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年代富豪之路 第8节
她们和李厂长的这次沟通非常不愉快。
两人回到宾馆后，王秀英端了一杯牛奶到姜晓欣的房间，
“晓欣，给你，我刚刚找宾馆的服务员泡的。”
姜晓欣有些意外，她接过牛奶，“谢谢你啊，秀英。麻烦你了。”
王秀英看到桌上散落的文件，“服装厂，你怎么想的？”
姜晓欣喝了一口牛奶，沉吟了片刻，“今天的李厂长就算了，他的胃口太大，我们做生意必须要遵纪守法，不能和这种人打交道，溅自己一身泥。”
姜晓欣放下杯子，琢磨着这几天的情况，“其他的几家厂子也都不行，我决定了明天先去再问问情况，然后开车到处看看，找找有没有合适的。”
说完，她转头看着王秀英，“你就好好休息一下吧。”
王秀英点头，“行。”
她也打算趁着一天想清楚自己到底是打算回家还是留在这里真正的成为姜晓欣的秘书，这一次不能再像几年前一样草率了。
第二天，姜晓欣独自驱车办事，也许是车到山前必有路，还是皇天不负有心人，姜晓欣找到了一家合她心意的服装厂，这家服装厂的情况是陈自强打听来的。
服装厂已经有一段时间的历史了，之前的厂长经营不善，厂里入不敷出，后来新换了一个厂长后，厂里情况得以改善。但是没过多久，厂里销售人员谈来的一个大单，让这个好不容易续上气的服装厂。再次断了生机。
现在这位下单的客户已经失踪，货款也没有到手。厂里的情况被外界所知后，银行和上游供货商开始催债，服装厂想尽办法也没能销售掉这批货，补上窟窿。
目前服装厂陷入了僵局，厂里希望政府拨款，可是政府目前也没有处理办法，又因为欠着银行的钱，银行拒绝再贷款。厂里现在已经开始停发员工工资了。
陈自强还告诉姜晓欣一件事，服装厂内部关于卖厂的事情有着比较大的争议。
在陈自强和她说之前，姜晓欣也有了解过这家服装厂的情况，她打听到了一些消息，但是远不及陈自强了解得详细，她不得不承认做生意有时候还是需要认识一些当地的人。
姜晓欣在服装厂外环绕了一圈，她向周围的人打听了服装厂情况。
又找到了之前和她沟通的工商部门职工，表达了她的意向。
在等待的时间里，姜晓欣带着王秀英和之前的每一次一样，按照她们制定的表格开始了第一次对这个服装厂走访调查。
调查出来的情况姜晓欣还算满意，最令姜晓欣在意的是这家服装厂目前留下来的大部分员工是有技术的，还有一部分员工虽然不在厂里了，但是还没有正式辞职。
对姜晓欣来说，一家服装厂里最重要的就是一线员工，如果和之前的那几家服装厂一样，有技术的工人都走光了，那她还不如创办一家全新的工厂。
在第一次调查服装厂结束后不久，姜晓欣就获得了与佳兰服装厂现任厂长苗桂凤见面的机会。
这一次，姜晓欣给全副武装，拿出了她全身最好的行头，整个人看起来干净飒爽，带着同样精心准备的王秀英一同出发。
见面的地方是姜晓欣定的一家开业不久的饭馆，饭馆的厨师是以前国营饭店的大厨。
据姜晓欣打听到的信息，大厨和苗桂凤是认识的朋友，苗桂凤经常去这家饭店用餐。
姜晓欣想苗桂凤应该是一位长情之人。
饭馆装修得比较简单，但是十分整齐干净。
坐在餐厅里，姜晓欣不露声色的观察着厂长苗桂凤，而苗桂凤和服装厂另一位员工小周也在打量着姜晓欣和王秀英。
小周看到姜晓欣后，心里直打鼓，担心又遇上了骗子。
姜晓欣等苗桂凤点完菜后，就率先开口打破餐桌上的僵局，让饭桌上的气氛渐渐融洽了起来。
她看其他人都吃的差不多了，姜晓欣擦了擦嘴，放下筷子，
“苗厂长和小周同志，不知道您两位对今天的这餐饭是否满意？”
小周此时红光满面，心情澎湃，忍不住点头，“姜老板，满意，十分满意。”
苗桂凤没眼见小周傻兮兮的模样，又想起现在厂里的员工手头的情况，觉得嘴里也没有那么滋味了，她抬眼看了姜晓欣一眼，
“姜总，谢谢您请我和小周吃的这餐饭，您看您也别绕弯子了，想说什么，直接和我们说吧。”
姜晓欣听到这话，客气地笑着说：“苗厂长，您是爽利人。您也明白今天我和您见面的目的，我就直说了，您对佳兰服装厂被收购有什么意见？”
苗桂凤一时没有回答，只是沉默着。
姜晓欣苗桂凤没有说话，她就继续开口，“苗厂长，我知道你对收购的事情还有顾虑，但是你们可以提出你们的要求和条件，然后我们双方再进行沟通和协商。”
姜晓欣面带真挚，诚恳地看着苗桂凤，“还有厂里员工对收购有什么顾虑，我们也可以沟通，工厂的收购中员工的意见也十分重要的。”
苗桂凤端起桌上的水杯，浅浅地喝了一口，如释重负一般叹了口气，“厂里对于收购的看法现在还不明确，但是大部分的员工还是希望能尽快恢复正常工作的。”
她酝酿了一下，语气淡淡地说：“我个人倒是没有什么意见，只是希望可以保障好各个员工的利益。”
姜晓欣端起水壶，给苗桂凤续水，“当然，我和苗厂长的目标一样，也希望可以在最大程度上保障好员工的利益。”
苗桂凤没有评价姜晓欣的话，她不可否置地笑了笑。
第一次见面很快就结束了。
在回到宾馆后，王秀英问姜晓欣今日吃饭的感受，“晓欣，你觉得他们那边怎么想的？”
姜晓欣站在窗口，看着远处正在不断施工的高楼，已经渐渐露出雏形，“佳兰服装厂的员工怎么想的，我现在不清楚，但是至少，目前来看这位苗厂长对于收购的事情没有那么抗拒。”
“而且今天的见面还算不错，俗话说，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
姜晓欣转过身，靠在一旁的墙上，“对了，秀英，你帮我打听一下这位苗厂长的个人情况。”
对她来说，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王秀英注视姜晓欣的身影，若有所思，“你打算继续让她当厂长。”
姜晓欣见王秀英明白了她的意思，打了一个响指，“yes，秀英，你看我们越来越默契了。”
她远眺着窗外正在施工的工地，远远望去人像蚂蚁一样忙忙碌碌地来回挪动着。
姜晓欣像是在自言自语，“服装厂里大部分员工没走，表明了服装厂员工凝聚力比较强。因此，只要现在的管理层没有违法，又不是能力很差，我并不打算更换，我希望我收购成功后，佳兰可以尽快恢复经营。”
姜晓欣看着工地上的阴影，暗处的角落，“但是根据我这边得到一些数据和消息，收购佳兰后，我势必要清理一部分人。”
姜晓欣目光炯炯地看着王秀英，“所以苗厂长的存在很重要。”
天色渐暗，窗外渐渐亮起的灯光，像蜿蜒的道路，指明了前进的方向。
姜晓欣俯视着这座城市，悄悄攥紧了拳头。
她希望接下来一切顺利。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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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选择
姜晓欣见佳兰服装厂迟迟没有消息后，她决定先解决王秀英的事情，不能因为她的事情影响王秀英的计划。
姜晓欣打算和王秀英进行一次正式的沟通，她也想借此了解王秀英未来的打算。
她们约好在宾馆附近的茶楼见面。
姜晓欣早早地就到了茶楼。
等了不到十分钟，她看见王秀英到了。
姜晓欣等王秀英坐下后，给王秀英沏了一杯茶，“秀英，你尝尝，我这几天听人推荐说这里的茶味道很不错。”
两人喝着不常喝的茶，慢慢细细地品味着嘴里的茶韵。
姜晓欣放下茶杯，“秀英，现在服装厂那边还没有消息，而且收购一家厂子需要一定的时间，我不能用着需要你帮忙的借口，让你一直留在这里帮我。”
姜晓欣摩挲了一下手里的茶杯，酝酿着嘴里的话，
“我想着亲自送你回家一趟，到时候我可以帮你向你父母说明情况，我还帮你准备了一份在姜家做工的工作证明，就是不知道有没有用，这样你看行吗？”
王秀英的手紧紧地握住了茶杯，手指关节的皮肤泛白，她眼睛微红，语气激动，“晓欣，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姜晓欣握住王秀英的手，笑盈盈地说：“拜托，秀英，我们可是好朋友，也是一起离开港城的搭档，而且你也帮了我很多忙，朋友之间互相帮忙是应该的，不要这么客气。”
王秀英眼神有些闪躲，她用力地扣着手指，手抓了抓身上的裤子，语气中有些羞愧和忐忑，“晓欣，我想问你一件事，我假装担任你秘书的这段时间，你觉得我表现怎么样？你作为一个老板而不是的我朋友来评价的话。”
姜晓欣认真地回忆着王秀英的表现，在她看来王秀英作为第一次担任秘书的人来说，表现的还算不错。
姜晓欣考虑过，如果她在花市再找一个秘书，估计不一定有王秀英现在的表现好。
首先，她一定能找到一个大学生，其次，和王秀英能力差不多的，又符合她要求的，而且两个人能工作起来比较默契顺畅，感觉比较难找。
而且据她所观察，王秀英因为之前的遗漏，现在每次都会在出发前，再检查一遍准备的资料，而且本子上列着每日的计划和工作的清单。
姜晓欣不得不承认王秀英目前虽然有些瑕疵，但是确实在努力飞快地成长。
想到这，姜晓欣就把她的意思表达了出来，“秀英当秘书的这段时间表现的很不错，很有潜力的。”
王秀英听到这番话，顿时有些兴奋，她不小心将茶杯里的茶水都洒出来了一点，“晓欣，不对，姜总，请问你愿意聘请我成为你的秘书吗？我会不断努力学习的。姜总，请你给我一个机会。”
姜晓欣愣了一下，“秀英，你不回王家村了吗？我不希望你后悔。”
王秀英将自己这段时间的想法和姜晓欣托盘而出，“晓，姜总，我不是不想回去，我只是不知道...”
王秀英眼神里有着迷茫，手指轻轻地搓着桌子，脸上带着苦笑和无奈，“姜总，我今年23岁了，我回去以后，我爸妈肯定希望我嫁人生子，再说我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因为我做的事情恨我。”
“而且就算姜总你帮我出了那个工作证明，也...可能没太多用。”
“说实在的，我家里没有钱，我也想多努力挣钱，让我爸妈过上点好日子。”
王秀英深深地吸了口气，双手放在腿上，坐姿端正，眼神中带着些许不甘，
“其实说白了，姜总，我见识过了其他的活法，我不想就这样回去跟一个完全不知道的人结婚生子，甚至以后都只能在家里照顾孩子和老人，我不愿意。”
姜晓欣看着王秀英，听见“不甘心”几个字后，她好像得到了一种共鸣，她离开姜家，不也是因为“不甘心”吗，不也是不能接受和高家联姻吗，她上辈子那么拼命的工作，不也是因为“不甘心”吗。
姜晓欣想正是因为这些不甘心，才让她，让王秀英做出这样的决定。
姜晓欣相信假以时日，她们一定会在自己选择的这条路上有所收获。
姜晓欣直视着王秀英，放下手里的茶杯，“秀英，你真的做好了决定了吗？你以后可能要跟着我一起加班，学习，可能会很累，不会再像前几天那样轻松了。”
王秀英从一旁的包里拿出了一个黑色的本子，递给了姜晓欣，“姜总，我准备好了，这是我的学习计划表。我一定会竭尽全力的。”
姜晓欣接过王秀英递来的本子，她认真地看了一遍，列在第一个的是考驾照，“行，你先去准备考驾照吧，我帮你问问花市考驾照的规定，顺便帮你报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