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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留下来

  这回俞子落是真的服了。童总和她不是有代沟,是隔了几个平行时空吧。
  这一天天的,真操蛋。
  俞子落饭都没心情吃,回家把抱枕揍一顿,出了一身汗,洗个澡心里才痛快了点。
  她拒绝再想童幽以及和他有关的任何事情,她不断告诫自己,从此以后只有童总,没有童幽,不要再给自己找麻烦。
  为了转移注意力,她点开好久没看的电视剧,强迫自己放松,好不容易开始进入剧情,心情转好的时候,门铃响了,她有不好的预感,一直没去开。
  门外的人很执着,不急不躁,间隔均匀地不间断按门铃。
  电视剧再无法吸引她的注意力,俞子落冲到门边,拉开门,果然是童幽。
  他站在门外,脸黑得能滴墨,一身浓重的烟味,声音也比平时嘶哑:“俞子落,我们在一起吧,认真的,以结婚为前提的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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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幽从小优秀,不是轻易服输任人拿捏的性格,但他不得不承认,面对俞子落,他从未自信过。
  6年前,他是个大叁的学生,俞子落已经工作4年,见识比他广,思想比他成熟,都很正常,这种差距没什么好计较的。
  他从她身上第一次切感受会到了女人的妩媚柔韧,也初尝情欲的销魂蚀骨。
  刚出国那段时间,他时常想起她,不过除了想,又还能怎么样呢?他告诉自己那只是雏鸟情结,快速调整,恢复了该有的生活。
  童幽没想过再遇见俞子落会是在工作场合,他都说不清看见她的那一刻他是开心还是兴奋。
  然后他开始迫切地在俞子落面前展现自己的成长,他的知识、他的积累、他的职位……急于向她证明他现在已经是能和她平起平坐的成熟男人,甚至有了一点小“权力”,可以刁难制衡她,她要仰承他的鼻息。
  现在回想起来童幽都觉得自己可笑,在俞子落面前,他好像永远也摆脱不了幼稚。
  童幽离开咖啡馆之后,哪儿也没去,坐在车里抽了大半包烟,想了很久,唯一想出的结论是:他想跟俞子落在一起,不想再分开5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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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俞子落让童幽进家,给他倒了杯水,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仔细观察他。
  童幽还穿着刚刚那套衣服,除了有烟味没有什么不一样,他安静地坐着,微微垂着头看着面前的茶几,表情稍显狼狈,全身气势全无,像个等待审判的犯人。
  斟酌了好一会儿,俞子落边小心留意他面部表情,边说:“刚刚我要是有什么冒犯你的地方,我道歉,对不起。”
  “什么?”童幽抬起眼,眼神又空又迷茫。
  既然他不想提,俞子落就先说点别的,“你刚刚去哪儿了?”
  “就在车里,哪儿也没去。”
  “你一个人?”
  “嗯。”
  见他没什么排斥情绪,俞子落温柔缓慢地试探着说:“童幽,这些年我虽然混得一般,但是多少也认识了点人,有什么事,你可以跟我说说看,不敢打包票能办成,至少能为你引荐一下能帮得上忙的人。”
  “什么意思?”
  “事在人为,有些时候换一种思路,事情也是可以解决的。”
  童幽皱起眉,似乎真的听不懂俞子落在说什么,但表情还算冷静。
  “是不是有……”俞子落觉得不合适,换了一种说法,“你是不是有什么难处?”
  童幽想了片刻,坐直身体问:“你觉得我在开玩笑?”俞子落怕他又要生气,刚想安抚,童幽又接着说:“我没有开玩笑,我是真的想跟你在一起。”
  语调温和坚定。
  真不能怪俞子落想太多,从小到大,她经历过很多次表白,这么心不甘情不愿的,还是头一次。
  这人几个小时前刚大发脾气甩手走人,转脸就像被人用枪指着一样来跟她表白,是个正常人都会觉得奇怪吧。
  俞子落真的劝累了,他不想说就算了,“你还没吃饭吧?”
  “嗯。”
  “我也没吃,我去煮面,咱们凑活一口吧。”
  俞子落进厨房没多久童幽就进来了,西装已经脱了,衬衫挽到肘间,“我来吧。”
  “不用了,你歇会儿,我来。”
  童幽小心翼翼地问:“你会么?”
  “呃……那你来吧。”
  坐回沙发,俞子落看童幽在厨房里熟练地找出锅,烧水,打开冰箱拿鸡蛋蔬菜,顺便整理冰箱里的东西,变质的扔掉。说起来,现在俞子落冰箱里的存货还都是童幽上次买的。
  锅里的水开了,腾出大团热气,童幽眼镜瞬间蒙上一层水雾,他把眼镜摘了放在一边,下面,洗菜。
  俞子落突然觉得自己的小公寓有了家的感觉,像张克抱着孩子、牵着老婆那样的家。
  吃完面,还是童幽擦桌洗碗,收拾厨房。收拾妥当,童幽擦赶紧手,准备离开。
  俞子落端着水,笑着说:“喝杯水,歇一会再走吧。”
  他们并排坐在沙发上,熟悉的场面,还是俞子落先开口:“童幽,你真的喜欢我?”
  “嗯。”
  “你喜欢我什么?”
  看得出来,童幽很想回答,也很努力地在想,但是这道题对他来说真的是超纲了,俞子落给了一点提示:“你喜欢我漂亮?”
  “嗯。”童幽马上抓住救命稻草,迅速点头。
  “你应该见过不少漂亮女生吧,为什么只喜欢我?”
  “我不知道。”童幽喝了一口水,决定结束谈话,他丢的脸已经够多,实在不想再在俞子落面前更难堪,“我先走了,我说的话真的是认真的,希望你能考虑一下。”
  说罢,他拿起搭在沙发背上的外套往外走,刚摸到门把手,听到俞子落说:“童幽,如果你是认真的,今晚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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