了,自然说不管了。
  “殿下,咱们就看着吧,你不管我也不管,就当、就当给继柔一个机会?”
  “好。”
  瑶娘这次怀孕反应特大,不光脾气变得喜怒无常,也嗜睡。
  见她睡着后,晋安帝才从坤宁宫出来。
  “去查查,是谁将前朝上书让朕广置后宫的事,传到皇后耳朵里去的。”
  福成领命下去。
  等晋安帝去了养心殿,不过批了几个折子的功夫,事情就查出来了。
  不是别人,正是福成的干儿子小顺子。
  小顺子机灵能干,颇得福成喜欢,如今在晋安帝身边也是大红人一个。可就是太机灵了,他知晓陛下待娘娘格外不一般,就想从中讨好,把口风透露给了坤宁宫的人知道。
  坤宁宫的人知道,瑶娘不就知道了。
  这事晋安帝并没有明面说过,可在其身边服侍的人都知他的规矩,小顺子明知故犯,尤其皇后娘娘如今怀着身孕,这不是明摆着找死。
  晋安帝这边还没发货,福成就让外面将板子打上了。
  “陛下,都是老奴没教好他,还望陛下能饶了他一条狗命。”
  外面传来啪啪啪的声响,这小顺子也是个狠人,硬是憋着没出声。实际上他也不能出声,嘴被人堵着呢,免得惊扰圣听。
  晋安帝没有说话,听着约莫又打了十几板子,才道:“皇后心思单纯,唯独这一件事她从来藏着不给朕知道,她即不说,朕也只能由着她。你在朕身边服侍得久,应该知道朕的性子,这次就算了,下次若再犯你自己拉下去处置。”
  “是,谢陛下饶了他这条狗命。”
  福成下去了,出门就看见小顺子脸色煞白,疼得满头大汗地趴在那里。他挥了挥手,负责执行的太监就下去了。
  小顺子撑着从刑凳上爬了起来,龇牙咧嘴的,但还能站着,可见那板子挨得有水分。事实上确实如此,福成让打干儿子,谁敢动真格的。
  福成低声骂他:“让你嘴不把门,让你耍滑头,再有下次你自己找个坑把自己埋了!”
  小顺子苦着脸:“干爹,我真不是耍滑头,我就是觉得娘娘待我们好,多少露些风声给娘娘,也免得她事到临头没有准备。”
  “噤声!死性不改!用得着你这狗崽子操些闲心,咱陛下做事还用得着你去置喙!”顿了下,他又补充了一句:“那些跟你一样喜欢闲操心的大臣都是无用功,咱这位陛下可不是一般人!”
  “干爹教训的是,儿子以后再也不敢了。”
  “下去擦药罢。”福成不耐地挥了挥手,待小顺子一瘸一拐地下去了,才又骂了一句:“狗崽子尽喜欢给老子找事!”
  晨光微熹,天还只有麻麻亮,隐约能听见有小鸟叽叽喳喳的叫声传进来。
  肖继柔还没睁眼,就闻到一阵的花香。
  睁开眼,果然见床头的小几上放了一捧鲜花。倒也不是什么稀罕物什,不过是一捧栀子花,鲜嫩的绿叶衬着那一朵朵鲜嫩的花瓣,上面还带着露水,无端让人心里就欢喜起来。
  肖继柔心中还多了一些东西,那就是复杂,复杂之外却是有一丝丝喜悦从心底冒出的。
  “送这种野花,当谁稀罕。”她低低地啐了一句。
  外面的琼儿似乎听到里面的东西,掀了帐子走进来。一见到这花也是满心诧异。她偷偷地瞧了肖继柔一眼,道:“王爷可真有花了,这话在京城里可不多见,奴婢记得只有城郊的护国寺的后山上才有。这天还没大亮,王爷就摘了送给姑娘,定是夜里就出门了。”
  “露水都还没干呢!”琼儿走近看了看那花,又赞了一句。
  肖继柔想当做什么也没发生也不行,也实在是庆王太不知收敛。自打那日离去后,他倒也日日来,却是不露面,总是喜欢半夜三更抑或是一大早,偷偷往她枕头边上放些东西。
  起初都是些女人们喜欢的首饰,过了几日突然就大变风格,有时是个小木人,有时是个瓷娃娃,这两日则换成各种花了。都是那种并不罕见,甚至不起眼的路边野花,却能看得出来他越来越用心。
  哪怕是当初她与他新婚之时,他也从未像此时这般用心过。
  服侍着自己姑娘洗漱梳妆完,琼儿见她心情似乎不错,忍不住犹豫说了一句:“姑娘,您还生王爷的气?”
  她从镜子里看了琼儿一眼,没有说话。
  “奴婢多嘴了,奴婢也是……”
  “好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没有怪你的意思。”
  之后主仆二人再未说这事,不过当琼儿去找了个花瓶,将这一捧花插起来,肖继柔也没有说什么。
  是夜,正是更深露重的时候,窗子突然从外面被人打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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