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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业脑咸鱼在八零 第22节

  陶娇杏一拍脑门,问耿菊花,“妈,你说我这嘴咋没个把门儿的,啥心里话都往外说。您是长辈,可千万别同我这个小辈一般计较,快尝尝我烙的这个饼,看好吃不,好吃我给您再装几块,您带回去给爸也尝尝味儿。”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耿菊花也不同陶娇杏藏着掖着了,她拿了块烙饼吃了口,道:“味道确实不错,老三有你,是他的福气,你俩好好过日子吧,我不给你们瞎出主意。妈知道你是讲理的。”
  陶娇杏闻言,没吭声,笑着又往耿菊花面前的盘子里添了几块饼。
  端着一盘烙饼出了门,耿菊花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她脚下走路的速度都快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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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家中,谢秋安瞅着耿菊花的脸色不大好,问,“咋了?被老三家媳妇给怼了?呛了?”
  耿菊花放下手里的盘子,抹了一把脸,瞪了一眼正堂屋和东堂屋的方向,自嘲地说,“我算是为了这俩蠢货把脸给丢光了。”
  “我原先想着去敲打敲打老三家的,没想到我这个做老婆婆的被儿媳妇给敲打了。杏子直接和我说了,她做的决定让我不要瞎掺和,还说我要是实在闲得慌,就去找人玩纸牌去。”
  谢秋安乐了一声,道:“老三家媳妇就这炮仗性格,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我昨晚就说你了,你今天非要上赶着挨呛,不是自己找不痛快么?”
  耿菊花啪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声音陡然拔高,“我还不是为了这个家好!”
  谢秋安见耿菊花动了肝火,当下立马就怂了,“我就说个实话,瞧你那阵仗,咋,实话都听不进去了?”
  “老三家媳妇主意正的很,你别上赶着没事找事,她觉得你是长辈才孝敬你,要是哪天你真把人惹毛了,估摸就不是呛你了,婆媳关系都能说断就断。”
  耿菊花:“……”
  尽管她不想承认,可她也知道,陶娇杏绝对能做出这事儿来。
  “哎,老大老二家也都是蠢货,人最先找的就是她们俩,还嫌给的少,这下可倒好,啥都没有了,干瞪眼看着吧。老三媳妇儿直接说了,既然嫌这嫌那,那往后就不找了……这不是自掘坟墓自寻绝路么?蠢出生天的王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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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耿菊花没来挑这事,陶娇杏还会考虑一下,要不要从别的地方端平水,别让谢挺夹在中间难做人,可耿菊花既然说了,陶娇杏偏就不端平水了。
  谢挺要是觉得难做人,那就自个儿找答案去!
  没道理上赶着帮人还被挑三拣四得看人脸色的。
  想通这事儿之后,逻辑自洽的陶娇杏就把这事果断抛在脑后了,她看春意渐暖,上了一趟琥牢山,把自个儿从交易区买的觅珍蜂群都安置在了谢挺钉好的蜂箱里。
  觅珍蜂可是个好宝贝,能自个儿漫山遍野地搜寻山珍来酿造花蜜。
  觅珍蜂酿造好的花蜜都不需要人为的炮制,就是一等一的滋补圣品。
  陶娇杏已经在仿真区里养殖过觅珍蜂了,流程都熟悉得很,将驯化好的觅珍蜂安置在蜂箱内后,她又去了围山设网时大致清理了一遍的山林里,把自己从交易区买来的山珍种子随机洒落了下去。
  种植山珍时不能太刻意,讲究的是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盲撒下去的种子,能在这种环境中生长下来的,才算是山珍,生长不下来的都算是淘汰品。
  一路走一路撒,将近两千块的种子撒下去,陶娇杏才把自家分到的山地给溜达了个遍,看着太阳已经爬到头顶正上方,陶娇杏溜溜达达下了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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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彼时的谢挺正在迎接‘意外来客’——助长奶粉的厂家来实地交流调研了。
  助长奶粉作为国营企业,牌面相当得够,他们来这穷乡僻壤调查,作陪的居然是省政-府一把手的秘书。
  谢挺带着从沈市来的这一群人在养牛场和奶粉厂转了一圈,他也没藏着掖着,该介绍的都详细介绍了一遍,助长奶粉厂来的那群人里有领导,也有技术员,个个都拿着本写写画画记个不停。
  有人还想去看奶粉厂内生产设备的参数,却见参数盘都被油漆给涂黑了,只能悻悻地收了手。
  奶粉生产过程中设置的参数,是相当重要的指标,会直接影响到奶粉的性质与口味,比如是否结块,是否入口绵柔醇厚等等。
  在看到参数盘都被油漆涂黑之后,助长奶粉厂的技术员心里大概就确定了,这‘东北牧场’的奶粉厂一定有一份相当‘机密’的生产资料,那份生产资料就是导致奶粉价值超群的重点。
  助长奶粉厂的厂长琢磨了半天,问谢挺,“谢老板,你们的奶牛在挤奶前,喂多少水?”
  谢挺也愣了一下,反问道:“喂水?挤奶前为什么要喂水?奶牛挤奶前喂了水,那和直接往牛奶里掺水有啥明显的区别吗?我们从来不产兑水奶。”
  助长奶粉厂的厂长以及跟在他身后的那群技术员全都差点窒息。
  “难怪你们奶粉里面的蛋白质和脂肪含量那么高……居然用的是纯原乳,这奶粉的成本可不低啊!”助长奶粉厂的厂长心里的疑惑解开了大半。
  纯原乳就是指奶牛在正常状态下分泌的牛奶,而大多数牛奶厂为了让奶牛多产牛奶,会在奶牛产奶前猛猛灌水。
  大家都是钻了一个空子——反正是从奶牛身上挤下来的奶,我们又没直接兑水,你能说我们的奶是兑水奶?
  助长奶粉厂来的一位技术员也说,“确实是纯原乳,我刚刚看到了,他们的挤奶工挤奶之前都不给牛喂水的。直接用纯原乳做奶粉,配得上‘特级奶粉’这个名字。不过你们的产量应当跟不上来吧。”
  这算是捅到谢挺的伤疤上了,他只能尴尬地笑笑,“产量确实跟不上。”
  “首都国贸大厦同我们签了长单之后,连沈市的奶粉供应都得勒紧裤腰带,别的地方来采购,偶尔有多余的也只敢十箱二十箱的给,多了实在不敢答应出来。”
  “用纯原乳做奶粉,好大的手笔……谢老板,你知不知道你们这样做已经坏了市场规则?你们家‘特级奶粉’的好名声完完全全是踩着我们助长奶粉厂和全国奶站的脸立起来的。”助长奶粉厂的副厂长的语气有些不大好。
  谢挺瞅了那人一眼,脸上的笑也收敛了,语气同样不算太好,“我只知道,就算用纯原乳做奶粉,我们也是有盈利的。开奶粉厂,有盈利就够了,我心不黑,没想着赚太多的钱。”
  这话已经等于是讽刺助长奶粉厂心黑了。
  助长奶粉厂的副厂长黑着脸没吭声。
  到底还是老厂长懂人情世故,会来事,他看谢挺的眼神里满是‘赞赏’,“咱们国-家就需要你这样既优秀又有良心的民营企业家。我们乳制品行业也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之前上头开会的时候,还打算委托给我们一批保供任务,要优质奶源和优质奶粉,可把我给愁坏了,我们助长奶粉厂的奶粉品质都很均一,咋选出优质奶源和优质奶粉啊!”
  “按照我当初的想法,我们助长奶粉厂的奶源就是优质奶源,我们生产出来的助长奶粉就是优质奶粉。可是在看到你们用纯原乳做奶粉之后,我决定把你们推荐给上面去,让他们把这批保供任务交给你们来做。”
  助长奶粉厂的老厂长拍了两下谢挺的肩膀,“谢老板,年轻有为,好好努力,加把劲做大做强!”
  “《百姓日报》盛赞你们是民族之光,真是名副其实,名不虚传。这些保供任务是专门给那些对国-家有特别贡献的人们供应的,是为那些科技工作者守好健康长城,这重任只有你们能担起来。”
  谢挺听着助长奶粉厂老厂长的话,心里舒坦了一些,脸色也缓和了不少,说出来的话也好听了不少,“哪里哪里,我们这小打小闹的小奶粉厂,哪里能同你们助长奶粉厂比?上头把保供任务委托给你们,肯定是相信你们的能力,我们还有很多需要向你们学习的地方。”
  第32章 老狐狸
  谢挺中午是同助长奶粉厂的厂长、技术员, 还有省政-府一把手的秘书一块儿吃的饭,晚上回家吃饭时同陶娇杏说起了这事儿。
  他感慨说,“那老厂长的格局是真的大啊, 年轻一点的副厂长看着就对我们有意见, 心里咋想的都直接写在脸上了, 老厂长却是一点儿竞争对手的火气都没带出来,还说要把我们介绍给上头的高层, 要把上头高层交代的高品质奶粉保供任务转给我们来做。”
  陶娇杏乍一听, 这是个好机会啊!
  能做到保供那一步,就差不多等于是古代的皇商了。
  可是仔细一想, 她又觉得这有点不对劲, 怎么有点黄鼠狼给鸡拜年的感觉,凭‘特级奶粉’和助长奶粉的关系, 人家没道理千里迢迢送这么好的机会上门啊!
  动机定然是没安好心,一定挖了什么她一时半会儿没想到的坑!
  “保供?”陶娇杏拧着眉头翻来覆去地琢磨这里面有什么坑,突然一瞬间福至心灵, 气得猛拍大-腿,“这哪是什么格局大啊!这是老狐狸城府深, 一肚子的阴谋!”
  “谢挺, 助长奶粉厂这是绝户计啊!”
  “明知道我们奶粉厂的产能不多,根本没法儿向市场提供太多的奶粉,他还要介绍我们给上头去做保供任务。上头真同意了, 保供任务安排下来, 我们能拒绝吗?”
  “全厂上下都铆足劲儿去做保供任务了, 哪有多余的产能供给市场?这么一来二去, ‘特级奶粉’退出市场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我们就好像是被拍到沙滩上的海浪, 看起来声势浩大地惊涛骇浪了一阵儿, 其实转瞬即逝,过上一阵子,市面上又只剩下了助长奶粉,就算有人念叨‘特级奶粉’的好,又能念叨多久?”
  谢挺听得直瞪眼,他从没想过,这隐藏在好心与诚意下面的,居然是这么多的弯弯绕绕。
  可他又不傻,陶娇杏都说的这么明白了,他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脑袋上的警铃一下子就响了,“好家伙!合着是在这人挖坑呢!这做生意的,心咋这么脏啊……”
  “他们的助长奶粉卖到全国各地去,我们就占了那么一点儿市场份额,他们都看不下去?想着直接把我们隔离到孤岛上,只做供应奶粉?嚯,我就不该去和他们喝那顿酒来着!”
  “杏子,他要这么做,我们不能遂了他们的意啊!”
  陶娇杏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各式各样的破局之法,在脑子里一遍又一遍地过。
  可助长奶粉厂都动用这种降维打击的方式了,哪有什么破局之法?
  唯一的破局执法就是把产能提上来,在保证供应的基础上,还要有充足的奶粉投放向市场,这样做的话,助长奶粉厂递来的梯子就不是通往深坑的,而是爬向高升的。
  有保供任务打宣传做背书,这个比沈市农业学院韩明德教授写的推荐信更有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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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开仿真区,陶娇杏把所有员工的工作数据调了出来,根据各个进度条的颜色以及百分数做一轮筛选,谢挺二姨家的二儿子凭借一骑绝尘的表现脱颖而出——张爱党。
  他弟张爱军比张爱党的表现稍微差一些,排在第三的位置。
  第二是谢挺的亲大哥——谢坚。
  陶娇杏问谢挺,“你常在养牛场和奶粉厂,要是挑一个最细致、最认真、最卖力的人来提拔一下当个主管,你觉得谁最合适?”
  谢挺把养牛场和奶粉厂里干活儿的所有人都捋了一遍,“咱大哥就不错。”
  陶娇杏:“……”
  她没好气地说,“别任人唯亲。任人唯亲的下场,有几个是好的?别说咱这又小又破的奶粉厂了,就是古代的皇帝,但凡任人唯亲了,哪个有好下场?死都不知道是咋死的。”
  谢挺尴尬地笑笑,“除了咱大哥外,那就是爱党和爱军了吧,其实他们仨都挺认真的,干活儿都是实心实意地干,咱大哥把咱的活儿当成自己家的活儿来干,就是眼里的活儿没爱党那么勤快。爱军其实不如咱大哥和爱党,可有爱党带着提点,也很不错的。要我说,他们仨都行。”
  “那非要让你给他们排个序呢?”陶娇杏继续出送命题。
  很多人都不愿意面对送命题,觉得任何一个选项都很难舍弃。
  可最能锻炼人综合分析与判断能力的,恰恰就是送命题。
  连这种基本的选择都不能做出最理智决定的,内心多半优柔寡断,大是大非上铁定指望不了。
  陶娇杏看似是找谢挺要个排序,实则是考察谢挺的判断能力与理智理性。在谢挺把谢坚、张爱党、张爱军选出来时,陶娇杏就知道谢挺看人的眼光没问题。
  谢挺犹豫了一下,“爱党最适合,咱大哥次之,爱军稍微差一点,但也很厉害了,反正比咱二哥要好一些。”
  “中,我明儿个去找大哥、爱党、爱军聊聊。”陶娇杏说到。
  谢挺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问陶娇杏,“不打算聊啥?给升主管?咱家养牛场就那么点儿大,你还要给升主管?升啥啊,我一个人就能管得过来。”
  “现在一个人确实还能忙得过来……可我觉得,奶牛场总得再扩一扩的。等獭兔和长毛羊到了之后,我问问能不能再买到这种好品种的奶牛?要是能买到的话,咱就把奶牛场给扩一下。你也抽空去村支书那儿探探消息,沿着琥牢河旁边的草甸子里,能不能再买到这样的地。”
  “我心里立了个小目标,养一万头牛。一千三百多头奶牛不够供应市场,那一万头牛呢?就算真有保供任务了,我们也差不多能再匀点儿产量投放到市场上,两手抓两手硬。”
  “等到时候一万头牛养在那儿,你一个人就算跑断腿也看顾不过来,还是得找人做主管,不如现在就先培养着。”
  “我打算给主管排个等级,甲乙丙三等吧,甲等月工资50,乙等月工资45,丙等月工资40,普通工人月工资30,就先按照爱党50,大哥45,爱军40算,每个月都根据各自主管的养殖区重新评定等级,然后调整工资,这样应该能把各自的工作积极性调动起来。”
  听完陶娇杏的计划,谢挺信里的疑惑尽数打消,转眼又考虑到新的问题,“一万头牛?咱家钱够吗?饲料够吗?”
  “钱暂时不够,在沈市第三建筑队上的开支不少,但再攒一阵儿肯定就够了。饲料的话,养殖长毛羊和獭兔的时候,把牧草的种植密度提一提,管够长毛羊和獭兔的口粮外,还得把奶牛的口粮也包圆了,我好好算算该买多少。”
  陶娇杏拿起本子来就开始写写画画算个不停,实际上是已经在仿真区里搞起了仿真模拟,直接通过仿真模拟来精准确定多少饲料够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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