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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未婚夫死了以后 第15节

  虞冷月心一沉,从前楚武还没敢这样明目张胆……南城兵马司这是换了个什么头儿?竟是正好蛇鼠一窝助长了楚武的气焰吗?
  楚武说着就要伸手拉扯。
  虞冷月眼见避不开,更不敢在大街上跟楚武这种人拉扯,若今日让他记恨上了,保不齐哪日给她和雪书下套。
  她仍堆着笑色,轻轻摁住楚武伸过来的手,笑道:“楚爷,小铺再挣不了几个钱,那也是养家糊口的钱。茶水解渴,却不管饱。茶我就不喝了。”
  楚武低头看着手背上的那只手,柔弱无骨,摸着也软极了。
  虞冷月很快收回了手,欠身道:“我先赶回铺子里了,改日您再来铺子里叫茶。”
  楚武手上占了便宜,又的确忌惮青天白日,万一叫哪个路过的大人瞧见了,热出麻烦,只舔着嘴唇笑了笑,应道:“好啊,那我就等空闲了,去照顾你的茶铺。”
  虞冷月拔腿就走,脸色冷了下来。
  这宣南坊是待不下去了。
  楚武回了茶楼里,越发心痒难耐。
  他家里几房小妾,哪个不是一看上就纳了回去,就这个滑不溜手跟个泥鳅似的,到现在都没尝到一点滋味儿。
  可他等不了了。
  周临渊的马车,悠悠然往三必茶铺驶去。
  -
  虞冷月刚刚赶回三必茶铺,周临渊居然正好从里面出来。
  可雪书手中正拿着两罐点心追出来:“郎君,您给了钱,怎么没拿东西。”
  周临渊与虞冷月擦肩而过,直接上了马车,瞧都没瞧她一眼。
  虞冷月接了吃食,追上去问:“不知郎君何意?为何不拿吃食?”
  周临渊用扇子缓缓挑起车帘,俊美的脸上,神色冷郁。
  他的嗓音极为冷淡:“做这双吃食的手,不干净。”
  虞冷月愣了,莫不是“顾则言”看到她与楚武周旋了?
  她心有怒意,从竹篮里翻出银子,冷声说:“既然郎君嫌吃食不干净,银子还您。”
  “不用了。就当结了之前白拿的。”
  周临渊吩咐车夫:“走。”
  虞冷月连把银子扔过去的功夫都没有,马车就走远了。
  她捏着银子,闭了闭眼,转身回了三必茶铺。
  夜里,虞冷月就同雪书商量了离开宣南坊的事情。
  她严肃地说:“楚武这人不是善茬,不达目的不会罢休。京城这么大,咱们去北边一些算了。”
  雪书也怵不过,当即收拾起东西。
  只不过天不遂人愿。
  虞冷月拉肚子之后,便发了一夜的热,次日昏迷不醒,唇色发白。
  雪书吓得够呛,连忙去叫了坐馆的大夫过来,给她把脉开药。
  -
  周临渊回了府中,连着几日没去陈嬷嬷那里。
  陈嬷嬷听说徐氏已经在给周临渊相看合适的小娘子,就叫了周临渊过去问:“三爷之前说的想娶的小娘子,是哪家的小娘子?”
  周临渊端起茶杯,脸色淡似苍云,说:“嬷嬷,我瞧错了人,非为良配。”
  陈嬷嬷心道,既不是良配,不娶就是。
  周家两朝重臣,周临渊祖父后来官至阁老,如今三老爷周文怀也是一部侍郎,入阁指日可待,周临渊亦是进士。
  以周家门第,还怕挑不到人?
  陈嬷嬷因想起两个多月之前,周临渊问她老太爷给定下的一门婚事,便问道:“三爷那一门太爷定的亲事呢?可是有眉目了?”
  周临渊手腕一顿,道:“没有。”
  陈嬷嬷心里却有些高兴,没有眉目就是好消息。
  都多少年前的事了,那家人还不知道如今如何落魄了,她自然希望周临渊娶个对他有助益的妻子。
  陈嬷嬷又提了吃食,还笑着说:“天儿越发热,倒是只有你买回来的吃食入得口了。”
  周临渊临走前,淡声说:“以后嬷嬷想吃,吩咐海岩去就是了。”
  后来,三日去一趟三必茶铺的事情,就交给了海岩。
  周临渊不打算再亲自去了。
  可海岩去了,也没买到东西回来。
  他回来禀了周临渊:“三爷,三必茶铺不卖了,连招子也收了。”
  周临渊挑着眼尾,冷笑一声。
  叫他撞破了她勾人的手段,如今连他的生意也不做了。
  海岩还是解释道:“三爷,三必茶铺的女掌柜,生了重病。”
  周临渊微愣,眉头缓缓皱了起来。
  第12章
  虞冷月发热两日不退。
  雪书衣不解带,一人支撑店铺,又是熬药又是喂药,眼瞧着与虞冷月同日消瘦了下去。
  辛苦倒无妨,她见虞冷月吃了药也没有好转,心急如焚。
  隔壁跑堂的给雪书出主意:“这街上坐馆地大夫能有多大能耐?不过看个外伤罢了。你往其他坊里去大医馆里寻好点儿地大夫。”
  雪书道过谢,依旧没有法子。
  一则她不放心把虞冷月一个人丢在阁楼上,二则大医馆的大夫,只她手里那点钱,请得来么……
  雪书正扶着柜台出神想着如何料理这些事,后身猛然传来一道声音:“你家掌柜病好了没有?”
  一转头,海岩空着手进来,身后跟了个背药箱的老人,一股子药味儿幽幽地透了进来。
  雪书愣愣神,几乎舌头打架,着急忙慌说:“没、还没有。”
  海岩转身同身后的大夫说:“劳您帮忙诊诊脉。”又同雪书说:“这位是大夫可是给国公府的老封君日常诊平安脉的,还不快带去你家掌柜跟前。”
  雪书心中忽涌起一股酸涩激动,眼眶不自觉掉下泪来,抹着眼泪说:“这边请,这边请。”
  大夫上了阁楼,给虞冷月诊脉,不出一刻钟的功夫,就开了新药,叫雪书去抓,还叮嘱了一些照顾人的细节。又叹气道:“前面这大夫开的药太死板,再迟上个半日,险些误了姑娘性命。”
  雪书双手捧着药方子,如奉圣旨,含泪一遍遍重复大夫叮嘱之言,生怕有错漏。
  大夫走后,海岩却还没走,他同雪书说:“姑娘快去抓药,这里我帮你瞧着。”
  雪书感激涕零,转身跑去了药铺。
  海岩帮忙看了半个时辰的铺子,等雪书买药回来,煎好了药才离开。
  他回到一条巷子里,同马车里的周临渊说:“三爷,已经让仇御医诊过脉了。”
  周临渊手执一柄打开的黑骨扇,声音缓缓地从车壁传出去:“可有大碍?”
  海岩犹豫片刻,如实道:“病的不轻,仇御医说,若再迟半日,恐有……性命之危。”
  言毕,犹然听见一声扇子急急合上的声音。
  良久,周临渊才徐徐闭上眼眸,紧握住手中折扇,修长白皙的手指,骨节分明。
  他吩咐道:“以后,你住明苑里,每日过来买一次茶叶。”
  海岩微怔,随即道:“是。”
  车夫驾车带着周临渊去上衙门。
  下了衙门,他并未回家,而是直接来了宣南坊这边的周家,找他的堂弟周临先。
  周临先正好在家,迎了周临渊去书房说话,笑吟吟道:“稀客稀客,三堂哥怎么有功夫跑我这儿来了?”
  周临渊漫不经心端起手边的彩釉陶瓷杯子,淡声说:“喝你一杯茶,哪里那么多话。”
  周临先笑了笑,问道:“渊三哥,你那婚事可有眉目了?叫我打听了人家的落脚处,寻到人家没有?”
  周临渊脸色渐渐地冷下来,眉目拧着,抿了抿唇角,冷淡道:“没有。”本想送一口茶水到嘴巴里,陡然见了茶杯是红釉的,顿时没了兴致,扔在桌面上,说:“来找你说公事,我正在查申字库的贮粮问题,向你打听些事。”
  周临先毕竟久居宣南坊,对这一带的事情很熟,尤其是和官家沾上关系的,只要他有心知道,黑白两道都有地方打听。
  他肃然道:“三哥且说。”
  周临渊简略交代了申字库的情况,说:“……拿贼拿赃,这些贮粮被偷了肯定要销赃。你查一查这个人在宣南坊的人际关系,看看他有什么销赃的路子。”
  说着,将一张折起来的纸,递了过去。
  周临先打开纸一看,不光是有那人姓名,连画像都有。
  他弯着唇笑道:“三哥好手段,连模样都找到了,何必托了我去查他的动静?倒是白便宜我个人情。”
  周临渊睨他一眼,“不想查?”
  周临先连声道:“想,想,想。”
  天黑了,丫鬟进来问:“爷,可要传饭了?”
  周临先说:“传,让厨房送汾酒过来。”
  周临渊先一步起身,洁白的衣角拂过椅子的漆面,缓声道:“不必了,今日太晚,我就不留在这里用饭了。”
  周临先还想再留,就跟着站起来说:“都什么时辰了,你现在回去得多晚了。”
  “我还有事。”
  周临先只好说:“那好吧,我送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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