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成了我的储备粮[穿书] 第53节
玉崖子朝后伸手揭开符箓,飞出灵舟,凌空奔向金像,“谁与你自己人?”
半途中他还顺手拎起在边上看热闹的玉无牙,两人瞬间消失,一高一低两道琴音悠悠传来,高的慷概激昂,低的如诉如泣。
在场之人皆是双手抱头,痛苦难当,脸色煞白。
万绪脚步踉跄,刚才他防护不及,琴音又专门针对他,首当其冲,神魂仿佛是被琴音切割,气息都弱了很多,不得不掏出丹药往嘴里塞。
江流石站得远,神魂强大,还有余力给他罩上一层防护禁制。
趁着众人都被琴音攻击之时,衡嘉压下神魂的刺痛挥剑斩向灵舟,裹着清冽森冷的寒冰剑气瞬间将灵舟一分为二,轰然坠落。
里面的人骤然遇到如此突然之事,也懵了,好在他们修为都高,没有当场从高空摔落。
丢了这么大个面子,上面的人也坐不住了,桑辚更是暴怒。衡嘉曾经是万胜宗的弟子,不但不知悔改,还多次在天下人面前给万胜宗难堪,让他受人耻笑,“衡嘉,别以为有把神剑就不把前辈们放在眼里,老夫有的是法子治你!”
回应他的是彻底的无视。
半空之上,衡嘉执剑而立,一身白衣,气质清冷,神情寡淡,连话都不想和他说。
“桑长老,他就交给你了。”花寂笑了笑,摇着折扇退到一边,摆明不插手。
气得桑辚咬牙暗啐:“说的冠冕堂皇,谁不知道你想趁乱坐收渔翁之利。”
昆仑宗齐速被毁了一艘灵舟,正在恼火,此时与桑辚同仇敌慨,不过他为人粗中有细,并没有急着冲上去,而是执剑立于衡嘉另一边,不断释放强大的剑修威压,长剑冰冷锋锐,犹如毒蛇随时出动,将猎物一击毙命。
两人一前一后拦住衡嘉。
空中琴音不绝,这一次是冲向衡嘉和齐速,他们同时脸色一白,剑光亮起,都想趁对方弱时要对方的命。
齐速举剑,无数雪白飞剑密密麻麻地形成剑阵,剑光闪烁,像满天繁星,又像是星光囚笼将衡嘉困在剑阵中。
衡嘉修为弱于他许多,又中了玉崖子的杀招,险险避开致命一剑,后翻,极速远退,血色长剑冲出星光囚笼,冲向天际。齐速追了上去,两人在高空之上你来我往,剑鸣声不绝于耳,剑光漫天。
另一边山头上,躲在光罩中的几人担心地看着外面。
孟乔梧担心地说:“齐速的剑以诡谲著称,衡嘉修为弱于他,又有玉崖子捣乱,实在太危险了。”
年景行的修为是众人中最弱的,连上边激斗的人影都看不清楚,听他这么说,也紧张起来,“那怎么办?”
“对啊,这样的场面我们帮不上忙。”曾俊逸瞪大眼睛勉强能看到红色剑影和白衣潇洒的身影,“不过看小师弟还有余力,我们要不要帮他一把,让他把握更大?再说那边还有很多高手,就怕他们上去群攻小师弟。”
“怎么帮?”楚莲衣看着他。想不到这胖子还能看出战况。
这时候,曾俊逸站起身,贴着光罩朝外边的唐归醉招手。
在外面护着江流石的粉衣青年回头不解地问:“怎么了?”
就连江流石都好奇他有什么办法,跟着凑过来。
“你们合欢宗不是幻术很厉害吗?”曾俊逸捂着嘴压低声音,“趁现在他们刚被音修攻击,使个最厉害的幻术来看看。”
唐归醉想了想,好像也不是没有道理,不过对方修为都远高于他,他把握不算大,所以有点犹豫。
“不用很强,但是要很逼真。”曾俊逸摆了摆手,凑过去近一点,挤眉弄眼地小声嘀咕好一阵子。
唐归醉先是震惊后是满眼笑意,点了点头,转身朝江流石作了一揖:“江前辈,你们先退回后山密林,这里很快就乱了。”
“是什么主意?”还说悄悄话,不让他们听,年景行简直好奇死了,恨不能留下来看热闹。
“去吧去吧,你这么弱,留下来就是个累赘。”曾俊逸抬头挺胸,他有金鼎护体,什么幻术都不怕,“你没有宝物傍身太危险了。”
“你!”年景行气得转身就走。不就是收了个鼎吗?
孟乔梧看了看留下来的两人:“你们多加小心,一定不要逞强。特别是你,二师弟!”
今年师父收的三个弟子本来以为这是个老实的,结果就他主意最多。
“知道啦,大师兄放心,有唐师兄在,我不会有事的。”曾俊逸自信点头。
唐归醉怀疑自己被他骗了。
送走其他人,他们悄悄摸向宗祠,那里还有不少玉剑宗弟子仰头看热闹。
他们注意全都被空中大能的激战吸引,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成了他人眼中的肥羊。突然其中一个转头看了一眼,见到玉无牙返回。
“玉师兄。”
“嗯。”施展幻术的唐归醉走了过去,“师叔祖在那边遇到强敌,需要大家帮忙掠阵,可带琴来了?”
“带了带了。”玉剑宗的弟子纷纷点头,那可是帮师叔祖的忙啊,若是能在他老人家面前刷了个脸熟,还怕没好处吗?看看玉师兄,现在都合体期了!
“随我来。”唐归醉也不多说,转身就走。
玉剑宗的弟子们不知是计,纷纷跟上,有几个已经把自己的本命琴取了出来,交头接耳炫耀自己最近新学会的琴曲。
唐归醉带着他们走向灵舟坠落的地方,指挥他们坐成一个方阵,严肃道:“如今在此强者众多,师叔祖希望大家能跟上他的琴音,助他一臂之力。”
“好!”大家纷纷点头。
“那就等我讯号,看我旗帜而动。”
说完他迅速消失,下一瞬间出现在对面的高山上。
以往他陪虞无还作客玉剑宗时,曾见过他们练琴,此时拿出一面七彩旗,听到琴音传来时,他朝前挥下彩旗,玉剑宗的弟子们纷纷弹奏起来。琴琴叮咚,时缓时急,时舒时紧,每个人的修为不同,弹奏的威力也不同,一片凌乱。
正在布阵的太虚宗长老被琴音一震,仰头就喷出一口血,暗骂一声疯子。
他这边一停,另一边的花寂也受到琴音干扰,符纹一乱,灵气在体内疯一般乱撞,几乎有入魔的征兆。
只这一下,原本还在观望的各宗大能就受了不经不重的伤。
担心玉崖子捷足先登,花寂给自己身边的宗门长老使了个眼神,几人退开山岭,朝琴音传来的方向悄无声息的摸过去。
曾俊逸探出身子朝唐归醉招了招手,待他过来,眉开眼笑道:“好了,等会儿他们就打起来。”
“那齐速怎么办?他可是天下有名的剑修。”唐归醉一边舞动七彩旗,一边压低声说话。
“我小师弟也是有名的剑修。”曾俊逸似乎对他居然怀疑衡嘉打不过齐速十分不满,“他天下第一!”
行叭,唐归醉无言以对,把手中的金鼎递给他,夸赞道:“你这鼎不错,还能屏蔽气息。”
“那当然,也不看看这是什么,这可是有器灵的药炉!”曾俊逸抬头挺胸。
金鼎在暗中撇嘴,这两人真是有眼不识珠,屏蔽气息算什么,他还可以伪装强者气息,要不是他,这两个冒失鬼早被人发现了。
身为器灵居然要为主人操碎了心!
高空之上,齐速握剑的手紧了紧。没想到半年不见,衡嘉的剑意又强上许多,若不是他的修为远高于他,此时已经落败。不愧是天下剑意最强者!
他擦了擦嘴角血迹,冷声道:“在幽罗幻境也是你吧?说说看,从那里拿走了什么?我昆仑山弟子也是你杀的?”
难怪当时花寂的符被剑意刺得破碎,他还以为是万绪的手笔,如今看来,倒是这小子干的。
“你想知道?”衡嘉握剑的手稳稳抬起,剑尖指向他的咽喉,淡淡一笑,“送你去地府问问。”
齐速骇然转身,只见自己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布下一个剑阵,九把血色长剑瞬间把他的前路和退路都紧紧封住,像一个天地囚笼将他锁在其中。
衡嘉竖起一指,一道红光入阵,剑阵启动,齐速惨叫一声,魂飞魄散,一丝都没逃出去。
漫天剑影尽飞入衡嘉手中长剑,他脸色苍白。与渡劫期剑修对战,消耗也是巨大,他现在的修为还不足以使出九光灭魂剑阵,勉强使出来,已经无力再应对其他人了,可是还有那么多人需要他去面对。
温甜打了个踉跄,只觉得自己被一束炙热的火焰裹住,回头看不到人,往前也只看到一团火。
火焰闪烁着刺眼的金光,金火双属性周围还覆着土元素,三种元素混合在一起,互相纠缠。
玖岚大陆的修士们一般都是单灵根,极少有多灵根出现,而她一直看不出灵根,所有灵气元素都对她亲近,此时金光洒到她身上,暖洋洋的,不烫,很舒服,隐约有种熟悉感,好像很久以前她也来过这里。
在识海里,焱瞳兴奋地游来游去,嚷嚷着:“啊,这是神界的气息。”
就连秘罗都很兴奋,化成一只火红色的小鸟一顿狂舞。器灵们也很高兴,纷纷跑出来,像是回到家了一样。
一个个翻筋斗,大声叫,手舞足蹈,化出原形,十八般武器样样都有。
温甜往前走,金色火焰深处有一座和云上殿一模一样的大殿,她以为里面也是一样,结果发展里边只有一层,望不到边际的草原,数不清的梧桐树,灵气浓得下起灵雨,灵雨洒在她身上,顺着她的经脉进入丹府,直接把她体内还不够凝结的灵气团包裹在灵雨中,眨眼之间凝结成一个颗浑圆的金丹,金丹之中巨虎虚影显现,还有她本来的样子,她也不知道这情况是好是坏,她所看的《妖炼》上说,妖族内丹相当于人族的金丹,会有本相,本相只有一个,然而现在她居然有两个本相,那颗圆溜溜的金丹像是分成了两层,内层是她原来苦炼的结果,这层的本相是老虎,外层是灵雨凝结的,这层是她本来的模样。两者互不干扰,各自运行,可以随意切换,她一会儿切成妖丹,一会儿又换成金丹。
她识海深处那道据说是天道印记的东西开始对她的本相感兴趣,从识海消失,瞬间又出现在丹田。
它一出现,所有的器灵都欢呼着围到她身边,气息节节攀升,很快就长大了,个个变强,还全是美人。
云上在神蛟蜕里挣扎:“快让我出去!”
再不出去,她就从最强变成最弱了,连小匕首都长成少年了,更别说其他的。
他们这些禁灵很难长成,数千年最多只变化一点点。
他们需要天道的赐福与认可。
“别急,一个一个来。”看着一个个凑到手边的脑袋,温甜还当他们是小孩子,一个一个摸过去,被她摸过头之后的禁灵额心出现一道金色火焰纹。
“主人。”禁灵们恭敬跪在她面前。
别人收服器灵只能收一个,她这是一收收一堆,温甜开心起来,笑得见牙不见眼,终于轮到她享受暴富的感觉了!
而且这还只是外围的,真正的传承不知道得丰富到什么样,不敢想。
她让那些器灵一一展示自己,数了一下,一共有十八把剑,十四把刀,十二把斧头,十条鞭子,还有很多她认不出来的兵器,其中有一把十分神秘的武器,器灵是一个沉稳的黑衣青年,他的瞳色一边是金色,一边是银色,模样十分俊美,在她见过的所有人中只有衡嘉能和他相比。神秘而尊贵,完美而精致,而且别的器灵都看不到他,只她能看见,他站在所有器灵身后,本体像是古代一种叫戈的兵器,但是与戈不一样的是修长的柄上有一双金色的翅膀,
他和其他器灵不一样,没有叫她主人。秘罗和焱瞳都很害怕,躲在她的识海里不敢冒头。
神秘的黑衣男子隔着器灵朝她微微一笑,然后渐渐消失不见。
“为什么你们这么怕他?”她不解地问。
秘罗东张西望,闭眼感应,感觉到他不存在,才神神秘秘地开口:“他是止戈。”
温甜看的小说话本很杂,止戈这名字常在武侠小说里出现,意为止戈为武,神界也有这样的说法?
“主人,止戈在神界就是时间,时光之道,阴阳相随,没有任何神可以抵得过时间,止戈是神之上,天道之下,离天道最近的意识。”
“这么厉害?”她看见了时间?
时间是看不到的,只能感觉。
“其实只是投影,主人要想拿到传承,有点困难哦。”焱瞳有几百万年的传承记忆,像本百科全书,什么都懂,“通过考验需要悟通时光大道。时光是分开的,时之道和光之道,大道三千中,这两条最难,至今没有神悟通过。神凰离光之道最近,所以在传承里有止戈的投影。传说中神衡嘉对时之道领悟最深,所以当时他在神界司职六道轮回。”
温甜点了点头,盘腿坐下,开始修炼。
考验不知道是以什么形式出现,寂静的空间里,随着她沉浸式修炼渐渐变得不一样,时而高楼大厦,时而山峰起伏,时而巨河奔腾,时而沧海桑田,这些都是她对时光的想像。
她想到自己上辈子短暂的一生,想起在妖帝山醒来时眼中所见的世界,想起以前认识的人,也想起穿书之后认识的人。
她在想什么是时间。
时间虚无飘渺,看不见摸不着,也无法从修炼从学习到,只能靠自己领悟。
能感受到万物对时间的依赖,也能看到时间与光的纠缠,时与光就像是不可分割的两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