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玛塔的夏天 第21节

  阿必沃和阿蒙达的朵帐里，古安、阿必沃和阿蒙达在通力合作制作香肠。如何配料他们也大致学会了。古安配好料后放肉，阿必沃填装，阿蒙达捆扎。一早，起来的泰瑟尔就告诉妹妹和儿子，他的拿笯今天会起不来，他们需要独立完成今天的香肠任务。对此，三人表示理解。阿蒙达虽然只有5岁，也明白穆阿父今天为什么会起不来。
  泰瑟尔带着人在搭穆仲夏要求的放奶酪的朵帐。这样他的大朵帐后围了三个大小不一的朵帐。好在他是鹰王，朵帐周围的空地足够大。而图拉森带着另一帮人在部落的生产区用石砖和木头累穆仲夏要的冶炼房。帝玛塔人烧砖的技术很低，他们更多的是去森林和河道采挖巨石，然后运回部落后用热冰法分解巨石，获得他们需要的石砖。
  因为技艺的问题，帝玛塔人搭建的石砖房子不会很大。再加上石砖难得，所以帝玛塔人不住石砖房子，而是住用兽骨和兽皮搭建的朵帐，这些材料是他们最不缺的。
  快中午的时候，泰瑟尔回了朵帐。发现他的拿笯还在睡着，他走过去，近距离看到对方睡得正香，他又出去了。
  穆仲夏再次醒来的时候，他要的奶酪朵帐已经搭好了。今天要做的香肠也全部做好了。冶炼房也搭建完毕，泰瑟尔和图拉森带着人在冶炼房里弄熔炉。
  “呜……”
  木宰拱拱睡醒的穆仲夏，声音中带着某种委屈。穆仲夏伸手抱住木宰的大脑袋，抚摸：“怎么了，木宰？”
  木宰舔穆仲夏的脸，委屈。
  穆仲夏能听出木宰不高兴，但不明白木宰是怎么了。见他不懂自己的委屈，木宰从穆仲夏怀里退出来，熟门熟路地跑到3号箱子前挠。穆仲夏迟钝的大脑反应了半天，反应过来了。
  “今天没有吃饱？”
  “呜——”
  木宰跑回来，拱。穆仲夏撑着坐起来，木宰蹭他。他今天吃的是生肉！生肉！泰瑟尔虐待他！仲夏快起来！
  穆仲夏单手抱住木宰的大脑袋，挠挠：“好好，我起来了起来了。肚子饿了？”
  木宰显得很焦急地蹭呀蹭，看他这样子，穆仲夏肯定他是饿了。木宰用嘴巴叼来穆仲夏的衣服，穆仲夏慢腾腾地穿好衣服，扶着木宰慢腾腾地起来。穆仲夏也饿了，饿得都有点胃疼了。
  如七老八十的老头子般走到桌旁，穆仲夏从术法水壶里先倒出一杯温度适中的热水咕咚咕咚喝了，然后掀开一扇琉珀窗的窗帘看看外面的天色。应该已经过了中午了，难怪他会这么饿。这个世界有钟表，但多为落地钟或塔钟，小巧的怀表也有，但都是机械表，准确性差。但帝玛塔人是不用表的，他们用沙漏来计时。也由此可见亚罕和大陆上其他国家的文明差距不可谓不大。穆仲夏来到亚罕时也带了怀表，但因为亚罕这边没有表，他那块时间已经不知道慢到哪去的怀表也被他收了起来。
  一扇一扇，把所有的窗帘都掀起来固定，让光线透进昏暗的朵帐，穆仲夏又掀起朵帐的帐帘，给朵帐通风，然后他拍拍一直跟在他屁股后的木宰：“我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然后你可以吃一小碗罐头。”
  “嗷呜～”
  木宰高兴了，不委屈了。
  穆仲夏泡了一碗燕麦粥，吃了泰瑟尔专门给他留的几块烤白薯，胃里总算是舒服了。泰瑟尔忙，古安、阿必沃和阿蒙达也忙，所以木宰今天的伙食很简单，他就委屈了。吃了一小碗罐头，尽管还不满足，不过木宰总算是恢复了心情。穆仲夏昨晚做的22个石晶瓶子明显被人洗干净，就晾在朵帐外的一张木桌上，掀窗帘的穆仲夏看到了。
  他去上了个厕所，然后从术法冷藏箱里拿出黑羊肉，等解冻后就给木宰做他的罐头。帝玛塔人的魔兽伙伴无论暖季还是雪季都是吃生肉，并且以捕猎的猎物为主。雪季，帝玛塔人会放自己的魔兽出去捕猎。每年雪季荒兽入侵时，虽然会带来很多危险，但同时也为帝玛塔人和他们的魔兽伙伴提供了食物。像穆仲夏这种给魔兽做罐头的，也是独一份儿了。
  穆仲夏手里的两个术法冷藏箱可以通过调整术法石来调节温度。装水果时，穆仲夏调整的温度大概在0度左右，现在装肉类，他就调整到了最低温，大概在-15度。穆仲夏带来的这10个术宝箱都属于超级术法物品，每一个术宝箱里都有20多个术法阵，如果不是弗李登公爵出面，就是凡露丝也买不到这么高级的术宝箱。也是因为穆修学的就是机械学，知道其中的深浅，所以穆仲夏开口就要超级术宝箱，凡露丝也别想糊弄他。也是因为术法冷藏箱同样是超级品，所以才能调节温度。穆仲夏再一次感慨术法物品的神奇。
  术法物品分为初级、下级、中级、高级、优级、超级和城级8个级别，以术法阵的多少来区分。等级越高，术法阵就越多。具有20个术法阵以上的术法物品就算超级了。而城级少到几十个，多则上百甚至上千个术法阵，通常都是城镇级别使用的超大型术法仓库或守城武器，城级术法物品绝大部分都不能移动，是固定在某一个地方的。
  穆仲夏出去上厕所时有人看到了，并且很快告诉给了泰瑟尔。泰瑟尔也一听穆仲夏起来了，把冶炼房的事交给图拉森，他立刻回去。快到朵帐时，泰瑟尔听到了从里面传出的清楚的声音：“这样舒不舒服？”
  “咕噜噜……”
  “这样很舒服是吧？”
  “咕噜噜……”
  “天越来越冷了，你的毛也越来越多了，我是不是应该做个刷子给你刷毛？”
  “咕噜噜……”
  泰瑟尔放慢了脚步。他有过两任拿笯，木宰都不亲近，特别是米莎，两“人”的关系可谓是势如水火。可仲夏却不一样，木宰喜欢仲夏，仲夏，也喜欢木宰。自己的拿笯和自己的伙伴彼此喜欢，是他最愿意看到的。
  泰瑟尔再次加快步伐，进了朵帐。
  “泰瑟尔！”
  “嗷呜。”
  自己睡着的时候泰瑟尔和古安他们竟然做了那么多事，穆仲夏有点不好意思了。不过想想自己这么累都是泰瑟尔造成的，他立马也不心虚了。穆仲夏起来了，古安、阿必沃和阿蒙达也过来了。穆仲夏要做的香肠全部做完，朵帐前挂了一排排的香肠，可谓是头领部落的一大风景。穆仲夏让古安把香肠机拿回去，还给了她一些调味料，这些东西在亚罕也是稀缺货。穆仲夏的种植槽里就有种常用的几味调料，只要长成，以后家里也不会缺。
  穆仲夏吃了些东西，肚子不饿。肉还没解冻，他让泰瑟尔把还没处理的肉拿过来一些，准备做腊肉。趁着这个时间，他又去种植朵帐里看了看，每个种植槽都出苗了。由阿必沃帮着浇了水，松了松土，穆仲夏让阿必沃去找些动物粪便，他要沤点肥。
  天黑的时候，图拉森过来了一趟，冶炼房全部弄好了。几百人一起，速度自然快。房间里的两块奶酪也拿到奶酪朵帐去了。奶酪朵帐有窗户，开着通风。这样穆仲夏的初步分区完成，接下来他只要把需要处理的肉类都处理了就没有太紧要的事情了。
  晚饭很简单，水煮肉配烤白薯。穆仲夏自己又和了点面，让泰瑟尔找了根合适的兽骨，他弄成擀面杖，切了面条，煮熟后放入水煮肉的肉汤里，加一点点辣酱和一点点荔树叶碎，好闻又好看。吃面条葱花是必备，伊甸有葱，穆仲夏的种植槽里种的有，不过还没长出来，要过几天才能吃。好在虽然已经是暖季的尾巴，但荔树叶还能摘到，每天还能吃到新鲜的荔树叶。面条不多，每人一小碗过过嘴，泰瑟尔、阿必沃和阿蒙达捧着碗头也不抬地几口就吃光了，汤也一口没剩。他们不会用筷子，就叉子和勺子吃，穆仲夏奢侈地给自己用石晶做了双筷子，看着他用两根棍子就能吃饭，父子三人的吃惊和佩服令穆仲夏想来就觉得好笑。
  吃完晚饭，一家四口开始做腊肉。图拉森又带了一群人过来了。送来了第一批从部落里搜集来的废弃的术法物品。帝玛塔人把术法物品当宝贝，坏了也舍不得丢。头领缪什卡一道命令下去，每家有废弃的术法物品的就把东西都拿了出来。缪什卡作为头领也不会白拿族人的东西，虽然是坏的，也给了些裸石作为补偿。不过那些有机会碰术法武器的人都没要裸石，缪什卡把他手里废弃的所有术法无品也都拿了出来。
  第二十七章 泰拉逽的第一次重生
  送来的术法物品有上百件，不乏术法武器。不过以术法匕首居多，还有术法长刀、术法双刀、术法锤、术法斧子，不过没有一件是术法热武器。术法物品的材料只能用术法工具来处理，所以对帝玛塔人来说，那些坏了的术法物品，他们也只能放在角落里任由其蒙灰。
  缪什卡的意思是整个第三部 落废弃的术法物品都无偿地送给穆仲夏。汗巴纳和苏旺比回去送术法武器，也要把头领的这个命令传达给左右象王。尽管他们并不清楚穆仲夏要这么多废的术法物品做什觎蜥么。穆仲夏接受了缪什卡的好意，这些废弃的术法物品，能修复的他会修复，到时候对方出点钱作为修理费用可以再拿回去。他现在是第三部落的一份子，第三部落好，泰瑟尔就好，泰瑟尔好，他才能更好。
  图拉森送来的术法物品穆仲夏让他先放在朵帐外。等他们忙完了腊肉的事情再去处理。图拉森多嘴地问了句：“腊肉是什么？”
  穆仲夏简单解释：“就是腌制之后再烘烤，这样储存的时间可以很久，味道也更好吃。吃的时候不用再加盐巴，蒸煮炖炒都行。”
  图拉森眼睛微亮：“泰瑟尔，你也教教我吧。”
  泰瑟尔：“去洗手，来帮忙。”
  图拉森立刻去洗手。
  腊肉比香肠还要麻烦些，需要的时间也久。但亚罕的雪季有9个月，麻烦点也就无所谓了。帝玛塔人用盐巴风干的肉可不是火腿的味道，如果是火腿那种味道，穆仲夏还会喜欢。他的嫁妆里有盐巴，弗李登公爵送的那三箱里也有盐巴，加上泰瑟尔分到的，他们家倒是不缺盐，不然穆仲夏也不会奢侈地做腊肉。不过他也打算好了，来年暖季的时候还是得从伊甸商人那儿想办法换更多的盐。他不知道亚罕有没有产盐巴的地方，在没有的情况下，就只能多想办法用最低的价格换到更多的盐。
  穆仲夏不仅做腊肉，泰瑟尔分配到的野鸡、野鸭那些的，他也全部做成腊味。反正泰瑟尔还要去打猎，之后家里还会有分配，那些就可以直接冷藏在术宝箱里了。等雪季来了，食物可以轻松保存，冷藏箱可以暂时关掉冷藏的效果，用来储存其他东西。
  多了图拉森这个壮年，穆仲夏腌了一陶缸的腊肉，把泰瑟尔手里最大的陶缸都用上了。图拉森以为做腊肉简单，想也没想就让泰瑟尔教他。结果等他从头到尾参与了整个制作过程后，他也不提这茬了。不是费不费盐巴的问题，是太费调料了，还要用到糖、甚至是酒！他为了过冬储备的东西也不少，但绝对没有泰瑟尔家这么奢侈。
  穆仲夏也看出图拉森的为难，他道：“图拉森，等我家的腊肉做好了送给你一些尝尝。你拿些调料回去做些香肠，阿必沃会做的。那个简单。等古安用完了香肠机你就可以做了。”
  图拉森：“不用了。”
  泰瑟尔开口：“我们家不用香肠机了，你自己换术法石。”没有让图拉森拒绝，泰瑟尔拿了些做香肠要用的调料交给图拉森，说：“具体怎么做你问阿必沃，这一包能做四盆肉馅。”
  一听这巴掌大的一包能做四盆的肉馅，图拉森不拒绝了。他笑着说：“谢了。”
  泰瑟尔：“当你今晚帮忙的酬劳。”
  泰瑟尔这么一说，图拉森不会不好意思了。他拿着调料走了，泰瑟尔对阿必沃说：“你去跟伊莫说一声。”
  阿必沃走了。
  给木宰做罐头的肉已经解冻，泰瑟尔明天要去打猎，趁着他在家，穆仲夏也不想把事情拖到明天。明天他还要给泰拉逽做拐杖。穆仲夏让泰瑟尔把家里最大的锅拿出去，把桌子也搬了出去。泰瑟尔切肉，穆仲夏带着从古安那儿返回来的阿必沃，还有阿蒙达一起装瓶。每个石晶瓶子里不仅有肉块，还有木宰可以接受的三味调料。因为是做给木宰吃的，所以没有放盐和重口味的调味料。
  几个人自然又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胆子大的问泰瑟尔这是做什么，泰瑟尔说给木宰做罐头。族人们再次深深地感慨，泰瑟尔的拿笯真是太富有了。想也知道那些石晶瓶子不会是泰瑟尔的。瞧人家的魔兽伙伴都有罐头吃。不过也有人意识到了更深层的问题。对方走过来：“泰瑟尔，石晶瓶子可以做罐头？”
  泰瑟尔：“你可以看着。”
  对方站到了一边。穆仲夏插了句嘴：“如果是做来自己吃，肉装瓶前要先放盐拌匀。”
  对方点点头。
  越来越多的人凑了过来，看泰瑟尔和他的拿笯如何用瓶子做罐头。有人问：“泰瑟尔，必须用石晶瓶子吗？”
  泰瑟尔：“要可以密封的瓶子。自制的罐头不易保存。”
  一听泰瑟尔这么说，大家都没兴趣观看了。他们要的是可以长时间保存的肉。亚罕人对过冬这件事要的是食物的长久保存，味道、口感什么的都是其次。而且还要弄密封的瓶子，太麻烦了。穆仲夏也没开口说他会做石晶瓶子。部落这么多人，他一个人做到地老天荒也做不完。最主要的是自制的肉罐头确实不易保存，他们做不到彻底的杀菌。本来也是给木宰做零食吃的，这22瓶罐头最多够他吃两个月。
  天晚了，穆仲夏把阿必沃和阿蒙达赶去睡觉。木宰一定要看着自己的罐头做好才肯走。22瓶罐头蒸熟，趁着还热气冒的时候盖上瓶盖拧紧。接下来冷却，放两天就可以吃了。罐头做好了，尽管现在还不能吃，木宰也很满意了。他去阿必沃的朵帐睡觉，忙碌了一天的泰瑟尔终于可以休息了。
  泰瑟尔也知道昨晚有点过分。他洗了个澡，没有再“欺负”他的拿笯。抱着拿笯好好地睡了一觉。隔天穆仲夏醒来时，泰瑟尔已经带着木宰走了。
  阿必沃和阿蒙达如常地守在他的朵帐门口一边搓皮子一边等他起来。昨晚没被折腾，穆仲夏今早醒的也早。和阿必沃、阿蒙达吃了早饭，他道：“你们一会儿过去伊莫那里帮忙做香肠吧。中午回来吃饭。我今天给泰拉逽做拐杖，一个人就行了。”
  阿必沃点点头。两个孩子洗了餐具，见穆阿父这里确实没什么需要他们帮忙的，就去达姆的朵帐了。
  穆仲夏去门口的那堆废弃术法物品里翻找了一番，把八个完全不能修复的术法物品拿进了朵帐。需要的兽骨泰瑟尔已经给他准备好了。从箱子里拿出自己的术法工具，穆仲夏开始干活。在伊甸，没有四肢的人也会装假肢，不过和他那个世界的假肢相差很大，也很笨重。伊甸的术法物品很强大，但在某些地方又很落后和原始，令穆仲夏百思不得其解。亚罕出产的兽骨都非常的坚硬，比木料还要坚硬，只要刷一层亚罕特有的兽油，还可以增加兽骨的坚硬度，且不易腐蚀，兽骨毕竟也是一种有机物。这也是帝玛塔人的朵帐都是用兽骨来搭建，而不是木料。
  拐杖做起来很快，绝对没有香肠机麻烦。以兽骨为主材料，兽骨的结合部位用的是从废弃的术法物品上切割提取出的术法材料。做完拐杖，穆仲夏把工具收好，把剩下的材料先堆到一边，准备做饭。
  泰拉逽的朵帐里，他有些失神。今天是最后一天了，明天，泰瑟尔可以如期把他说的拐杖给他吗？拐杖，真的让他可以不依靠别人的帮助站起来吗？泰拉逽早已如死水般的心因为泰瑟尔的那句承诺，再次鲜活了起来。哪怕不能再狩猎，不能再战斗，只要可以站起来，也总好过他如废人这样。尼姜，他已经彻底寒心且死心了。他现在只想依靠自己把耶合养大，不再拖累阿姆。
  泰拉逽这一天很恍惚，哲拉只会比他更恍惚。还有很多人都盯着泰瑟尔的朵帐，记得泰瑟尔说过，三天后会给泰拉逽拐杖。
  午饭，穆仲夏和两个孩子吃得简单。两个孩子很喜欢吃面条，他就仍做了面条，加了高汤和大块的炖肉，还烤了两根还未完全风干透的香肠，阿必沃和阿蒙达几口就把烤香肠吃掉了，从两个孩子的脸上可以明显地看出他们喜欢吃。家里的肥肉穆仲夏也按照兽类的不同，分别炸成了脂肪油，装在一个个贴了标签的罐子里。吃面条、煮汤、炒菜、烙饼等等都用得上。
  古安那边的香肠还没做完，阿必沃和阿蒙达吃完饭，清洗了餐具后就又出门了。穆仲夏把外面堆着的术法物品一样样都拿进了朵帐。还能修好的，他放到一旁；完全不能修的放到另一边。穆仲夏从箱子里拿出纸笔，画起了图样。画了三张纸的各式术法物品的图样。穆仲夏拿出自己的术法工具，开始干活。
  天黑时分，外出的男人们回来了。穆仲夏掀起帐帘，如以往每天那样等待泰瑟尔和木宰回来。等了有一会儿，他看到了大步向朵帐走来的那个高大强壮的男人。木宰撒欢般地叫着先跑了过来。穆仲夏揉揉他的大脑袋，在泰瑟尔走近后，笑着说：“回来啦，洗手准备吃饭了。”
  把猎物丢到地上，提着两只活野鸡的泰瑟尔问：“野鸡放哪？”
  “先放外面吧，吃完饭我做个养鸡槽。”
  泰瑟尔把两只被绑着腿的野鸡丢到一边，然后搂着他的拿笯进了朵帐。泰瑟尔回来没多久，阿必沃和阿蒙达也回来了。穆仲夏让他们洗手准备吃饭。
  泰瑟尔坐下后就看到了放在朵帐角落的拐杖，他直接问：“是那个吗？做好了？”
  穆仲夏：“嗯，做好了，等你回来拿过去。”
  泰瑟尔不说话了，接过拿笯递过来的热汤咕咚咕咚几口喝下。晚饭是臊子面，用肉丁、白薯做的臊子，还有一大盘白切肉，一只烤羊腿，配豆子骨头汤。估摸着泰瑟尔回来的时间，穆仲夏就把面条煮好了，还过了道水。
  打猎的时候吃过的木宰啃着他的专用盆里的烤肉，仍是一副好似一天没吃东西的急切样。父子三人也是大口大口地吃，辣酱辣出了一身的汗，却只会令人觉得爽快。穆仲夏的饭量也就能和阿蒙达比一比。阿蒙达先吃完了，他第二个。泰瑟尔和阿必沃把所有的肉包圆了。臊子还剩了些，穆仲夏装到石晶碗里盖上盖子放到一边。泰瑟尔、阿必沃和阿蒙达收拾，穆仲夏却又拿出了面粉开始和面，泰瑟尔问他：“给谁做的？”
  穆仲夏一边和面一边说：“我今天做了四个术法食盒，你两个、阿必沃两个。我切点面条放冷藏箱，你明天早上走的时候把面条和今晚剩下的臊子带上。吃饭的时候你把面条铺在食盒里，均匀洒点水，然后把臊子浇上去，盖上食盒的盖子闷3个刻度，就可以吃了。另一个食盒你就热点芒木奶喝，或者煮点肉汤。再配点烤肉，就不算凑合了。”
  泰瑟尔走到拿笯身后，抱住他的腰：“面条多点，我爱吃。”
  “好。”
  阿必沃抿抿嘴，克制着嘴角翘起，拉着阿蒙达出去洗碗。
  切好面，和臊子一起放冷藏箱。明天泰瑟尔带走后等到他吃的时候也解冻了。穆仲夏把给泰瑟尔准备的两个术法食盒交给他，另外两个给了洗碗回来的阿必沃。认真听了穆阿父讲解如何使用后，阿必沃就带着弟弟走了，顺便带走木宰。阿蒙达现在不外出打猎，穆仲夏也就没给他做。而阿必沃和阿蒙达每人还有一个带盖子的术法杯，天冷了，术法杯可以让他们随时能喝到热水。穆仲夏给泰瑟尔、古安还有姆妈也一人做了一个术法杯，都不大，便于携带。
  孩子们走了，穆仲夏把他做好的拐杖交给泰瑟尔。告诉他怎么用后，他说：“图拉森送来的术法物品我看过了。有些修修还是可以用的。不能用的，给泰拉逽做一条假肢绰绰有余。假肢配合拐杖，他以后行动、做事就完全没问题。那我要不要现在给他做？那些可以修的术法物品我修好后，算我们自己的，还是再还或者卖回去？”
  泰瑟尔沉默，穆仲夏知道他在思考。许久后，泰瑟尔道：“你愿意修的，可以修，修好了属于你自己。假肢，等泰拉逽支付的起再给他做。”
  穆仲夏：“泰瑟尔，你打算告诉头领我懂机械学这件事吗？”
  泰瑟尔直言：“我不希望太多人知道你是机械师。”
  穆仲夏点点头，他早就看出来了。
  “但我也知道，我不能阻止你。”
  穆仲夏还是点点头。
  泰瑟尔上前一步抱住他：“我不想太多人，知道你的好。”
  穆仲夏楞了下，抱住了泰瑟尔。这个男人，其实并不吝啬跟他说情话。穆仲夏因为埋在对方的怀里，嗡声说：“我这次拿了术法武器出来，大家对我的态度就有了很大的变化。我怕被人知道我还懂机械学，嗯，可能都没人敢跟我说话了。但天越来越冷了，姆妈那边需要取暖器。”
  “……我会保护你。”
  穆仲夏退出来：“你送拐杖过去吧。我做一个鸡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