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八十章 如果这都不算爱
老生常谈的话题总是围绕着楚景言喜欢骗人这个坏毛病进行着。
李静淑曾经说过，这孩子把自己藏得严严实实的就是不让人进去，这是为什么？
当初年幼的郑秀妍无法理解李静淑的话，她只是觉得楚景言是一个十分偏心的人而已。
等长大以后，回想起以前，在放眼当下，她才知道李静淑话里的意思。
于是郑秀妍开始喜欢玩侦探游戏，开始当起了女福尔摩斯，她喜欢查探关于楚景言的一切，喜欢关注他的生活，对于他的感情世界，是必须要插上一脚的。
等郑秀妍真的进去了，她才开始后悔了。
她知道了自己完全不愿意知道的事情，她才知道楚景言这辈子明明辜负了很多好女孩，为什么偏偏在金泰妍的身上栽了跟头。
这么想实在有些大逆不道或者说太过偏激。
但小女孩傻归傻，也清楚明白的很，这个是我的，那个也是我的，你得从这里出去。
以前郑秀妍是这么保护楚景言的。
可现在.......
金泰妍哪里好了？这是郑秀妍得知真相之后一直思考的问题，于是她细心的去观察，去研究，平心而论金泰妍跟林允儿相比起来差了一些，这里说的是外貌。
可队内三大人气王，她郑秀妍占了一席，林允儿从出道开始人气就没差过，自己也算是熬了两年，被anti了两年，或许太过可怜，一时间人气爆发。
可泰妍呢。
唱歌好听吗，经历励志吗，还是说，真的所有人都是像楚景言那样，完全就是不明不白的喜欢上了这个短身女孩？
郑秀妍没哭，直到现在也没哭。
她紧紧搂着楚景言一言不发， 在抱怨他又一次欺骗自己过后。
楚景言还没有想到郑秀妍想到了什么。
他还只是以为是小孩子最近工作行程太过忙碌疲劳，没有人可以宽解，好不容逮到机会能撒一次娇而已。
楚景言依然向寻常那般把手搭在郑秀妍的脑后。
“因为什么呢？”楚景言问道。
郑秀妍没有说话，她松开了楚景言，抬头望向他，满脸的倔强，大眼睛有些血丝，还泛着泪花。
可她就是没哭，这让楚景言很惊讶。
楚景言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人把坚强这两个字冠在郑秀妍的身上，这么多年他的秀妍一直都是个很不会服输服软的女孩，这楚景言很清楚。
但郑秀妍不该把这种倔强和坚强表现在他面前。
楚景言是个自私的人。
也是害怕失去的人。
如果连郑秀妍都不会再把自己完完全全的展现在他面前，那以后怎么办呢。
什么狗屁嫁妆，什么牵着她的手送入礼堂。
这些楚景言都没想过。
因为一想就不开心。
郑秀妍好像看穿了楚景言的想法，她语气有些偏生冷：“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可我也想过了，凭什么你天天神秘兮兮的，问你问题你就含含糊糊的糊弄过去，我的事情你就知道的一清二楚，这根本不公平。”
这说的是大实话，郑秀妍自然底气十足，她觉得这番话说出来楚景言一定会自惭形愧的，但面对楚景言，总是会事与愿违的。
于是郑秀妍听到了这番话。
“为什么要公平？”楚景言坐了下来，指了指郑秀妍的脑门说道，“我把你从小养大，你替你打了那么多次架，给你当保姆，给你当保镖，现在还给你钱花。”
“郑秀妍，难不成这些都是我上辈子欠你的？”
楚景言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有一次带你去乡下玩，你偏要去麦田，拿着你爸的打火机要点人家的田地，被发现了人家还没那你怎么着呢就哭，我刚过去还以为你又被欺负了，三个身强体壮的成年人打我一个，我脑袋开花了你不是不记得了吧？”
郑秀妍眨了眨眼睛，原本挺着的小肩膀瞬间垮了下去。
“那明明是你自己不分青红皂白，看见我哭就冲上去........”郑秀妍刚想为自己辩解，看着楚景言的眼睛之后声音顿时小了下去。
“你小时候总说我只对秀晶好，对你就不管不问。”楚景言继续说道，“有几次你爸妈出去旅行，我负责给你们做饭，秀晶吃得好好的，你偏说菜难吃，一顿饭我要专门给你准备好几个新菜你才乐意动筷子，郑大小姐，这你也别忘了。”
“我只是想吃点家乡菜而已.........”郑秀妍弱弱的说道。
“家乡菜？”楚景言笑了一下，“这些都是小事，我根本没放在心上......郑秀妍，这个世上已经没多少能让我伤心的人了，你别让我伤心。”
“我为你做了很多事，你又的或许不知道，又或许不明白，但我真的都是为了你好。”
“你拍着良心说，你凭什么跟我要公平？”
郑秀妍哑口无言。
楚景言没再说话，打开了窗户，点了一根烟。
只吸了一口，他便掐灭了烟，因为他忘了这里是病房。
“现在，你还是不愿意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楚景言望着郑秀妍，“难道又是什么事情让你觉得我要走了吗？”
郑秀妍低着头，金黄色的刘海遮住了大半的脸庞，让人看不到她此时此刻的表情。
楚景言耐心的等着。
郑秀妍抬起了头，用着前所未有的严肃语气问道：“你爱我吗？”
病房的气氛瞬间凝固住，楚景言呆滞的看着郑秀妍，他等郑秀妍的问题等了很久，也准备了很久，但从来没有想过，郑秀妍会抛出这么问题来。
见楚景言不说话，郑秀妍再次问道：“你爱我吗？”
楚景言靠在窗子边，让晚风尽量的让他头脑清楚一些，彻夜未眠总归还是消耗了太多的精力，以至于有些恍惚，所以他觉得会不会自己幻听了。
“什么是爱呢？”楚景言对郑秀妍问道。
郑秀妍想了想，说道：“刚才你说的那些，对你来说是什么呢？”
“是必须做的事。”
“没后悔过？”
“为什么要后悔。”
“为什么不后悔呢，我对你那么坏。”
“因为我要保护的人是你........”
郑秀妍忽然不敢说话了。
楚景言低着头，看着地板上的一滩水渍，那时郑秀妍还没醒之前，自己不小心打翻了一杯水弄脏的。
“为什么要保护你呢，你又不是秀晶，你又没叫过我哥哥，你又不会抱着我的大腿撒娇，你又不会开心的时候就亲我的脸，不开心的时候就躲在我怀里要抱要安慰。”
“你那么不听话，那么不乖，成天跟我作对，可我为什么要保护你呢？”
“郑秀妍........如果这都不算爱的话，我又有什么好说的呢。”
“我很努力的用自己的方式去爱你，所以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还会有这么多的坏心思？”
郑秀妍呆呆的看着楚景言，苍白的小脸一瞬间泛起了难得一见的红晕，她有些手足无措，有些心潮澎湃，更多的却是，莫名的害怕。
不知道在害怕什么，但就是害怕。
所以她决定不去说金泰妍的事情。
她忽然觉得，自己是可以神不知鬼不觉把楚景言变成自己的。
用一个很好很好，很简单很简单的办法。
站在窗口的楚景言望了眼窗外的风景，转过头对郑秀妍说道：“以后不要想有的没的，好好做自己的事情.....如果有喜欢的人，就去喜欢吧。”
“你说这个有意义吗？”郑秀妍笑着问道。
楚景言想了想，沉默了起来。
郑秀妍冲楚景言招了招手：“过来。”
“干嘛？”
“过来嘛，我会吃了你不成？”郑秀妍笑得很甜很美。
于是楚景言走到了郑秀妍面前，郑秀妍就跟个小孩似的十分兴奋：“你靠近点，我给你看样东西。”
楚景言便又弯了弯身子。
郑秀妍笑吟吟的看着楚景言，把手凑到了的后脑勺，摸了摸那里的一小块疤说道：“那三个坏人是不是赔了你一些钱？”
“对啊，然后没几天就被你花完了。”楚景言说道，“秀晶都没你花的多。”
郑秀妍双手搂着楚景言的脖颈：“虽然有些晚，我还是给你一些补偿吧。”
楚景言刚想说什么补偿，郑秀妍整个人便贴了上来。
然后亲在了楚景言的嘴上。
换句话说。
他们在接吻。
时间没有停，郑秀妍也没有听，停住的只有楚景言。
嘴唇上那不真实的温热却真实存在着。
这种触感来源于郑秀妍。
不知道什么时候楚景言被拉着坐在了床沿边，郑秀妍整个人像只小猫一般窝在他的怀里，挽着他的脖颈，仔细认真的亲着。
还债吗。看着不像。
倒像是在发泄。
发泄这许多年来因为忍耐而带来的郁闷和不开心。
楚景言是个虚伪的人，所以在享受了很久之后才推开朴智妍，站了起来之后怒斥道：“你这是在干什么。”
“你弄痛我了。”郑秀妍揉了揉胳膊，一脸的埋怨待看到楚景言的愤怒和心惊胆颤之后又笑了起来，“我看出来了，你刚才陶醉的很。”
楚景言语塞，然后烦躁的揉了揉头发：“你别污蔑人！”
“难道不是吗？”郑秀妍跪在床上，伸出了双臂。
楚景言后退了几步，一脸警惕：“你要做什么？”
“抱你，然后我们把刚才没做彻底的事情重新做一遍。”郑秀妍歪了歪脑袋，“我跟你说，别死要面子活受罪哦，我可就主动这么一次，如果你不要，我明天就去找找有没有合适的男人，比不了你也没事......看得过去就成。”
楚景言大怒：“你威胁我？”
“怎么着，威胁了你能怎么样？”郑秀妍死猪不怕开水烫一般，“我也想让你尝尝每天担心受怕自己的东西被抢走的滋味。”
听完郑秀妍的话，楚景言痛心疾首道：“幼稚，真是幼稚的无药可救。”
“那你到底要不要，我数三声。”
“三。”
楚景言站在原地没有动。
“二.........”
楚景言指着郑秀妍叫道：“郑秀妍，我告诉你，你别给我玩这套，我不会上当的。”
“一.......”
“零！”
郑秀妍清了清嗓子，说道：“我宣布，明天郑秀妍就要去找男人了，我会让队友们帮我仔细挑选，还是让秀晶帮我把关，还要告诉爸爸妈妈，让他们祝福我。”
顿了顿，郑秀妍望向气的脑门冒烟的楚景言，笑容满面的继续说道：“到时候我会带他来见你的，哥哥，你一定要好好对待他哦，说不定以后就是你妹夫了呢。”
“你妹夫！”楚景言指着郑秀妍破口大骂，“死妮子，不好好教训你还真是无法无天了，你这样有意思吗，有意思吗！”
“死撑着我也累。”郑秀妍很淡定的说道。
“有什么好累的？”
“怎么不累？”郑秀妍声音也跟着大了起来，“我要怕某天你就带着一个陌生的女人回来，我怕以后你就忽然有了要关心的对象，我还要怕很多事情，很是那么多事情全都是跟你有关系的。”
“楚景言，我上辈子欠你的吗！”郑秀妍把楚景言之前说过的话，原模原样的换给了他自己。
“我就问你，你要不要我！”郑秀妍指着楚景言，呵斥道：“不要我，我马上就去找下家，爹妈给了老娘我这么一张好脸还身材，我害怕自己找不到男人不成？还理事长大人呢，这世上哪有这么胆小的理事长！”
楚景言气的直跺脚：“你再说一遍！”
“说就说，有什么不敢说的，你本来就是个胆小自私还特别花心的臭男人，偏偏有色心没色胆，这世上哪有这么胆小的，唔..........”
郑秀妍正骂的过瘾，楚景言大步走到了床边，把郑秀妍压在了墙壁上，恶狠狠的说道：“你不想好了对吧？”
郑秀妍笑嘻嘻的嘟起了嘴，凑到了楚景言脸颊边上蜻蜓点水一般的过了一下。
然后望着再次惊愕住的楚景言，说道：“免费赠送最后一次主动，楚景言，接下来就看你的喽。”
“这是发生了什么？”楚景言不可思议的问道，“到底是为什么？”
郑秀妍眨了眨眼睛，说道：“或许是我突然想起来，很多年前的那次圣诞节，你趁我睡着了，偷偷进我房间，亲了我一下。”
“我还记得哦。”
楚景言勃然大怒：“你不是说你睡着了吗，怎么会知道的？”
“废话，不假装睡着，你敢那么对我吗？”郑秀妍不屑的看了楚景言一眼，“我看你对别的女人挺放得开的，怎么一到我这就羞涩的跟个小学生一样？”
郑秀妍贴上了楚景言，扬起了脑袋。
“别装了，我觉得上次在体育场那个男的说的话倒也没错，你早就想要我了对不对？”
“我是想要你的，楚景言。”
楚景言望着怀里的人，双臂环在郑秀妍的肩膀上，两个人紧紧的贴在一起。
两人的关系早就不用多家复述，彼此心知肚明，彼此相互试探。
一方不愿再等，一方想要继续纠缠。
在这场战争里，赢得只可能是郑秀妍。
因为郑秀妍现在清楚，楚景言根本离不开她。
就好像她能明显的感觉到，楚景言一旦抱住了她，就完全没有撒手的打算。
郑秀妍长这么大亲密接触过的男人除了自己的亲爸，也就只有楚景言了。
很久很久没被这么抱住过了。
郑秀妍很安详的靠在楚景言的胸膛上，然后微微仰起了脑袋，直起了身子，凑到了楚景言的唇边。
她再次食言了，她有主动了一次。
楚景言没躲，或许是根本没打算躲。
这回更彻底。
更让人无法自拔。
唇瓣小舌间甜糯的香浓，是止不住的美酒佳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