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贺轩昂躺在一边抽烟，白色的雾气上升到半空中又消散，他眼前的阮萋萋正用湿巾纸费力地擦短裙上的精液，弄完之后裙子湿了一大块，怎么看都不对劲。
  “这样不挺好的？”贺轩昂不明白她在纠结什么，明眼人都看得出他们在里面这么久都干了些什么，只有她还想干干净净走出去。
  阮萋萋不想和他争论，把弄脏的纸都扔进垃圾桶，然后用贺轩昂的外套擦沙发。
  这会的贺轩昂还处在放松阶段，也就仍由她去了，等他抽完一支烟，阮萋萋也擦完了沙发，贺轩昂率先站起身，看了一眼手机：“你饿不饿？我带你去吃饭。”
  阮萋萋没说话，只抱着他的外套跟他一起出去，一路上也没遇见他的那些狐朋狗友们，想必是他们在里面拖得太久，人家都懒得等了。
  “吃什么？”贺轩昂不喜欢看她这副样子，板着张脸一句话也不说。
  “随便。”阮萋萋这时也没有力气再和他吵架。
  上了车，贺轩昂说了个地方，阮萋萋点点头，转过头看向窗外。
  但他迟迟未发动车子，阮萋萋不明所以又转回来，问：“怎么了？”
  贺轩昂冷笑，不重不轻地拍了一下她的脸，带着怒气说：“阮萋萋，再摆脸色给我看试试。”
  说完，不等阮萋萋开口，就踩了油门。
  阮萋萋看着他紧绷的侧脸，转而又垂下头，确实，她什么权力都没有。
  路上阮萋萋的电话还响了一次，肯定不是助理，她边想边接了。
  “是我。”熟悉的声音传来。
  阮萋萋心一紧，轻轻嗯了一声，问有什么事吗。
  “和谁在一起？”
  她下意识抬头看向贺轩昂，正好和他四目相对，后者立马明白这是谁打过来的，他把手机抢了过去，说了句华九就挂了。
  “怎么？你还喜欢他呢？”贺轩昂语气里满是不屑。
  阮萋萋摇头，握着手机把头偏向另一边。
  那段高中时光，现在想来已经过去很久了，阮萋萋曾在无数个夜晚想回去，想重来一次，也许现在就不会变成这样，她又想起了阮棠，高中后她们就再没见过了。
  不止他们想念阮棠，她也同样想她。
  车停下之后，阮萋萋就跟在贺轩昂身后进去，这家酒店贺氏有参股，所以隐蔽性很好，不怕被狗仔什么的拍到。
  一开门才发现乔哲比他们还来得早一点，已经脱了外套在喝茶，见他们进来，放下了手里的杯子。
  “好久不见了，乔大医生。”贺轩昂拉着阮萋萋坐下，同乔哲打招呼。
  前段时间乔哲都在忙着研究和写论文，阮萋萋也有很久没见过他了。
  “嗯，你最近怎么样？”乔哲和贺轩昂的关系以前很差，现在已经有所改善了，但也只限于表面。
  贺轩昂耸肩，“不就这样，你这次还是去的S市？”
  “不是。”乔哲摇头，“是A市。”
  此话一出，阮萋萋和贺轩昂同时看向他，贺轩昂差点还把手边的杯子扫下去，他迫不及待问：“那你见到糖糖了？”
  “嗯，见到了。”乔哲也不隐瞒，一五一十都说了出来，“她说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今年应该会回来过年，还有……”
  他说着说着看向阮萋萋，“她说她还挺想看看自己那个妹妹的，看看她是不是长大了。”
  阮萋萋立刻红了眼眶，低下头盯着桌面。
  “就没问问我？”贺轩昂不死心追问。
  “你觉得呢？”
  “糖糖真是……”贺轩昂骂不出口，只能无奈叹了口气，“搞得我也想去A市看看她了，上次见她还是两年前吧，A市到底有什么好的啊，糖糖回都不想回了。”
  “她现在有喜欢的人。”乔哲说这话的时候也握紧了拳头。
  贺轩昂更是直接骂了一句，“她和你说的？我就知道，难怪这么不愿意回来，这次又是谁？”
  “没问。”
  “你怎么不问问？”
  四目相对，一个冷静，一个暴躁，终究还是贺轩昂败下阵来。
  当初阮棠选学校的时候就选了个很远的城市，虽然远，但也不耽误他们去看她，却没想到她没过多久就说自己有喜欢的人，要追他，谁去都不见，于是他们就很少再见面。
  但贺轩昂也不是什么听话的人，后来又去见过阮棠几面。
  “你这样来回跑不累吗？”当时阮棠站在台阶上问他。
  贺轩昂摇头，“来见你怎么会累啊。”
  阮棠皱眉，“别来了，贺轩昂，我们没可能的，你要是再过来，就再也见不到我了。”
  说完，就只留给贺轩昂一个背影，他知道阮棠一向说到做到，从此再也不敢去A市，只能盼着她能回来。
  “我是被糖糖警告了，你又是为什么啊？”贺轩昂想起那时候就烦。
  乔哲不说话，这时正好上菜了，阮萋萋才抬起头拿起筷子吃饭。
  “今晚睡哪？”乔哲给她夹菜，问。
  “我明天要拍戏。”阮萋萋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吃，她觉得自己得到的每一样东西都要付出代价。
  乔哲点头示意自己知道。
  一旁的贺轩昂这时倒是很安静，阮萋萋只得回答：“小公寓。”
  “等会我送你。”乔哲不再多说。
  一顿饭吃得各怀心事，最先走的是贺轩昂，根本不管阮萋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