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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0节

  接到家中以后,入了门,引着明瑶拜了五谷,拜了炉灶,又敬告皇天后土诸位神明,再拜列祖列宗,然后正式拜见家长,跪了爷爷、老爹和娘,夫妻交拜后,入了洞房,饮了合卺酒,合了髻,又撒了金钱……好一番折腾。
  接着又出来拜见宾朋、宗亲,给明瑶一一介绍认识长辈,端茶敬酒,我不喜欢饮酒,就用茶代替了,忙活的过程中,老二在我衣服里塞了个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只偷偷告诉我,说是他送的贺礼,精心准备,搜罗了好久,又说我一定用得上,让我晚上回洞房的时候,务必仔细研究。
  我猜测他又是捣蛋,便没搭理他,也没空去看到底是什么东西。
  直到晚上,回房的时候,我和明瑶一左一右端坐在床上,窗外热热闹闹,屋子里却是安安静静,只有我们二人在,四周温馨,我轻声道:“明瑶你累么?”
  明瑶说:“我不累,你呢?”
  我说:“我也不累。”
  然后我们彼此瞧着,也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好了,莫名的都羞惭起来。
  明瑶低着头,捏弄衣角,我想抓她的手,不知怎么的,又不敢,正抓耳挠腮,不知所措时,忽然想到老二在我衣服口袋里塞的有东西,连忙咳嗽了一声,说道:“今天老二不知道又捣什么鬼,在我口袋里塞了东西,说让我好好研究。”
  明瑶便也抬起头来,说:“什么东西?”
  我便伸手拿出来,摸着是一团软软的布,展开来,铺在腿上,明瑶也把脑袋凑近了看,但只一眼,我便呆住了——那布上绣的全是男男女女,摆成各式各样,且全都一丝不挂,上书三个大字——欢喜图。
  明瑶“啊“了一声,忙捂住了眼睛。
  我也赶紧把那布又折起来,一颗心狂跳不已,说:“我也不知道是这东西,他老爱弄这种东西!”
  明瑶说:“弘德不要脸!”
  我心跳了片刻,看看明瑶,又忍不住把那图抖开来,偷着觑了一眼,恰明瑶移开了手,道:“呀!你还看?!”
  我忙团住,嗫嚅道:“我,我不是现学现用么……”
  明瑶的脸越发红了,她侧身往里一趟,用被子蒙住了,低声嘟囔着说:“你就学不正经吧。”
  见明瑶如此,我反而大了胆子,也顺势躺了下去,从后搂着明瑶,笑嘻嘻道:“那你是想我正经,还是不正经?”
  明瑶不敢说话,只呼吸越发的粗重了,我搂着她,觉得她浑身瘫软娇柔,愈发的惹人爱,又想起来她平时极厉害的一个人,如今却是这副娇羞模样,不禁更想戏弄她,便说:“老二这么多年来,就数他做了一件好事,送了我这个贺礼,嗯,我真的好好研究研究,学以致用。”
  明瑶依旧不说话,我听着她呼吸声越来越重,心神一荡,正想吻她,忽然间觉得不对——怎么这呼吸声此起彼伏?
  我凝神细听,除了明瑶的,除了我的,呼吸声竟还有三个!
  我顿时吃了一惊,心中一想,连忙跳下床,翻起来床单,往床底下一看,早瞧见了几双亮晶晶的眼珠子。
  我喝道:“老二,滚出来!”
  老二从床底下爬了出来,“哈哈”大笑着跑了出去,我伸手一揪,又把弘勇拽了出来,也“嘻嘻”笑着出去了,最后一个,却是弘度,我骂道:“你这孩子,怎么不学好,跟着他们藏床底下干什么?!”
  弘度说道:“二哥说有好事,让我藏着。大哥,二哥到底送了你什么好东西,也让我看看吧?”
  我连忙推搡着他出去,道:“那是大人的东西,小屁孩子,看什么看!快走,快走!”
  推弘度出去的时候,我听见院子里已经乱成一团了,弘字辈的众兄弟还有汉字辈的小叔们,以及其他远道而来的朋友都还在喝酒猜枚吃菜,老二却和弘勇在那里一唱一和——
  老二扭捏着嗓子,用指头一点弘勇,说道:“你就学不正经吧!”
  弘勇笑嘻嘻的把老二一楼,说:“那你是想我正经,还是想我不正经啊?”
  老二故作娇羞状:“人家当然是想你不正经了。来呀,来呀——哎哟,大哥在门口听呢。”
  众人都瞧见了我,顿时哄堂大笑。
  我老脸通红,赶紧掩上了门,心中暗骂:“老二这个贱人,还加了几句我们没说的话!”
  进了屋子,把窗户也关好,又仔仔细细看了看床底下,翻箱倒柜找了找,确定是没人藏着,才稍稍安心。
  回头一看,明瑶还蒙在被子里不敢动,我走过去,把明瑶脸掰过来,见她紧闭着双眼,楚楚可爱,我俯身在她唇上深吻一口,说:“就不正经了!”
  第360章 地龙之井(一)
  转眼寒冬已逝,时光荏苒,春花也落尽颜色,五五端午之日,正是明瑶要回娘家的时候,我和她一起回了蒋家村。
  到了蒋家以后,我见蒋明义夫妇二人正在院中树下阴凉处摆桌弄凳,岳父蒋赫地也刚刚提着酒从屋里出来。
  彼此相见,自然是一阵亲热寒暄热闹。
  灶房中也已经煮了蒜,蒸了粽子,凉菜也都收拾了出来。
  我见那嫂子肚腹已经很大了,行动走路也笨笨的,忙请她坐下,我和明瑶去端碗放筷子。
  都落座以后,明瑶因问道:“嫂子,有几个月了?”
  嫂子回道:“七个月了。”
  明瑶喜道:“那快了。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蒋明义道:“前些日子,特意请了张熙岳老爷子来家里,号了号脉,说十有八九是男孩儿。”
  明瑶大喜,看向岳父,道:“那爹是不是很高兴了?”
  岳父道:“一个只算是够本儿,生俩男的我才高兴。”
  明瑶皱眉道:“这说的是什么话,都快当爷爷的人了。不过既然是张熙岳老爷子来号过脉搏了,应该不会错,有空可以想想给孩子起什么名字。”
  “我早都想好了。”岳父说道:“我孙子这一辈儿啊,是’梦‘字辈,要是生下来长得白白胖胖的,那就叫蒋梦白,如果生下来长得黑,那就叫蒋梦玄,如果生下来长得不黑不白,黄不拉几的,那就叫蒋梦土。”
  我忍不住暗笑,蒋明义夫妻俩都已经撅起了嘴,明瑶又埋怨了几句。岳父“哈哈”笑了一阵,忽然问明瑶道:“你啥时候给我生外孙啊?怀上了没有啊?”
  明瑶道:“没有!”
  岳父便瞪我,道:“陈弘道,你小子不行啊!会来事不会?!”
  我脸上一热,也不好意思接话,明瑶皱眉道:“爹,你再为老不尊,下回不来看你了!”
  岳父赶紧赔笑,又朝蒋明义使了个眼色,道:“你没事多跟弘道交流交流,这个,功夫嘛,是需要取长补短的。伟大的领袖说的好啊,鼓足干劲,力争上游!团结谨慎,严肃活泼!弘道,你没事要好好品评品评这几个字,道理很深的……”
  我呐呐道:“这个……顺其自然吧。”
  明瑶忽然问道:“爹,我娘和明玉她们没有再来过?”
  岳父沉了脸,“哼”了一声,道:“没有!这八成的老婆娘!白眼狼的死闺女!”
  在我和明瑶婚典之后的第三天,回门的时候,罗小锦和蒋明玉忽然出现,回到蒋家村,罗小锦闯进家里来,对着岳父就是一通大骂,指责我岳父嫁女儿竟然不告诉生母,又说明瑶眼中没有她这个娘,是个没良心的,连带着蒋明义一起撅了,岳父气得火冒三丈,也骂她跑的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想告诉也告诉不了……两个人都是执拗火爆脾气,骂到了气头上,又要大打出手,亏得当时岳父请的有术界前辈高人在家里做客,出言制止了两人吵闹,蒋明玉不识好歹,要跟人动手,最终被那高人“客客气气”的请了出去。
  自那以后,也不知道这母女二人又去了哪里,明瑶还特意出去寻了寻,也不见踪影。
  如今明瑶问起来,岳父仍旧气愤愤的,蒋明义夫妇也沉了脸,气氛一时古怪,这话,便不再说了。
  我不能喝酒,伺候着蒋明义和岳父他们二人喝了个够,又把二人扶回屋里去睡,收拾了杯盘,码好了桌椅板凳,跟嫂子告了辞,就和明瑶回去了。
  路上,明瑶忽然说道:“要不,咱们俩去找张老爷子,也号号脉?”
  我奇道:“咱们俩的身子都好好的,找张老爷子号什么脉?”
  明瑶噘着嘴,道:“身子好好的,怎么一直都没有?”
  我这才醒悟,原来明瑶说的是没怀上孩子,我便笑道:“顺其自然,这个不急。”
  “你不急我急!”明瑶道:“你娘在家里天天问,回来我爹也问,这到底是你的问题,还是我的问题?”
  我想了想,道:“是咱俩的问题。”
  明瑶被气笑了,锤了我一拳,道:“你去不去?”
  “好媳妇,别去了。”我安慰明瑶道:“再等等,这才结婚六个月,早着呢。回去我再研究一下图,努努力!”
  “你这人!“明瑶正要打我,忽迎面过来了一辆自行车,有人骑在上面,冲我们喊了一声:“是弘道吧?”
  “是我!”我应了一声,见来人是我老爹单位里的同事,平时都称呼他王叔,比较熟悉的人,便道:“王叔好。您怎么来了?”
  明瑶也问了声好。
  王叔下了自行车,问我道:“你爹呢?”
  我道:“在家啊。”
  王叔道:“那我就先走了,我找他有急事!”
  王叔骑车便去了,我和明瑶面面相觑,也不知道出什么事情了,连忙跟上。
  王叔骑着自行车,也只是跟我和明瑶前后脚到。
  老爹看见王叔,也问怎么回事,王叔道:“你快去城里吧,有人要动老公馆!”
  “嗯?”老爹吃了一惊,道:“老公馆的事情,不是论过好几次了么,上面都说不让动了,怎么又要动?谁要动?”
  王叔道:“这次不知道是谁背后捣的鬼,连咱们头也不支事儿了!房屋、院墙已经在扒了!是几个愣头青子,没人管得住!”
  “我马上过去!”老爹道:“门楼千万不能动了,那门前的老树已经有灵气了,更不能侵犯。弘道,你跟我一起去。”
  “好。”我应了一声,我知道那老公馆,最早是明清时候的会馆,民国时候被人改了公馆,老爹一直那其中蕴含着一股极厉害的气,隐隐所成风水格局,不可妄动。也正是在老爹的多次游说之下,再加上领导对我爹的信任,所以才保住那老公馆在浩劫之中,多次避过灾难,但是,这一次,终于还是有人打了它的主意,甚至已经动了手。
  此时,爷爷和二爷爷又已经外出了,叔父和三叔也出去办事,那便上阵父子兵了。我让明瑶待在家里,然后和老爹、王叔各骑一辆车,往城里赶去。
  那老公馆就在老爹单位大门外十丈远的斜街对面,老公馆门前左右首各有三尊石像,都是貔貅,也就是兽财神——有大有小,形态各异,栩栩如生,老爹说雕刻年代比公馆还要早。
  普通人不辨奇兽,只把那六个貔貅当做是狮子,所以这个老公馆也被人唤做是“一门六狮子”。
  老公馆门前又有一株千年老柏树,虽然不高,可是遮天蔽日,阴森异常,说来也奇怪,那老柏树附近,平时连个蚊虫都不生。
  我们去的时候,果然见院墙都已经推倒了,一帮人霍霍的,就要动大门楼,我们急忙赶过去,老爹大声道:“你们要干什么?”
  那群人看见有人拦阻,也都站住,那领头的一个中年汉子瞪眼道:“你们要干什么?”
  老爹道:“这是老祖宗的东西,是前人的遗产,是还有很多研究价值的文物,可不能毁了啊!”
  领头的冷笑一声:“文物?孔老二的文庙都给砸了,岳武穆的墓也给扒了,这破公馆算什么东西?”
  老爹又苦口婆心的劝,那些人只是不听,我在旁都恼了。
  老爹最后无计可施,只得说道:“这门前是六个貔貅,再加上这千年老柏树,连同整个公馆,可算是一个大局!破不得啊,破了就是毁了气局,要获罪于天地!”
  “满嘴放屁!”那领头的先是一愣,然后道:“什么局不局的?什么获罪于天地?我还怕天地?我们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你是谁啊?少搁这儿罗嗦!”
  “我就在对面上班!”老爹道:“你没看这老公馆附近连个蚊虫都不生吗?这就有古怪!”
  那领头的道:“我看古怪的是房管里头怎么会有你这么个信球!滚滚滚!”
  我一听,怒上心头,上前一把抓住那人,喝道:“知道尊老么?!嘴里再不干净,我给你糊上!”
  那人吃了一惊,使劲挣扎,但被我捏住手,虽然不使劲儿,他又哪里能挣扎的动?
  他手下的人全都围了上来,纷纷大呼小叫:
  “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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