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节
“紫菱,你拿的是什么?”
两个婢女就没有她们的主子想的多,看到紫菱端着那碗黑乎乎的汤药,捏着鼻子问。
“压惊药,这可是冷府的人特意关照小姐的。”紫菱把药放到一边。
冷沁岚拿起紫菱放到一边的药。
“小姐,你不会真的喝吧?待会儿我倒了拿出去就是。”紫菱道。
“咦?小姐,你的手指怎么了?”红袖更是大惊小怪的盯着冷沁岚指尖上的印痕问。
一听红袖提到手指,冷沁岚只觉得指间轻抖,拿到手的汤药差点洒了,赶紧放回原位,冷下脸,“被狗咬了!”
也只有关心自己的人才会发现自己身上的细微之处,可是,她真的不愿这么被特意关问。
噗——
紫菱忍着笑意,实在不敢多言,面部表情有些扭曲,还好红袖背对着她没有发现。
一记凌冽的目光射去,紫菱赶紧拿起那碗药走开。
“谁家的狗那么厉害,能咬到小姐?小姐,你有没有吃药?”不知底细的红袖继续不依不挠的关心问道。
狗咬一口虽然可轻可重,但后遗症却难以估量,对这个问题,红袖绝对是发自内心的一本正经,若不是紫菱亲眼看到,谁能想到她家小姐会跟楚王殿下……
紫菱背对着身子,将一碗汤药泼到窗后的杂草上,迟迟不敢回头,生怕自己扭曲的面孔被小姐给生吞了。
“没事,我天生不怕毒,疯狗也不怕。”冷沁岚将手盖在被褥下,不想再被红袖盯着看。
该死的洛辰枫,不是疯狗是什么?看着高大冷峻,人五人六,做出这么死乞白赖的事!
“对啊,小姐又不怕毒。”红袖想起来小姐可是在毒水浸泡中活过来的。
“你俩今夜把门给我守住。”冷沁岚向下收身子躺回被子里。
身体越来越烫,她自己反倒觉得越来越冷。这症状跟普通发烧没什么两样,不知道底细的人也诊不出病因。
“小姐放心,我跟紫菱一定死守住,不会让一只苍蝇飞进来。”红袖的话题终于从指尖移开,严肃起来。
“红袖,我们先出去吧。”紫菱调整好情绪,拿着空碗走过来,拉着红袖一起走出屋子。
冷沁岚突然被吓倒了,当下最犯愁的是冷二爷,跟债主商定的日子越来越近,若是处理不好,那可是要赔他亲女儿的事,就算他当初犯浑,也知道不能真的把女儿给赔进去。
“那废物不是仗着死去的老爹跟鬼面圣医有交情吗?看怎么把鬼面圣医找来,药到病除。”
冷青瑶说这话的时候,难掩嫉妒与厌恨,看到冷沁岚跟平王世子搀在一起的样子真是让她妒火旺盛,偏偏她在平王世子跟前出了丑,不敢再露面。
跟众人相比,她更巴不得冷沁岚赶快站起来,顺顺利利的嫁给那个傻子,从此远离镇国公府,跟冷家与平王世子再无瓜葛。
“鬼面圣医何等人物,又不是她的私家大夫?一点小事也配请的来?不来还好,关系近了也是个麻烦。”
冷青竹理智多了,虽然话语中也带着嫉妒,但还算看得明白,病急最忌的就是乱投医,在武盟会鬼面圣医差点就打了他们的脸,真把鬼面圣医给冷沁岚再招来,还不知道会怎么坏他们的事,现在他们应该祈祷,鬼面圣医不要再突然跑出来生事才对。
“也是,现在最好是通过我们府上的大夫给她调理,只要能站起来走几步就行。”冯千香点头道。
他们又不是真心的要治好冷沁岚,只要拖过出嫁,走出冷家的门,以后爱咋咋,是死是活都跟冷家无关。
几个人暗做讨论的结果是,这几天保管给冷沁岚用好药,不去打扰她,好让她修养好,安心等着出嫁。
原本,接下来的几天应该是安定祥和的日子,冷沁岚也好趁这段无人生事的时间尽快将身体调养好,让自己悄无声息的度过这次的“虚弱期”。
可是,回到镇国公府,注定要繁事缠身,冷沁岚刚养病两天,就又不得消停。
夜里,砰砰当当的打斗声惊动了整个镇国公府的人,听得声音是从后院冷沁岚住的方向传来,冷澍远与冯千香披上外衫急急的赶了去,正见一批人将小院团团围住,紫菱与红袖正与之交手。
来人的武力值不低,所有的人都是六级武尊以上,这让冷澍远顿步不敢上前。
冷澍远自己是个武尊,可是要对付一群武尊定当多加思量一下,在不明情况的时候不敢轻易插手。
“爹,怎么回事?”随后赶来的冷青竹惊愕不已。
什么时候冷家招来过这么多的高手?
不,不是冷家,是冷沁岚!
这些人一看就是为冷沁岚而来。
“紫菱,怎么办?”红袖一边抵挡外侵一边焦急的问。
她保证不放一只苍蝇进屋,可眼下明显越来越吃力,虽然她跟紫菱都进阶升至六级上乘,可是一下对付这么多高手的围攻还是很棘手的。
“必须扛住!”紫菱咬咬牙,此时小姐不同平日,正是需要她们保护的时候。
“混蛋!别让我知道这是冷二爷的人干的!”红袖口不择揽的骂道。
冷澍远将这话听的一清二楚,脸色当即在夜色中沉了下来。
他也在纳闷,也在惊奇,更在担心,这个时候,他可不愿让冷沁岚有个三长两短,可是为了保护一个冷沁岚让他陷入危机,也是得不偿失,没有冷沁岚,他可以让其他的女儿出嫁,可是他若出面招惹了谁,倒霉的只有他自己。
冷青竹看了眼冷澍远,对她老爹的所想最清楚不过,自嘲的轻笑,默默的退至一边。不管怎样,最后倒霉的那个也轮不到她,她可是冷家的娇女,若论赔率,她也在最后。
至于冷青瑶,想不到那么多,也没有那么多的忧心,只顾乐着看冷沁岚倒霉。
冯千香不做声响的把两个女儿带下去……
身为庶女的冷青莲知道冷沁岚出事最不利的肯定先是她,躲在一边用力的绞着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