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除夕夜

  除夕夜。
  今年的春节和往年一样，一大家人都聚是到奶奶家一起过除夕。
  吃完了晚饭，大家守在电视机前看春晚，有林渺渺一家，还有她堂姐一家，这是一年之中人最齐的一次团聚。春晚的节目对林渺渺来说吸引力一年不如一年，小时候的她很喜欢看小品，在她感到无聊时经常会问林妈妈：“妈妈、妈妈，小品什么时候开始演呀？”
  而现在，她只会在家人全看小品看得哈哈大笑时心里默默想：“有那么好笑吗？”
  甚至感觉年味也是一年比一年淡。
  大家聚在一起聊东聊西，话题总会扯到孩子身上，首先被聊起来的肯定是林渺渺这个高叁生。
  “渺渺，感觉怎么样呀？累不累？可要抓点紧啦，距离高考没多少时间了。”大妈一边嗑着瓜子瓜子一遍语重心长地嘱咐着林渺渺，她的眉头紧紧皱起，仿佛几个月后要上考场的不是林渺渺，而是她。
  “还好，感觉还行，没有特别累。”林渺渺笑了笑。
  大家就着高考这件事聊了聊，没过多久就转了话题，重心转到了林渺渺堂姐这里。
  她的堂姐叫“林涵”，今年大四毕业，现在正在公司实习。
  “怎样？韩寒，能在实习公司转正吗？”
  林涵喝了口水，说：“很难，不过也不是没有可能。”
  “现在你那个公司的福利待遇怎么样呀？”
  ......
  终于，话题中心又变了，不再在林渺渺和林涵身上了，两个人不由得相视一笑。
  十点多了，爷爷靠在沙发上睡着了。大家商量着准备回家。收拾好东西，准备出门了，奶奶叫醒了爷爷，爷爷非要把大家送下楼，谁也拗不过。
  到了单元门口大家都在劝爷爷回去。
  “爸，您上楼吧，外面太冷了。”林爸爸招呼着爷爷，想让爷爷上楼。
  林渺渺也在附和：“爷爷，快上楼吧！别回头冻着了！”
  “啊呀没事！一点都不冷。”
  爷爷的脾气很倔，谁也说不动。为了让爷爷能够早点上楼，大家都心照不宣地快步向前走，因为只要爷爷还看得到大家的背影，他就不会离开。
  走了一段距离，林渺渺回过头，看到了爷爷还站在那里，淡黄色的楼梯灯光从他身后透出来，让人突然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林渺渺转过了头，眼眶泛红。
  今年的除夕有雪花陪伴，洁白的雪花洋洋洒洒地落在林渺渺的肩上、帽子上。忽然，不远处响起了“嗵！”的一声，她吓了一跳，朝着发出声音的地方看过去，原来是一大朵烟花。
  “这是今年看到的第一朵烟花呢。”林渺渺吸了吸鼻子，自言自语道。
  “嗵！…嗵！…嗵！…”紧接着，天空又炸开了几朵漂亮的烟花。
  林渺渺在的城市禁烟花有几年了，虽然有偷偷放的，但是林渺渺经常恰巧看不到，今年更是一次也没有看到，这让她不由得怀疑自己与烟花的“缘分”，这次真的属于天时地利人和。
  所有人都停了下来，这一朵朵烟花似乎点燃了大家的兴奋点，都在叽叽喳喳地议论着。
  很快，这一场视听盛宴就结束了，大家各自找到了自家的车，开启了回家之旅。
  上车后林渺渺拉下了车窗，把头探了出去，看了一眼爷爷家的单元门，那里已经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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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了家，林渺渺先去洗了个澡，然后坐在房间的窗子前，静静地欣赏着雪花。
  从领成绩单那天以后，林渺渺再也没有主动找过顾霄，果然，顾霄也没有主动找过她。她无数次克制住了想要给他发消息的冲动，把这种冲动转化成了学习的动力，没日没夜地学着，甚至有的时候林妈妈都要劝她：“别学了，歇一歇吧。”
  刚刚的烟花真好看，绚烂的烟花就像是把夜空当作画布的颜料，拌着雪花，随意地挥洒上去。
  林渺渺打开了顾霄的聊天对话框，想问问他：你那边下雪了吗？你会去唐人街过除夕吗？……过了一会儿，又关掉了对话框。
  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坐了多久，直到手机嗡得一声，提示有信息来了，看了一眼时间，原来已经十二点了。
  她在心底默默祈祷，祈祷来发信息的是他，打开一看，是安峰。
  “大年初一快乐！希望渺渺新的一年天天开心，万事如意！【大笑】”
  林渺渺其实心底知道不会是他，只不过每次手机收到信息或者电话，她总是会期待而已。
  “同乐同乐！”林渺渺打下了这几个字，按下了发送按键，随后就把手机开了静音模式，躺到了床上，准备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