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节

  医院外,风云涌动,暑夏的炎热烘烤着地面的温度,一辆辆车停靠在医院前,随后一道道身影争先恐后般进入。
  病房终于恢复安静,莫誉毅艰难的挪了挪身体,早已是精疲力竭的闭上双眼。
  邵桦急忙站起身,昂首行军礼,声音恢宏:“队长好好休息,我改日再来探望。”
  莫誉毅被他那闪烁着异样眼神的瞳孔看的不由自主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轻咳一声道:“你可以回去了,我现在需要休息。”
  ☆、第160章 月黑风高时,洞房花烛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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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誉泽一本正经道:“弟妹说的没错,你现在身体不方便,吃多了容易消化不良,最好还是少吃一点。”
  莫誉毅喘着气,几乎是目眦欲裂的瞪着毫不客气一口一个包子的男人,脱口吼道:“都是素包子,你吃那么起劲做什么?别吃了,好歹给我留三个啊。”
  秦苏不置可否,点头道:“大哥这话说得可是太见外了,你当然能吃,誉毅现在要少食多餐,给他留两个就够了。”
  莫誉泽坐在椅子上,指了指桌上的包子,问道:“我能吃两个吗?”
  莫誉毅眉头拧成一个大大的川字,如果他现在能动作,一定扑过去连汤带水喝的干干净净,一颗不给这个突然冒出来抢早餐的男人留下。
  “大哥没吃?所幸我刻意多拿了一些。”秦苏就这般将本是一人份的粥强行的分成了两碗。
  莫誉毅急忙道:“出门右拐乘坐电梯去三楼,那里有食堂。”
  “这种事不需要特别处理,陈家如果懂事自然会知晓接下来该怎么做,如果他们非得逞能一次,我们莫家最爱与自恃能力非凡的人较量。”莫誉泽下意识的看向秦苏手里的粥碗,再道:“出来的匆忙,还没有来得及吃早饭。”
  秦苏刚拿起粥碗便听见声音,转身看了对方一眼,问道:“大哥都处理好了吗?”
  莫誉泽站在门前,掩嘴轻咳一声提醒着屋内人自己的存在,
  莫誉毅早已是蠢蠢欲动的探着脖子,秦苏不仅煮了粥,还做了几个包子,包子都是用的素菜包的,白菜混合着胡萝卜,再加上一点点虾米,提味保鲜。
  秦苏将自己一早起来煮好的小米粥打开,里面撒上了一些前段日子收集的樱花瓣,粥碗打开的瞬间,一股清香扑鼻而来,花香混合着米香,让人忍不住的想要凑上前一探究竟。
  秦苏今天换回了普通装束,不施米分黛的脸上有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干净,她笑起来时,脸颊两侧有个小小的,很不明显的酒窝,每一次,莫誉毅发觉当这两个小酒窝出现时,他总会不由自主的看的如痴如醉,就像是喝了几十年的佳酿,情不自禁的醉了。
  莫誉毅望着窗台上那株盛开的玫瑰,听见房门的开启声,扭头看了一眼。
  病房内,袅袅水雾萦绕在屋内。
  助手沉默,谁都知道莫家的处事态度,一旦认定的事,除非他们自愿放弃,否则哪怕鱼死网破也不会轻易松口。
  秘书长轻喘一声,“怎么回复?只得如实上报,莫家可不是善茬,陈家这次只怕还是得像陶家一样吞下这颗苦果。”
  身后,助手压低着声音问道:“这事该怎么回禀陈老?”
  秘书长被惊得虎躯一震,怯弱的望着莫大少匆匆离开的背影,急忙喝上一大口水压压惊。
  “还真是让陈老失望了,我莫家一辈子都是军痞子,无论男女都是糙惯了,喜欢拳头解决的事一般不喜欢浪费口舌。”莫誉泽点燃一根烟,吐出两口烟圈,继续道:“回去告诉陈老,他若不考虑一下两家的关系,我们莫家自然会奉陪到底。”
  秘书长瞧着突然凌冽看过来的莫大少,心虚的缩了缩脖子,道:“老爷子还是希望莫家能够好好的考虑考虑,毕竟这事闹大了,于情于理,二少夫人都不应该打人。”
  “好了,说了那么多无足轻重的事,我还要给誉毅送早点,接下来的事就拜托大哥处理了。”秦苏从椅子上站起来,不再多言昂首阔步而出。
  “……”秘书长语塞。
  “原来陈家的意思是允许陈三小姐在我后院挖墙,却不许我动手打人?”秦苏放下茶杯,靠在椅背上,冷冷一哼,“谁若敢抢我的人,我自然会让她记住跟我斗的下场,陈三小姐如果还喜欢触碰我的底线,我下一次自然不会让她站着出去。不信,你可以让她再来试试。”
  秘书长眉头微皱,“三小姐与莫二少自小就是青梅竹马,感情深厚一点并不为过,二少夫人毕竟也算是大家闺秀,不应该在这么一点小事上就大动干戈。”
  “既然陈老还知晓两家的世家关系,为何不好好教育自己的女儿,有些东西不能惦记,就算让她吃下去了,只怕也会消化不良。”秦苏再道。
  秘书长苦笑道:“陈老的意思是如果二少夫人不肯念及两家的情面而一意孤行,陈家与莫家的关系从此以后怕是有所嫌隙了。”
  秦苏呡上一口茶水,似笑非笑道:“我若不答应呢?”
  医院临时设置的会议室内,陈家秘书长一如既往的绷着那张脸,面对莫家大少亲自出面,难免有些怯场,他小心翼翼的将自家领导交代的事情一一阐述,“陈老的意思就是希望二少夫人能够公开道歉。”
  秦苏未曾顾及跃跃欲试的记者群体,直接大步流星般在莫家警卫的护送下闭口不谈的走入医院内。
  秦苏的车随后赶到,众记者错过了莫大少的采访,怎么会放过当事人之一的秦小姐,一个个再次欢呼雀跃的围上前。
  众记者见状,一个个惊慌失措的散开,谁不知道莫大少的铁面无私,谁若敢多说什么闲言碎语,别说砸机器,砸人他都敢!
  莫誉泽泊好车,就这么一路面无表情的走上前。
  医院前,有大批记者闻讯赶来,当瞧见莫家专车之后,一个个似闻到血腥味的猛兽瞬时一拥而上。
  莫誉泽挂断电话,一脚踩住油门。
  “是的,他们的目的是必须要见到二少。”
  莫誉泽情不自禁的蹙了蹙眉头,“人还在医院?”
  警卫队队长忙道:“陈家一大早就派了人来医院。”
  是莫家警卫队队长的打电话,他就看了一眼,单手扶额,按下接听,开口道:“发生了什么事?”
  “叮……”手机铃声打乱他的心绪。
  莫誉泽坐在车内,哭笑不得的紧紧的握着方向盘,他刚刚那种六神无主的感觉究竟是怎么了?他从前的处变不惊又去了什么地方?怎么会做出如此失策的事来?
  池宛听得云里雾里,昨晚熬了大半夜,又一次折回房间内阖上门继续睡觉。
  池夫人冷冷一哼,“还不是你宠的。”
  池江义嗔了自家女儿一眼,却又不敢说她不是,就这么瞪着池夫人,语气稍重道:“瞧瞧她被你宠成什么样子了,非得有一天给我闯出什么不可收拾的祸事出来。”
  池宛睡意惺忪的靠在护栏上,被院子里闲碎的声音惊醒,揉了揉双眼,不明问道:“怎么了?一大早怎么会吵成这样?”
  他这么早跑来这里闹出这么大的阵势,然后就这么简简单单的离开了?
  池家二老面面相觑,他们似乎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刚刚心急火燎出现的男人究竟是不是莫家大少?
  “这倒不用了,既然池小姐还没有起床,那就罢了,我晚些时候再过来。”莫誉泽未在吭声转身离开。
  池夫人点头如捣蒜,擦去手上的咖啡渍,指着二楼的某间房道:“应该还在睡觉,我去让人把她叫起来。”
  莫誉泽轻咳一声,尴尬道:“有点事想找池小姐,她在家吗?”
  池江义仓皇的从书房内走出,瞧着来势汹汹的莫誉泽,惶恐问道:“这是怎么了?我家小宛又做错了什么吗?”
  如果池宛真的出事了,以池家两老的态度,怎么会好端端的待在家里?
  莫誉泽站在大厅内,环顾着池家相当融洽的氛围,突然间,他觉得自己似乎担心有些过了度。
  池夫人听见声音,正在泡咖啡的手一抖,咖啡直接湿了满手。
  池江义眉头一蹙,难道是自家小宛又闯了什么祸?
  管家战战兢兢道:“莫大少,大门一敞开,大少便驱车闯了进来,那阵势好像发生了什么很重要的事。”
  池江义正在书房内审阅文件,从管家口里听到消息忙不迭的从椅子上站起来,愕然道:“你刚刚说谁闯进来了?”
  池家大宅,佣人们刚打开铁门,一辆车便不受控制般横冲直撞进来。
  清晨早高峰时段,拥挤的国道上早已排起了长龙,莫誉泽从上了高架桥开始便被堵在中间动弹不得,电话号码拨了一遍又一遍,却始终是无人接听。
  莫老正欲还想说什么,却见一向稳重的莫大少就这么扔下报纸拔腿就跑。
  莫誉泽身体不受控制的一颤,未曾顾及身份直接抢过莫老手中的报纸,尾端位置的确曝光着几辆车的车牌号以及车祸场面的一张小图,正巧放的便是他派去接池宛的那辆商务车。
  莫老将报纸翻开,啧啧嘴,“那幸好昨天你没找他,昨天南城入城京基路发生了四车相撞的车祸,你家副手正在其中,看车祸的惨烈程度,应该受伤很严重,好像翻了一辆客车,死了七八人。”
  莫誉泽不置可否道:“是的,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莫老呡了一口牛奶,盯着彻夜未归的大儿子,道:“我记得上次你受伤之后是由你手下的一名副手做司机负责接送?”
  莫誉泽一整晚待在营区内,一是怕池宛的再次胡搅蛮缠,二是他好像觉得自己很不对劲了,情不自禁的就会觉得口干舌燥,特别是想起那丫头乱七八糟的一通乱吻之后,身体竟不知不觉的有了那点点燥热。
  翌日,莫家大厅内,莫老翻看着报纸,整份报纸不是关于昨天莫家的满月宴便是陈家那一通说的天花乱坠的责备版面,只有在最末位置才看到另外的一些时事。
  逼于无奈之下,池宛只得通知自家大哥派一辆车把自己接走。
  池宛穿着外套站在院子里无聊的踢了踢石头,莫誉泽另派了一辆商务车过来接她,只是,她看着手表上的时间,怎么都过了一个小时还没有到?
  莫誉泽的车就这么在月夜中留下一串璀璨的红灯。
  池宛眼睁睁的看着他走回自己的房间,随后干脆利落的将房门紧合而上,未有给她再来一次死缠烂打的机会。
  “池小姐,我是一名严于律己的领导,不能太过放纵自己的工作,我先走了,等一下我会另派人送你回去。”
  “反正都耽误了那么久,要不今天就——”
  莫誉泽未有考虑的将她的手从自己的臂膀处扯下,道:“我说过我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却被你连累到浪费了两个小时。池小姐,请你尊重我的工作。”
  “我自然是承受不了你们那些强度的训练,我倒是觉得你的那个浮漂方案不错,要不我们再试试?”池宛挽住他的臂弯,试着往他朝着泳池方向拉过去。
  莫誉泽停下脚步,目光落在她的那双小短腿上,道:“如果用我的那一套训练方法,我想池家明天就得举行葬礼了。”
  “你这是怀疑你的能力了?”池宛胡乱的擦了擦头发,继续跟在他身后。
  莫誉泽将她拖出水面,直接将干净的毛巾丢在她的脑袋上,“看来我需要给你找一个专业一点的游泳教练了。”
  池宛气喘吁吁,却是满面得逞,“如果我溺水了,你会给我人工呼吸吗?”
  莫誉泽托着她的腰,神色严谨,道:“这种玩笑不能开,你知道刚刚有多危险?一旦溺水不是你想爬出来就可以成功爬出来的。”
  “咳咳咳,咳咳咳。”池宛捂住口鼻呛了两口水,片刻之后,一把抱住男人的身体,就这么野蛮的缠上他的腿。
  莫誉泽听见动静,回头就这么看了一眼,心神一凛,即刻扑腾回去将水底的女人给弄出水面。
  池宛没有追上前,而是软下双腿就这么沉入水底。
  莫誉泽一把扣住她胡乱动作的手,转过身,未曾言语的准备离开泳池。
  池宛继续游离着自己的指尖,指腹略带挑衅似的滑过他的泳裤。
  “……”莫誉泽语塞,这种感觉怎么有种自己被调戏的即视感?
  池宛指尖轻轻的摩挲过他的双唇,轻咛道:“讨厌我刚刚的动作吗?”
  莫誉泽瞠目,他甚至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不怒急离开,相反却要跟她在这里玩这种你追我逃的游戏。
  池宛从未有过如此大胆的冲动,她站在池子里只剩下一颗脑袋露出水面,却依旧想着扑过去,她游不起来,每当他退后一步,她便举步维艰的走上一步,水的阻力让她寸步难行,而她却倔强的再次围捕了想要落荒而逃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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