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节

  叶游踏水往右而行,围着北斗七星逆时针旋转,带动着伏魔阵内的阵法也缓慢的转动起来,带起无边杀机。
  男人右手一抖,上次见过的大刀再次出现!他大概拿回去磨过,这次看起来比上次更加的尖锐,刀尖上的冷光刺人眼目,削铁如泥。
  叶游想着如果真被这刀砍破脑袋,应该也不会太痛苦,一刀下去,就跟砍西瓜似的,不仅脑袋被劈成两半,恐怕整个身体都得均分了。
  必须得灭了他!
  然后叶游又发现一个让她非常不解的情况。
  对方没一点危机和紧张感,反而多了激动和兴奋,那种变态而扭曲的高兴让叶游打了个寒颤,后背汗毛都竖起来了。
  男人挥刀挡去又一波攻击,“吾很高兴。”
  叶游不懂了,“高兴?高兴什么。”
  “高兴你为吾花了这么多心思,还为吾受了伤。”他眼睛落在她滴血的指尖,幽深如墨的双瞳泛起红色。
  “…………???”
  除了鲸,叶游竟然第一次听不懂人话了,她居然听不懂人话了!!听不懂鲸吱吱可以解释为物种不同,为什么人话她也听不懂了?
  不管,先杀了再说。
  她再次捻了个法决,“星龙出阵,诛魔!”
  男人上空瞬息出现一只由星力凝聚而成的银色长龙,龙腾而起,向他俯冲而去!
  男人抬刀便挡!银龙却仿若无物,直接穿过长刀,直冲他面门,穿身而过!他动作停滞了一瞬,叶游逮住机会,虚空拉着白光做出的长弓,拉出一只白色箭矢,咻地再次直冲男人眉心而去!
  他薄唇勾起,双手握刀,这一次,他没有再掩饰力量而使用蛮力,强大而的黑色力量自手中而出,瞬息将长刀包裹,纯粹的黑与纯净的白的极致碰撞,瞬间便让附近的海水流动、碰撞,荡起巨大的水波炸弹!
  轰隆声不绝于耳!
  激起飞鸟游鱼无数。
  叶游惊讶的张了张嘴,“你是——”
  她话音刚起,便觉得脑袋一阵晕眩,脚下踉跄,站立不稳。
  男人笑了,喉间一紧,腥甜的血气溢出又被他强行压下,“这次你输了。”
  ……按三局两胜的比法还算叶游赢。
  叶游脑袋昏沉得不行,这种情况她还能想什么?当然啥也不说转身就跑啊!谁知刚一转身,背后就突然冒了两个同样身穿黑衣、脸戴面具的人,挡住了去路。
  如此作态,一看就是早有准备。
  叶游知道自己肯定是着了道,只是没想到那变态这次没以武力强行取头,居然是给她下药?下药……=_=。
  高啊,她怎么就没想到,这实在有愧于她心机girl的名号,在水里待久了脑子也进水了么难道。
  踉跄着退后两步,前有狼、后有虎,叶游不想被抓,唯一能给她转机的就是伏魔阵。但是现在的她脑袋不灵光,入了阵恐怕也只能解一时之困,等她晕眩过去,很可能还会给对方可趁之机。
  何况从刚才那一击中,她能感觉出那刀锋里强大的气息。
  ——来自地狱。
  地狱,这变态根本不是什么妖魔鬼怪,而是真正的神啊!
  因为对方的力量中有着强烈的煞气与死气,几次交手让叶游以为对方来自黑暗里的魔物,加之对方又对自己的脑袋如此执着,没想对方确实来自黑暗,却是来自黑暗的神!
  叶游不想哭,只想吐,吐血。
  “你跑不了,这次吾不会再放过你。”
  叶游从他平板的语气里听出了对自己脑袋的执着,弄得叶游都想敲开自己脑门儿看看是不是真的藏了什么宝贝。
  她不能坐以待毙。
  一个转身,叶游主动进了北斗七星伏魔阵。虽然是伏魔阵法,可这阵里实质的危机和杀意却并不只是魔物才能感觉得到,叶游为了能一击必杀,还放了血引动阵法,现在可是自讨苦吃了=_=。
  脑袋愈加昏沉,腿软得已经快要站立不稳,叶游捏着指尖,已经结痂的伤口再次破开,流出鲜红温热的血液,顺着金色的纹路缓缓流动。
  男人欺身而上,捏住叶游流血的指尖,用冰冷的拇指按住,语气依然简短,“乖。”
  叶游眉头微蹙,不仅脑袋开始昏沉,连视线也模糊起来,那个低低哑哑的‘乖’字好像成了一个催命符,模糊了她的理智与思想。
  她双眸一阖,跌进一个冰冷坚硬的怀抱,冷冽的气息让她置身北极,仿佛处在一个全是阴冷与孤寂的黑暗里。她感觉自己脑袋似乎被轻缓的抚摸着,那冰凉的触感犹如一条伺机而动的毒蛇,下一秒就能咬断她脖子。
  男人将怀里的少女打横抱起,他身体修长高大,将她娇小的身躯整个笼在怀里。
  之前挡住叶游去路的两名黑衣人此刻已经单膝跪下,埋下头不敢多看。
  男人心情很好,七星伏魔阵造成的伤害也不能影响他分毫,一步步走出伏魔阵,强烈的光芒滋滋作响,越来越烈的阵风引起一阵海啸。直到他跨阵而出,伏魔阵瞬间碎裂,因为聚集了过多过强的能量而炸出一个巨大的水坑!
  水坑久久不能合拢,转而形成一个大型漩涡,盘旋,涌动,威力巨大。
  他眉梢轻抬,黑色的面具下暗红色的目光似有若无,细软温暖的发丝从他指间穿过,他轻轻一拉,几根青丝便落在他手心。
  不仅不慢,徐徐开口,道:“好狠,果然是存了心要杀我。”
  冰凉的手掌落在叶游细白的脖颈上,五指收拢,无暇的肌肤上瞬间便出现一圈青紫的勒痕。
  女孩依然无知无觉的躺在他怀里,轻浅的呼吸,安静,乖巧。
  凛冽的杀意更为强烈与直观,跪在一侧的两人已经额头贴地,大气也不敢出,魂魄都因这煞气而发起抖来。
  男人五指越收越紧,直到她红润的脸颊变得苍白脆弱,他低下头,额头与额头相抵,宠溺的嗓音似乎在说世上最温柔的情话,“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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