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一〇章 冰冷寒意
bvr不妥,格斗也不明智,掠袭似乎就成了唯一的选择。
不过战争可不是骑士对决,只要能打赢,没人会在乎选择什么样的策略。
面对强敌,龙云的计划是一开始先回避棘手的“猛禽”、至少不主动开打,而是用两种r-77洗劫那些越过比利牛斯山的北约战机,然后,倘若“猛禽”气急败坏撵过来,自己再和附近空域的友军打配合,时机合适时,抽冷子干掉那么一架也就得了。
一切思考妥当,结束机库的忙碌返回住所,瓦利亚前两天已经动身,龙云摸索衣兜里的钥匙想开门,却受到意识窥探的提醒而心弦一颤。
心念甫动,已经知道了来者何人,年轻人挺配合的继续手上动作,然后就被一双柔滑小手蒙住眼睛:
“别动、维克托,猜一猜我是谁呀?”
“别开玩笑、瓦利亚?”
“……?”
之前一直躲在拐角,现在踮起脚尖才够着恋人的脸,闻听此言,撒娇的女子微微一愣,下一刻就被男人的强壮臂膀拥入怀里:
“哈、被抓到了!
柳达,你藏得太粗心,我一进走廊就看见你了,哈哈!”
意外见到了久别的恋人,柳德米拉*帕夫柳琴科的出现让龙云满心欢喜,他抱着一身休闲装束的歌唱家亲吻几口,一边揽着她的腰肢,一边挺亲密的凑到耳边说话。
虽然没有心理准备,之前还担心过要怎么和恋人相处,但等真见了面,“总书记女儿”的身份却一点都没成为两人间的隔阂,柳德米拉是因为毫不知情,龙云呢,则多半是因为满腹心事导致的莫名紧张,见到了久别的爱人,哪怕只是在平行世界里,也是一种难得的休息放松。
在门口亲热片刻,虽然附近没人,龙云还是看一下左右、而后弯腰抱起歌唱家走进屋。
前线机场的条件简陋,即便是独立驻扎的239团,维克托*雷泽诺夫的住所也只是一处半地下的坚固房间,屋里没什么家具陈设,他拉过一张椅子来让柳达坐下,返身准备去倒水,姑娘却拉住了他的手:
“别忙啦,维克托;时间也不早了,赶紧洗澡准备休息吧?”
“哦、——好啊。”
说话间,龙云从衣柜里拎出一件浴袍,然后才通过意识窥探知道了恋人的心思,当下也没推辞,和羞涩的柳德米拉一起走进浴室。
在维克托领衔的239团,一切事务都以保障雷泽诺夫同志的行动为最优先,在野战机场中少有的固定浴室里,两个年轻人在氤氲水汽中沐浴、闲谈;几乎是让歌唱家伺候着洗完澡,难得的放松,让龙云只觉浑身都轻快了不少。
在这样一个时候,哪怕普通人都知道,世界大战也许就快要结束,记挂恋人安危的柳德米拉显得格外兴致高昂:
“那,维克托,我这一次是特意跑来找你,委员会居然批准了,嘻嘻~”
“呵呵,其实这也寻常,毕竟呢,”
一边说话,一边趴在床上让恋人揉捏肩膀,年轻人的话随柳德米拉的动作而不时停顿,“看起来么,现在西欧的形势——还好,这局面,任谁都看得出来,美国人,他们恐怕是支撑不了——多久,即便不进攻英国,或者西班牙,总之,也许年内战争就会结束,和平,也快要到来了。”
“年内?
要这么久呀,我还以为……”
对战争一无所知,歌唱家听了爱人的话就面露惊讶,她在来法国的路上和克格勃探员们交谈过,乐观的看法,负责保护她的探员甚至认为,某种程度上讲这一场世界大战“已经结束”,英吉利海峡、西班牙乃至远东方向的战斗,只能算是灿烂焰火后的余烬——事实上,这判断也并非全无道理,前方还在激战,广袤的亚欧大陆上,整个东方国家集团已经着手退出战时体制,准备进入战后的和平年代了。
这一判断,说不上是准、还是不准,长期在前线作战的年轻人自知缺乏对战略全局的考量,或者说,这并非自己所长,于是很快岔开话题,和柳德米拉聊起最近的见闻。
不知不觉,时间过得飞快,衣衫褪尽,床铺上的按摩逐渐演变成了另一种交流。
一番灵魂交融,发生的十分自然,等到激情的潮水逐渐退却,困乏便接踵而来,昏睡前,龙云只来得及想到一件事,既然明早就要动身,长久躲避在平行世界里毕竟不是办法,现实中的一场惊变后果殊难预料,不管是否情愿,他都必须尽快结束穿越,去探寻那未可知的莫大危机。
睡梦,来的如此突然,没等龙云思索更多,黑暗便完全笼罩了他的意识。
……
梦境,长久未曾经历过的梦境,又一次悄然而至,将迟钝的意识完全浸没其中。
目之所及,到处都是一片漆黑,晦暗遍布,就好像从未有过光的存在;细微的响声,在耳边缥缈回荡,梦境中曾经的“汩汩”水流声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低沉到几乎无法察觉的异响,仿佛就在远处,看不见的一大片浓墨重彩之后,有无可名状的东西正在嬗变。
那究竟是什么?
一无所知,眼前什么也看不到,梦境中的年轻人迟疑向前几步,恍惚间,他似乎却能感觉到,不管那蛰伏于暗夜中的究竟是什么,那,似乎正是某种熟悉的存在……
但那究竟会是什么呢。
……
昏昏沉沉,意识再度回到身躯,第一缕思绪开始飘荡在脑海,感受到的,是深入骨髓的冰冷寒意。
我……
这是在哪儿……
仿佛自冬眠中苏醒,睁开双眼,刺目的光一下子射进瞳孔,刺痛自视网膜传来,让年轻人下意识的抬手遮挡,痛觉随后自关节传递到大脑,龙云当下“跐溜——”吸一口气,这动作,却引发了全身的刺痛,他勉强抵挡疼痛、挣扎起身,过了好半天,才依稀记起了昏迷前所发生的一切。
浑身湿透,冷的直打哆嗦,自己这是严重受凉了吗——
伍征、“哈里夫”,那家伙!
不,那家伙……低头看表,时间已经过了九点三十分,那家伙,不管他究竟是谁,现在肯定已经走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