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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子成婚之王爷求休妻 第223节

  想到作到,容颜直接把李嬷嬷唤了过来,“我要最近两年城中未婚的男子,嗯,是次子或是幼子,还有,家世必须是勋贵世家,但是,我要的是那种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只撑着场子给外人看的那种家世,嬷嬷可明白我说的是什么了么?”
  “小姐放心吧,老奴明个儿就把明单交给您。”
  李嬷嬷却是问也不问一声,直接就应下了这桩差事,这让容颜满意的笑了笑。
  “别把这事和我娘亲说了,省得她再操心。”
  “是,三小姐。”
  事实证明,李嬷嬷办事还是极牢靠的,翌日一早,容颜才用过早饭,李嬷嬷便捧了一叠的名单走了进来,“小姐,这是您说的,符合您要求的名单。”顿了下,李嬷嬷笑意盈盈的看向容颜,“若是单从外表上看,这份名单上的人不单是家世,才学等各文面俱是好的,但实际上却是……小姐您心放吧,准保容兰嫁过去会后悔一辈子!”
  “嬷嬷怎么知道我是给她找的?”
  李嬷嬷扑吃一笑,“咱们府里也就这么几位小姐了,余下的几位小姐小,又和您没什么多大的过节,这算来算去的,还不就是四小姐年岁相当?”她眼底笑意意过,最后索性开口道,“小姐若是真想促成此事儿,怕是得需要有人在外头奔跑,若是小姐信得老奴的能力,便把这事交给老奴如何?”
  容颜静静的看了她两眼,笑起来,“即是嬷嬷主动请缨,我自是没有不准的道理。只是,嬷嬷可知道,这事是得罪人的事儿,若是被胡氏晓得嬷嬷在这中间掺了一脚,便是没法子对付我,她却会时刻在暗中盯着嬷嬷的,胡氏的性子嬷嬷你也晓得,稍一不慎可就是性命之危的,嬷嬷对这事可要再仔细想想?”
  “不必了,小姐把这事交给老奴就是。”
  她要是害怕胡氏,也不会这么多年来一直站在大房这边不被任何人收买了,这么些年来,她可是好不容易等到了大房崛起,等到了大小姐强势的站出来,等到如今,好不容易要让二房受到教训,想着这些年来大房受到的各种苦楚和刁难,她怎么可能不亲眼看着?她看到容颜还没有出声,只是以为她在担心自己办不好,忙忙的开口道,“小姐您放心,老奴定会把这事办好的。”
  “即是这样,那你就去办吧。要做的谨慎些。”
  容颜不想给人落下话柄。
  她需要做的就是找出其中的导火索,并且顺利的把她理顺,送到胡氏的跟前儿。
  让她自己打从心眼里觉得,这就是一门好亲!
  转眼就是半个月的时间过去。
  半个月里,曹府和蒋家闹的是沸沸扬扬,最终,以着曹府的退步,赔礼道歉而结束。
  表面上是结束了,可实际上,曹府和蒋府,怕也就是这样了。
  而六公主在经过两天的休养,伤势稳定之后便立马回了宫。经过这一趟的遇刺,她却是因祸得福,被皇上连着赏了好几回,只把宫中余下的几位公主们看的眼红至极了,在宫中养病的六公主听着宫女太监们的碎嘴,也不过是闻声冷冷一笑,“谁若是再眼红我,大可以和她们说,遇一回刺,生死关头,父皇肯定会更加的怜惜她们!”
  这话传出去之后,立马就打消了好几位公主的心思。
  可也有那妃嫔听了冷笑的,这不是还没死么?
  巴巴的装出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还不是和她们的女儿来争宠?
  小小年纪就这么多的心眼,果然是贱人!
  不过这些话自然是只能憋在心里头的,谁敢真的骂皇上的女儿啊。
  因为六公主不遗余力的在帝后面前的游说,皇上更是看重容颜的医术,特意着了皇后令人宣她进宫,给了她一笔不小的赏赐,容颜坦坦荡荡的接了,对着帝后谢恩回府,她以为就这样了,没想到掉头皇上的圣旨就下来了——
  容氏嫡女温婉淑德,聪慧机谨。
  一身医术无双。
  ——封县主,赐封号无双。
  小太监抑扬顿搓的念完圣旨,看着跪在那里半响没出声的容颜,以为她高兴傻了,不禁摔了摔手里的拂尘,呵呵一笑,“容三小姐,哦,不,看杂家这嘴,如今应该唤无双县主了,杂家在这里给县主见礼,道喜啊。”他的声音偏阴柔,此刻手指拈了拂尘,摆出个五指拈花的姿势,拖长了腔,看似竟是无端端的多了两分的滑稽!
  容颜回过了神,在心里轻嘘口气,“有劳公公跑这一趟,屋里请。”
  旁边,宛仪郡主也回过了神,不管心里想法如何,脸下只管是欢欢喜喜的请了小太监去屋中用茶,不过却被小太监笑着拒绝了,“郡主客气了,杂家还有公事在身,就不打扰了。”听到他这话,宛仪郡主赶紧对着张嬷嬷使了个眼色儿,张嬷嬷心领会神的笑着上前两步,“天冷儿,又劳公公跑这一遭,这是我们家夫人和小姐的一点子心意,请公公喝杯热茶罢了,还望公公别嫌。”
  小太监笑着推辞两句,落落大方的收下。
  眼角余光瞟到银票一角,百两,他不动声色的笑了笑,眼底却是多了抹满意。
  拂尘轻摔,笑着告辞离去。
  宫中的使者离去,容府几房的人算是炸开了锅,不管是心里想着什么,可表面上都是笑意盈盈的对着容颜母女道贺,便是胡氏,虽然语气有些酸,但也上前说了两句吉祥话,不过,容兰却是没有出来的,胡氏的理由是,病了。宛仪郡主自是没多说什么,只是淡淡的问了两句便罢了,容颜却是看了眼胡氏,意味深长的一笑。
  容兰哪里是真的病了?
  若是她没猜错,应该是胡氏把人关在屋子里了吧。
  定是胡氏害怕容兰没分寸,若是在宫中来使之前闹了起来,她们二房受牵连不说,容兰的一辈子可就完了!
  胡氏被容颜笑的心头突突直跳,勉强又说了两句吉祥话,她便寻了个理由告辞,走到二房的院子里,才进屋,劈头盖脸一个花瓶砸了过来,若非是胡氏身侧的嬷嬷见机的早,趁势拉了她一把,估计这花瓶就得砸到胡氏的身上,这下,别说旁边的几个小丫头,就连胡氏自己都白了脸,“兰姐儿,你做什么呢,砸谁呢?”
  “夫人您没事吧?”
  “见过夫人。”
  几名小丫头纷纷屈膝行礼,胡氏只一脸的阴沉,“你们都退下。”贴身嬷嬷掀起棉帘,她扶了小丫头的手进屋,就看到容兰正坐在椅子上一脸愤怒的样子,看到胡氏这个亲娘进来,容兰也只是抬了抬眼皮,不情不愿的动了动嘴皮子,“娘。”
  “你说你,你砸谁呢,是不是觉得我委屈了你,想把我给砸死?”
  “女儿哪里有嘛,我又不知道您在外头。都怪这些死丫头!”容兰说着这话,扭头就要朝着门外的小丫头发泄出气,却被胡氏给拦了下来,她蹙了眉,一声轻哼,“行了行了,你给我稍停点儿。”对着自己的贴身丫头和嬷嬷摆摆手,“你们也退下,我们娘俩儿说会子话,没我的吩咐谁也不准进。”
  待得屋子里人都退下,容兰有些不耐烦的看过去,“娘您要和我说什么?对了,外头是什么事啊,宫里来人是做什么的?”
  看着自家女儿一脸好奇的样子,胡氏有些头疼了起来。
  要是不和她说吧,她出去后立马就能知道的。
  以着这傻丫头心无城府,却又气量狭小的性子,不知道又要闹出什么笑话来儿。
  可若是这会子说了,这丫头估计得和她立马就跳起来……
  不过想了想,胡氏还是选择直说,“皇上下旨,因为容颜救六公主有功,封她为无双县主——”说罢这话,胡氏就定定的看向容兰,等着她的跳脚,果然是知女莫若母,胡氏的话音犹落,容兰便嗷老一声尖叫了起来,她气的直在原地转圈圈,“凭什么啊,凭什么她就是县主了?凭什么这么多的好事都到了她头上?娘,她怎么可以是县主?不行,我不同意——”
  啪,这次胡氏没有纵容她,对着狂怒中的容兰一巴掌甩了过去。
  “啊,娘,娘您打我?!”容兰捂着脸,满眼的不可置信。
  胡氏却是看着容兰冷笑了两声,“打你又如何?你可知道刚才那话若是被外人听到,别说你,咱们这二房都不保!”
  “我又没说什么……”
  “你只要说出那些话来,咱们二房就该死!”胡氏狠狠的瞪了眼容兰,深深的后悔以前没有好好的教导这个女儿,以至于现在养成这般娇纵霸道,却半点心府心机都没有的女儿,抬眼看到容兰黑的发亮,只余怒意的双眸,胡氏幽幽叹了口气,突然就转开了话题,“你也不小了,娘考虑了再三,觉得是应该给你订亲的时侯,娘选了几家,都是和咱们容府家世相当,家里的公子也不是长子,不用顶门立户,又是知根知底的,娘明个儿再去派人外头打探下这几位公子的人品,才学,咱们挑个最好的。”
  “不挑不挑就不挑。”
  她才不要成亲呢,订亲也不要!
  胡氏便黑了脸,“你心里还有着其他的想法?”这个女儿素来是眼高于顶,用一句话说那就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可偏偏的,她又没几分的心机城府,行事那就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如今,她这一步步的走到现在,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和大房去针对?容颜本就是被圣上赐婚,那可是未来的亲王妃!再加上刚才的圣旨,带有封号的县主啊。
  就是一般的郡主都得对容颜礼让三分!
  再加上她背后的平西王府的实力。
  在整个大金国,谁敢惹她?
  胡氏算是看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她现在只想着给容兰寻个好归宿!
  便是日后,她这日子也就这样了吧?
  可惜,她这一腔心思却是不被自己的女儿所理解,容兰看着她的脸,笑的轻飘飘的,带着两分的不屑,“娘要把我嫁给谁?是哪家的庶子之流么,便是嫡子,也是掌不了家上不得台面的吧?在您的眼里,您女儿就只配嫁这种人,而不能嫁到高门大户去?”
  “你这是什么话,娘自是想着你好的,可是你这性子——”
  “我这性子还不是随了娘亲您么?”容兰恼她刚才把自己关到屋子里不准出去的事儿,再加上前几天在曹府的事情失利,她心里一直忐忑的很,生怕容颜发现点什么,这几天在府里缩手缩脚的躲了几日,却在发现容颜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一般,容兰又在心底悄悄的松了口气,但难免心有郁结,只看着胡氏撇了撇嘴,“反正,您看上的那些歪瓜劣枣,女儿不乐意!”
  “你,那你想要嫁什么人?”
  “我要嫁王公贵族,最起码也是侯门!”
  胡氏被容兰这话说的,嘴角抽了抽,真想剖开眼前女儿的脑袋看看里面都装了些什么,若说以前她也是好高骛远,一心一意的想着打压大房,攀比,甚至想要让自己的女儿嫁一门好亲,把容颜永远的踩压在脚底下,可理想有多美好,现实就有多么的残酷!事到如今,她这跟头栽了几次,还不惨吗?
  若是再和大房斗下去,说不得二房她们母女这点子平静日子都不复再有!
  胡氏这种人吧,她有野心,甚至是野心蓬勃,稍一逮到机会她绝对把你往地下狠狠的碾压!可是她也有一样好,那就是她现实,最懂取舍,就比如这一刻,是,胡氏不甘心被大房压下去,但是形式比人强,这一刻,她自然是平静的接受,但这并不代表她就此会真心实意的和大房和好过日子,她不过是等待最佳,最有利的时机罢了。
  容兰却不同,她也不懂这些,她只是一味的不甘心,“娘,您的女儿一定不会输给容颜的。”
  “不会输给她?你拿什么和她比?她的夫家是平西王府,你寻遍整个大金朝,除了宫中,还有比平西王府更有权势,更得皇上看重的吗?”若是放在一年前,容兰说这些话胡氏只有开心的份儿,她甚至会怂恿着她去和容颜争,抢,掐,现在么,她听了这些话只是觉得可笑,觉得无力,自己的这个傻女儿呀,你到了现在还不明白,你和容颜,差的何止是一点两点儿?
  “她是皇上圣旨赐婚,你呢?”
  “她是皇上亲封的县主,你呢?”
  “她是太后的救命恩人,你呢?”
  几句反问话听的容兰脸色铁青,就听咔嚓一声,她把长长的指甲给掐断!眼底隐隐现着一抹狰狞,狠戾,“娘,如果,我也想要嫁进平西王府呢?你会不会帮我?”她的眼底闪动着疯狂的光芒,那是一种志在必得的眼神,看的胡氏心惊胆颤,她听着这话脸都白了,一把抓了容兰的手,“你胡说什么呢,兰儿,你可别犯傻,不管怎样,妾不能做,绝不可以!”
  她是女人,又是过来人。
  自然知道为妾的女人,管你是什么人,只要你的身份是个妾,那你在主母面前,在外人面前一辈子抬不起头来!
  收拾了大半辈子妾室姨娘的胡氏,这会一听容兰的话,一脸的骇然,握着容兰的手用力,把她的手腕都给纂出了一抹的青痕,她双眸紧紧的盯着容兰,厉声道,“我告诉你,你趁早打消这个心思,不管怎样,我是绝不会同意你给沈博宇做妾的!”
  哪怕,这个人是未来的平西王,她也绝不会同意!
  容兰似是没想到自家娘亲的反应这么大,眉头拧紧,先是一声呼疼,“娘,您弄痛我了。”
  胡氏放开她的手,手腕一圈已是一片青紫。
  “您看看,真不知道您是不是我的亲娘,下这么狠的手,疼死我了。”虽然明知她有两分撒娇耍赖,转移话题的心思,但胡氏自是心疼女儿的,只着了小丫头拿了化淤膏,自己细细给她涂了,一边斜了眼睇向她,“你也别怪娘不依你,这事你如今听娘的,等到日后居家过日子,时日长了,你自是会晓得娘亲这般做是为了你好的。”
  “娘,谁说我嫁进平西王府就是给沈博宇当妾的啊?您也真是的,问都不问就凶我。”
  胡氏却是诧异了起来,“不是当妾?那你是要嫁给谁?”
  “平西王府不是还有位二公子么,娘,女儿前些天见过那位二公子的,生的顶顶好,而且他人也很温柔,比沈博宇要好多了呢,您说,女儿就嫁他好不好?”容兰做在这里一脸的温柔浅笑,可坐在椅子上的胡氏却是心头突突直跳,这一刻,她真真是无比的后悔——早知道这丫头如今这性子,她就该给她早早订下亲事的,省得如今一山看着一山好!
  “要不,娘再寻钱府试试?”钱家世子虽不及沈博宇,可也是一表人才,能力也好,又是之前兰儿看中过的,如今趁着大房容颜这股子东风,她腼了老脸寻人过去说合了试试?容兰却是一声轻哼,“我不要,我就要嫁沈二公子!而且,我还要明媒正娶,八抬大轿抬进平西王府,当正正经经的二少夫人!”
  她可是听说了,平西王是顶顶喜欢这位二少公子的。
  虽然沈博宇现在是世子,可谁知道以后的事呢,说不定哪日平西王就会废了沈博宇的世子之位!
  越想越觉得自己的想法是对的,容兰她紧紧的拉了胡氏的手,一脸的急切,“娘,沈二公子也是嫡子,而且他还有外祖家支持,不比沈博宇的外祖家,说的好听是书香世家,说的不好听,那就是一穷读书的!沈二公子可就不同了呀,他的外祖家可是尚书府呢,娘,您帮帮女儿吧?”顿了下,她双眼放光,“只要女儿能嫁给沈二公子,咱们二房还怕她什么容颜?”
  “不行,这事太冒险了,娘不同意。”
  平西王府呀,光听听胡氏就觉得肚子发软了,自家这个傻女儿竟然想算计那位沈二公子?
  她抬眼看着容兰眼底类似疯狂般的眼神,胡氏几乎是逃般的离去,“娘还有事,明个儿再来看你。”走到院中,抬头看了眼空中懒洋洋的太阳,胡氏的心头扑通扑通的狂跳——不得不说,刚才容兰的那一番说法,她心动了!天知道她是用了多大的力气才压下心头的那股蠢蠢欲动!她想附和容兰的话,可是她更害怕这事失败之后的后果!
  平西王府,真的惹不起啊。
  母女两人的对话,不过是大半天的功夫,辗转间便传到了容颜的耳中。
  山茶小脸上一腔的气愤,“小姐,四小姐也实在是太气人了啊,您之前曹府的事儿还没和她算账呢,她真的以为您不知道还是好欺负呀,这转头竟然就开始算计起了您和沈世子?”小丫头娇俏俏的拧了下鼻子,撇了撇嘴巴,“就她那样儿,还想着嫁入平西王府,那位沈二公子要是肯娶她,奴婢觉得就是他眼瞎!”
  容颜轻飘飘的睇了她一眼,摇摇头没出声。
  “小姐您倒是说话呀,难不成咱们就这样由着她算计来算计去的不成?”山茶跺了下小脚,语气充满了愤慨,“便是小姐您不怕她,也每每能躲过去,且趁势反算了她去,可老是这样被她暗地里掂计着,咱们也怪烦,怪腻歪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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