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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年少欢喜欢喜少年中

  次日清晨,沉墨被院头外敲锣打鼓震天动地欢天喜地的声响扰醒。尚在迷茫时候,已有不少着正式山服的苍山弟子将他从床榻上扶起,为他梳洗穿衣。
  一系列繁琐的步骤之后,他终于穿戴整齐出了房门,抬眼便见掌门候在门口。
  沉墨连忙上前躬身行礼:“弟子拜见掌门。”
  掌门抬手将他扶起,上下打量他一眼,捻须笑道:“墨儿今日看来甚是俊俏。”
  沉墨微微勾唇,道:“掌门谬赞。”
  掌门抬手拍拍他的肩膀,笑道:“这几年苦了你了。今后有你师弟照顾,我和你师尊也放心。”他提到凌云,面色稍稍暗淡一瞬,不过很快收敛,重新露出喜色,“走罢,你师弟在外头等着你呢。”
  今日本该由师尊来为他主持道侣大典,但师尊已故,便由掌门代劳。
  掌门与凌云是师兄弟,关系极好。妖兽进攻苍山,师兄弟二人配合布阵,与一众妖兽对敌。后来妖兽发狂,掌门反应不及,凌云舍身相救,以致受伤。
  凌云仙逝之后,掌门对他门下的弟子更是关切非常,一得了什么蕴养身体的天材地宝便往凌云峰送。终于,经过几年的休养生息与各种天材地宝的温养,沉墨的身体如今已恢复许多,灵气外泄也得到了一定的控制。
  沉墨闻言双眸微微发亮,面色稍红,颔首应“是”之后便随着掌门出了院门。
  跨过院门,沿着覆着些积雪的青石板路往前直走,穿过一片茂密松柏,视野倏尔一亮,尽头现出一片碧蓝的湖泊。湖面泊着数艘巨大的灵舟,皆隐在一片乳白雾霭之中,看不大真切,只勉勉强强看出个形状。
  随着二人走近,灵舟的身形渐渐显露出来。舟上是一众面带笑意、着一身正式山服的苍山弟子、长老。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凝在他们脸上,来回扫视几圈,在里头看见了不少熟悉的面孔,包括多年未见的师妹。
  唯独没见着日思夜想的人。
  他以为还有遗漏,便往前疾走几步欲看得更清楚一些,却见湖畔处,一名身着鲜红吉服的银发青年自一片水汽氤氲、雾霭掩映之中,缓缓行来。
  沉墨不由自主地顿住,视线凝在那一抹鲜红的身影上,直到对方站到他跟前,伸了手将他的手掌轻柔握在手中,垂眸望着他,眼底绽出明亮的光华,轻轻唤了一句“师兄”。
  沉墨抬眼看他,不由自主地勾起唇角,颔首应了一声,眉眼染上柔和的笑意,眸光澄澈,清亮如水。在这隆冬时节,这点笑意便足以使冰雪消融,万物复苏。
  白屿看了他一会儿,忍不住倾身在他眉心吻了一记,笑道:“师兄今日真好看。”
  白屿今日着一袭鲜红吉服,袍袖宽大,衣领与袖口皆用金线勾勒出云卷的形状,腰间系着一条金线滚边玄色绸带,下身衣摆的图案是一幅泼墨似的写意山水画,绘着旭日东升。墨色的鞋履还系着几条金链。而他的银发则用玄色的玉冠整整齐齐地束在头顶,唯有额际垂落几缕碎发。
  多年未见,对方面容丝毫未改,依旧俊美无俦,风姿卓绝,周身气质却变得沉稳内敛,犹如锐利的剑刃将锋芒隐入鞘中。这一身华贵不凡、裁剪得体的吉服更是将他颀长的身形衬得愈发挺拔,而鲜红的颜色则使他面容显得愈加俊美逼人,端的是丰神俊朗,器宇轩昂。
  而沉墨的这一身吉服与他颜色相同,款式相当,唯有图案与他不同。对方的是朝阳旭日,而他的是静影沉璧。
  沉墨先前便偷偷上下打量着白屿,在心底暗叹对方不愧为九尾银狐,这一身穿得实在好看。而今他又突然笑起来,那更是能要了人的命。
  他不由面上微热,轻哼一声,道:“你今日也还成罢,也就比我差上一些。”
  话落之后,他才忽然意识到此时掌门也在,不由转眸望向掌门,却见掌门已很有眼力见地走远了些,目光看向别处。
  白屿闻言不由哑然失笑,视线随着沉墨的目光望向掌门。目光转回来时,瞥见他微微发红的耳根。
  白屿盯着看了一会儿,忽然倾身附在沉墨耳边,低语道:“若接下来的流程不是必要,我真想现在便与师兄秉烛夜谈,共度春宵。”
  沉墨闻言面颊更是发烫,忍不住掐了掐白屿的手掌,低声轻斥道:“现在不过辰时。”
  白屿眨眨眼,忽而殷唇一撅,做出一个委屈的表情,可怜巴巴地道:“我们这么多年未见,师弟对师兄可是朝思暮想,想到茶饭不思,夜不能寐。师兄竟一点也不想我么?”
  沉墨只好回答道:“想。”
  白屿并不满意,甚至当真委屈地抽了抽鼻子,说得越发声情并茂。他的眼角微微发红,仿佛下一秒便能落下泪来:“师兄为何这般敷衍?师弟对你一片赤诚之心,天地可鉴。今日还是我们的道侣大典。原来都是师弟在自作多情,强迫师兄吗?”
  沉墨:“……”他收回觉得白屿变得沉稳内敛了的想法!
  他无意与白屿争辩,恰在此时,掌门走了过来,捻须笑道:“好啦,你们有什么话一会儿再说,也不急这一时。快些上船,切莫误了吉时。”
  掌门一来,白屿委屈的神色立时收得干干净净,变脸之快堪称一绝。
  沉墨颔首应是,忙牵着白屿跟在掌门身后往灵舟走去。
  自古人族与妖族势不两立,人族修士与妖族之间合籍双修结为道侣的已是罕见。如此般昭告天下,举办道侣大典的更是闻所未闻。放在以往出了这种事儿,世俗之人的唾沫星子都能把人吞没,但现下可无人敢乱嚼舌根。
  修仙界的结为道侣与凡人的成亲有些许不同。
  在修仙界中,若二人情投意合结为道侣,自可合籍双修,其实也不必举办道侣大典。而结契是对天道发誓,在双方神魂中刻下烙印,自此神魂相融,同生共死。结契双方不止于道侣关系,但有时连道侣之间都不一定会结契。
  而举行道侣大典不仅是昭告天下,更要当众于祭坛结契。二人关系受天道法则约束,故一人一生只可举办一次。修仙界实在很少人会这么做,更遑论人妖之间。
  而道侣大典上的仪式各地风俗习惯不同,按照苍山的习俗,举行道侣大典当日,首先,夫妻二人与双方亲朋需先共乘灵舟绕行苍山一周,之后到达结契所在的祭坛。此谓“患难与共,风雨同舟”。
  而在去往祭坛的路上,设有一个玲珑幻境。夫妻二人需携手破除幻境方能上得祭坛。幻境并不凶险,但仍需二人携手同行,且十分考验人心。
  若二人超过时限还未走出,幻境会自动解除。但这之后二人无论如何都无法上得祭坛。此举意在检验双方是否心诚。此谓“相互扶持,忠贞不渝”。
  破除幻境之后,夫妻二人上得苍山祭坛,对天道立誓,同时饮下融了双方精血的合卺酒,契成。此谓“神魂相融,同生共死”。
  结契之后便是宴请宾客的环节与夫妻的二人时光,倒也不算什么仪式了。
  上了灵舟,掌门广袖一拂,数艘灵舟便离岸而行,顺着水流往天边而去。
  日头渐盛,丝丝缕缕霞光破开氤氲水汽与深浓雾霭洒落湖面。注了灵力的碧蓝湖水澄明如镜,水波微荡,潋滟生光。行到水穷处,灵舟便徐徐飘动悬于空中,往苍山各大主峰而去。
  沉墨白屿二人携手并肩立于舟前,衣袖猎猎鼓动,垂于身后的墨黑与银白的发丝相互交织缠绕。从远望去,二人距离极近,身姿同样颀长俊秀,倒真是天造地设一对。
  严灵儿站在他们身后不远,视线落在二人手掌交握处,嘴角抑制不住地疯狂上扬。
  她年少时确实被白屿美色所迷,但自知配不上对方,所以平日里其实并不敢过多亲近他,倒是与沉墨走得极近。
  后来机缘巧合之下她结识了苍山另一位师妹。对方得知她的师兄是沉墨和白屿时很是羡慕激动,还拉她下山去了一家书铺,掏出一册又一册关于她两位师兄的有色话本,甚至还有插画。
  当时她碍于面皮不敢当面翻看,人家走了之后,她转头便偷偷下山通通买了回去连夜读完,只觉又惊又怒,明明开头十分合理,但后头怎会发展得如话本描写的这般龌蹉不堪!
  她觉得自己的世界都被这些话本图册颠覆了,但又觉十分上头狂热,日日蹲守留心观察二人日常的交往举止,倒还真让她捉住一些蛛丝马迹,但实在没有发生什么具有冲击颠覆性的事情,没有太大的说服力。
  后来她又与一位药峰弟子结识,对方似乎会错意,声称能帮助她得偿所愿。她一时鬼迷心窍,既想验证师兄二人的关系是否真如话本所写,又想自己真的能如愿。
  于是后头便发生了一系列的事情,一步步验证了自己的猜想,她逐渐忘记自己对白屿的感情,转头奋不顾身地往帮助白师兄推倒沉师兄的大道上前进,甚至亲自提笔写了关于他们二人故事的同人话本。又因为话本写得很真,上架伊始便被抢售一空。
  终于啊……有什么事情是比自己看好的一对儿最后真的变成了一对儿还快乐的呢!
  沉墨许久不曾离开凌云峰,此时看着身周浮云浩渺,天幕尽头处重峦迭翠,群山掩映之间,一座座雄伟宫殿错落有致,心中一时感慨万千,久久不曾开口。
  白屿亦是离了苍山许久,也不愿开口扰了师兄,只安安静静地站在他的身边。
  饶是二人看得再专注,但他们是五感何其敏锐之人,岂能忽略身后炽热的视线。一转头便见师妹望着他们二人傻笑,皆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本想问询,灵舟飞行的速度缓缓降了下来,最后悬停在去往苍山祭坛的山道上。
  掌门示意他们二人继续前进,白屿便牵着沉墨走下灵舟,往祭坛走去。
  从众人的视角,只见他们二人下了船之后,不过走了几步,身影便如水波荡开涟漪,消失在了树木掩映之中。而他们则继续乘着灵舟,从天上往祭坛的方向而去。那里等着不少观礼的宾客。
  再说他们二人。
  山道崎岖不平,两侧皆是郁郁葱葱的参天巨树,看起来生机勃勃,耳畔还不时传来几声清脆婉转的鸟鸣。此地受灵气温养,倒没有所谓四季之分。
  白屿走在沉墨前头为他开路,一路小心翼翼地护着,明明心头紧张得很,连交迭的手心都在隐隐冒汗,面上却是一派轻松淡然,嘴里随意地道:“师兄可要想好了,待我牵着师兄走出这片林子,师兄永生永世都要与我绑在一起了。”
  他一边说着,挥袖挡开道上横出一截的树枝,待师兄走过才放了开来。同时不着痕迹地侧眸观察着沉墨,生怕他脸上露出哪怕一丝一毫的退却或犹豫的神情。
  他身为九尾银狐,至今还从未遇见能困住他的幻境。以他的实力,面前区区实在不足为虑,他最为担心的反倒是师兄临时反悔。
  沉墨感受到对方掌心处一片粘腻,虽觉有些不适倒也并未松开他的手,反倒轻轻捏了一捏,道:“狐王还是先专心破除这个幻境罢。若是超了时限,岂不令天下人笑话?”
  白屿闻言便知师兄在宽慰他,不由放下心来,更用力地回握住沉墨的手,同时催动灵力,专心破除幻境。
  二人实力超凡,心境自不必说,幻境其实早不攻自破,二人的身形便显现在现实的山道上,不过半柱香的时间便到了祭坛处。
  严灵儿看着两位师兄相携着从树林之中显出身形,不由又惊又喜。她自是不怀疑他们的感情,但实在没想到他们竟然这么快。
  众人显然也有些吃惊。本以为苍山玄寒剑应是迫于形势才与妖王结合,未曾想二人竟当真情投意合。
  掌门很快反应过来,请他们上了祭坛,开始主持结契。他先倒了两杯酒,命他们各取一滴精血融入酒中,而后将酒盏交换着递给双方。
  两人同时接过酒盏,开始念诵誓词。
  待二人念诵完毕,同时饮下合卺酒,天色忽而暗沉下来,一时狂风大作,阴云从四面八方聚集而来,笼罩在祭坛上空。暗紫的雷电在云层之中来回翻滚涌动,如龙蛇游走,不时迸射出金色的光芒。
  在场之人无不惊讶着面面相觑,从未听闻有人结契还能引来雷劫的,念及结契双方一人一妖确实特殊了些,便也释然。
  终究人妖殊途,所以才会引来天道震怒吗?
  白屿在阴云密布时第一时间握紧沉墨的手,同时在祭坛上空撑开一道白色结界。
  沉墨自饮下融了白屿精血的酒之后,只觉神识之中似乎刻下了一道烙印,之后全身便开始发热发烫,烧得神智都开始涣散。同时身上灵力过分充裕,开始暴动着在身周游走,甚至一下子便冲破困扰他多时的修为瓶颈。
  他反握住白屿的手轻轻捏了捏,强忍头晕目眩,将玄寒剑召出握在手中,道:“是我的雷劫,我突破了。”
  白屿见这雷云,本以为是人妖结契引来雷劫,听他这么一说,紧绷的神经蓦然便松懈下来,这时才注意到他面色通红。
  他神色一怔,忽而忆起自己血液的特殊作用,喉咙不由滚了滚,哑声道:“既如此,我陪师兄渡过这次雷劫。”
  沉墨摇头,挣脱他的手将他推开,本欲让他先走,云层之中忽而透过一缕金色霞光。
  众人抬头看去,只见丝丝缕缕的金色霞光接二连叁地破开深厚云层,滚滚雷电不知何时消逝无踪。阴云散去,天色复明,霞光万丈,万千灵鸟自林中翔集,于祭坛之上盘旋,又随着霞光散去归入山林。
  沉墨眨了眨眼,只觉心脉旧疾似乎随着霞光散去一并祛除,若是忽略周身血液还在汹涌发烫,也可算是一身轻松。
  白屿上前握住他的手,笑道:“恭喜师兄。”
  掌门亦捻须而笑:“墨儿年纪轻轻便能突破圣境,飞升指日可待。若你师尊泉下有知,定然会为你高兴。”
  沉墨微笑着轻轻颔首。
  白屿道:“掌门师叔,我与师兄该走的流程到现在都全部完成了罢?”
  掌门颔首道:“大体如此,如果……诶你们去哪——”
  他话音未落,白屿已经拉着他师兄掐诀跑了。
  掌门:“……”
  众宾客:“……”
  ……好歹先一起吃个饭再走啊,就没见过比这一对还急的。
  却说白屿将人带走之后便直奔自己的院落。
  当年他在凌云峰住的地方已被人精心布置过一番,朱门贴着红纸,喜气扑面,满庭琼枝碧树摇曳生辉。
  但他无暇欣赏,抱着师兄推门而进便将人压在门板上亲。
  昨日他本就忍得辛苦,现在他们终于结为道侣,早已没有任何束缚。
  他垂首含住朝思暮想的柔软,长舌扫过贝齿轻轻顶入檀口之中,缠住里头的香软便吮吸起来。他一手圈住对方纤细的腰肢,另一手则扯开腰带,顺着分散的衣襟探到里头,触上对方光滑紧致的肌肤。
  沉墨的身体在饮下白屿的精血之后便微微情动,此番在对方激烈的吮吻之下,身体越发柔软,神智都渐渐失控,不由抬起双臂圈住他的脖颈,更进一步将身体迎了上去。
  白屿愈发吻得热烈,甚至将对方的香舌吮到自己口中,贪婪地攫取对方口中的甘甜。同时他的手掌顺着沉墨的腰肢缓缓上移,指尖触到早已微微挺立的珠果便轻轻捏在两指之中揉捻摩挲。
  “唔……”此举引得对方身躯微颤,喉间不由泄出一声沙哑呻吟,抬了手轻柔覆在胸前的那一只炽热的手掌上,却并不推拒,仿佛是无声的纵容与邀请。
  “师兄……”白屿略略松开他的唇瓣,抬眼望进对方波光潋滟的双眸之中,声音低哑地轻轻唤了一声,“我问你一件事儿……”
  他们吻得热烈以至于双唇分开之际,两人嘴角还牵连出一段透明丝线,凝在沉墨嘴角。
  “你要问什么?”沉墨轻喘着气,略略疑惑地抬眸望他。
  白屿垂眸看他,却见师兄双眸潋滟,眼角微红,柔软的殷唇覆了一层清亮水光,嘴角还挂着一道透明丝线,越发显得双唇娇艳欲滴,香甜可口。
  他眸色暗沉几分,想到昨日师兄将他错认,心底更是燃起一股无名之火。
  他圈住对方腰肢的手臂不由紧了叁分,另一手轻缓地拨弄着那一枚小巧乳粒,面上却是一派气定神闲,装作不经意地问道:“师兄这么多年独自一人住在凌云峰,没有人陪着你吗?”
  沉墨轻轻应了一声,抬眸瞥他一眼又垂下眼睑,道:“是啊。哪比得上狐王身份尊贵,前簇后拥?”
  他声音温润与平常无异,语气也十分平淡,但白屿却从中觉出几分委屈怨怼。
  他连忙双手圈住对方的腰肢将人搂紧,将脑袋搁在沉墨的肩头,先他一步委屈地哭诉道:“师兄不知,师弟没日没夜地都在收拾那群畜生留下来的烂摊子,我也很想念师兄,但我实在抽身不得……”
  他假意哭着,甚至委屈地抽了抽鼻子。若是只听他的声音,恐怕还真的会被唬住。
  沉墨闻言微微一愣,听他声音实在委屈又不知联想到了什么,忍不住心疼起来,抬手轻轻抚了抚他的银发,宽慰道:“师兄没有怪你的意思……”
  “师兄,我好想你……”白屿低低道了一句,忍不住蹭了蹭他的面颊,倏然回忆起昨日对方抚摸他妖相时的触感,竟情不自禁地幻化出了狐耳与长尾。
  沉墨感受到身周妖力气息的波动,微微拉开距离抬头一看,却见他脑袋上冒出一对毛茸茸的雪白狐耳,忍不住上手轻轻捏了一捏。
  狐耳在他手中轻轻抖动,腰上不知何时也缠绕上一条雪白长尾。他不由捉住那条雪白蓬松的长尾将脸埋进去蹭了一蹭,狐尾轻轻晃了一下便十分乖顺地躺在他手中任他施为。
  “师兄轻一些……”白屿望着沉墨面上露出迷恋的神情,心底不由漫上一阵满足,情不自禁地倾身欲要舔舐他微微发红的耳根。
  但他猛然想起自己方才要问的问题,又联想到师兄也曾这般亲昵地对待另一只狐狸,不由心头火起,成燎原之势燃遍全身。
  他抽出自己的长尾转而圈住沉墨的腰肢,双手撑在对方头部两侧俯身贴近他的耳畔,轻声道:“这么多年,师兄真的自己一人待在这里,没有别的什么陪着你吗?”
  明明他语气轻柔低缓,沉墨却觉得自己全身都漫上一阵寒意,冷得他心底发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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