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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农业系统在古代当国师 第5节

  第7章
  听得姜虞的疑问,系统用自己的数据推算了一下,开口说道,“宿主你猜对了哟,这个太子身体一直不太好,根据他和其它大臣的声望值比较判断,应该是他因病早早去世,根本没有等到登基那一天。”
  原来如此。
  或许就是因为这个众望所归的太子英年早逝,根本还没来得及登上皇位,做出一番成就来,就早早撒手人寰,所以根据系统的推算,他能给出的声望值才这么低,甚至比一些大臣还要更低一些。
  姜虞看着眼前一院子的赏赐,以及眼前这个太子诚恳温和的面容,回想起了这段时间来收集的一些消息。
  当今天子才能平庸,胜在性情温和,虽然沉迷求仙问道,但是臣子即使上书直谏,语气冒犯,态度偏激了些,也不会引得陛下恼怒,只不过不生气归不生气,听还是不一定听的,总而言之比较任性。
  天子膝下有四子,长子便是中宫嫡子的太子,二皇子则是继后所出,性情暴躁,蛮横霸道,受人畏惧。
  三皇子是贵妃所出,据说资质平庸,而且贪花好色,不成体统,闹出了不少笑话,然而母族势力强大,贵妃的兄长还是手握一方兵权的大将。
  剩下一个四皇子更是存在感微弱,据说只是宫女所出,才能平平,而且性情胆小怯弱,一向是最容易被人忽视的一位。
  如果真如传言所说,那么这个太子确实是明君之相,其余皇子相比之下也的确不够出色,若是太子当真有个什么好歹,二皇子三皇子这二人一个是继后之子,名正言顺,一个握有兵权,必定要争个你死我活不可。
  这可不行。
  她来这里可是要推广农业,种种田搞搞基建的,最重要的还是得有个安稳的环境才行,现在宣文帝在还好,对方相信了她仙人降世的说法,予取予求,接下来她拿出什么想要推广估计也不是什么难事。
  可太子若是有个什么万一,两个皇子相争起来,兵贵神速逼宫成功也就罢了,怕就怕两个人实力相当,打个几年下来也要搞得民不聊生,就算供着她当仙人,也没有余力搞种田了,人都打没了还怎么办?
  眼前光华内敛的太子仍是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只是看上去有些虚弱,脸色有些病态的苍白。
  他正站在姜虞面前,轻声细语地邀请她一同游览京城,毕竟之前宣文帝已经大包大揽下要寻人为仙子引路,如今正好派了太子和最熟悉京城里里外外的羽林卫统领。
  此举也是为了结一份善缘,毕竟宣文帝对自己这个大儿子还是很满意的,进退有度,对兄弟谦让有礼,朝臣也是赞不绝口,是个不错的继承人了,如今在仙子面前露了面,结识一下总不是什么坏事。
  姜虞低声应下,随即便将自己身上这件天罗仙衣的隐蔽气息的阵法展开。
  在太子和汪达眼里看来,就是眼前清雅绝尘的仙子,一下子存在感变得稀薄无比,若不是他们二人一直面向注视着仙子,恐怕很难察觉到眼前之人的存在。
  姜虞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旁人见到他们三人出行,便会下意识地忽视她的存在,将她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果真是仙家手段,如此神秘,如此深不可测。
  汪达心中一惊,暗自思索着,面上则更加恭敬了几分。
  太子则是面上镇定地邀了姜虞上了外面早就备好的马车,似乎从刚刚她的行为上明白对方不想搞什么大动作,将场面搞得太奢华,便挥退了外面早就等候在此的下人们,只留下两三个高大侍从,其余护卫则是隐藏在暗中保护,或是混入平民之中。
  上了马车,姜虞已被告知今日最主要的行程便是游园,游览的还是作为皇家苑囿的金明池,往年每年都会开放一段时间供城中百姓玩耍游玩,里面将会有各色水戏表演,是近日城中最热闹的去处了。
  他们三人并没有大张旗鼓地摆明车马进园子,反而十分低调,就连太子也十分配合地换上了寻常富家公子的衣裳,手上还拿了柄扇子,真好似一个风流公子了。
  汪达换好衣裳,整个人依旧是那副憨厚朴实的模样,十分不起眼,旁人看来还以为是这富家公子的下人,这样的组合在这园中并不少见。
  姜虞虽然模样出色,但是在衣服的加持下,完全不会惹人注意,不如说连汪达这样眼色锐利的人,若不是一直将注意力放在她身上,怕是一个错眼就要忽视了她。
  三人一同进了园子,金明池占地十分之广,原本是为了训练水师而建造,后来经过多次营建,如今已成了名副其实的皇家园林,宽台高楼临池拔起,卧桥津宇八面接风。
  整个金明池四周红墙围绕,池中心平台之上建起一座三层殿宇,五座大殿以回廊相连成圆形,设有御幄屏风。
  左侧拱桥相连,对面便有两座彩楼,再往左去,还有座石砌高台,高台上建一组富丽堂皇的楼宇,名“宝津楼”。1
  园林里行人如织,随处可见倚栏杆观景,或是推着担车叫卖的货郎,或是手执纸鸢嬉闹的小儿,好不热闹。
  最为引人注目的还当是水戏表演,龙舟争标。
  当头一座巨大的三层龙船,雕梁画栋,最前方的龙首之上还立着一个手拿彩旗之人,龙船左右各有数十人,每两人手执一支船桨。
  龙船附近还有几艘小龙船,简陋许多,在姜虞看来就类似现代的龙舟,每艘小龙船上都有十人,拱卫着中间那座有三层高阁的龙船,在领头之人执旗下表演各类阵式,在汪达的介绍下,她才知道,这些龙船之上的人居然还是水师兵卒。
  表演完毕,待领头之人一声令下之后,各艘龙船便随着击鼓声竞逐,朝着正前方两派锦旗正前方的一根挂着锦彩银碗的杆子,这就是今日所争的标了。
  他们三人站在高楼之上,居高临下地观赏着底下的争渡,外围还围了不少看热闹的百姓,对着龙船呐喊鼓劲,即使对这个活动不太感兴趣,姜虞还是被这样热闹的气氛感染,眼里也带了些微的笑意。
  除了这些龙船之外,池子另一边,还有不少有趣的水上项目,姜虞还眼尖地看到了有些技艺出色的手艺人,手指灵活地操控着木偶在水上划船、踢球、钓鱼,栩栩如生,动作毫不滞涩,流畅无比,像是木头做的偶人真的活了过来一般,看得人异彩连连。
  再远一些还有两艘画船,船上有不少人在做着各种惊险的杂技表演,看得人简直担心对方下一秒就要脚一滑掉进水里,那些人却一个个游刃有余,完全不担心的样子。
  一个看上去年纪不过十五六岁的小男孩,像是小猴子一样手脚灵活,一下子蹿到画船上早就准备好的一架秋千上,顺着势越荡越高,到了最后,甚至已经荡到画船外,几乎要与最高处齐平的时候,突然放开双手在空中翻着跟斗打转,花里胡哨,然后一个转身就进了水里,一下子惊起无数赞叹声。
  姜虞面上不显,心里却也吓了一跳,虽然这跟现代的高台跳水差不多,可是这个人还是从秋千上跳下来的,年纪也不大,看着还是有点吓人。
  不过下一秒,那个小孩便从水里露了头,甩了甩头,满脸得意地看着周围人为他叫好,然后像条滑不溜秋的小鱼儿一样游回了画船之上。
  见姜虞一直将视线放在那个小孩上,看样子并没有什么不满意的表情,身后之人倒是很会察言观色,悄悄吩咐了底下人给了这小孩一份赏钱。
  园子很大,他们三人逛了大半之后,见姜虞似乎已经没了什么继续逛下去的兴致了,汪达便当机立断邀着二人一道前往不远处的金泰楼,这是城中名气最高的一处酒楼,菜品出众,就连宫中的妃子娘娘偶尔也会让下人置买菜品,索唤至宫中。
  姜虞无可无不可,并没有什么一定要去的地方,便顺势同意了。只是在半道的巷子里,她又看见了之前曾见过的那个绿眼睛少年。
  狄罗依然是那副破破烂烂,还有些邋遢的样子,脚上还拖着一截已经断掉的麻绳,两只脚的脚踝处都被磨破,渗出血来,身上脸上都有还没愈合的伤痕。
  他扑倒在地上,蜷着身子,一旁的人牙子似乎不是先前那个,看起来高高壮壮,手里还拿着鞭子,嘴上骂骂咧咧的,一边朝着他踹两脚,一边还嫌不过瘾补上几鞭子。
  或许是越打越上火的缘故,人牙子的力道越来越大,到了后面甚至直接朝着他的脑袋打,狄罗的头一下子磕到了墙壁上,慢慢渗出血来,血色糊住了他一只眼睛,他抹了抹脑袋,看上去依旧是一副消极不敢反抗,任打任骂的样子,手心里却悄悄握紧了一块被磨得尖尖的碎瓦片。
  就在那人牙子握着拳头打算朝他眼睛砸来的时候,狄罗突然听见了一道十分动听的声音。
  “停下吧。”
  作者有话说:
  1出自《金明池争标图》,据说这张图是张择端所画
  第8章
  狄罗从小便不曾见过自己的母亲,一直跟着父亲生活,但是父亲似乎并不喜爱他,只把他当个陌生人看待。
  父亲似乎是个行商,他并不太清楚,总之府里还算得上富裕,除了他之外还有不少弟弟妹妹,不过或许是他这个异于常人的面孔,高鼻深目,绿色眼睛,但是又糅合了本国之人的长相,原本粗犷深邃的长相兼有两方特色,优势尽显,显得五官更加精致。
  不过旁人一看便知,他肯定是孟朝人和其它外族人的混血,既不是纯粹的孟朝人长相,也不是完全的外族人面孔,这样的容貌在两方都很受排挤。
  所以家里面没人把他当正经家人,只把他当成下人来看待。被称为父亲的人也好像忘记了他的存在,根本不记得还有自己这样一个人。
  听其它下人聊天的时候他才得知,自己的母亲应该就是关外的萨蓝族人,那里的人都是这样的面孔,大型盛会的时候据闻内城里也有一些萨蓝人来此经商,不过他不曾见过。
  从没有人告诉他自己的母亲是谁,叫什么名字,又是什么模样,他曾经问过那个被称之为父亲的人,不过对方似乎很忙,并没有时间理会他,甚至有那么一刹那他从对方的眼睛里看见了不解,似乎根本没有认出自己是谁。
  府中唯一对他好的人,居然是大夫人,那是个十分端庄能干的人,平常父亲不在家出门经商,家中事物全是由大夫人打理的。
  她对自己并不很上心,只是或许因为自己也有好几个儿女,难免心软,看见自己被下人欺负的时候,会开口敲打,看见自己被其它少爷小姐打骂的时候,也会管教一二,无论如何总是给了他衣食的人。
  狄罗觉得或许自己的母亲就会是这样的,他每次看见那些天真娇憨的小姐在她膝下撒娇卖乖的时候,总是这么想着,心中也总是升起一股热意,他不知道这是什么,或许是嫉妒,或许是羡慕憧憬吧。
  他也曾想着靠近对方一点,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只飞蛾,大夫人就像是寒冬里的温暖的火一样,狄罗总是不自觉地想靠近对方。
  不过很快他就不这么想了,他暗含孺慕之情靠近的时候,那个娇小姐厌恶地将他推开,觉得他好像是什么脏东西一样。
  狄罗力气很大,可以说是天生神力,其实完全不会被这一推给推倒,不过他看见大夫人皱起眉头看着自己的时候,全身就像是被抽干了水分的鱼一样,没了力气。
  他一向是个聪明人,那些少爷在府里听先生讲课的时候,他路过时听上一遍就不会再忘记,甚至能举一反三,融会贯通。
  这一眼也让他明白了,大夫人确实是不喜欢自己的,往日里那些微的善意不过是她天性如此而已,换上其它任何一个下人,大夫人都会这样做,因为她是个心善的人。
  日子还像往常一样过,然而好景不长,外出行商的父亲过向云山时遭了野兽,尸骨无存,只留下同行人送回来的带血衣物,大夫人最喜欢的小儿子得了痨病,倾家荡产养着也难救,府中的东西开始变卖,下人们也都被发卖,包括狄罗。
  他并不算什么正经主子,从没有上过家中族谱,只是像养个小猫儿一样养在家里,户籍还是上在了一个守门的老头上,仔细深究说他是下人也不算错,因此在发卖的时候他也同下人一道走了,他不清楚是大夫人授意,还是大夫人太过忙碌,早就忘记了自己。
  狄罗不愿去想,只当自己这一回算是报了对方这么多年来养育他的恩情。
  他这些年来被养得并不精细,瘦瘦小小的,来回辗转早就变得蓬头垢面的,还特别能吃,因此并不受欢迎,总是砸在手里,已经在好几个人牙子手上过了。
  这次这个看起来高高大大的人牙子并不是个好相与的,总喜欢对女眷动手动脚,还动不动爱打人。最近年景不好,手上收来的人总是卖不掉,他又是个很暴躁的人,上个月他就打死了两个根本卖不掉的赔钱货,如今还有一个老头被他踹了几脚,在后头柴房里奄奄一息等死。
  这几日看对方见自己越来越不爽的表情,狄罗就知道,这人要找到的下一个出气的就是自己。
  因此他早就偷偷捡了一块附近的碎瓦藏在怀里,悄悄将其磨得锋利,以备不时之需。
  被对方一脚踹到墙上的时候,他额头出了血,赤色覆盖了他的视线,狄罗蜷缩着,看起来瑟瑟发抖的样子,但他知道,自己心里根本没有半点波澜。
  他弓着身子捂着脑袋,十分镇定地用余光瞥着那个人牙子,虽然自己力气很大,但是对方毕竟是高高壮壮的成年人,一击不得很容易会被对方控制住,他得消耗对方的体力,然后找准机会才能击败对方。
  即使脑海里已经想象出了对方或者自己倒在血泊里的画面,狄罗心里依旧是冰冷的,没有害怕,也没有激动,他觉得以前那个小姐说得对,自己确实是个怪物,不仅长相是,心也是。
  然而就在下一秒,他却眼睁睁地看着对方突然僵直了身子,手里拿着的鞭子也松手掉了下来,狄罗眼尖地看见对方袖口处透出来的一抹绿,似乎是什么藤蔓?
  接着便是一道轻柔的嗓音响起,他感觉自己从未听闻过这样的声音,好像一只猫踩着他的肩膀跳过,留下一丝痒意。
  狄罗呆呆地转头,便看见了那个他此生都无法忘怀的景象,眼前的女子好像是从梦中走来一般,带着些若有似无的飘渺之感,像是一阵风或者是一缕烟。
  然后便见到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几个高大侍卫,拉着那个人牙子就去了巷子后边,还不忘把人牙子叫嚷着的嘴堵上。
  “你可还好?”
  眼前之人毫不在意地蹲下身子,伸出纤纤玉指虚虚碰了下他还在流血的脑袋,他整个人跌在地上,看上去破破烂烂的,气息也虚弱得很。
  狄罗不自觉地躲开了她的手,并不适应她这样突如其来的温柔,感觉浑身都很不自在。
  这已经是姜虞第二次遇见他了,上一次还是个有点脏的小狼崽子,现在再遇见,居然是这副没了半条命的样子。
  这么短短时间就能碰上两次,也算是缘分了,而且碰上这种事,总不能袖手旁观,救上一救也不是什么难事。
  “汪统领,找人帮他治治伤吧。”
  姜虞扭头朝着一直跟在后面的汪达开口说道。
  “是。”汪达拱手应声。
  太子在一旁当了这么久的背景板,一直随着她四处游玩,如今看见她随手救下一个不明来历的少年,也没有任何不愉,依旧是一副温和的样子,还吩咐了人小心不要碰到对方的伤处。
  不过经此一遭,姜虞也没了去酒楼的兴趣,朝着太子低声致歉,毕竟原本是她答应好了要一同去的,如今临时反悔,倒是拂了对方的面子。
  汪达听闻不由得转头看了太子一眼,却见太子并无恼怒之意,反而非常体谅。
  “是孤失策了,金泰楼毕竟人多眼杂,恐会冒犯仙子。若是仙子不嫌,便叫人将菜品全部点上一遍送至摘星楼。”
  姜虞摇了摇头,“多谢太子美意,如此太过铺张了些。”
  “仙子果真仁德,那便叫上十道招牌菜品送去摘星楼,如何?”
  她看着眼前之人诚恳的目光,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然后,这二人便将姜虞安全送回了摘星楼,车马停在门口,汪达满以为今天的行程到这里就结束了,终于可以稍微放松放松,不再那么紧绷。
  却见下了马车的姜虞并没有踏进大门,反而认真地盯着太子看了一会儿,看得原本笑容和善的太子脸上都有点僵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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