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皇帝之后 第22节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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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林惜马上道:“宣平侯府岂是那么容易去的?江锋是你的左膀右臂, 而我如今就是你的累赘,实在不必为了我让江锋去冒险。”
李彦逐眼神坚定,“姨母, 你知道你劝不住我的,就如同我也劝不住你一样。”
他身边只有林惜一个亲人了,怎么能让她有任何闪失!
“姨母, 今日我还约了宋将军在无忧斋相见,就不陪你了,我让卫安给你准备好银两, 你和沈姑娘去金玉楼逛得开心点。”
说完, 径直出了房门。
*
沈亦槿不想让林惜等, 午膳都没回府吃, 只和芷宁在外随意吃了碗面,就等在了金玉楼门口。
刚过晌午,路口出现了林惜和又晴的身影。
她像只欢快的小鸟, 高兴的跑了过去,“夫人,您真的来了。”
林惜看着面前的沈亦槿, 不但粉黛未施, 罗裙还太过朴素,不由说道:“今日你该穿得娇艳些, 一会才好配饰品。”
沈亦槿浅笑, “我打扮的好看有什么用,反正喜欢的人也看不到。”
她叹口气, “之前给他送药膳, 我都会好好打扮一番, 期盼能见到他, 现在我知道,都是无用的。”
说完换上苦涩的笑脸,“不说这个了,夫人,我们去金玉楼吧。”
原本她穿的朴素只是为了衬托林姑姑的美,没想到又表了一回对李彦逐的真心。
或许是这么多天以来,她已经习惯了,那些让人害羞的表白话语,已经让她不那样害羞了,反而越说越顺口。
反正自己已经是上京各世家小姐茶余饭后的笑柄了,还有什么可遮掩的呢。
主仆四人一走进金玉楼,掌柜看见沈亦槿连忙上前招呼,“沈姑娘,今日要看什么?”
沈亦槿是金玉楼的老顾客了,她的金银首饰大多都出自这里。
“都看,珠钗金簪耳坠玉镯都看,听闻最近新做了一批饰品,都拿出来,给我们夫人选一选。”
掌柜方才就觉得沈亦槿身边的妇人不一般,能让护国将军府沈姑娘说出“我们夫人”这样的话来,定然是贵不可言。
哎呀呀,掌柜心中一惊,这怕不是宫中的娘娘吧,忙道:“两位先到二层雅阁喝茶,我这就去准备饰品。”
掌柜忙叫来个伙计交代一番,匆匆往后院行去。
伙计引着两人来到二楼雅阁,坐了没一盏茶功夫,就有人端上了茶点,各式小糕点足足六七盘,银绿的碧螺春,浅褐的普洱茶,清透的茉莉花茶各一壶。
沈亦槿一看这架势,没明白是怎么回事,自己来了金玉楼那么多次,也没见掌柜的有过一次如此隆重的招待。
“看来沈姑娘常来,没想到第一次来就能跟着沈姑娘有这样的待遇。”林惜看着摆了一桌子的茶点,不由说道。
沈亦槿十分确定,掌柜这样做绝对不是因为自己。她不由看向林惜,端着茶杯喝茶的林惜,举止高雅,稳重自持,举手抬足之间皆是贵气,且她为了讨好林惜,一直站在她身侧,将她让在主位上,任谁看都会觉得身份不一般。
她笑了笑,若她是掌柜,恐怕也会如此。
猛然之间,她意识到这位林姑姑绝不只是李彦逐的府医这么简单,若仅仅只是一个郎中,身上是不会有这种气质的。
可她还是猜不出林姑姑的身份。
沈亦槿笑笑,不知该如何接话,干脆换个话题,一边给林惜续茶,一边问道:“小女瞧着夫人今日戴的是翡翠如意簪,想来夫人很喜欢这样小巧别致的样式,也不知金玉楼的新款有没有入夫人眼的。”
话音刚落,掌柜小心翼翼端着一个大托盘走了进来。
掌柜将托盘放在桌子上,沈亦槿打眼瞧去,只觉得满目琳琅,金耀银闪的,很是晃眼。
托盘上摆着各式珠钗簪子耳坠玉镯,看着都是极贵重的,光是那支九凤绕珠赤金缠丝珍珠钗,就得几百两银子。
她不由担心起来,李彦逐已然是今时不同往日,府上看起来那样寒酸,仆人都没几个,宅院也冷冷清清,没什么装饰,也不知林姑姑能不能买得起这样贵重的饰品。
下意识抬头看了芷宁一眼,早上出门的时候,让芷宁多拿些银子,也不知她拿了多少,够不够她送林姑姑一件贵重的首饰。
同沈亦槿不同,林惜的心思全然都在眼前的首饰上,根本没想别的,她拿起托盘上一支镶嵌了红宝石的金雀钗,在沈亦槿发髻上比划了比划,“这支金雀钗很适合姑娘。”
沈亦槿看着林惜手中的金雀钗一惊,这支金钗和上元节那支很像,只是她那支金钗上的红珊瑚石已经碎了。
林惜说着就要戴在沈亦槿的发髻上,“这支金钗就当是我送给姑娘的礼物。”
沈亦槿忙往后推了推,躲开了林惜的手,拒绝道:“不不,我不能要,夫人还是给自己选。”
这只金雀钗可比她那支贵重多了,她不过用了普通的红珊瑚石,可这支金雀钗用的是红宝石。
掌柜一看高兴的说道:“夫人真是好眼光,这款金雀钗所镶嵌的乃是极少见的红宝石。所谓十红九裂,红宝石有裂是常态。”
他指着金雀钗上的红宝石道:“但这颗红宝石不一样,两位可在阳光下细细看,这颗红宝石是看不见裂痕的,极为难得,实在是珍贵非常。”
林惜一听,立刻把手里的金雀钗给掌柜,“掌柜的,包起来,就是这支了,多少银两?”
掌柜的道:“八万两。”
林惜平静点头,神情没有丝毫改变,从怀中掏出帕子,打开后,十枚金叶子显现在眼前,“这些可够?”
沈亦槿看着林惜手中的十枚金叶子有些不敢相信,六皇子府不是寒酸得很吗?上元佳节李彦逐头上戴的是样式简单的银冠,就连腰间佩戴的也是普通的玉佩,林姑姑怎么一下子拿出了十枚金叶子?
掌柜两眼冒光,“八枚就够了。”
林惜数出八枚递给掌柜,掌柜恭敬地接过来,马上有人拿过来一个精致的妆奁,他将金雀钗小心翼翼地装进去递给林惜。
林惜一手接过妆奁,一手抓起沈亦槿的手,将妆奁放在她的手心,“我和姑娘一见如故,是真心要送姑娘礼物的。”
上元佳节发生的事,她听江锋说了,自己外甥摔了人家姑娘的金雀钗,那就让他这个做姨母的赔一个新的吧。
沈亦槿实在震惊,她和林姑姑不过是第二次见面,怎么就要送她如此贵重的东西呢?再说,今天分明是她要给林姑姑送礼物呀。
“不不,不敢当,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你就拿着吧。”林惜紧紧握着沈亦槿的手,用慈爱的目光,很是语重心长说道:“姑娘有所不知,我也活不了多久了,钱财对我来说都是身外物,能在上京遇到姑娘,我真的很开心,这枚金钗再贵重,只不过是一个物件,怎么能和人心相比?”
“活不了多久?”沈亦槿脑子有点懵,“夫人,这是什么意思?”
林惜道:“不过是生了一场治不好的病,生老病死人之常情,无妨。”
她口中的生死如此平常,轻描淡写地像是说着天气的阴晴一样。
沈亦槿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也有些怨怪自己。她用花言巧语让林姑姑将自己的别有用心误以为是真心相待,还愿意送她这么贵重的金钗,她又怎么能坦然接受她的礼物呢。
更何况,还是一个命不久矣的人。
想起李彦逐,她又觉得世事无常,李彦逐分明那般厌烦自己,可是和他关系匪浅的林姑姑却又对自己另眼相看。
林惜见沈亦槿神情为难沉默不语,想着自己是不是做得不合适。
或许因为最近身体越来越差,而玉寒兰草也不知是否能拿到,感觉到自己时日无多,这才面对期盼之事时有些急切了。
若站在沈亦槿的角度,面对一个只见了两面就要送自己如此贵重金钗的人,她也不会要的。
林惜将妆奁递给身后的又晴,微笑看着沈亦槿道:“这枚金钗我先替姑娘收起来,我相信它迟早会戴在姑娘发髻上,但愿我还能看到那一天。”
沈亦槿立时松了一口气,她很怕自己拒绝得狠了,惹了林姑姑不高兴。
“夫人别这样说,您的病一定会治好的。”
这可不是说客套话,是真心祝愿。
林惜深吸一口气,释然地笑道:“不说这个了,今日和姑娘来金玉楼,合该高高兴兴的。”
一旁的掌柜方才一直不敢说话,他不明白两人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又要送礼,又说生死的,气氛有些不对,生怕她们闹了不愉快,牵累到他的金玉楼。
他也不是没见过这样的事,几个看起来关系很好的世家女子前来买首饰,最后会莫名其妙的计较起来,不但他的首饰没卖出去,还白挨一顿骂。
都是养尊处优的娇小姐,个个脾气怪得很,谁都不敢得罪,还得小心伺候。
现在看见事情圆满解决了,他也松了一口气,忙笑脸迎过去,“夫人,可要再看看别的首饰?”
不等林惜动作,沈亦槿先往前切了切身子,拿起一个金累丝蝴蝶缠珍珠的耳坠道:“这对耳坠夫人觉得如何?”
林惜笑道:“真巧,我看中的也是这对耳坠,它很适合姑娘。”
话音刚落,顿觉胸闷,想来是体内毒气发作。最近胸闷头痛的症状越来越频繁,若再拿不到玉寒兰草,真的没几天可活了。
她忍着难受,看沈亦槿付了银子,等掌柜的包好耳坠。
沈亦槿收好耳坠,目光又落在了托盘上。
林惜见沈亦槿还没有走的意思,有些为难。虽然很不想扫了兴致,但呼吸越来越困难,她强撑着起身,从宽袖中拿出准备好的几张药膳方子道:“久病之人不宜大补,这有几副温补的方子,可给姑娘倾慕之人服用,我还有其他的事,就先告辞了。”
沈亦槿怎能错过和林姑姑多多相处的机会,接过方子胡乱塞进怀中,忙跟着起身,“我们一起走。”
站起来才发现自己的反应好像有点过激了,尴尬地笑了笑,“多谢夫人的药方。我也有事,我们一起走吧。”
从金玉楼出来,林惜呼吸越来越困难,她紧紧握住了又晴的手,没走两步,脚下发软,整个人靠在了又晴身上。
“姑姑!”又晴惊呼。
“夫人这是怎么了?”一旁的沈亦槿和芷宁也急了,一并上前搀扶。
又晴马上从怀中掏出一瓶药,倒出一粒药丸送进林惜口中。
林惜意识尚清醒,她虚弱的笑着,“无妨,老毛病了,我们就在这里拜别吧,有缘会再见的。”
沈亦槿不放心,马上道:“芷宁,快去找个马车。”
芷宁得了吩咐快步跑开。
林惜已经没了拒绝的力气,吃了药丸的她眼皮沉重,不由闭上了双眼,她用最后的力气握了握又晴的手,“我们走。”
又晴熟练地反身将林惜背起,对着沈亦槿点头拜别。
“等等。”沈亦槿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其实她还在无忧斋定好了暖阁,想要和林姑姑一起去。
眼下看来是不行了,只好从怀中掏出刚才的耳坠塞进又晴腰间,“这副耳坠更适合夫人,我买来本就是要送给夫人的。”
又晴想拒绝,可自己背着已经昏睡过去的林惜,根本腾不出手来,焦急地道:“不行,姑姑醒了会怪罪我的。”
“你就说是我硬塞给你的。”沈亦槿看了眼林惜,不由问道:“夫人患了什么病,可能治好?”
又晴看着沈亦槿不禁想,师父欢喜沈亦槿,只交代过她不能告知身份,并未交代其他的。她略一沉吟,如实回答道:“姑姑之前常年试药,坏了身子,姑姑说唯有以玉寒兰草为药引子或许有救,可这玉寒兰草却是极为难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