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玛塔的夏天 第79节
泰瑟尔：“仲夏，要不要洗澡？”
穆仲夏回头：“要。”
做了大餐，身上的味道并不好闻。
泰瑟尔也是拿一块厚兽皮把穆仲夏一裹，抱着他去洗漱朵帐洗澡。阿必沃出去找弟弟。等到他带着阿蒙达和两只玩嗨的大猫回来时，不意外两位阿父还没回来。
第一百零三章 术法师与机械师的一次交谈
深夜，魔兽的吼叫伴随着某种动静。沉睡中的泰瑟尔猛地睁开眼睛，瞬间恢复清明。被窝里，被他搂在怀中的拿笯睡得香甜。木宰和陌西已经站了起来。泰瑟尔轻轻抽出胳膊，掀开被子钻出被窝。睡在地台下，和弟弟在一起的阿必沃也醒了。
父子两人十分默契地迅速穿衣服，些微的动静被落在朵帐上噼里啪啦的雪花声掩盖。陌西刚低吼就被木宰的尾巴抽了回去。陌西回头看了眼没有动作的一大一小（穆仲夏和阿蒙达），似乎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被木宰抽。
几乎是同一时间，泰拉逽也醒了。怀里的女人总是冰凉的手脚被他暖得总算热乎乎的了，此刻正睡得熟。泰拉逽竖着耳朵听了一会儿外面的动静，最终还是抽出被女人枕着的手臂，把枕头旁的暖手宝拿过来开启，热了之后塞进女人的怀里给她取暖。
部落里的动静越来越大，泰瑟尔留木宰和陌西在朵帐里，和阿必沃出来后就看到不少被惊动的族人在往外跑。巨魔象的叫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明显。部落里的男人们只要能出来的基本上都出来了，就是缪什卡都被惊动了。泰瑟尔带着阿必沃出来不久就被人兴高采烈地拦住：“泰瑟尔，车队到了！”
泰瑟尔一听，心里一松，带着阿必沃快速往部落外跑。在越来越多的火把光亮下，泰瑟尔也看清楚了巨魔象的样子，确实不是部落的巨魔象，是第四部 落端瓦齐的巨魔象。他们和部落的战士们护送长长的车队安全抵达了！
穆仲夏、塔琪兰、通旭和卓坦一共带来将近1700车的物资。穆仲夏当时自己准备了不到100车的物资，合萨热城那边一口气就送了他500车。中途图拉森他们做主，把穆仲夏带来的共600车物资分出去一半给第四部 落，其中穆仲夏所有的药剂图拉森分出去7成，再由第四和第五部落自己分配。两个部落自然不会白拿这些物资，他们会以裸石、兽皮、兽骨来交换。马上就要出征了，他们最不缺的就是裸石、兽骨、兽皮。
但即便已经分出去300车，也还有近1400车的物资。第三部 落强壮的男人们不顾严寒风雪，热热闹闹地卸货。卓坦听到了动静也爬了起来。出了朵帐，他被冻的连打了两个哆嗦。有人看到了他，就比划着让他快回去。卓坦就问出了什么事，对方不会说伊甸语，就把卓坦带到了头领朵帐外。
从头领那里得知他们几个人的物资送到了，卓坦高兴之余又有些愧疚。他那么多的货物却是要这里的帝玛塔人帮他来搬运。卓坦跑回去把他和通旭的4名海奴叫了起来，又跑回去叫起了乌哈根。通旭的身体最弱，这种时候就别出去了，他留在朵帐等着他们把必须品搬进来。通旭和乌哈根一听行李到了，两人也都迅速爬了起来。
住在泰拉逽朵帐附近的另外6名海奴也起来了，一起帮忙卸货、搬货。塔琪兰、穆仲夏都在睡着，泰瑟尔穆仲夏货物中的术宝箱先临时搬到了种植朵帐和洗漱朵帐，泰拉逽则把塔琪兰货物中的术宝箱临时搬到了海奴的朵帐和原本给塔琪兰搭建的朵帐，现在那个朵帐是空的，庆娃去和古安暂住了，没在这儿。原本泰拉逽的意思是让庆娃和古安住新搭建好的朵帐，后来庆娃去了古安那边后，觉得古安的朵帐更温馨，而且她也不介意和拜热一起住，就索性搬了过去。
古安也被外面的喧闹声吵醒了。起来后得知穆哥的行李到了，她也不睡了。她起来了，庆娃也就跟着起了。昨晚在洗漱朵帐被泰瑟尔狠狠欺负了两回的穆仲夏睡得深沉。被窝里逐渐冷了下来的塔琪兰却是醒了。她的手脚常年都是冰凉的，尽管怀里抱着暖手宝，却还是无法与某人炙热的体温相比。迷糊间发现身边没人，塔琪兰猛地惊醒。朵帐内没有亮光，只有取暖器工作的声音。
塔琪兰拿过旁边的术法灯，打开，朵帐内瞬间亮了，泰拉逽果然不在！她立刻抓过衣服穿上，掀开被子。她先是走到床边掀起帘子朝外看，就看到很多人抬着箱子或抱着罐子往这边走。塔琪兰心里咯噔一声，不会是行李到了吧！
在窗边站了半天，发现果然应该是行李到了，因为她看到了在外面顶着风雪忙碌的泰拉逽。放下帘子，塔琪兰重新回到床上，裹紧被子，闭上眼睛。
部落里这一通忙碌就忙到了天亮。卓坦和通旭要把他们的物资常用的留在身边，不常用的储备物资要拿去部落给他们准备的朵帐和地窖先放起来。穆仲夏和塔琪兰的尤其是。穆仲夏带回来的材料还有一部分需要送到冶炼房他的工作室去。
外面的吵闹还是把穆仲夏吵醒了。醒来就得知车队回来了，他虽然还很累也立刻爬了起来。被泰瑟尔带走的8个术宝箱又被抬了回来，不仅如此，还多了4个术宝箱。其余的术宝箱全部收到泰瑟尔给他搭建的额外的一个朵帐里。
穆仲夏把古安喊过来帮他整理。忙了半夜的泰瑟尔和阿必沃只来得及回来喝一杯芒木奶，吃几个面包，东西实在太多了。之后，泰拉逽又过来，说塔琪兰那边有200车的机械材料是要拿给穆仲夏的。穆仲夏也不跟塔琪兰客气，这些东西塔琪兰留在手上也没用。他让泰瑟尔把这200车的物资全部换成奶酪、肉干、皮草、皮包这些的给塔琪兰，泰拉逽也没客气。
穆仲夏告诉泰瑟尔和阿必沃怎么安排他带回来的那些东西后就让泰瑟尔先送他去冶炼房。泰瑟尔把穆仲夏送过去不久，泰拉逽把塔琪兰也送了过去。来到冶炼房，塔琪兰舒服地说：“这里真暖和。”
穆仲夏：“这里是整个部落最暖和的地方。”
说着，他送给塔琪兰一个盒子。塔琪兰不明所以地接过来，打开，挑眉勾唇：“给我的？”
“保护眼睛。”
塔琪兰拿出盒子里的墨镜戴上，没有镜子，她问：“怎么样？好看吗？”
穆仲夏竖了个大拇指：“不错。”
两人在冶炼房里一呆就是一天，午饭还是泰拉逽和泰瑟尔送过来的。乌哈根和通旭也是中午时候过来的，乌哈根自己的行李少，他帮通旭和卓坦两人把他们自己随身要用的东西整理好，其余的只能暂时交给海奴和古安帮忙。
晚上，穆仲夏被泰瑟尔接回来后也没歇着，吃了饭他就开始给泰瑟尔和阿必沃准备他们出征要带的东西。药剂、药品专门放在存放药剂的术宝箱内。菜干、果干、肉干、奶酪……和上一个雪季不同。这一个雪季，无论吃的用的，还是药剂药品，穆仲夏都可以给他们父子两人带去足够他们出征三个月的用量。穆仲夏还给装了术法饭盒、术法杯、术法锅，甚至吹风机都给带上来，哪怕在战场上丢了也不怕，不用节省。
泰瑟尔和阿必沃谁也没有去帮着一起收拾的意思。泰瑟尔享受着他的拿笯对他的关心，阿必沃也同样享受穆阿父（阿姆）对他的关爱。穆仲夏给父子两人收拾行囊，那边塔琪兰也在给泰拉逽整理出征要带的东西。塔琪兰曾经在伊甸求学八年，白天她也问过穆仲夏需要带些什么，她给泰拉逽带的最多的是药剂，可以救命的药剂。塔琪兰作为尚阶术法师，手里有许多高级的药剂，凡是她觉得泰拉逽有可能用得上的，她都给泰拉逽装上了。
塔琪兰把头发全部盘在脑后，有那么一缕头发调皮地散落在脸侧。她一身修身皮草长袍，腰上还系了一根装饰性的腰带，这样更方便做事。泰拉逽在一旁看着，体内的某种血液在沸腾。如此美丽高贵的女人……将会是他的拿笯。泰拉逽没有想过塔琪兰以后会不会后悔两人的这段关系，会不会和尼姜一样最终嫌弃他离开。泰拉逽只愿意抓住当下。只要这个女人愿意做他一天的拿笯，他就会把这个女人放在心里用他可以付出的一切去爱她。这个女人，在这里，愿意爱他，愿意做他的拿笯，他已经无憾，未来不管两人会怎么走下去，他都交给雪神去安排，他不强求。
塔琪兰一次次扭头，就见泰拉逽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看着她。压着心头的燥热，她问：“你一直看着我做什么？”
泰拉逽：“我想在出征前多看你一些，把你记在我心里。”
塔琪兰的心房颤动，佯怒问：“你以前对别的女人也这么甜言蜜语吗？”
泰拉逽：“对你，我不需要吝啬赞美。”
尼姜留给他的更多的是屈辱，是心寒，在塔琪兰之前，他就不愿意多提那个女人，现在，他更不愿意提到尼姜。起身，走上前，从后抱住塔琪兰，泰拉逽说：“如果可以，我会和泰瑟尔一起回来。我出征之后，让古安和庆娃过来陪你住。”
塔琪兰在泰拉逽都怀里转了个圈，仰头问：“你不能提前回来吗？”
泰拉逽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说：“我答应你，保护好自己，不会鲁莽。”他不想告诉塔琪兰，出征的战士，只有死亡和伤重才会提前回来。而且，他还要去做一件事。
塔琪兰深呼吸，泰拉逽说：“雄鹰卫的勇士会冲在最前方。我会用你给我的弩枪躲在后面。部落里有了那么多术法武器，我们会比以往都更安全。”
塔琪兰：“不许受伤！”
泰拉逽：“我不会让你害怕的。”
不会再失去身上某个部位，会全须全尾地回来。
塔琪兰依偎进泰拉逽的怀抱，最终还是问出：“你出征，要不要把耶合接过来，我，可以试着照顾她。”
泰拉逽：“不用了。亚罕会越来越冷，你照顾好自己，尽量少出去。”
塔琪兰抱紧泰拉逽，没有再要求。
把物资送过来后，端瓦齐带着第四部 落的勇士在当天就返回了第四部落，他们也要为出征准备了。为了感谢第四部落的帮助，卓坦、通旭和塔琪兰都送给第四部落一些药剂。对帝玛塔人来说，现在他们最需要的就是药剂。
部落里的气氛明显紧张了起来。要出征的男人们忙着收拾行囊，负责出征后勤任务的族人开始打包装车。出征的粮草会先一天出发。穆仲夏和塔琪兰在冶炼房加班加点。
穆仲夏给泰瑟尔、阿必沃和木宰准备了一套新的防具，陌西有两套防具。泰拉逽的新假腿和防具上的术法阵全部由塔琪兰亲自操刀凝炼刻画。当塔琪兰打开她的术法师工具箱时，穆仲夏的眼里是羡慕渴望。机械师的机械笔通常是一根常用的，一根备用的。穆仲夏在桑珠学院听课的时候，那些术法学的学生准备的术法笔也最多两只。但塔琪兰工具箱里的术法笔足足有30多支！
塔琪兰拿起一根略成红色的术法笔，说：“我是火元素、金元素、木元素、石元素、水元素五系术法师。每一系都要有对应的术法笔。术法笔的材质不同，术法感应的能力也不同。刻画低级术法阵，我就不能用太高级的术法笔。”
穆仲夏两眼心心：“所以您才会有这么多术法笔！”
塔琪兰点头道：“越高阶的术法师，需要的术法笔也就越多。”
穆仲夏：“我知道尚阶、冕阶的术法师必然是可以感应到五种元素以上的。”
塔琪兰道：“我虽然可以感应到5种元素，但最强的只有火元素、木元素和金元素。这三种元素的术法笔也最多。如果把术法元素的感应高低和术法师的等阶排名一致，那我的火元素、木元素和金元素感应力可以达到尚阶。水元素有高阶，石元素只有中阶。术法师觉醒术法能力时，颜色越多的术法元素，感应力也就越强。”
也就是说能看到的雪花点颜色越多，对那种颜色代表的元素感应力就越强？穆仲夏默默对比自己，难道说自己感应最强的会是水元素（白）、火元素（红）、冰元素（蓝）和木元素（绿）？这四种（颜色）是他很清楚地记得当时发烧时能“看到”的。
穆仲夏试探地问：“术法师怎么就能肯定自己觉醒了术法能力？比如我们机械师的前提是对材料要敏感。”
塔琪兰如聊天般很随意地说：“就是突然发烧，眼前被密密麻麻的颜色充满。我是在10岁的时候觉醒术法能力的。前一天我还随父母出去玩了一整天，第二天早上就开始发热。家里人以为我是累到受了凉，请来很多医生都没办法让我退热，喝下去的药剂根本没用。我以为我要死了，我哭着跟母亲说我的眼睛要看不见了，只能看到密密麻麻的颜色，我阿爷立刻意识到我是觉醒了术法能力。”
穆仲夏了然，塔琪兰家可以说是世袭利恪部的大司，以她的家世，很容易能接触到机械师、术法师，自然也就能马上意识到她是觉醒了术法能力。那他那时候发热看到的满屏幕雪花点也就完全是正常的。他又问：“那您10岁觉醒术法能力算早的了吧？”
塔琪兰点点头：“术法师通常会在8到15岁之间觉醒，15岁之后就很难再觉醒了。我觉醒之后，我阿爷就给我请来了老师教我术法学，14岁那年，我去了伊甸的雅典学院学习术法。”
穆仲夏：“那您是当之无愧的术法学天才。”
塔琪兰却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说：“我在威尼大部或许是天才，但在伊甸，我充其量也只是一个长得漂亮的异族术法师。雅典学院最不缺的就是天才，你应该很清楚。”
对于伊甸的排外，穆仲夏也只能说：“雅典学院的天才确实很多。”
塔琪兰：“我觉醒术法能力后，我阿爷就带我去术法师工会做测试，最终测得我觉醒了5种术法能力。但我没有觉醒巫元素，所以哪怕我能感应到5种术法元素，在雅典学院充其量也不过是稍微有点天赋的术法师。雅典的天才术法师，第一条就是要能感应到巫元素。”
穆仲夏不解：“可只有感应到5种以上术法元素的术法师，才有可能成为尚阶、冕阶的术法师。为什么要特别看巫元素？”
塔琪兰：“如果没有觉醒巫元素，那术法师只有感应到5种以上的术法元素，才‘有可能’成为尚阶、冕阶的术法师。但只要能感应到巫元素，那就一定可以成为尚阶、冕阶的术法师。”
穆仲夏吃惊：“啊？”
塔琪兰：“所有的超级、城级的术法产物，必定会有巫元素术法阵。也只有巫元素术法阵，才能产生最为强大的防御力和自体攻击能力。巫元素是最强大，也是有助于术法师提升最快的元素。你购买术法卷轴时应该知道，防御性术法卷轴要比同等级其他卷轴都要贵。”
穆仲夏点头道：“因为防御性术法卷轴需要用到巫元素的元素力？”
塔琪兰：“对。觉醒巫元素全凭运气。伊甸所有术法师工会的会长，无一不是觉醒了巫元素的术法师。只是伊甸的那些术法师家族，为了彰显自己的家族底蕴，所以才说只有觉醒了5种以上术法元素的术法师才能成为尚阶、冕阶的术法师。只不过那些家族中，真正觉醒了巫元素的术法师也是凤毛麟角。能觉醒5种术法元素的也是少数。术法元素包括巫元素在内只有7种，觉醒5种以上哪是那么容易的。伊甸术法师工会总会的会长，是公认的伊甸术法师最强者，他也只觉醒了包括巫元素在内的6种术法元素，少了石元素。”
穆仲夏：“难道就没有觉醒全部元素的术法师？”
塔琪兰：“觉醒全部元素的术法师叫全系术法师，伊甸的历史上也只出现过7位全系术法师。现在的伊甸，还唯一健在的全系术法师已经120岁了，早就不露面了。如果有新出现的全系术法师，那一定会成为整个伊甸术法师工会重点保护的珍宝。”
穆仲夏咋舌：“那绝对是宝贝啊，全色系，想想都不可思议。可您也是觉醒了5种术法元素，也已经很厉害了。”
塔琪兰：“真正可以令我提升的只有3种，所以我现在止步在尚阶。你相比我纔是真正的天才，你一定要努力成为冕阶的机械师。只有那样，如果有一天你在伊甸的麻烦找上门来，你才能不需要借住亚罕的力量与之对抗。让帝玛塔人为你对上伊甸的机械师工会并不明智。”
穆仲夏重重点头说：“我也是这么想的，这次去威尼大部也是为了帮助族人打开威尼大部的市场，让族人不再受伊甸商人的盘剥。以后除非必要我都不会离开亚罕。”
塔琪兰这回真诚地说：“你在伊甸有什么麻烦？我虽然不会去伊甸，但在伊甸还是有几个朋友的。”
穆仲夏很感谢塔琪兰的善意，他道：“其实我叫穆仲夏，不叫萨默。”
塔琪兰：“泰拉逽告诉我了，他说具体是什么原因，我或许有一天会知道。”
穆仲夏：“其实没有什么特别的恩怨情仇。我确实是雅典学院机械院的学生，来亚罕之前，我正准备读五年级……”
穆仲夏把他来亚罕的原因如实地告诉了塔琪兰，塔琪兰听得一脸的不可思议。她想过许多种可能，都没想到竟然是这么的，奇葩！
“你为什么，不向你的老师求助？”塔琪兰完全不能理解“穆修”的选择。
穆仲夏苦笑：“我可以向老师求助一次，以后呢？在我不能展现出自己绝对的价值之前，我的老师又能帮我多少？何况我天生喜欢男人，我曾经也忧郁过，以后我毕业了，进入了机械师工会，那我的婚姻我该怎么自己掌握？这件事虽然令我十分为难，但可以拿回母亲的遗物，可以远离糟心的亲戚，可以摆脱身上的枷锁，离开的利大于弊。我在学院的理论课程都已经学完，剩下的就是实践，事实证明，我离开后并没有荒废我的学业，反而有更多的实践机会。”
塔琪兰凝视穆仲夏：“那你后悔吗？有想过回去吗？”
穆仲夏摇头：“不后悔，也不想回去。”
塔琪兰点头道：“以后我不会再问你这个问题了。你放心，我会替你保密的。就如你说的，在你还没有展示出你的价值之前，你的老师也确实不会为你的私事插手太多。你很聪明，去威尼大部没有用自己的真名。等雪季过了我会和泰拉逽回威尼大部，届时我也会叮嘱孟日大师他们。”
“……谢谢您。”穆仲夏想问那您回去之后还会再来吗？不过最终还是没有问出。
第一百零四章 又一次出征
无论穆仲夏和塔琪兰愿不愿意，部落的战士们出征的日子还是到了。这是穆仲夏第二次要送泰瑟尔出征。尽管这一次，泰瑟尔的防具更进一步，他的那杆术法长枪在合萨热城的时候穆仲夏也为他升了级，他可以随身携带的药剂也远比上一个雪季要多得多，穆仲夏仍旧揪心。两人在术法朵帐内抛开一切尽情地欢愉。泰瑟尔一次次贯穿他心爱的拿笯，用行动和语言保证他会平安回来。
泰瑟尔抱着浑身发软的穆仲夏回到朵帐里时，阿必沃和阿蒙达已经睡了。把穆仲夏身上的厚兽皮毯子拿掉，把人塞进被窝，泰瑟尔收拾完回来，只穿了条短裤进了被窝，抱住主动钻进他怀里的拿笯，又吻了上去。两人的气息纠缠，泰瑟尔粗糙的大掌在拿笯赤裸的身体上抚摸。退开时，泰瑟尔抱紧穆仲夏，在他耳边低哑：“等我回来。”
穆仲夏努力把自己埋进泰瑟尔的怀里，如果不是清楚泰瑟尔绝对不会同意，也清楚自己的抗寒力太差，他肯定要跟着一起去。
两人静静地依偎，暖季的威尼大部之行似乎已是遥远的事，也似乎，泰瑟尔从来没有做出过让穆仲夏留在威尼大部的决定。这是他们在一起后的第二个雪季了，朵帐外落雪的声音听起来却仿佛已经深刻在了记忆中。穆仲夏摸索到泰瑟尔胸前他自己留下的抓痕，嘴唇印了上去。泰瑟尔搂住穆仲夏，翻身，让人趴在他宽厚的身体上。
地台下，阿必沃轻轻翻了个身，背对地台。他并没有真正睡着。明天，他就要和阿父出征了，这一次，他将作为勇士正式上战场。这一次，穆阿父仍会如上一个雪季那样，目送他们父子二人离开。阿必沃对自己发誓，他会在杀更多的荒兽之前保护好自己，不让穆阿父为他伤心。
和穆仲夏、泰瑟尔一样这一夜无眠的人很多。泰拉逽的朵帐内，塔琪兰缩在他的怀里却是脸色煞白。泰拉逽一手紧搂着她，另一手在她的小腹上不停揉按。塔琪兰的月事很不准，经常两三个月纔会来一次。这次路上受了冻，亚罕又冷，她来亚罕前来过一次，按照她以往的习惯，怎么也不会这么快。结果不仅来了，还来势汹汹，疼得她几乎晕厥。
泰拉逽给她找了药吃了，已经止了些疼，可还是十分折磨人。作为帝玛塔的男人，泰拉逽没有照顾经期女人的经验。这种时候他更不可能说什么忌讳，让塔琪兰去脏洞的话。他想，或许他并没有自己认为的那样爱尼姜吧，不然他当初又怎么会忍心让尼姜去脏洞度过难捱的那几天。此刻面对同样痛苦的塔琪兰，他宁愿她仍旧是那么任性嚣张，也不愿意见她这样疼痛难忍。一句没提帝玛塔人的习俗，泰拉逽咬咬牙，把两个暖手宝塞到塔琪兰怀里，快速说：“我去找古安。”
塔琪兰不想他去，但太难受的她能做到只有尽量把自己缩起来，压制来自腹部的难过。泰拉逽迅速出了被窝穿衣服出去了。塔琪兰难受得哼哼，脸上没有一点的血色。
古安和庆娃、姆妈也已经躺下睡了。听到朵帐外泰拉逽的喊声，惊醒的古安差点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听清楚确实是泰拉逽的声音，她急忙起身。等她听明白泰拉逽如此焦急前来的原因，古安第一反应不是疑惑泰拉逽怎么不介意，而是快速说：“塔琪兰大师应该是被冻到了纔会这么疼。要喝热水……你等我下！”
古安匆匆返回朵帐，姆妈和庆娃都醒了。古安没有多说，主要是不想姆妈担心，她道：“泰拉逽找我有点事。”
从自己的箱子里翻出两个平安节，古安塞进口袋里又跑出朵帐。把平安节交给泰拉逽，她道：“你先回去，我去找穆哥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