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节

  “不是客气,糖糖的饭店经过上次的事,影响很大。你们愿意重新支持她的生意,我确实很感激。”孟梧桐说得很真诚,并没有任何矫情的感觉。
  “合作是双方都受益的事,不存在支持不支持。”江屿的语气还是很淡。
  孟梧桐的目光重新转回山河身上,轻声说:“外边天热,不宜在户外活动太久,还是早点回去,担心中暑。”
  山河不冷不热地回了句:“我自己知道。”
  孟梧桐忽然将一只手搁在山河肩膀上,轻叹了一声,“糖糖,那天晚上的事,我有点后悔了。”
  山河陡然抬头,表情有些难以置信。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后悔没有和她做?可他不是一直都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现在又怎么会说出这种话?
  孟梧桐说完这话的事,特地抬头去看了江屿一眼,果然在江屿眼中看到一丝波动。
  山河没有回应孟梧桐的话,只是轻轻拨开他的手,“你忙吧!我走了。”
  **
  由于江屿的suv还停在越南街那边,所以江屿和山河两人还要走回去。
  刚才孟梧桐的那一番话,的确在江屿心里掀起了一点涟漪,他忽然很想知道山河跟孟梧桐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他们不像是恋人,又不像是普通朋友。可是,这一切明明与他无关,他为什么要去关心这些?
  上车后,呼呼的冷气吹出来,山河觉得身上的燥热感消退了不少。
  江屿启动车辆准备开车。
  山河惊讶地说:“你不等唐旭了?”
  “不必,他自己会回去。”
  山河耸耸肩,心说唐旭果然去嫖了,这个臭小子年纪轻轻就这么不正经。她突然正色道:“江经理,有一件事我必须交代清楚。你告诉唐旭,不要打阿美的主意,否则……你知道我的手段。”
  江屿神情一怔,然后才点了点头,“我知道。”
  车辆正要开动,山河突然瞥到一抹熟悉的人影,立刻喊道:“等一下。”
  江屿原本正要踩油门,听到这话又抬起脚,“怎么了?”
  山河没有回应,只是静静盯着不远处的那个中年男人。中年男人的身材又矮又胖,身边还搂着一个越南小妹,两人十分亲昵地进了越南街的巷子里,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要去干什么。
  那个中年男人是阿美和阿辉的父亲,她的舅舅。
  山河嘲讽地笑了一下,心里忽然又几分快意。看到自己的舅舅*,其实她并没有什么感觉。可是她讨厌舅妈,那个尖锐刻薄的女人,所以看到舅舅背叛舅妈,她心里升起一种变态的快意。
  山河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什么亲人了,外婆和舅舅一家是她唯一的亲人,可是舅舅舅妈对外婆和阿美并不好,他们眼里只有钱,以及阿辉那个不争气的儿子。
  江屿见山河的脸色不太好,嘴角还吟着一抹冷笑,询问了一句:“你怎么了?”
  “没事,你开车吧!”山河收回目光,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郁愤的情绪。为什么这些男人都这么喜欢去嫖呢?她的舅舅是这样的,唐旭是这样的,连身边这位……
  只有孟梧桐不会这样,他很正直,可是她却无法接受孟梧桐。山河垂下眼帘,不想让江屿看出她此刻凌乱的心情。
  **
  当天晚上,山河忙完饭店的事情,开车回家的时候已经十点了。
  她将车停好后,走向自己住的居民楼。当她经过一片阴影区域的时候,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直觉告诉她不对劲,这么晚了不会有人突然一句话不说就来拍她的肩膀。
  山河的脚步只停顿了一下,然后拔腿就跑。
  “操,臭婆娘还敢跑。”身后传来一道粗哑的男声,说的是本地方言。
  山河不认识这声音,更加拼命往前跑。她知道在这里呼救没有用,必须跑出这一片阴影区域,可是后面的男人很快就追了上来。她突然止步,一个回身,用脚在地上扫了一圈,最先追上来的男人立刻被她绊倒在地上。
  “操他妈,臭婆娘还会两下。”倒在地上的男人吃痛地骂骂咧咧。
  山河压根没想到后面还有两个男人在追她,她连开口的机会也没有,脑袋上就挨了一下,眼前一黑,直接倒了下去。
  17|第17章
  山河是醒来的时候,头上被砸的地方传来阵阵钝痛。她想活动一下酸麻的手脚,才发现自己手脚都被人绑住了。她缓缓睁开眼,眼前一片血红的朦胧,大概是头皮被砸破了,流出血把眼睛糊住了。
  此刻,她正身处于一间废弃的仓库里,仓库顶棚破了好几个洞,耀眼的光线照射进来。仓库虽然破旧,可是却堆满了大袋大袋的麻袋,显然这里还储存着大量货物。仅凭眼睛判断,看不出来那些麻袋里装的都是什么东西。
  山河的正前方,有三名年轻男人正在斗地主,她的手机也摆着桌上,已经关机了。这三人头上都戴着丝袜,看不清楚长相,不过山河还判断得出来,这三人就是昨天晚上打晕她的三个男人。
  他们是谁?为什么要把她打晕了带来这里?山河一动脑筋,脑袋就钝痛无比,可见昨晚被砸得不轻,她得庆幸自己没有特别狗血的失忆。
  丝袜男a发现山河醒了,扔下手里扑克走到她身边,抬脚就往她腹部踹了,“臭婆娘,你不是厉害吗?起来啊!”
  这丝袜男a虽然脑袋上套了丝袜,可不难看出脸上的皮肤有擦伤,显然这是昨晚被山河绊倒的那个男人。
  山河蜷着身体,硬是没吭声。打晕她,把她绑到这里,显然是有组织有目的的行为。而这三人用丝袜套着头,说着本地话,显然也不是外地人,很有可能就生活在县城里,害怕她将来认出他们的模样,所以才这么做。放眼整个河汀县城里,她得罪了什么人呢?还是这种有一点黑道势力的。周老板吗?不太可能,他不像是混黑道的人,也已经被抓了。
  丝袜男a见她不吭气,颇有些惊讶,“臭婆娘嘴巴还挺硬,都不吭声,嫌老子踹得不够狠吗?”说着,又抬脚狠狠踹了一下。
  山河这回是疼惨了,闷哼一声,脸色一瞬间煞白,连冷汗都冒出来了。
  丝袜男a听到声音才算是满意。
  丝袜男b和c朝a招招手,“好了好了,她是别人要的,你别踹死了,赶紧过来打牌。”
  “呸!”a又对山河吐了一口唾沫,这才回过身,
  山河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她是别人要的,那么也就是说这些人只是替人抓她而已,到底是谁要对付她?她在自己所认识的人群里仔细排查了一番,还是不能肯定那个人到底是谁。山河开口,冷静地说:“那个人给你们多少钱?我给你们双倍,你们把我放了,把那个人是谁告诉我。”
  打牌的三个人不出意外地吃了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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