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能亲亲吗?

  竖日清晨,李洛就牵着狗跟李德海到了墓园拜祭杜今。
  李洛站在杜今墓前,一脚将靠在刻有杜今照片石碑上的白玫瑰踢翻,踩在脚下,随后那捧鲜嫩的花朵被捷克狼犬叼走丢在一边。
  整个动作不过几秒,一人一狗默契相当,站在李洛身后的李德海不禁怔住,瞥了眼那条还在糟蹋花的狼狗,这花是先生一大早来墓园放的。
  不过这只狗…好像很懂大小姐的心思。
  “嗷呜!”
  让姐姐伤心的人都不是好人!
  耿铎将花咬碎后乖乖回到李洛身边,蹲在一旁不再嗷叫,搭眉耸眼的也像是在祭奠永远沉睡在地下的人。
  李德海观察着小狼狗的一举一动,拧了拧眉,这只狗太通人性了,从昨天一进李家开始就浑身充满谨慎,时时刻刻要跟在大小姐身边,连吃饭都要大小姐亲自喂。
  “海叔,海叔?”
  “大小姐叫我有事?”李德海突的被李洛叫回神。
  昨晚又下了一整夜的小雨,大理石上没有干的地方,李洛便单膝跪在墓前,看着杜今的照片卸下冷漠的面具,目光柔和,微微叹气,又记起妈妈临终时反问她自己,到底得到了什么,最后却还没回答出自己的问题就离开了人世。
  李洛目光又凛冽起来,到底得到了什么?
  不过是得到了短暂的爱情,虚假的婚姻,临终时的痛苦与不甘。
  李洛又记起昨晚睡前想到的事,想问问李德海最近李万向有没有在家说什么大事,发现李德海看着蹲在一旁的小狗沉着脸出神。
  “海叔,我想问问你他最近有没有说公司出什么事?”李洛深看了他一眼,转回身摸了摸石碑上杜今的照片。
  李德海知道‘他’说的是谁,皱着眉努力回想,垂在裤腿边的手在裤子上弹了弹,犹豫几秒,说道:“大小姐,前阵子我听先生对柳琴说,公司有批货像是被扣在南边了”
  墓园建在阳州的郊区,人烟稀少,林木丛翳,太阳初升,有些斑驳璨点透过林木落在这一排排墓地与扫墓人身上。
  一声清脆的鸟鸣划过,李洛扶着石碑站起来,转身对着李德海温和道:“我知道了,海叔,谢谢您”
  李德海透过李洛看了看她身后的石碑,笑了笑,“我的命是夫人救的,这些不算什么。”
  “大小姐,现在回去吗?”
  李洛对着小狗招手,小捷克狼犬快速跑到她身前,仰头将齿尖的绳索递给她。
  她牵住,站在高阶上望了望林外的高楼大厦,说道:“不了,海叔,我要去冰岛一趟。”
  李德海点点头,自知大小姐是不想回那个家的。
  “好”
  “保重,海叔”
  两人一狗就此往反方向走。
  “嗷呜”
  冰岛?
  耿铎疑惑地看着李洛,去冰岛干什么?姐姐不上课了吗?可是他还想继续在画室跟姐姐那样拍照呢。
  李洛没看它,直径将它蒙住眼打包去了冰岛。
  *
  一下车,李洛冷的直打哆嗦,但耿铎一脸兴奋,他一下车就被沉厚的积雪与远处的雪山唤醒了身体里一半狼的血性。
  想在积雪里狂奔,想在雪山上登顶,还想跟姐姐一起在积雪里翻滚。
  他快要控制不住自己,嗷叫出声。
  “嗷呜!嗷呜!”
  放开他,他现在就要去远航!
  李洛不明白他见到雪为什么这么激动,将它起步要跑的步子拉回来,揪住他的耳朵,低声说道:“小狗,你想冷死我吗,先回去换衣服”
  “嗷呜!嗷呜”
  好吧,那能亲亲吗?
  耿铎仰头凑近李洛嘴边,眨眨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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