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

  ☆、第12章 .看着我
  每一个成为大写boss的魔,都会有一座宫殿,叫做魔宫。
  梦泽被浮望玩脱了后,和人族大陆合并,但妖族大部分还是生活在这一处,因此这里也有了个新的称呼,就叫妖界,真是个一目了然的新名字呢。总之从前浮望当老大的时候,在妖界里也圈了一大片地方,建了个魔宫。
  在被迫羞耻的经历了“这个妖界我给你承包了”“谁点的火谁就要自己灭”“这种天气最适合杀人了”等一系列耻度爆表的(霸)反(总)派宣言之后,舒鱼终于淡腚了。
  妖族长老们也冷静下来,他们用了一天时间就效率十足的将几百年前破败的魔宫修缮完好,毕恭毕敬的将浮望请了进去。于是浮望满意的拎包(鱼)入住,暂住。
  从前做魔主的时候,浮望手底下也有不少追随他的下属,后来被他自己发疯干掉了不少,等他被囚,剩下的那些也跑了。如今浮望一回来,又来了一堆追随者。虽然浮望是个可怕的魔不错,但是因为他有强大无可匹敌的力量,崇拜强者的妖族里有相当一部分还是不怕死的想要追随他的。
  浮望并没有拒绝那些送上门来的小弟,他把舒鱼带在身边,偶尔会去见见那些人。往往是下面跪着的小弟们满眼狂热激动万分的说,浮望漫不经心的听着,怀里还要抱着一个大型舒鱼抱枕,亲亲脸摸摸手,就好像得了皮肤饥渴症似得。
  舒鱼一开始还会挣扎一下,后来发现浮望怎么都改不了,也就慢慢习惯了。大庭广众下秀恩爱这种事,习惯就好了。
  但是有一件事,舒鱼始终没能习惯,那就是浮望变成了一个会随手杀人的变态。他从前虽然也杀过人,但那是为了生存,但现在,他似乎是完全不把任何生命看在眼里,随心所欲的样子让人心惊。
  既然有崇尚力量的前来投靠,自然也有记住仇恨的要来踢馆。只是这几天,就有不少反抗魔主的勇士前来刺杀,都被浮望挥挥手干掉了,充分体现出了他身为一个反派boss的职业操守。
  有时候舒鱼看着他都会觉得恍惚,这个真的还是浮望?虽然知晓他经过那些变故肯定会改变,但现在这个样子,比她想的还要严重得多。舒鱼甚至觉得哪一天,浮望要是又受了什么刺激,会把她也干掉。哦对啊,她不是已经被干掉一次了吗?
  舒鱼想起这事就有些打不起精神,她觉得浮望现在肯定已经不喜欢她了,至于为什么要把她复活带在身边,也许是因为某些别的原因?她在从前的浮望眼里,能清楚的看到他眼里的温柔和爱意,可现在这个浮望眼里,什么都没有。
  甚至偶尔看到他笑吟吟的杀人时,舒鱼会有那么一刻感到害怕。她从未想过有一天,她会对浮望感到害怕。
  因为这个,即使浮望表现的好像对她爱不释手极为重视,舒鱼内心还是有些难过。但她又不知道该怎么派遣这种伤感,便渐渐有些沉默起来。她本来就不是什么很活泼的性子,这心里装着事,就越发不喜欢说话了,每天被浮望抱着,腻在一起,什么都不做,发呆就能浪费一天。
  复活后第五天,魔宫外又来了一大群妖族,为首的是一个混妖,据说从前是浮望的一个下属,如今听到他归来的消息,万里迢迢的从妖界北边带着一群妖回来效忠。舒鱼又被浮望抱着去接见下属,那位身高两米多,肌肉鼓胀的大哥站在殿中,声如洪钟,唾沫横飞。
  舒鱼在这种宛如楼上装修噪音中昏昏欲睡,突然听到一句“……因此为了庆祝魔主归来,属下提议去往人间界狩猎人类,好扬我魔主威风……”顿时整个人都清醒了,突然从浮望怀里坐了起来。
  她的动作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下面那位说话的大哥掩去眼底对她的不以为然,不情不愿的开口道:“不知舒大人有何意见?”
  拜魔主的高调所赐,短短几天内,妖界内几乎所有妖族都知道了魔主身边有一个极受他宠爱的女子,有着和从前狐族神女天风瑾瑜一模一样的面容。所有妖族都理所当然的将她当做了魔主的替身爱宠。因为魔主的威慑不得不对她表示尊重,但是每个人心里都如同这位混妖一样不以为然。
  舒鱼看得出来这些妖族的心思,但是她又没想和他们好好相处,管他们怎么想呢,她自己的心情还没收拾好,实在不想多花心思在这些妖族身上。只不过这次,她没办法这么干看着。
  “怎么,小鱼不喜欢他这个提议?”浮望脸上表情看不出什么,摸着舒鱼的头发询问。他自然看得出来舒鱼的心思,所以他也在等着,等着看舒鱼究竟能忍他到什么时候。
  舒鱼看看下面面色不善的混妖,又看看浮望,开口说:“能不要滥杀无辜吗?”
  “那,什么才是无辜呢?”浮望微笑。
  “没有主动来伤害你的,可以不要主动去杀害他们吗?”舒鱼不清楚现在的浮望会不会听她的,但还是开口解释说:“我从前和你生活在不同的世界,我从小接受的教育里,杀人是不被允许的。但我所在的是一个相对平和的地方,你和我从小生活的世界不一样,接受的教育也不一样,妖界比我的世界危险很多,奉行弱肉强食,杀人对你来说很平常,所以我从来没有对你要求过不杀人,毕竟这是不可调和的文化差异。”
  “每个世界的人都有各自的生存法则,我没有理由要求你按照我的想法来做事,在我眼里你杀人是不对的,但是也许在你眼里,我从前坚持不杀人才是最傻的,我们都没错,只是从小接受的观念不同而已。”
  她真心喜欢他,想和他在一起,所以一直在寻找两人相处的度。从前的浮望会顾忌她的想法克制自己的行为,为了她退步,不让她有一丝苦恼,但是现在的浮望不会了。
  和这个浮望相处,舒鱼终于慢慢体会到,从前那个浮望,有多么爱她,为了她几乎改变了他自己的一切。她曾以为自己对浮望已经很在乎,可直到现在,她才渐渐发现,浮望比她爱的更深,所以他更痛苦。
  浮望静静听到这里,撩起她耳边一缕碎发放在鼻间轻嗅,依然不疾不徐问道:“所以?”
  舒鱼吸一口气,“我的想法是,对于那些想要伤害你的,你当然是可以杀的,但不要主动去杀害那些没有伤害你的人,不管是妖族还是人族。”每天都能看到有人因为一件小事死在面前,杀人的那个还要和她亲亲我我,实在很别扭。
  她这话一说出口,下面那群妖族都面色一变,不满之色压都压不住。这都是些凶残的妖族,不乏当初跟着浮望,看着他几乎屠尽五族的妖,根本无法理解舒鱼的说法,只觉得她可笑,只有杀戮和力量才是他们所追求的,为此牺牲一些人又不是什么大事,或者说在他们的法则里,弱者根本就没有活着的必要。
  舒鱼没管这些妖族,只紧紧盯着浮望,略有些紧张。谈恋爱这么久,直到现在她才有一种种族差异带来的相处障碍感。而且她也想要知道,这个浮望是否还会在意她的想法和看法,是否会因为她而妥协。
  浮望启唇道:“如果我不愿意听你的,你会离开我?”
  她的食物都变成他了,还怎么离开啊!而且以她多年看小说经验来说,说会他会更加黑化然后干掉她吧!舒鱼无奈的摇摇头,眸色黯淡,“我会难过。”
  大殿之上突然响起一阵笑声,浮望倚在那看着舒鱼直笑,笑的舒鱼莫名其妙,笑的下面那些刚才还不满的妖族们脸色苍白。他们都清楚,魔主最是性情不定,他笑起来定是要杀人,他杀人的时候可不管他们是不是属下。
  有几个妖族险些站不住的时候,忽然听到上首的魔主忽然柔声道:“那就听小鱼的。”
  那殿中混妖忽然惊呼出声,上前一步道:“魔主!怎可被这种懦弱之人的想法左右!”
  一句话说完,他的四肢齐齐被切断,喉咙上也有一条血线,但是人并没有死,嘴里赫赫的冒出些血沫来。
  “我才答应了小鱼不滥杀,不然你们,敢用这种眼神看我的小鱼,都该死。”浮望收回手来,语气温柔。但在座的妖族都能听得出里面的杀意,纷纷认清了现实,这还是那个恐怖的魔主,他们不该抱着侥幸,魔主根本就不在意他们的性命,就和他们不在意那些人族的性命一样。
  看着下面一堆求饶的,还有半死不活躺地上四肢流血的混妖,舒鱼突然有一种,自己变成了魅惑君王妖姬的错觉。这种暴君为了宠爱的妃子杀了忠臣的即视感,真的没问题吗?
  尽力而为、无愧于心,舒鱼只能这么说了。
  作为一个接受了二十年现代教育的人,她不可能对杀人无动于衷,但来到这里这么久,她也明白了有些时候只有杀人才能活下去,所以她那时候手上也沾了鲜血。但能杀和滥杀始终是不同的,她大概不可能完全改变浮望,但至少,她可以阻止一些不必要出现的悲剧。
  这一刻,舒鱼好像突然找到了自己的新目标——成为异世和平大使,阻止魔王继续黑化,拯救天下苍生。
  话说等等,这是不是太难了,而且也太中二了。
  “小鱼如果不想我去滥杀无辜,就要好好待在我身边亲眼看着我。也千万不要让我有时间去想这些事,不然说不定哪天我会发疯,跑到人间界去大开杀戒。”浮望打发走了那些吓得两股战战的追随妖族们,这么对舒鱼说。
  追随者,本来就是一些可有可无的乐子,他并不需要那些,他们做什么,是死是活他都无所谓,不过能逼得舒鱼开口,姑且也算是有些用处。舒鱼有些事憋在心里不说,他便等着看她什么时候才会说出来。
  舒鱼瞪大了眼睛看浮望,他这难道是在威胁她如果敢离开就杀人给她看?可是她没想离开啊。还有不要给他想那些事的时间是怎么回事,他现在大把的空闲时间,难不成她还得给他找点事做?
  浮望看她一脸懵懵的,凑到她耳边低声说:“小鱼可以把我留在床榻上,只要在你身上,我就没有时间去想那些了,对不对。”
  浮望·黑化·boss,大写的污。
  “好吧。”舒鱼决定为了大我牺牲小我,做个有节操有情怀的人。
  ——
  鱼
  棍子
  棍子鱼
  鱼吃棍子
  棍子又吃鱼
  ——
  舒鱼:身体是一样的材质组成,怎么就只有我觉得累呢?
  ☆、第13章 .庭有枇杷树
  舒鱼发现自己最近的生活简直糜烂,每天除了翻云覆雨还是翻云覆雨,节操也寸寸碎裂,尺度一破再破。
  虽然她想当个正直的人,但是奈何浮望不想啊,她又没有什么抵抗力,魔化的浮望干起那档子事来整个人都像加强版□□似得,散发着一种勾人的气息,舒鱼一次又一次的没把持住。
  腰酸背痛还是小事,从室内疯到室外,从床上疯到水池,那种接受程度一点点被浮望拔高的感觉回想起来才是真羞耻。
  浮望的肾甚好,所以舒鱼一连好多天都昏昏沉沉不知今夕是何夕,只觉得自己估计下一次死是被浮望弄死在床上。
  迷迷糊糊中也感觉不到肚子饿,倒是浮望给她喂了好几次血,有时候是咬破自己的唇,再给她一个深深的吻,有时候是划破自己的手指递到她嘴边,还有一次给他自己的胸膛也开了个口子,瞬间变成凶杀案现场,吓得舒鱼当时就萎了(并没有)。
  舒鱼就是再好的脾气,对浮望再心软,被这么无休无止的煎个十几天鱼也扛不住爆发了,更别说他还时不时发个疯挑战一下她的承受能力。
  你说这黑化了怎么这一点就没变呢?没完没了的该不会是想把一千年份的一次补齐吧?用浆糊一样的脑袋算了算一千年该来多少发之后,舒鱼被自己的脑补吓坏了,在又一次浮望抱过来的时候,颤抖的按住了他的手。
  “不做了。”
  “我只是想抱抱你而已。”
  “不。”你以为被骗这么多次我还会相信吗?呵呵。
  “小鱼,不要拒绝我。”虽然说话的声音很温柔,但他的表情显然在说,你要是拒绝我,我会黑化的。
  舒鱼忍无可忍,一把将他掀翻在床,坐在他的腰上按着他的下巴,面无表情的说:“我说,我要安静的休息!”她的眼神也很坚定的表达着‘再不让我休息就生气给你看’这个信息。
  对视良久,浮望故意做出的危险表情被脸上扩大的笑容覆盖,舒鱼愿意顺从他固然高兴,她不高兴了对他张牙舞爪,他也是高兴的。于是他躺在那一副任卿采撷绝不动手的样子说:“好吧,让小鱼休息。”
  舒鱼终于放松了一些,就着这个姿势往前一倒,埋头就睡。浮望被她倒在胸膛的力道给砸的发出一声闷哼,随即见她悄悄露出个‘扳回一成’的表情,忍不住闷笑出声,对于被当成床垫这种事,毫不在意。
  在发现浮望对她的容忍度也很大之后,舒鱼就渐渐胆肥了,等他又有要个不停趋势的时候,就干脆直接的把他压倒,压着他不许动手动脚。浮望倒是配合,被压了就不动,乖乖当个床垫,显得好像很听话似得。
  舒鱼越来越弄不懂他,有时候她觉得这个浮望爱她爱的不可自拔,有时候又觉得这个浮望其实并不爱她。他比语文阅读理解还要难懂,比奥数大题还要难解,是的,他变成了谜一般的美男子。舒鱼觉得自己不明白他,骤然就有种爱上一匹野马,他分分钟吃光了她整个草原的苦逼感。
  浮望想要什么,难道他只是想要她而已吗?就这么简单?想想那些电视剧和动漫里面的boss怀揣着毁灭宇宙或统一世界之类的高大上愿望,舒鱼就总担心黑化浮望其实真实愿望是跑出去毁灭世界,干掉所有生灵,顺带毁灭他自己。
  舒鱼这么担忧着,一口啃在袱床垫·望肩上,留下第十二个牙印。嗯,口感好。
  被她啃的浮望又笑了,轻轻的笑声回荡在耳边。每次被她不开心的咬,他都会笑,也不知道在高兴些什么,该不会变成抖m了?
  舒鱼叹口气,睡觉。
  一觉醒来,看到某魔主小弟找上门来报告大王,说在某个地方看见了有人在贩卖大量噬魂灵器,而且对方点子很硬,他们干不过。
  再次重逢以来,舒鱼还是第一次看到浮望脸色那么难看,在那个妖族说出噬魂灵器的时候,他的眼睛就红的快要滴血了,身上的杀戾之气简直要成形。
  然后他一招手穿好衣服,满眼杀意匆匆出门了,没带上舒鱼,只和她说很快会回来。
  这是件很不同寻常的事情,因为舒鱼自从醒来之后,就没能离开过浮望的视线,两个人几乎要变成连体婴儿,结果这次浮望就这么把她放下了?!不过想到‘噬魂灵器’这个关键词,舒鱼又觉得自己似乎明白了什么。
  该不会是因为她吧?
  还真的是因为她,当年舒鱼死于狐族大长老的噬魂灵器之下,后来浮望变成了魔主,就得了个心病,再也不允许任何妖族使用任何对魂魄造成伤害的灵器,只要被他看见就是一个死,大量的噬魂灵器都集中销毁,妖族至那以后再也没人敢用。
  如今这个消息,无疑是在挑衅这位回归的魔主,狠狠的戳中了他的逆鳞,戳的他险些又要发疯,不过看一眼懵懵懂懂的舒鱼,浮望冷静下来,带人走了。
  浮望一走,没有人打扰她睡觉,舒鱼以为自己这次能舒服的睡上一觉,但是实际上她闭上眼睛过了好一会儿都没睡着,连之前那点睡意都消失了个干净。浮望不在,她睡不着,舒鱼意识到这个苦逼的真相,从床上爬起来,去外面溜达晒晒太阳顺便去去味——她身上一股浮望味。
  魔宫里没有妖族在,因为浮望不许人随便进来,这么大个魔宫,还包括了好几座山头,平常就只有舒鱼和浮望两人在。不过舒鱼在外面溜达的时候,看见了魔宫里有不少定居了很多年的小灵物,当年她最喜欢这种小东西。
  一排长着发光圆脑袋的‘金针菇’,在四处收集散落在落叶上的果子,蚂蚁搬家似得。舒鱼无聊的跟着他们走到了一个山溪旁,又被山溪里面的小红鱼给吸引了注意力,她觉得这些小红鱼和那年浮望带着她去妖族酒会的时候,看到的小红鱼很像,而且这些小红鱼都咬着或者推着一大朵红花和花瓣,像是上游落下来的。
  舒鱼认出这红花,叫昙雾,是妖族女子用来做口脂和胭脂的花,她从前在大昭城也种过,对门邻居何苏儿替她找来的花苗,浮望见她感兴趣,给她弄了些花做口脂,结果被她试了一口发现很好吃,就都给吃掉了。
  舒鱼干脆跟着那些小鱼往上游寻去,山溪蜿蜒曲折,但是水边的红色花瓣越来越多,最后寻到源头的时候,舒鱼看着面前的一座小院,整个人都愣住了。
  十几株昙雾种在院子外面,都已经很高了,株株都被枝头上沉甸甸的红花压得弯了腰,满地的落红,那条山溪的源头就在昙雾花林深处。
  院子里有一棵大树,应该是长了许多年,比屋子高了不知多少倍,树干都有舒鱼的环抱那么粗,如云如盖的绿伞高高覆在小院顶上,浓荫洒满周围一圈。
  这株树,舒鱼也认识,何苏儿家中就有这么一株,舒鱼和浮望提过,也想在院子里种一株这样的树,会开大朵白花的树。她记得自己和浮望打理院子的时候,一起在院子角落里种了一株。
  这座院子,舒鱼更是眼熟,只是从外面看,她就知道,这小院是那时候她和浮望的家。浮望将这个小院整个搬到这里了吗?
  舒鱼仰着头去看那棵高大的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一句“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盖矣。”
  她死后,浮望是不是也曾一个人坐在树下,一年年的看着他们种的树一点点长高呢?
  舒鱼摸到自己满脸的泪,静了一会儿才走上前去推开小院的门。大门吱呀打开,好像时光在她面前开了门,小院里的一切熟悉又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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