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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莲花精后 第12节

  他是被暴君“揍”了一顿,不是被暴君上了一顿啊!
  容穆痛苦面具,极其不情愿道:“陛下也出去吧,臣和太医单独看看。”
  原以为商辞昼三贞九烈早就跑路了,没想到这次半天还站在原地。他不动,太医也不敢动。
  容穆疑惑的抬眼看他,紧接着整个人忽然就被压在了软塌上,皇帝的指节擦过他的脖颈,将他的领口朝肩后扯去。
  容穆一边感受着衣服被撕拉开的触感,一边听见商辞昼同太医道:“闭眼,转过去。孤给你描述,你开药。”
  容穆:“……”这狼狗占地盘一样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太医见怪不怪,连忙转过身跪着听皇帝指示。
  容穆感觉自己的头发被一只手捏起来捧住,然后微凉的呼吸打在肩背上,他感觉不太对劲,连忙侧着探头往后看,就见皇帝缓缓靠近他的脊椎骨,那里白的发光,又细腻脆弱,容穆眼睁睁看着皇帝鬼使神差用指尖抚摸了一下伤处。
  那一瞬间,仿佛一股电流直冲天灵盖,容穆睁大眼睛,一时间都忘了自己在哪里。
  等反应过来之时,已经条件反射一脚踹到了皇帝的腰上。
  暴君发出一声低低的闷哼,太医老脸越发显红,只有容穆本人感觉到脑后的头发紧了一瞬又松开。
  商辞昼从牙缝里咬出来两个字:“容、穆。”
  殿角的碧绛雪左摇右晃了一下,若不是花杆撑着,只怕即刻就得软下去。
  容穆语气飘忽双眼发直道:“陛下恕罪……非臣刻意袭击,只是您有没有听过一句话,某些东西,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
  第15章 自闭第15天
  太医留下药膏就小跑溜了,容穆不得不独自面对被他踹了一脚的商辞昼。
  他嘴巴动了动:“那什么……我真不是故意的,你看就看,上手摸什么啊。”
  皇帝冷笑垂眸:“你是孤的人,孤怎么就不能摸了?你知不知道上一个让孤受伤的人怎么样了?”
  容穆吞了一口口水。
  商辞昼阴森道:“孤把他大卸八块,乱葬场喂野狗了。”
  容穆抬起眼睛,眼神中带着一点几不可查的委屈:“陛下又吓唬我。”
  “孤就爱吓唬你。”商辞昼冷着脸,“转过去,孤给你上药。”
  这怎么行!摸一下都要他的命……这白莲花的本体是怎么回事,要不要这么敏感啊救命!
  容穆朝皇帝伸手:“臣自己来——”
  商辞昼看了一眼他:“就你那短胳膊?”
  容穆:“胳膊不短!我能够着!”
  皇帝不知道是不是习惯了容穆颠三倒四乱七八糟的自称,还是真就爱作弄这样叽叽喳喳的小玩意,他一手就将容穆按住:“你配合一点,我们还能快一点,不然明天早上,孤一夜十次都能被他们编排出来。”
  容穆哑了火,知道拗不过这暴君半晌才声音微哑道:“那你……快些搞。”
  商辞昼挑眉,看着少年满脸忍耐又不得不屈服的模样,心中久违的涌上了一股子好笑。
  笨里笨气出现在他寝殿好笑,早上眼巴巴的等着喝露水也好笑,和他闹小脾气还会反过来找他哄他更是有意思。
  容穆惯会踩着他的底线,但除了第一次见面,商辞昼之后没有一次对这个小刺客再起杀心。
  甚至渐渐的还有将他长久养活下去的意思。
  皇宫不缺那点甘露,但缺能被他养活的东西,和让他心情愉悦的人。
  商辞昼收回神思,眼眸深沉的钉在少年光裸的脊背上,被桌角垫的乌青不小一片,周围有些发红。
  果真是皮脆肉嫩,只是小小撞一下就变成了这样。
  商辞昼挖了一指药膏,莫名的呼吸顿了顿,然后缓缓朝伤处抹去。
  手底下的身体轻微瑟缩了一瞬,商辞昼瞧见容穆不自觉咬住了自己的手背,双眼紧闭一副隐忍模样。
  他万年不动的漠然突兀的晃了一下,眉头微拧,手底下的动作不动声色的放轻了。
  寝殿内安静无比,两人的呼吸声此起彼伏,容穆咬牙问:“陛下弄完了没?”
  过了会,商辞昼好似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收回手:“好了。”
  晶莹剔透的药膏在灯火下发着细微的光,容穆连忙哆嗦着拉起衣服,只是下一刻,安静的只有两人呼吸声的寝殿中就响起了一阵细微的水声。
  商辞昼眼神瞬间凌厉,几乎是立即看向了发出声音的地方。
  容穆:“……”碧绛雪你给我争口气!矜持一点!
  房间中并没有第三人的气息,商辞昼眼神看向开了半扇的窗户,一阵夜风吹过,带着殿内的碧绛雪哗啦啦的响了一下,水波轻浮发出淅沥响声。
  “孤还以为又要来客人了,”商辞昼看着容穆笑了一瞬,“还想着若是孤一不小心把人杀了,吓到你怎么办,原来只是碧绛雪被风吹着响了响,这花确实有点意思,孤近日头痛症状舒缓了不少,难怪侍君也如此喜爱。”
  容穆狠狠的松了一口气,再抬眸时,已经将那股灵魂都在战栗的感觉压了下去,他额角冷汗隐匿,轻声暗示道:“知道臣喜欢,陛下就要对碧绛雪温柔一点,没了这花,臣恐怕伤心的要即刻死去了。”
  商辞昼神色好似看不出任何猜疑,只轻轻一笑道:“佛莲珍贵,就算侍君不嘱咐,孤也得好好看护好了。”
  容穆缓缓吐出一口气。
  ……暴君敏锐至极,总算是糊弄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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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子一年到头都把太医院当摆设,深夜急诏,究竟是紫垣殿哪位贵人需要医治,众人心知肚明。
  几天时间过去,大商皇宫的谣言已经从一夜八次变成容侍君不堪陛下折腾,就要被陛下厌弃了。
  容穆坐在木长廊上,脖子上的红痕已经消了下去,一双微翘眼眸专注欣赏着自己的大花缸,心中还对那晚碧绛雪突然发动存有余悸。
  本体碧绛雪,似乎比他更要亲近商辞昼啊。
  容穆听着明春说的话,眉梢动了动:“……被厌弃了?”
  谁说的?那暴君最近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对他比以前好多了,晚上睡觉也捂的没那么严实了。
  明春着急道:“公子快想想办法,陛下若是真的不喜欢公子了怎么办?”
  容穆无所谓道:“放一百个心,陛下现在正是需要我的时候。”
  这段时间,不仅后宫,前朝也隐约传来了一些风声,商辞昼每日在御案前处理的关于他的折子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这些全都是在上书要皇帝清醒一点,不要违逆阴阳之道,早早将他这个男妖精逐出宫去再纳良家女子的折子
  容穆见皇帝脸色难看了好几天,最开始还以为商辞昼在为上书这件事生气,后来打问了郎喜才知道,这人气的不是这些折子,而是这些折子背后的事儿。
  长翎卫多年来为皇帝所用,世家子弟中谁家没有两个妹妹,这些人在御前服侍的时候一多,难免就被郎喜打听到了最真实的消息。
  原来有部分官员上书或多或少都有自家女儿的催促在,恐怕这些老父亲还被蒙在鼓里,以为自家千金终于顿悟,要准备准备嫁给皇帝呢!
  只有极少数人才知道,这些贵女圈子私底下都在打听一件事,陛下若真的弃了容侍君,那这位花容月貌的容郎君出了宫,可否能与自己续上一段好姻缘。
  容穆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我倒是没想到用力过猛,给陛下又造了些新的困扰。”
  从未设想过的对付情敌的方式出现了。
  明春一脸懵懂,只会嘴甜的说容穆好话。
  “只要公子和陛下好好的,咱们底下这些人也跟着高兴。”
  容穆点头道:“只要我在这里一天,就有我在前面扛着,放心吧。”
  明春却惊了一瞬:“公子打算要走?”
  容穆只默默笑了笑,没有回复明春。
  他如今身份不明,地位也微妙,还有一个碧绛雪的马甲披的他是提心吊胆,生怕被人发现付之一炬了。
  除此之外,那些朝臣见了他估计也恨不得将他立刻处置……他最大的依仗只有皇帝,这也是商辞昼的拿捏厉害之处。
  帝王的宠爱错的永远都不是帝王,只会是魅惑皇帝的那个人。
  按照这暴君最开始的脾性,恐怕他这会儿真会被吞吃的渣都不剩,只待被利用完直接卷铺盖走人,能留下一条命都是好的。但在皇宫这一段日子,有吃有喝有太阳晒,外界的风言风语非但没有为难到他,反而让皇帝全部挡了回去。
  贵女们为他暗自垂泪,商辞昼为他神情阴沉,这情况就连容穆自己看了,都得喊自己一声“祸害”。
  咸鱼小花的日子太舒坦,皇宫奢华,养的人和花都容光焕发,再这么下去,自闭的碧绛雪迟早要想开了。
  这日到了傍晚时分,商辞昼才从外面回来,紫垣殿作为帝王寝宫,说到底距离前朝很近,容穆往出多走两步,说不定还能够遇见一些当朝大官。
  “陛下还是吃点饭吧?我刚用完一碗燕窝。”容穆笑着道。
  商辞昼停下,看他:“孤觉得容侍君最近的生活貌似很滋润。”
  容穆连忙摆手:“没有没有,臣只是闲来无事去找了西磬宫三位公子打牌,下午就回了紫垣殿用午饭,晚上就专职等陛下回来一起睡觉了,臣一天也忙得厉害。”说到最后已经有些憋不住笑意。
  皇帝脸色果然变得冷漠,大步走过来捏住容穆的脸蛋。
  容穆脸颊嘟起,咬字含糊不清:“你又干嘛?”
  商辞昼眯着眼睛道:“上药踹孤,孤忍了,孤整日上朝起得比你早也忍了,这几日成天还要处理与你相关的奏折,孤忙的恨不得一个人分三个用,容侍君倒是在这紫垣殿逍遥自在日渐圆润。”
  容穆眼睛瞪大:“陛下说归说,不要人身攻击啊!臣哪里圆润了,明明苗条的不得了。”
  商辞昼松开手,捏了捏指尖:“孤说是就是——孤突然想起来明日要出宫一趟,为了侍君身体着想,到时候你就跟孤一起,好好出去走动走动。”
  容穆正要一口答应下来,但下一刻脊背就挺直了。
  出……宫?
  不对不对,这不是他想象中的出宫啊!他出去要带着自己的大花缸的,自从上次春日赏花宴,他就知道自己每天中午必须和本体一起充太阳能,若是和皇帝独自出去,岂不是分分钟都要玄学!
  商辞昼见容穆面色作难,心情越发平衡:“怎么,不愿意?”
  容穆咳了一声,小声道:“陛下……臣身上的伤还没好,就不陪陛下颠簸了……”
  商辞昼漠然道:“你身上好没好,孤不知道吗?”
  明春在远处听到这一两句又默默红了脸。
  容穆连忙摆手:“不是不是——”
  商辞昼不再和他废话:“就这么决定了,你明日早点准备,穿一身轻便些的衣服,孤带你出城骑乌追。”
  容穆眼看没有办法了,连忙拉住皇帝的袖口:“陛下等等!”
  商辞昼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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