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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徐瑛宁的肚脐眼圆圆的,腰身窄细,柯执流连了很长时间,终于,当她以为他要继续亲她的胸或者嘴时,他却一路向下。
  吻到了她的大腿根,嘬出了红红的吻痕。那里是徐瑛宁自卑的地方,她觉得自己腿粗,此刻却被人心爱地吻着。
  她完全湿透。
  她以为这已经是极致。柯执修长的手指却探到了软肉,拨开了一些,紧接着,有濡湿的感觉贴在那一处。
  他在给她口交。
  徐瑛宁脑中嗡了一下,那处湿热,被舔舐的感觉通过无数敏感的神经传到她脑子里,她看到他高挺的鼻尖贴着软肉,睫毛低垂,心无旁骛地给她做着最亲密的事。
  她想躲,想夹住自己,想告诉他那里脏,却被他掰紧了,动弹不了。
  舌的主人是灵活又聪明的,在最初不得要领以后,它找到了深处隐藏的一点凸起,专攻那一处,让徐瑛宁颤抖着高潮了。
  也在这一刻,他冲了进来。
  那样紧致的瑟缩,他头皮都被箍得发麻了一下,几乎没有技巧地插起来。他想了快一个月,这种湿热富有弹性的紧致,甚至让他做了梦。
  梦醒时分,他才意识到自己对这个见了一次的女孩子动了心。
  想和她在一起,想见她,所以即使短暂放了个假,他也想来找她。想埋进她的身体里,感受她不自控的颤抖。
  此刻她就在他身下,脸色潮红,被他插干着,他大进大出,靠着潮湿润滑,将她的身体越变越软,牵着她趴在床上,从后面进去。
  圆圆的屁股,肉感的大腿,能把那一处夹得很紧,或许她自己都没发现,她无意识有多么会夹。
  腰低了下去,她已经被插透插熟,叫着,用手去抓他掐住腰的胳膊,头发洒在腰上,一黑一白,对比明显,肩膀还委屈巴巴抖着,似乎祈求他慢一些。
  他坏心眼不想停,深插了一下,直接让她软倒在了床上。她又高潮了一次。
  他虚趴在她身上,仍旧不给她喘息的机会,大床不知疲倦,吱吱呀呀响在小小的卧室,空气里都是淫靡的味道。
  徐瑛宁已经完全失去了自己,跌宕起伏在海浪里,只能把自己全身心依靠在帆船上。
  终于航行结束,船安稳进港。
  窗户上开始传来雨滴敲击的声音,很难下雨的首都,此刻淅淅沥沥下起雨来。
  徐瑛宁喜欢下雨,这种白噪音让她觉得安稳。
  柯执下床给她倒水喝,她喝了一些,他又顺着杯子喝完,他问她要不要再去洗,她累得摇头,柯执自己下床冲了,一身清爽回来,又把她搂进怀里。
  “上次你走了,我还以为做了场梦。”
  他似乎没想让她接话,又接着说了下去:“想找你,又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后来又派了好几个任务每天都弄很晚,怕打扰到你,本来想回上海前见见你,领导临时决定让我回了。”
  他在跟她解释,徐瑛宁其实已经完全不介意,只是他这样温柔跟她说话,她觉得心里格外舒坦。
  徐瑛宁睡了个好觉,外面已经雨后初晴,阳光透着没拉紧的窗帘缝隙蹭了进来,柯执还没睡醒,依旧是把她搂着的样子,只不过睡熟放松了变成虚虚搂着,皮肤是真的好,睡了一晚上依旧不泛油光,唯一的瑕疵可能就是眼底下浅浅的黑眼圈。
  她下了床冲了澡,一身清爽去做早饭,本来想化妆,想想还是算了。其实平时她很少吃早饭,但她怕柯执醒来会饿。柯执进了厨房,问她需不需要帮忙,她说了不用,让他去刷牙,新牙刷给他放在洗漱台了。
  他睡眼惺忪,突然有点少年的样子,迷糊着亲了她一口。
  两个人度过了一个堪称完美的周末,柯执把酒店退了,住进了她的小窝,徐瑛宁发现自己的工作在他的梳理下也变得有头绪了起来,他也有工作要处理,徐瑛宁发现了他是真的忙。
  哦,她还发现一件事,可以说在这件事情上她超过了他,那就是做饭。柯执不会做饭,工作使然,平常他都在单位里吃,他只会下面条和炒炒饭,但是徐瑛宁可以做一些家常菜。
  于是她做菜,他洗菜洗碗。
  柯执本来周末下午就要走,但是他舍不得离开,于是买了最早的一班飞机,天没亮就出发走了,瑛宁醒来发现已经没人,她的手机上有他发来的微信:我走了,好舍不得,下次见。
  徐瑛宁在被窝里笑弯了腰。
  新的加湿器换上了,徐瑛宁上淘宝搜了一下,发现贵得离谱,有些替他心疼,但是也体会到了一分价钱一分货的感觉,她没有再流鼻血,而且每次加班的时候,看见这个运作的加湿器,她又觉得精力十足。
  原来爱人的关心才是治愈伤痛的良药。
  十二月的北京愈加寒冷,道路每天都在结冰,走上去滑溜溜,一不小心就容易摔跤,徐瑛宁在路口看着红灯的秒数跳跃,想着自己和柯执又快一个月没见。
  他们偶尔会在微信上视频,但是时间都不长。
  徐瑛宁有些真切地想他,伸出自己被手套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手,想起他曾经亲过自己的手背,就觉得手套更加暖和了起来。
  柯执出生在十二月,他的生日快到了。徐瑛宁已经提前跟老板请了假,打算他生日那天飞到上海给他过生日,这一切她没有跟他说,也想学他来北京一样,给他一个惊喜。
  她挑了很久的礼物,最终选定了一款外套,她去线下亲自挑的,包装得非常精致,他住在她家时她留意过,同品牌,价格不菲,可是她完全不心疼。
  她心想,爱情可以让抠搜的人变得大方。
  北京飞上海,一千多公里,一南一北,飞机2个多小时就落地,徐瑛宁没有来过上海,出了虹桥站,她发现坐地铁很方便,就跟着导航去了他工作的地方,在附近买了成品蛋糕。
  她第一次看见他工作的地方,忍不住拍了照片,但是门口进出都需要工卡,她进不去,在门口徘徊了一下,保安大叔看到她的样子,就把她招呼到了门卫室,让她坐在里面等。
  徐瑛宁不善交际,可是保安大叔很健谈,问她是不是找男朋友,又给她说自己年轻时追求自己老婆的时候出了不少丑,徐瑛宁也被逗得笑。
  终于,有人陆续从大楼里走出来,男男女女,上海人似乎都对穿衣很讲究,即使上海气温也已经很低,女人都穿着薄薄的大衣,脸上妆也精致,决不使身材显得臃肿。
  徐瑛宁打算等他一出现她就出去给他一个惊喜。
  人群陆续散去,有一男一女走了出来,徐瑛宁看见了,是柯执,他正心无旁骛和身边的女人说话,他们没转头看保安室,一齐笑着走了出去。
  那个女人真是水揉成的模样,细瘦窄窄的肩,如玉的肌骨,两道弯眉,红唇粉腮。
  徐瑛宁抱着短暂的想法觉得他们可能是同事,他们一路走到街边,应该在等车,那个女人拉了拉他的袖口,然后亲了上去。
  柯执没有拒绝,他搂住了她的背。
  徐瑛宁看着他们接完吻,他为她拉开出租车后座的车门,看她进去坐好,他自己也坐了进去,汽车一路驶离。
  他们要去哪里,徐瑛宁不知道,她对这个城市的一切都是陌生的;她甚至今天才知道虹桥国际机场和虹桥高铁站在一起,很方便。
  路上的街灯在这一刻依次点亮,上海的夜晚来临了。灯光好像突然被剪碎在徐瑛宁的眼里,她诧异,抬头一摸,摸到了满手的眼泪。
  她好像很久没哭了,好像。可是这个保安室,绝不是她发泄情绪的好地方,哭需要找一个没人的地方,不被任何人看到,也能不被任何人打扰。
  于是她擦擦脸,抬起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对着门卫大叔说:
  “叔叔,蛋糕送你啦。”
  然后推门走了出去,门卫大叔在后面说了什么,她没听,只知道越走越快,直到周围都是呼呼的风声。
  这是一个孤寂的公园,徐瑛宁在这个她不知道名字的公园里哭了很久,她哭得眼睛痛,不管高昂的价格订了晚上的机票,此刻只想迫切逃离这个城市。
  她应该一辈子不会再来上海。
  飞机提示关闭电子设备时,她的手在微信和通讯录删除键徘徊了很久,最终点了确认,然后把手机关机。这是几秒钟就可以完成的事,她拖了好几年。
  一种疼痛席卷了徐瑛宁全身,让她觉得呼吸有些困难,一呼吸,眼睛里就针扎似的疼,让她止不住哭。她突然想到,柯执也从来没正式和自己说过要在一起的话,她曾经也发神经去求助网友,如果有个男人表示出喜欢她但是又没明说在一起是什么意思,有一个人给她回复:
  我是过来人,你这种一看就是男的不想负责玩玩而已。
  她反驳这个人的话,这个人又给她回:只要是男人,都一样。
  玩玩而已,原来如此。徐瑛宁不是一个玩得起的人,她不太能接受玩玩而已这几个字的意思,只觉得这短短几个字真的伤人。她想,她确实比不上那个女人。所以她认栽。她没有站在他身前的勇气,何况他们名不正言不顺。
  如果要加上关系,那就是最近几年流行起来的“炮友”。
  徐瑛宁把礼物塞到了柜子最深处,她换了以前在老家用的旧手机卡,一方面觉得他会打电话过来,一方面又觉得自己自作多情。
  她的微信没有动静。
  煎熬地过了一个星期,她尝试着换回了北京的号,除了几条运营商发来的消息,没有任何未接未知来电。
  真是玩玩而已。
  这样崩溃的情绪,终于在周一上班的时候爆发了,老板当着众多人的面骂她的东西做得一塌糊涂,是个一毛钱不值的垃圾,问她脑子里在想什么,她直接站起了身,指着老板说了一句“垃圾你再找个人吧。”
  工牌被她甩到桌子上,她提了离职。交接三天,她收拾自己的东西,没有同事跟她说话,谁也不愿意和一个顶撞老板的人扯上关系。
  徐瑛宁理解,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也和这群同事一样,不愿意掺合任何麻烦事,只想做一个冷漠的看客,有一两个平时和她交流多一些的同事微信劝她,她没有回复。
  她回到租房,删掉了微信里所有有关工作的人,徐瑛宁不太后悔自己的离职,唯一一点遗憾,是她觉得自己当时太冲动像个泼妇,给人留了不好的印象。她总是在奇怪的地方去纠结,可能是读了些书,受到教育的自尊心让她觉得这样当中耍脾气是很羞耻的事,即使她知道自己跟这群人再无牵扯。
  徐瑛宁打算结束北漂生活。
  正好租房租期已满,她把东西打包好寄回了老家,跟房东退了房子,马不停蹄拖着行李箱踏上了回家的路。
  火车进站,带起一阵凉风,仿佛她初次来到北京的时候,一梦黄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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