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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是我偷的 第102节

  被傅裴南扛回家后吐了一马桶她也记得。
  不过看着一旁不知何时起了床, 桌上放着一台mac和一杯黑咖啡,正精英人士模样坐在那儿办公的傅裴南, 她记得也要装作不记得。
  唐珞没吱一声地下了床,径直步入浴室洗了个澡。
  水流“哗啦啦—”地从花洒淋下,唐珞刚把头发打湿, 洗手间门却猝不及防被人推开,唐珞吓了一跳连忙关掉了水流:“吓死我了, 你干嘛?”
  傅裴南却丝毫不回避自己的目光,甚至意味深长地从上至下打量了她一眼。如今证都领了, 他还有什么可介意的?
  看她平时瘦得过分, 脱了衣服倒还玲珑有致。
  唐珞怕被他看了笑话倒也没遮遮掩掩, 只回应了句:“变态!什么事?”
  傅裴南这才打开了握在掌心的手机:“想叫点东西吃,问问你想吃什么?”
  “我想吃上回那家bruch。”
  “哪一次?跟陈导那次?”
  “不然嘞。”
  “宝, 上回那家在徐汇, 咱们现在在黄埔。”
  意思外卖送不到。
  唐珞回了一句:“那你跑一趟不就好了。”
  傅裴南怔楞在原地——可真是个好主意。
  唐珞也不说话,一副“你问我想吃什么我说了,去不去你自己看着办”的表情站在那儿,傅裴南终是受不住回了句:“行, 那我跑一趟。”
  傅裴南带上门离开,唐珞也没多问什么, 继续开了水龙头在氤氲雾气的浴室内洗澡。
  洗完裹了条浴巾, 包好了头发光脚踏出去, 见卧室内已没了身影,唐珞又往客厅处走,叫了两声“傅裴南”又叫了声“老公”也没人应,估计是出门打包食物去了,唐珞便到中岛台泡了杯热咖啡端着回到了卧室。
  也恰是在这时,陈笑生来了条微信。
  陈导:【剧本好了。】
  陈导:【白桦林深处.word】
  《黎明》杀青后唐珞闲了好一阵,一开始觉得享受,渐渐地倒也感到日渐无聊,而工作就这么来了。
  这剧本之前就发给过她,不过这几月导演一直在和编剧对剧本慢慢打磨。
  陈导:【女主会讲俄语,开机前要培训一个月,大家学学俄语还有空军的一些知识。】
  唐珞:【收到!】
  陈导又问了句:【喀秋莎这首歌听过没?】
  唐珞记得小学音乐课没少学俄罗斯民谣,什么《莫斯科郊外的晚上》《田野静悄悄》,不过说到《喀秋莎》这首歌她一时间还真想不起旋律。
  她回了一句:【一会儿听听。】
  陈导:【好。】
  这是一部二战为背景的故事,也是与苏联有关的故事。
  祖国日渐强大,“苏联老大哥”的说法她像是好久都没有听到过了,不过记得儿时老人家们都对苏联有着深深的情谊,那里也是红色镰刀和锄头最先升起的地方。
  大家因共同的命运而相遇,为相同的理想而相惜,大家为同一个理想主义而抛头颅、洒热血,火红的旗帜迅速点燃了大地,无数英魂闪耀在星河之上。
  老一辈人对苏联有情怀,大概也是为这相同的理想主义。
  二战时期,苏联援助我党许多,尤其空军,大家是曾在空中并肩作战过的。
  在那个年代,战机与空军是最稀缺的资源,而苏联曾派三千多名飞行员、工程师秘密协助作战,其中有两百多名飞行员牺牲在我国。
  而《白桦林深处》便是以这段历史为背景进行创作,讲述了几名空军的峥嵘岁月。
  于唐珞而言这是一个极其有门槛的剧本,而这门槛首先就在于语言和相关专业技能。
  这一关不过,她永远无法自如地投入表演。
  俄语一定是要请俄语老师的了,不过借着刚拿到剧本的新鲜劲儿,唐珞还是播了一首俄文版的喀秋莎听了一遍。
  剧本上有一场格外重要的戏。
  正值严冬,女主白静与一名苏联少尉在执行任务途中坠机在敌占区山地,两人在被积雪覆盖的、漫无边际的山地迁徙,又步入了白桦林。刻骨的寒冷与饥饿让他们预感他们即将要死在这里,苏联少尉瘫坐在雪地上,靠在一棵白桦树下,从怀中拿出一把口琴缓缓吹出了喀秋莎,吹到第二遍,女主开始跟唱。
  于是当傅裴南打包好食物回到家中,便看到这样一副场景——
  唐珞穿着睡衣伸长了双腿坐在沙发上,手上抱着ipad正在那儿大声唱着一首俄罗斯歌曲:“正当梨花开遍了山崖,河上飘着柔漫的轻纱。喀秋莎站在峻峭的山上……”
  傅裴南:“???”
  傅裴南怔愣愣看了她好一会儿,这才把食物一股脑放在中岛台上缓缓向她靠近。
  而撞上傅裴南诧异的目光,唐珞不惊不慌,见他一副“你是不是昨天喝酒喝傻了”的表情,唐珞更是摆出一副“不语傻瓜论短长”的姿态更加投入地唱了起来。
  这首歌是中国和苏联共同的文化符号,也是中国和苏联共同的二战回忆。
  解放军文工团与俄罗斯歌舞团不止一次地合唱过这首歌,20年解放军前往莫斯科参加庆祝俄罗斯卫国战争胜利75周年的阅兵,也曾在红场高歌过这一首歌的中俄版本。
  而在傅裴南的成长背景之下,他不可能不会唱这一首歌。
  歌曲单曲循环,放到第二遍时傅裴南忍不住跟着轻吟了两句,声音很轻,只是唐珞听了还是忽然惊了一下:“等等。老公,你该不会会讲俄语吧?”
  不会吧,真的不会吧?
  她刚刚真的不是听错了吧?
  傅裴南轻笑了一下,走到她旁边坐下,一副“我会,但我低调不说”的姿态。
  唐珞立刻惊坐起来:“真的假的?!”
  相识这么多年,她总觉得自己了解傅裴南像了解一本背得滚瓜烂熟的书,只是原来她不仅不知道傅裴南爱吃什么馅儿的饺子,还不知道他他他竟然还会讲俄语?
  唐珞被这惊天大发现惊得半天回不过劲来,而傅裴南只是低调内敛地回了一句:“会唱两句。”
  “那你快教教我!”
  傅裴南倒是不教,只说了句:“我爷爷会说俄语,小时候跟着学过几句。”
  他爷爷俄语很好,和俄国人正常交流不成问题。
  喀秋莎这首歌也是他爷爷最爱的一首歌之一,于是他也几乎听着这首歌长大。
  陈笑生的新剧本他大致看过。
  二战、飞行员、苏联志愿军。
  这也曾是他爷爷年轻岁月,一段曾像火焰般燃烧过的岁月。
  他当时便觉得这电影拍好了他爷爷一定喜欢,于是也挺希望唐珞能出演。
  只是他从不想自己的期望影响到唐珞任何,也不想让唐珞以这种方式刻意讨好他家人,哪怕那是他最敬爱的爷爷。
  于是这部戏陈笑生选角,他没在背后做过任何动作,甚至在陈笑生面前提一句也没有过。
  只是那天偶然一次机会陈笑生人就在上海,还问他要不要出来吃个饭,他便约着导演和唐珞一块儿吃了顿再简单不过的便饭。不成想唐珞自己就搭上了这条线,自己去视镜、试戏,就这么顺利地把角色拿下来了。
  傅裴南伸手揉了揉唐珞毛茸茸的脑袋:“改天带你去见我爷爷,让他亲自教你。”
  作者有话说:
  浅更一章!?
  第81章
  吃了饭, 两人又出发去陆家嘴看办公室。
  今天周日,写字楼内没多少人,是个去看场地的好时机。
  傅裴南的盛茗资本上海分公司就选址在陆家嘴cbd, 魔都最有名的那几栋建筑之一。
  本以为这地方寸土寸金,各大公司抢破头也进不来, 不过去了才发现写字楼空置率比她想象中要高,且她一个小十几人的工作室, 租个二百多平的办公室便是绰绰有余,租金也并没有她猜想中那样高昂。
  唐珞看下来觉得办公室环境、安保倒是不错,不过公司选址也不单单是看环境漂不漂亮, 租金能不能接受,还要考虑到员工通勤方不方便, 吃饭方不方便。
  而这方面,唐珞想得远比傅裴南以为的要细、要远。
  唐珞穿了一条缥缈的黑色纱质连衣裙, 外面套了一件celine的橄榄绿西装外套, 袖子挽起, 手腕上戴了一条细细的玫瑰金手链,显得手腕又细又白。
  她小小的脸上戴了一副大大的墨镜, 口罩蒙住了大半张脸, 让人认不出她是谁的同时,通身的气质又像极了一个温柔有气质,做起事来却有礼有节有手段的女白领。
  同行的物业也在猜测这位女士大概是在哪家律所做得出名,如今要拉出来单干的精英女律师。
  唐珞仔仔细细在办公室逛了一圈。
  大办公室一共二十个工位, 两侧又设有三间单间。
  物业在一旁讲解道:“这里一间可以做老板间,另外两间做会议室。”
  唐珞点了点头。
  傅裴南本以为唐珞看了环境不错, 地理位置更是优越中的优越, 价钱也还可以接受她就会直接定下来, 不成想唐珞看了一圈后却走到他面前问了一句:“你们公司员工在这儿午饭一般怎么吃啊?我看这附近也没什么小馆,也没有食堂,难不成天天吃便利店?”
  这一句话便直接戳中了傅裴南的痛点。
  这附近的食物实在是又贵又难吃,这也是他们公司员工常常吐槽的一点。
  不过傅裴南没回答她这个问题,他还是希望唐珞工作室能开在自己公司附近。
  见傅裴南不答,唐珞便又道了一句:“还有你们公司员工一般都住哪儿啊?这附近房租应该不便宜吧?你们公司员工有钱,我们工作室可不一样,文职岗居多,要么就要花大半个月工资在附近租房,要么就要忍受很长的通勤成本,中午还要吃又贵又难吃的饭,一点都不划算。地点嘛倒是不错,陆家嘴上班说出去也好听,不过还是那三个字,跟这些代价比起来呀,就不是太划算!”
  看老婆这么聪明精干,傅裴南心里又痒痒又舒爽。
  看来唐珞远没有他以为的那么好骗。
  他送唐珞星耀的股份并要求星耀给唐珞开一个独立工作室,一方面是希望这独立工作室能给唐珞更大的自由度,一方面也是他想收拢人心的手段,没想到唐珞会真心拿它当一份事业去经营,还说得头头是道。
  知道唐珞不好骗,傅裴南却还是抱住了唐珞柔软的腰肢,死马当活马医地替自己说了句:“工作室就在老公公司楼下不好吗?到点了可以一起下班,开车找个地方吃饭,吃完一起回家。你平时不在公司,我就在楼上也能替你看着。”
  唐珞在他的拥抱与轻声细语下变得柔软,说出的话却一点也不含糊:“老公,你要替我管公司呀?是挺好的,但是要以什么身份管呢?我是工作室老板,工作室归属星耀。虽然那笔钱是你出的,但名义上我才是星耀的股东,大家也不知道你是谁,要替我管也应该是赵谦瑜吧?要不然就是我们俩在员工面前公开,让大家知道你是公司的老板……老板娘?老板夫?”
  老板夫?
  听了这蹩脚的称呼,傅裴南瞬间什么想法都没有了。
  又听唐珞那句“要管也应该是赵谦瑜吧”,颇有一番与赵谦瑜沆瀣一气之感,他只是后悔当初为什么没趁星耀资金链断裂多买进一些股份,成为星耀的第一大股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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