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
但更引人注目的则是正在场地中央和女孩跳华尔兹的少年,他身穿纯白色的燕尾服,眼角处粘有银白色的小碎钻,蓬松的黑发随着身体旋转而随风飘扬,整个人就像是由冰晶做成的,有种脆弱透明的美感,紧紧攥住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那位就是莱顿的小宝贝?
是啊,多好看的小家伙,看的我心都要化了。
没想到普通人家的孩子也能有这样的气度风姿,不错。
或许再过两年,我们就可以收到他们的婚贴了,听说都已经订婚了呢。
那我可真是期待极了!
慕之蝉站在角落里听着他人的小声交谈,觉得莱顿这个名似乎有些耳熟,想半天才想起来这名他在福布斯全球富豪榜上看到过。
啧,是个佬中佬霸中霸啊。
慕之蝉摸着下巴望向大厅中央,在看见那个正在跳华尔兹的少年时他眼睛一亮,讶异的想着这不是他昨天晚上看的那个舞蹈up主吗?未免也太巧了吧。
不过这孩子竟然还是莱顿先生的未婚夫?真没想到年纪这么小就跟别人绑在一起了,不过
怎么了大郎?棕发褐眼的英俊男人凑近了慕之蝉,轻轻向他的耳际吹了口气。
慕之蝉控制住想一巴掌扇过去的手,一点都不想承认这个名就是他给自己挖了个坑跳,只笑容灿烂的用手指抵开他靠近的脑袋,道:我只是有些好奇,普通人家出生的孩子怎么会认识莱顿先生这样的大人物?
或许是用了些不入流的手段吧,他说到底不过是莱顿先生包养的小情儿罢了,订婚的事根本是无稽之谈。曼达不屑的嗤笑出声,眼含鄙夷,不过仗着几分姿色,也不知道给莱顿先生灌了什么迷魂汤,难不成是床上的功夫好,那我还真想体验一下
听此,慕之蝉挑了下眉,顿时就对这个男人失去了继续聊天打发时间的兴趣,便道:我去趟洗手间,失陪。
好的宝贝儿,快去快回。曼达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眼中尽是下三滥的东西。
等从洗手间出来后,慕之蝉并没有回到宴会大厅,而是顺着走廊一路慢悠悠的观赏着墙壁上挂着的油画,来到了尽头的拐角处,神情散漫的靠墙玩起了手机。
只是没玩多大一会儿,他就听见了一阵脚步声,随即一道清朗的少年音响彻耳畔,大叔,你在这干什么呀?
慕之蝉缓慢的抬起头,便看见了一位穿着银白色燕尾服,正对他笑的格外灿烂的少年,其粘在眼角的碎钻似乎在发光。
你叫我大叔?二十七岁的慕之蝉皮笑肉不笑道,在心里把眼前这个少年暴揍八百回,至于先前看这少年跳舞看出的好感瞬间down到谷底。
那不然叫你哥哥?少年鼓了鼓腮帮子卖了个萌,并且非常自来熟的又拉近二人之间的距离。
慕之蝉并未回答,只是挑了下眉打量着对方,有些好奇这家伙想干什么。
哥哥,你怎么不说话呀?少年歪了下头。
说什么?慕之蝉将手机塞进裤兜里,之前由于热,他就把西装外套脱了搭在了臂间,此时的他现在穿的是一件很有垂感的白色丝绸衬衫,款式松垮,露出了性感的锁骨和胸膛,在加上那张可以用艳或者媚来形容的脸,堪称一剂杀伤力极强的人形春.药。
或许对于一位男人来说,拥有这样一张妖艳的脸会被说娘炮艳俗,但慕之蝉身上的那种清冷气质却完全将这份媚俗给中和了,就像是一朵殷红的芍药,却盛开在了皑皑白雪之中。
说一说哥哥的身材怎么这么好啊?少年说的轻声细语,脸颊微红,整个人没骨头似的贴向慕之蝉,眼角掀起了几□□人的红晕。
慕之蝉当场吓裂开来,想都没想就往旁边一闪躲了过去,让那少年直接贴向了墙。
他万万没想到,原来这位想干的竟然是自己!?这要是让莱顿先生知道,少年死不死不好说,反正他肯定会成为一只死蝉。
哥哥,你躲什么嘛?少年委屈的咬了下嘴唇,单手拽松了领结,而后再一次向对方扑了上去。
慕之蝉觉得这家伙应当是喝醉了,不然怎会如此的莫名其妙恬不知耻!这般想着他又往旁边一闪,但没注意那边也是一个死角,随即,他就被少年扑了个正着!
请你自重。慕之蝉目光冷了下来,抬手就想把这货从自己身上撕扯下来,然而下一秒他就感到自己的颈侧一疼,被这少年张嘴就咬了一口。
只是还没等慕之蝉付诸行动,他便听见一道森寒入骨的质问:你们在干什么?
慕之蝉抬眼望去,在看清楚来人是他的边老师和另一位白种人后,顿时脊背一凉。
就在慕之蝉刚要说点什么的时候,本黏在他怀中的少年像是受惊的小鹿一般,立刻推开他转身嘤嘤嘤的扑向那位金发蓝眼的白种人,一边哭一边控诉道:亲爱的,那个大叔他非礼我!
慕之蝉:???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么?
聂凯歌抬手轻抚着那少年的脊背,而后将目光冰冷的落在慕之蝉身上,道:滚出去。
听此,慕之蝉只感觉这宛如狗血言情般的戏剧性发展简直令他的尴尬癌都犯了,但泥人也有三分火气,更别说本就脾气不好的他。
嗤,说实话,就他那样的,我连礼貌性的硬一下都懒得硬。慕之蝉嗤笑出声,倚靠着墙从口袋里掏出烟盒,神情散漫的衔了根烟在唇边,这位先生您可长点心吧,是金丝雀自己跑出了笼子,可不是其他人把他放出来的。
第6章 剧本一(六)
我没有!亲爱的你要相信我,明明就是他抓着我不放,硬是想强吻我!少年的声音犹带哭腔,眼圈通红的望着男人,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委屈。
看着这样的少年,聂凯歌感到自己的心脏被刺了一下,不禁放缓了声音道:嗯,我信你。
慕之蝉冷眼旁观,啪的一声按下打火机点燃了烟头,动作随性性感,尽可能的忽视某边姓艺人投射过来的、令他头皮发麻脊背发凉的死亡视线。
【所以说边老师为什么会这么看着他?是不相信他说的话吗?而且他怎么也在这里?
可既然是跟那个白种人一起过来的那也就是说他们肯定认识,所以由此推断这俩人或许是朋友,还有那少年叫白种人为亲爱的,那就又可以推断这个白种人正是那位莱顿先生】
就在慕之蝉无限头脑风暴的时候,他听见了那道曾被评为「最想在床上听见的声音」的no.1。
不好意思聂总,这是我家小朋友。边霁月按住想要打电话叫保安过来撵人的聂凯歌,眸色深邃,面上看不出有什么表情。
聂凯歌闻言看了慕之蝉一眼,也没在多说什么,只是揽着少年淡淡道:那你自行处理。说完,他们便离开了。
见此,慕之蝉凉凉的看着他们两人的背影又扬声说了句:不妨看下监控啊,头顶上的绿光要从根本上消除!
意料之中的,对方理都没理他。
什么时候学会的抽烟?边霁月走了过来,语气熟稔的问了一句与事情无关的问题,黑色衬衣和黑色西裤衬得人身材颀长挺拔,虽然看着有些单薄,但慕之蝉猜测那衬衣下的肌肉线条肯定很漂亮。
不记得了,可能是初中也可能是高中。慕之蝉将烟按灭在了大理石的窗台上,在面对外人的时候他是张扬的,热烈的,像是一朵带刺的红色玫瑰,但面对熟人的时候却是内敛的,随意的,像是夜晚冰凉的月光。
说实话,慕之蝉对眼前这个半生不熟的大明星时,他不知怎么的总会有种微妙的特殊感,以至于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姿态来面对对方。
少抽。边霁月在他面前站定直视着面前人的双眼,声线压低了几分,听起来有些哑。
或许是对方比他高了小半个头的原因,以至于慕之蝉莫名感到了一股淡淡的压迫感,就有些不太自在的说:我抽的并不多。
还有,谢谢你替我解围啊边老师。慕之蝉想起刚刚对方说的「这是我家小朋友」笑了下: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你,真巧。
是挺巧的。边霁月的目光若有若无的落在了慕之蝉脖颈的那处咬痕,又问道:疼么?
什么?慕之蝉一愣。
这儿。边霁月伸出食指按上了他脖颈处的咬痕,然后不知出于什么心里,他使了几分力气在那上面碾了又碾。
边老师,我本来是不疼的。慕之蝉嘶了一声,不太懂对方突如其来的抖s心理明明都是伤口了还用力在那里按。
跟我来。边霁月低声道,也没多说什么,只动作自然的牵起慕之蝉的手,带着他向前走去。
而等慕之蝉被带到三楼的一间会客室被对方按在沙发椅上坐好后,他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他被爱豆牵手手了!他和爱豆此时又处在了同一个房间里!
聂凯歌是那位金发蓝眼的外国人的中文名,他人一直都很冷,脾气也说不上好,你别往心里去。边霁月倒了一杯红茶递给慕之蝉,待对方接过后,他缓步绕到沙发椅背后,垂眸俯视着正小口小口喝茶的人,眸色渐深。
诶,没往心里去。慕之蝉双手捧着茶杯无所谓的回应道,放松的靠在天鹅绒椅背上,又半开玩笑道:不过,边老师你就这么相信我啊?万一我真绿了你朋友呢?嘶!疼疼疼!
站在他身后的边霁月神情平静,他右手覆住慕之蝉的左侧脸往右一推,左手将创可贴往那咬痕处重重一按,接着又顺手扣住对方的咽喉,俯下.身在他的耳边低语道:那看我怎么收拾你。
只这一句在他听起来完全是在开玩笑的话,却让他瞬间炸了,整个人立刻变得僵硬起来,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但没过几秒,慕之蝉便听见了身后人的低笑,本扣在脖颈上的手也离开了,随后他看着边霁月走到他对面的沙发椅上坐下,神情堪称愉悦道:吓到了吗?抱歉,我开玩笑的。
慕之蝉抹了把额间虚汗,摸着脖颈干笑几声:啊哈哈我知道,开玩笑嘛,没事儿,谢谢边老师的创可贴。
然而内心确是:
这个男人可真是要人老命,那句话差点就让他石更了。
啊对了,你说你那位外国朋友,中文名是叫聂凯歌?慕之蝉突然想起了什么问。
嗯,他的英文名叫奥丁莱顿。边霁月给自己也倒了杯红茶,将其端在手里道:而那个少年想必你也看出来了,他是聂总的情人,名叫白阮甜。
慕之蝉:
草(指一种植物)。
奥丁莱顿他不熟,可聂凯歌这三个字他却是如雷贯耳,国内首屈一指的网络科技公司就是这人一手创立的,虽然外表看起来是外国人,但他的国籍确实是华国国籍,在网络科技领域方面更是为华国做出了不少杰出的贡献。
而他,则刚刚在这位老总眼里上演了一出女干夫戏码,真要命。
刚刚真是误会,我在那边玩手机呢,白先生突然就向我扑过来了,我觉得他大概是喝多了。慕之蝉按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解释道。
嗯。边霁月凝视着他,别担心,他会查清楚的。
好。慕之蝉低声应道,手指无意识的玩弄着沙发上的流苏,气氛突然变得安静下来。
怎么不说话了?边霁月将茶杯放回茶几,他微微躬身,十指交插将肘臂架在敞开屈起的双腿上,抬眸定定的看向对面的人。
慕之蝉也不知道该聊些什么,不过当他迎上边霁月的目光时,脑子一抽张嘴就问:边老师,你有对象吗?
啊啊啊啊慕之蝉你疯球了吗怎么就这么问出来了边老师有没有对象跟你有毛的关系!!
问完就立刻后悔的慕之蝉在心里捶胸顿足。
目前还在捕捉中。边霁月低声回道,他的眼中似有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但却都被其主人压抑在那一片浓郁的墨色之下。
而慕之蝉在看见对方眼神的那一瞬间,陡然感受了一股强烈的寒意,下意识的没在问是怎么个捕捉法,只错开视线笑了笑,岔开话题道:边老师不去宴会吗?
也没什么意思。边霁月敛下目光,回答的漫不经心,你一个人来的?
慕之蝉摇了摇头,道:我跟朋友一起。
什么朋友?男朋友还是女朋友?边霁月笑着问。
都不是,他是我发小。慕之蝉随口回道。
边霁月嗯了一声没在言语,垂眸从口袋里拿起震动个不停的手机开始查看消息。
会客室又变得安静下来,透过落地窗可以看见本深灰色的云层已经逐渐四散开来,漏出来丝丝缕缕的淡金色阳光。
慕之蝉换了个姿势,也拿出手机开始瞎鸡儿乱看,但他的脑中却在想:这创口贴贴完了,唠嗑也唠完了,再坐在这是不是有点尴尬了?我走不走?我要走吗?是跟边老师说一声还是直接鸟悄儿走人?1
就在他思考自己究竟该不该安静的离开的时候,在古堡大厅一处僻静角落里,有两个人正在对峙。
别生气了好不好?以后我会保护好自己的,绝不让任何人近我的身白阮甜抿唇扯住男人的西装衣角低声说道,眼中似有雾气弥漫。
聂凯歌垂眸轻声问道:真的是那个人强迫的你?
是啊,你不相信我吗?白阮甜的眼圈瞬间就红了,泪水在滑过脸颊的同时他缓缓松开了对方的衣角,怒道:不信的话你去看监控啊!
信,我怎么会不信你。聂凯歌用指腹揉了下白阮甜的下唇,而后张开双臂将他拥抱在了怀里,并在对方的耳畔低语:你知道的,我只是太害怕失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