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

  虽然年纪太大,练武起步太晚,但是依照以前的路子来练,倒是可能恢复十之一二。
  她从前所习的那套心法,对伤口痊愈有奇效,方才那人说她的手会有影响,她倒不担心,这和她曾受的伤来比,这不算什么。
  运行心法一遍后,便探查到了这身体还有其他旧伤。
  她再次睁开了眼睛,芭蕾?这是她探查到的属于另一个人的记忆。
  夏梵曾主修芭蕾舞,四年前的一次意外脊柱损伤,因而无法成为一个专业的芭蕾舞演员,转修表演。
  这是从一个舞伶变成了戏子吗?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同。
  长鎏觉得荒唐,她不是黩武穷兵之人,只是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一朝成了戏子……还是不入流的那种。
  刚刚黑镜里的评价她虽然不完全听得懂,但也知道不好……思及这里,她突然想到,刚刚那牙商说夏梵的父亲明日会来。
  长鎏闭上眼睛,开始检索关于夏梵父亲的记忆,大概这部分的记忆对这人很深刻,倒是异常清晰。
  夏梵的父亲夏岳川是商人,生意做得不小,如今的情人俞宁是当年夏梵母亲的闺中密友。
  二十年前萧静曼正红的时候,俞宁还只是个三线艺人,如今俞宁熬了这么多年,现在也算是圈里的前辈,拿过不少奖,说话有了分量。
  萧静曼七年前去世,次年俞宁就住进了夏家,只是俞宁和夏岳川同进同出多年,却一直没有结婚。
  萧静曼出道后一炮而红,之后更是红透半边天,囊括了不少奖项,夏岳川那时公司出了问题,多亏了妻子的竭力相助,不但在经济上予以全力支持,夏岳川还因为萧静曼的名气结识了许多新的合作伙伴,撑过了困难期。
  此后转了个弯,事业步步高升,这才有了现在。
  夏梵和父亲的‘妾室’不对付,十几岁又正是无惧的年纪,说话做事不留半分情面,夏岳川为了避免两人之间的摩擦,就把女儿远远的送去读寄宿制的学校。
  此后夏梵一年到头来都不会回去两次,父女关系也就越来越淡薄。
  思及此处,长鎏眼神暗了暗,这里不是不许纳妾么?怎么还会有宠妾灭妻之事?
  不顾对己有恩的亡妻是为不义,不管子女为不仁……不过她转念一想,父女淡薄于她倒是有好处,这样一来,她被发现有异的可能也就低了许多。
  不知是否是老天爷的玩笑,事到如今她也就只能走一步算一步,长鎏心下有了决议,探查出缘由之前,定然要小心谨慎不能让人看出破绽。
  她曾经也听过借尸还魂的诡闻,反常为妖,这种事向来被世人称为鬼魅,要放火烧死亦或桃木穿心。
  心下有了决策,她便清明了起来,运行了两遍心法,觉得乏了才闭上眼睛睡。
  长鎏睡得很沉,大概是昨日的心法起了作用,她听到了耳畔的吵闹睁开眼睛的时候,外面天色已然大亮。
  床边正站着几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前面几章铺垫会有的枯燥哈~
  ☆、第二章
  长鎏暗自打量站他床头的男人,这便是夏梵的生父了。
  夏岳川身侧站着一个女人,不作他想自是那位妾了 ……
  这女人姿容不错,保养的得当,从眼角眉梢却也看得出已不复年轻,不过却另有一番成熟的韵味。
  长鎏心里百转千回,却不动声色的开口:“父亲。”
  夏岳川点了点头,“你向来不顾别人,自私自利,难怪弄成现在这样,赔偿金我会帮你给,许植应该都和你说了吧,你去美国磨一磨的锐气也好,不然以后不知又要闯什么大祸。”
  俞宁适时劝慰,“小梵,你爸也是为了你好,他就你这么一个女儿……你也得为他想想,你做的事多让他失望,将心比心,你父亲的那些朋友问起你,你让他如何回答。”
  好一个将心比心……夏梵这是杀人了还是放火了?
  这女人,看似推心置腹的立场,温言细语中粹着丝丝缕缕的毒,刃不见血。
  长鎏心如明镜,干脆不再开口说话,反正说什么也白费口舌。
  夏家父女本来不睦,现在她闭嘴不言倒是再正常不过。
  美国?这大概是另外一个国家了,亲生女儿出事没用半句的温言劝慰,反倒是想要远远的送走。
  心下有了定论,这个“父亲”不值得信任。
  夏岳川见人垂首不语,不像是以往那样大声反驳,以为人是应下了,又说:“学校我给安排,出了院立马走。”
  “我不会去美国。”语气虽淡却不容置疑。
  夏岳川倒也不意外,夏梵一直和他对着干,何时这么好说话了。
  他自觉地身为父亲没有任何地方亏欠。
  他冷笑了声说:“你不去也得去,我会停了你的卡,至于五百万的解约赔偿金,你也自己想办法。”
  长鎏不想再看人,闭眼言意赅的吐出一个字:“好。”
  五百万大概是个不容易凑到了数目,但总是有办法,美国大概不是什么好地方,应该和流放差不多,她自是不会去。
  不会从这个陌生的地方到另一个更陌生的地方。
  夏岳川原本只想威胁,不想对方竟然是一口就应下了,还闭上眼睛不欲多说的样子。
  他心里窝火刚准备说话,另一个人抢先开口了。
  俞宁声音带着四分气愤四分痛心外加两分的不可置信,“夏梵,你这和长辈说话的态度吗?他推掉会议着急赶过来看你,再怎么样也是你父亲,这次你也太过分了。”
  夏岳川听了这些体己的话,更是怒火中烧,,“你有本事,你有本事就自己收拾捅出来的篓子,不要再来找我。”
  “可以。”
  夏岳川转身就走,懒得再看床上的人。
  这天底下还没有当老子求儿子的,像什么话,总要吃点苦头才好。
  俞宁看着床上的人,虽然父女关系一直不和,但是从没有把话说绝到这种地步。
  正中她的下怀……
  她转身追上了走廊上的夏岳川,一脸焦急,“岳川,你就小梵一个女儿,你不是答应了我好好劝她吗?你没必要和她一般见识,她毕竟还小……”
  “她都二十岁了,就你还把她当孩子……宁宁,你这么为她,她对你从没有半点恭敬!”
  顿了下,夏岳川又说:“要不是我就她一个女儿,我早就不认她了,可惜当初那个孩子……如果是我们的孩子,一定不会这么让我生气。”
  他和俞宁曾经有个孩子,可惜那孩子没缘分来这个世界看一眼……俞宁大概也是那时候伤了底子,以后再没能怀上。
  俞宁一怔,瞬间红了眼眶,“是我不好,没能保住孩子……。”
  夏岳川叹了口气,再也不说话。
  ———
  终于清静了,长鎏掀开被子看了看,昨天还高肿的脚背,今日就已经消了不少,估计再待两日就能痊愈。
  病房里一应俱全,还有单独的卫生间,她想去洗澡,卫生间里的东西她不会用,举手求助,护士小姐体贴的帮她调好了水温。
  虽然看她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稚童……
  这个地方的机关倒是精巧,居然就能自动出来热水,还能随心所欲的调节水温,而且精妙还不止这一处,墙壁上似夜明珠之物能照亮整个房间。
  长鎏心思沉稳,过了一晚,现在她再见到什么奇怪的机关,虽吃惊脸上却已然淡然,脱了外衣,她却又被样式奇怪的“肚兜”给难住了,她努力许久无果只好让护士小姐进门帮忙。
  夏梵从军混迹男人堆里多年,自是不拘小节,这可难为了护士小姐。
  徐小岚也才二十出头,进门看见人几乎是光着身体的朝着自己招手立马崩溃了。
  这是性|骚扰?
  长鎏指了指自己身上奇怪的玩意儿,理所当然的说:“劳烦帮我把它弄开。”
  徐小岚:“……”
  她怔了半响,心想这人的脸和身材都很极品,不像会做出这样事情的人……
  虽觉诡异却还是走了过去。
  徐小岚看了看对方,再低头看看自己的胸,真是又气又……移不开眼睛!
  这已经不是物理攻击,这是魔法攻击!
  长鎏看着愣着的小美人,微微一笑,“要一起洗么?”
  徐小岚脸上一热,转身关门落荒而逃。
  长鎏洗完了澡,披着湿发就坐在走廊上晒太阳了。
  不用带兵打仗,肩上胆子也都卸了下来,虽说莫名其妙到了这里,却也暂时无可奈何,左右想不出办法,她不如放松下来
  长鎏每日除了用两个时辰调戏内息外,其他的时间都用来看电视。
  看电视可以帮她快速了解这个世界,她也不挑,什么都看,新闻,连续剧,广告,甚至是动物世界。
  徐小岚是专门负责这间病房的护士,长鎏平日拉着她,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就开口问,虚心求教。
  徐小岚每次都想爆发,却又忍住了,这人的问题实在是让人无语……但见夏梵眼神炙热,一脸期望的的看着自己,却也只能一一回答。
  如此不过几天时间,长鎏对这个世界有了粗略的了解。
  她还学会了用了手机。
  ———
  其实夏岳川走后的那天下午,许植就来过了电话。
  夏梵是在剧组拍摄时出的意外,好不凑巧,同一时间有人爆出了的丑闻……
  不说她手上的伤,即便是没有伤剧组也是不能回去了。
  许植说让人帮她去剧组收拾东西,长鎏只说自己要亲自去一趟,许植见她坚持也就应下了。
  长鎏自是有自己理由,脑子里属于夏梵的记忆零碎,抽丝剥茧,片段闪过。
  夏梵跌下来之前,身后有只手推了一把。
  这场事故,不是意外。
  长鎏自不是善茬,她既然变成了夏梵,总要弄清楚是谁想对自己不利,难保不会有第二次。
  夏梵是去年出道的,是以组合的名义,三个女生的组合刚出道就有不少关注度,特别是队长凌薇薇,已是一朵当红小花。
  后来的一系列事情让夏梵如誉受损,而且对于流言经纪公司没有任何的措施,反而是单方面停止了夏梵的所有工作。
  夏梵察觉到不对提出了解约,公司方面一直没有回应,一直到这次大规模的丑闻爆发,经济公司才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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