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 冤种九福晋重生了 第26节
思绪拉回来,九爷在那边找,秦晚在这边数。
大大小小半尺高的一摞银票,足足一万八千两。
秦晚知道他花销大,大约有时候也会随手从书里拿银票赏人,反正他已经和隔壁老八掰了,这些银票没必要拿走。
“我并非是处处都要管着九爷花用的人,只是想通过今儿个这事告诉九爷,夫妻之间应坦诚相待。”
九爷应了声,一边整理那些银票,一边脑子里只重点关注她最后半句话,琢磨着他很久没和嫡福晋坦诚相待,也该努努力,添个嫡子嫡女。
只是,自从被秦晚的猫挠了一爪子,他就处处不顺,不是和凤遥八哥吵架,就是被秦晚堵的肝疼无法反驳,所以没太有心思。最近又要忙活朝廷中秋的事,今儿个又被秦晚翻出来他存私房钱,不如先等一等。
一等就等到了八月份。
中秋月圆,是个煽动气氛的好日子。九爷寻思着等宫宴后,在正房这边摆一桌小宴,备上一壶桂花酿。
秦晚喜欢吃蟹。
这天,九爷在宫外溜达,想起来老爷子把今年的贡蟹赏给最近表现突出功臣和宠臣了,打算让自家铺子留些顶尖的螃蟹。
他在茶庄喝茶听曲,派银斗去铺子传话拿顶好的蟹给他送过来。
银斗是空着手回来的,还对他学了很多话。
听罢,九爷才知道秦晚先前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最近一有空就去外头遛他那对极品海东青,以为秦晚天天盘账,原来竟不声不响的打着他的旗号招摇?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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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九爷名下的铺子中, 京城这边有两家经营各种水产。鱼虾螃蟹等不比宫里贵人们享用的差。甚至可以说,除了各地专门给老爷子送来的贡品外,最新鲜的水产就在九爷铺子中, 全都是马不停蹄从两江、四海、五湖等地运来。以现在大清的运输水平来讲, 绝对新鲜至极。
今年的螃蟹肥, 八月初十之前,京城这两家铺子光卖螃蟹、各种活鱼都狠狠赚了一笔。
但也只赚到了八月初十,八月十一之后, 不仅没从那极品螃蟹身上赚到一文钱, 还倒贴了好几千两银子。
仔细询问才知, 秦晚把所有极品螃蟹全都截走, 不多不少一共两百篓, 每篓中有肥美螃蟹十二只。
他铺子中这些螃蟹,一篓极品可卖一百二十两银子。次一等的小极品价格拦腰折半,只能卖六十两银子一篓, 但也很难得。
能卖这么贵还有人抢着买,主要原因是运输途中花了大价钱。每年中秋前后一个月,他会从自己庄子上养的名贵宝马中派几十匹专门负责去江南运蟹, 一匹马一次可运送八篓极品蟹。
这些马可都是汗血宝马的后代,虽然不如皇阿玛赏给皇子、将军等的汗血宝马,但在民间绝对找不到比他的马更快的脚力, 送货比别家水产行快了两倍。
负责运送的人也是专门训练的, 耐力极好。出行时, 每人三匹马,一路上来回换乘人马都不停, 前一天晚上捞出来的蟹, 第二天晌午就能飞到京城顾客们的餐桌。
负责出蟹的人是他在江南专门建的水产庄子精心挑选的当地人家, 分工明确,效率高,挑拣水产眼光好,尝试养殖做得也不错。
九爷在螃蟹身上花这么大功夫,一是自己爱吃,二是很有赚头。他是皇子,光马匹的成本就比别人能少七成。别人做不到他这份上,在螃蟹生意上他一家独大。每天银子像水一样淌进他账上。
但是万万没想到,秦晚竟然把他的摇钱树给砍了。
螃蟹没拿到,铺子有史以来第一次亏银子,九爷很不爽,茶都没喝完就骑马回乾东二所找秦晚。
早上刚下了一场小雨,今儿个天气凉爽,秦晚在正院抄手游廊下,身子歪在美人靠上,一边吃果子一边看紫玉赭叶跟周嬷嬷学插花。
瞧见九爷沉着脸过来,周嬷嬷很有眼色带紫玉和赭叶下去。
九爷顺手从那堆被抱下去的花里掐了一枝海棠拿在手里。
秦晚懒懒地歪着身子:“您怎么回来这么早?不是说要去遛鹰准备带去围猎?”
养鹰不似养那些笼子里的金丝雀、画眉、鹦鹉,几乎一有空就得带出去遛才行,不然这鹰就养废了。更何况九爷养的还是极品海东青,那可是大型猛禽。九爷不应该回来这么早。
“铺子都着火了,爷当然得来问问。”九爷站在秦晚面前,居高临下看着她。
“着火了?让人拿水灭火呀,你回宫做什么?”
“你纵的火,当然找你。”九爷没好气:“爷那水产铺子,就指着八月赚点螃蟹钱,你怎么让人把两百篓蟹全搬走了?吃的完吗你?”
“不就是两百篓蟹吗,对九爷来说还不是指甲缝里的一粒微尘。”秦晚笑:“沾您的光,我是铺子背后的女主人,搬点自家铺子的货有何不可?”
“咱先前说好的,以后我不如先前那般低调花用,你不能找茬。”秦晚搬出先前的约定。
“两百篓蟹,两千四百只,两万四千两白银,你那是花用吗?”九爷反问。
那可是两万四千两,能买好几件极品古董呢!
秦晚把手里的点心扔到盘子里,站起身:“你就为了两万四千两银子跑来找我不痛快?别忘了九爷您的私房钱足足十万两。”
一说到这茬,九爷面上有点挂不住。他需要出出气稳心神。手里的海棠被折断,他深呼一口气:“那你跟爷说说,两百篓蟹被你弄到哪里去了。”
秦晚冷哼一声,带着狸花猫走了:“我要去陪老祖宗说话,您自个儿慢慢查吧。查完了记得告诉我,如何处置我。”
太嚣张了!
账还没算完,肇事的跑了!
九爷板着脸让金斗把紫玉拎到跟前:“说,那两百篓蟹到底怎么回事。”
紫玉唯恐九爷当真和自家福晋闹不痛快,连忙一五一十回:“其中五十篓献给太后娘娘,五十篓送到了御膳房给皇上加菜,二十篓给到长春宫给宜妃娘娘,十篓送回了董鄂府,剩下的朝毓庆宫送了十篓,余下六十篓咱们院留了四篓,剩的分别送到各位宫里宫外各位皇子府上。”
紫玉一直低着头:“福晋全都是以您的名义送的。听说皇上尝了之后说味道很好,赏了大臣一些。”紫玉心里很为自家福晋抱不平,主子明明做事都是为九爷考虑,却经常被九爷误会。
九爷听完,明白了秦晚的用意。她这是在拿螃蟹做人情。
虽年年中秋南方都会进宫螃蟹,但数量有限。宫宴就要用掉一多半,剩下的几十篓皇阿玛自己要吃,还得赏给臣工爱妃,压根不够分。
自家铺子的蟹好,秦晚送过去那么多,今年皇阿玛和太后能赏很多官员命妇。额娘那边也能用螃蟹和别的妃子维系感情。
至于兄弟们那边……
九爷心底骄傲之情升起,不是他夸口,若不是从他的铺子买,兄弟们绝对吃不上能和贡品口味匹敌的蟹。
有了上回被太子特意设宴款待的经历,九爷已经能想象到过几天兄弟们见到他会是何种表情了。
福晋做得好,九爷意识到自己错怪了秦晚。
“这事,你们福晋怎么没跟爷说声呢?”九爷自己找台阶。
紫玉眼睛依旧看着脚尖:“您这段日子要么忙差事,要么出宫去遛鹰,福晋说这点小事没必要烦您。”
“福晋想的周到,爷这段日子的确没怎么来后院。”九爷心底总觉得紫玉在位秦晚打抱不平,总觉得这小宫女的话里在控诉他。
起身想回书房,九爷走了两步又顿住了:“螃蟹是每位皇子都有吗?”其实他想问,隔壁八爷那边送了吗?
紫玉有些为难,不想说。可如果她不说,九爷肯定要去问福晋。九爷和八爷那么要好,知道福晋一只螃蟹都没给隔壁八爷八福晋,肯定大发雷霆。
与其让九爷和福晋吵架,不如她来豁出去为福晋挡了。这段时间眼瞅着九爷才对福晋好些,可不能再回到以前那种状态。
“回九爷,隔壁八爷八福晋没有。”紫玉说着偷偷瞟了一眼九爷的表情。
他很烦躁,眉头越皱越深,但没吼她。
九爷转过身去,视线落在桂花树上,但却空洞的很。
等了一会,九爷没说什么,紫玉怕他是在酝酿怒火,连忙跪下:“九爷息怒,福晋原打算给八爷八福晋送去两篓,但奴婢记得八福晋去长春宫告我们福晋的状,心中不平,硬生生把福晋给拦住了。您别跟福晋生气,都是奴婢仗着往日福晋疼宠一意孤行。”
九爷没说话,抬步走了。
他心里其实乱的很。
泄密那事之后,过了那么久,八哥都还没来向他道歉。大家都是皇子,都是有头有脸的,哪怕八哥对他有救命之恩,但他也不想巴巴凑上去。
还有表妹告秦晚状的事儿,虽然最后被额娘训斥的是表妹,虽然他没和表妹记仇,但看到紫玉这样一个身份低微宫女都敢撕破脸皮表达对表妹的不满维护秦晚……
他以前果然太纵容表妹了。
他并不想让秦晚再给隔壁补上两篓螃蟹,可到底是多年的兄弟,秦晚给了所有人螃蟹唯独不给隔壁,终究脸上不好看。
抹不开面子的九爷,有些为难。
过几日中秋宫宴上,如何相见?他和八哥的座位要么挨着,要么正对面。
小太监金斗见九爷没对紫玉发火,心中便知道九爷这回和八爷真生分了。回到书房后,思忖良久,金斗小心翼翼提醒:“主子,您打算怎么处置福晋?”
“处置?”九爷正想事呢,被这话强行拉回神后,一巴掌拍到金斗脑门上:“爷怎么有你这么个蠢奴才?福晋以爷的名义做了好事,爷还处置她?”
“是是是,奴才糊涂。”金斗委屈,他不这么说,主子还能想起来福晋的好处吗?
“先前老祖宗赏了她一套点翠红宝石头面,她戴着不错,衬的人神采飞扬。我瞧她不怎么舍得戴。眼瞅着宫宴就到了,你去爷的铺子里,把那套才打好还没摆上去的红宝石头面取来,给福晋送过去。”
金斗是想提醒九爷该对福晋有点表示,但没想到竟要给那个。他反应了一下:“是要做镇店之宝的红宝石掐金丝那套,鲁师傅费了三年功夫才打磨出来的那套,光宝石就凑了……”
“废什么话,赶紧去。”九爷踹了他一脚。
金斗赶紧去了,被踹了一脚还心里美滋滋的。九爷终于想起来给福晋礼物了,这样宜妃娘娘那边也高兴。
想起宜妃先前单独对他的安排,金斗觉得自己责任重大。
娘娘看重福晋,希望九爷能和福晋能和五爷五福晋那样恩爱和谐,希望九爷和福晋早点添个嫡子。娘娘嫌九爷对后院所有女人都不上心,让他在旁边机灵伺候着。
今儿个九爷拿镇店之宝送福晋的事儿要是让娘娘知道,肯定有重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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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晚从太后处回来后,看到她屋里桌子上摆着的那套美到无以复加的红宝石头面,说不心动狸花猫第一个不信。
“绝美艺术品!”狸花猫围着桌子“喵喵”称赞,“您若是不想要,可以放到系统局物品奖励库,系统局会以五倍的价格付给给您本世界的货币。”
秦晚的手指轻轻抚上这套头面,嘴角微勾:“虽然不像上上辈子瞧见时疯狂心动,但我依然觉得这是好东西。我要戴出去参加中秋宫宴。”
她喜欢杜鹃花,也喜欢红宝石。
这套头面很合她心意,处处完美。只可惜,上上辈子,这头面却不是她的。
今日意外得来,虽会感慨好看,但没了当年的心境。被九爷质问的气总算消了些,但并不记他的情。
亲自把这套珍稀头面收起来,秦晚发现紫玉不太对劲,询问后摸了摸紫玉的脑袋:“好了,九爷既然没说你,自然没事。你这样护着我,我高兴。”
还算那狗男人有点良心,没冲她的宫女不讲道理发脾气。
紫玉乖乖下去,有点疑惑的用手揉自己的脑袋。
“干什么呢?头发都揉乱了。”赭叶用手肘轻点她一下。
“奇怪,咱们从小和福晋一起长大,为什么刚才福晋摸我的头时,我总觉得像一个温柔的大姐姐在揉我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