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节
竟然快两个月了。
半晌没有回音,丁一低头,发觉女子已经阖上眼安静地睡着了,鼻翼轻轻抽动着,竟透出十分可爱。
他无奈地摇头,“你啊。”
一边轻手轻脚地将傅灵佩放平,看她蹙眉似有些不适,抿了抿唇,便也帮她解了外袍,里衣,而后是亵裤。不论是外袍内衫,都浸满了暗红的血,一块又一块干涸了的痂也乱七八糟地横在雪腻般的肌肤上。
原来的旖旎之思顿时熄了下去,丁一狠狠摸了把脸,将那涩意都抹去,搓了搓手直到冰凉的指尖热起来,才放在身下。
傅灵佩睡得人鬼不知,完全不知道就这么一会,就被剥了个干干净净——也或许是知道丁一在身旁,彻底安心了的缘故。
丁一先施了个涤尘诀,而后才取出曾在黑市高价拍来的鲛雪膏,此膏以鲛皮下一寸脂肪提炼而成,便是再沉年无法祛除的旧疤都去的了,要价极贵,一两十万下品灵石,一般人根本不会想到去买。
何况傅灵佩这第二层血脉提升看起来虽然惨烈,但等她恢复完全过来,这皮肤只会更好更细腻,现下用这个不过是暴殄天物。何况如丁一这般全身涂抹过来,可惜他就是不想看那欺霜赛雪似的肌肤有一刻不好,细细耐心地将膏药一路抹过去,丝毫不顾自己这么一抹花去了多少灵石。
可抹着,抹着,丁一便觉得有些不对了,看着身下高高顶起的帐篷,他忍不住对自己骂了声,“禽兽!”
眼睛却飘过被他特意忽略过的胸前两块高地。
两簇雪峰,红梅点缀,雪白的鲛雪膏覆了薄薄一层,像是扑了一层雪糕,他受诱惑般地,垂头凑了过去——樱果点点,甜滋滋香糯糯,丁一伸舌卷了卷,直到红缨脆脆地立了起来。
不意身下女子一动,他吓得睁大了眼,僵硬地抬起头,却正好对上傅灵佩张开的双眸,眸光清澈见底,里面倒映着一张面红耳赤的脸。
丁一差点跳了起来——
完了!完了!
他明明只是想抹抹药抹抹药的,怎么就……
他真的不是想乘人之危的!
啊啊啊啊他的人品值——
丁一想捂脸痛哭,却只伸起了一只爪子,爪子里还抓着快用光的膏药,“嗨?——你醒了?——”
傅灵佩眼里,却只见到一只炸毛了的兔子——
一只脸红红,明明身体很羸弱还想显得自己很高大威猛的傻兔子。
第282章 277.276.1.1
傅灵佩似笑非笑地看了眼面红耳赤的兔子,“是啊,我要是还不醒,也不知……你究竟,要对我做些什么呢。”
她看了眼身上,薄薄一层润膏很剔透润泽,不过那么一会,身上那些随处可见的细小伤口已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起来,轻轻一抖,痂便雪花片似的抖了一层下来。
她嫌恶地施了个涤尘诀,施施然站了起来,细腰长腿,胸前鼓鼓,肌肤若冰雪,却比冰雪多了一丝儿人气,粉润冰清,身下三角地带皮肤更薄透似的晶莹一片,连一根黑丝儿都不见。
丁一即便僵立在那,也忍不住吹了声口哨,帐篷更是胀大了一圈立着向那美人打了声招呼。
傅灵佩视线在那凸起打了个圈,嘴角翘了翘,跟妖精似的,“想了?”
丁一诚实地点了点头。
“可你这身子,行么?”
她上下扫视了他一番,之前拔出嗜血藤留下的后遗症还在,又因这段时间紧张她,也没顾上好好养,好不容易养出来的一圈肉又回去了,虽比从前那皮包骨好看了些,却也还是瘦胳膊瘦腿弱不禁风的。
世上恐怕没有任何一个男人忍得了自己的女人说他不行。
丁一更是如此。
“行,怎么不行?”
丁一这么久没做,早就想得狠了,将手头的罐子一撇。
圆罐子滴溜溜地掉在塌旁的圆桌上,发出“哐啷”的脆响。
此处房间主人的品味一如既往,长塌方几还有窗棂格上的曼陀罗花肆意地绽开,陈设因年岁久远有些褪色,却透出一股悠远的韵味。
而站在这幽黄鲛油灯下的女子,却是穷极人之想象都想象不出一丝一毫的暗夜精灵,红唇雪肤,肌如冰玉,无遮无拦地站在男子面前,欲迎还拒,撩人心魂。
丁一手一撒,一个圆溜溜的阵盘落了地,将这附近的所有都防护了起来。
逼到她近前,比傅灵佩高了大半个头的身子给她带来了一丝威胁感,她不自觉地侧了侧身子,之前一直被压制下来的羞赧这才泛了上来。
可惜已经容不得她退缩了。
丁一垂下头,瘦高的个子微微躬着,将她拢在了阴影之下。黑袍滑过她冰润的肌肤,傅灵佩垂眼,却突然发了“呀”的一声。
“你,你竟然!”
“是啊,我竟然。”丁一坏坏地笑了,眼眸眯成了一个月牙儿,纯真的笑脸与他所做的动作完全不同。
她垂眼,正好见到修长指尖的一截指骨深深没入,留下一串阴影。她忍不住发出了一声不适的嘤咛,但奇异的是,一片干泽地竟然渐渐泛出水润,丁一开始行得顺畅起来。他又塞了一指,指尖还留存着之前抹药膏留下的滑腻,如之前一般,很顺畅地进去了。
“混蛋!”傅灵佩忍不住捶了他一下。
男子衣袍整齐,黑色的料子冰滑,每每抽出时,便碰到那柔嫩的一处,让她忍不住瑟缩。
丁一凑近她,低低地笑,笑里仿佛带着钩子,“是啊,这么混蛋,你还喜欢?”说着,他又狠狠地捅了下。
傅灵佩忍不住“啊”了一声,汩汩的细流一股脑儿地往下行去。
“哟,丢了。”丁一拔出,手掌间一片晶莹,笑得邪性,“今儿个这么快?看来是哥哥我太久没满足你了。”
傅灵佩快炸了——这小崽子行这事时怎么那么多话?
可她一句话都憋不出来。实在是溃败太快,没脸了。她看着他尚不得纾解的那一块,干脆笑了,笑得花枝乱颤,笑得波澜乱抖,丁一眼都看直了,手不自觉地往前探去,却被美人往后一缩,像尾灵活的鱼儿躲了开去。
傅灵佩咯咯笑,“哥哥既然这般厉害,便自行解决了罢。”
丁一凄风苦雨,无奈傅灵佩态度坚决,只得对着挺枪的部位叹了口气,“二啊,看来今日,是会不成小美人了,只有五指哥哥陪你了。”
傅灵佩大笑,却真冷酷无情地将衣服一件件穿了上去。
丁一眼巴巴地看着,眼都快瞪秃噜了也没见她有一丝心软。
傅灵佩待穿好衣衫,才笑眯眯地拍拍那瘦无四两肉的小可怜,“小哥哥,待你养好身子再战,然否?”
丁一垮下脸,“好。”
他替他家小哥哥谢了!
傅灵佩其实也不愿吊着他,只不过此前丁一毕竟气血亏损太大,在这关头要真的泄了精,以后怕更是难好。故此,为以后计,还是先憋一阵吧。
丁一也知道这个道理,可这时叫停,着实让他郁闷。
傅灵佩却不管了,只笑嘻嘻地捏了捏他跟鱼似的鼓鼓的腮帮子,变戏法似的从戒中一连取出了十来瓶的灵丹,一一指着介绍了遍,多数是丁一之前吃过的生血丹,还有一些益气丹等对症灵丹,多数都是极品,不无得意道:
“小哥哥,请笑纳。”
这些灵丹在两人同住客云来之时,她便准备好了。也多亏了之前在天元派闭关之时搜罗到的灵草够,炼出不少。
丁一早就知道她这方面的能耐,对她有个须弥境心里也是有数,心里很受用,腮帮子便瘪了下来,只嘴上还不肯饶,“哼,算你识相。”
傅灵佩见顺毛驴给顺下来了,便推着他在之前的塌上坐下,“先养好再说。”
她也需要静修一番,看看提升到的血脉二层究竟带来了什么。
因刚刚的一番发泄,阴差阳错地让傅灵佩体内滚烫的血液温度慢慢降下来,她看着丁一真的坐下闭关静修,才在旁边重新寻了处空房间,盘膝静坐起来。
直到体内的元力重新恢复一空,疲乏尽去,她才真正有时间看看自己此次所得。
神识内视,骨骼渐渐与她曾经见过的傅云舒那种玉色相近,只还未那般剔透,肌肤却要更清透一些,沉痂尽去,露出赛冰玉似的真容来。修真者体内杂质尽去,就没有皮肤不好的,可如傅灵佩这般白透润泽,却是极其罕见的。
身段更玲珑,比尤物更尤物。
傅灵佩却有些不满意,难道天凰血脉二层就只是让她变得更漂亮?那这有何用?
她一直认为,漂亮够用就好,可看如今,却是有点姝丽太过了。
按下心里的不愉,傅灵佩再一次静心探查起来。
火属性的元力在体内静静流淌,细细品来,要比从前流动得更顺畅更灵活,她随手便放了个火球出来,基本的火法她原先就可瞬发,可她能感觉到其中的……不同。
便似本来,还需通过介质来转换的火球,如今像是她体内本就有的,无需转换便自行出来。
火球,火墙,火凤……
她一一试来,基础法术并不明显,毕竟原来就是瞬发,可大的比如火凤等大型火法,所需酝酿的时间变短了一半,这于她,在斗法中便有出其不意的功效,便是高一段位比如元婴后期,也有一战之力。
傅灵佩终于满意地点头了,这血脉对火法的亲和力,果真是不同凡响。
她顺手将火凤散入空中,在火元力行径后背之时,却突然眉间一动,身后一道灵影似的凰翼蓦地绽开,金光点点,如有实质。
傅灵佩施出一道水镜,发现身后果然是一道透明火焰似的凰翼在虚空招展——这莫不是天凰血脉的标示?
她细细体会,发现这凰翼上每一道羽毛都似蕴含着无尽的力量,一展翅,便可虚空凌度,比之丁一的瞬移,也不差什么。可惜此处逼仄,不能试试这灵翼的极限。
傅灵佩一脸可惜地将这凰翼散去——这凰翼在她元婴期便已开始渐渐成形了,直到今日才正式展现其能耐。以这瞬移之能,不愁逃命不能,更是在斗法中有神鬼莫测的能力。
她想着出去必要找丁一好好对上一场,却发现明明这灵力组成的凰翼已然消失,后背却仍火辣辣得痒。
傅灵佩神识后视,突然发觉,原本一片雪肤似的后背中央,出现了一双小小的火红的凰翼纹身,衬得那片肌肤更雪似的白。
原来如此,这凰翼相当于这血脉赐予她的一个本命技,便如小神通一般——不会如法器轻易离她而去!
傅灵佩按下心中的欣喜,只嘴角还喜滋滋地翘着,果然对得起她吃过的苦。正要结束静修,却发觉清灵火在丹田内一突一突的,急欲爆发一般。
她心念一动,一道幽蓝色的火焰便出现在掌心,室内的温度急速飙高,非火灵根修士不能忍受。
——这是要升阶了?
暴突的火焰在室内左冲右突,衬得一室幽蓝。
丁一也被这动静惊得从静修中退了出来,连忙来到室外,却正好见到一道虚影,宽袍大袖,须发皆白。他立刻猜到是谁,连忙垂头,不再多看:
“拜见前辈。”
“晤。”狐八远被这动静炸了出来,只拂袖拦住他,静静地看着那火焰不断窜出的房间,眼神悠远,“莫去打扰,那丫头的清灵火,要升阶了。”
“喏。”
狐八远斜了他一眼,一张脸已然是褶子遍布,奇异的是那眼神,仍然能挑人心魄,犹带天真:“你小子运气不错。”
嗜血藤这么霸道的东西,居然也被□□了。
他还以为那臭丫头要守寡了——真可惜。
丁一姑且一听,没答话,只一双凤眸不错地看着那闹出大动静的室内。
傅灵佩被那暴涨的火焰包围在中间,这对寻常元婴也觉太过的高温,对她来说却是舒适至极。她细细端详着眼前的一蹙清灵火,“……你跟了我这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