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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长媳教你做人 第115节

  金宝贝坐回来,“那不就是了?”
  “……”
  金宝贝日常除了跟大儿子抢孙孙互怼外,就是趁着孙孙睡着的时候,跑去隔壁病房跟老头子讲和孙孙相处的日常,跟他炫耀今天孙孙睁开眼睛多看了她一眼,抱了她指头玩,还偷亲了孙孙……
  每天说完还加一句,“嫉妒不?气不死你!”
  昏迷中的祁连深:“……”
  孙孙生下来第五天,再有两三天,大儿媳也能出院了,全家该带着孙孙搬回家了,金宝贝跟老头子说:“本来当初大儿媳怀孕了,说好了要把取名权给你的,让你给孙孙取名字,你想了两三个月愣是没想出个好的,现在又昏迷着,小孙孙生出来,跟着就要上户口了,总不能没名字?所以我决定帮你跟大儿媳一块把名字想了……”
  “你说叫金蛋蛋好,还是叫祁宝宝?要不然叫狗娃吧还是虎娃?名贱好养活。”
  她掰着指头慢慢数,模样还挺认真,昏迷中的祁连深嘴角隐约抽动了下,眼皮也微微跳了跳。
  金宝贝说完名字的事,就准备回家一趟,她准备去把老头子书房里的什么三经四书,词典大全,都搬过来,刚才那些都是说笑的,故意逗老头子,哪怕知道他还睡着,听不见,也想气气他。
  那些倒是能做个小名。
  大名要取个有文化有水平些的,金宝贝想起自己童年一直到上学时,因为这名字没少被人嘲笑调侃,因为名字太特别了,还经常被老师记住,叫起来回答问题,老师叫顺口了,几乎每堂课必叫。
  她又是个学渣,别提多难过了。
  她爸妈不做人啊,就图个方便,直接取名宝贝,又姓金……别提多土了。
  后来嫁给祁连深,进了豪门圈子,开始时那些豪门太太小姐听了她名字也没少笑话,特别是赵家那个老东西,有段时间逮着嘲笑阴阳怪气地喊。
  金宝贝就特别讨厌别人连名带姓喊,老了更尴尬,一口一个宝贝,她在外面都不许老头子喊名字,别人一听,这么老了还喊宝贝……那眼神看过来,简直了……
  所以她决定,一定必须给孙孙取个高大上,好听又没槽点没毛病的名字!
  金宝贝回祁家搬书,祁家老宅这时也一片喜气洋洋,祁家自先生受伤昏迷之后,就没什么喜事发生过,期间一度差点破产了,连带着这些佣人们也是提心吊胆的,那段时间都没人敢大声说话,露出笑声。
  现在大少奶奶生了孩子,公司又渡过危机了,好不容易有一件大喜事,娟姨就带着佣人们布置,早开始张灯结彩了,从花园造景到屋内摆设各种,都弄上新的,喜庆的色彩,这是准备在小小少爷满月的时候,邀请客人来家里庆祝准备的,为了彰显小小少爷的可爱,还特意装上了很多带有童趣色彩的东西,什么彩色气球,大型玩具摆了一堆,里里外外处处洋溢着喜庆童趣的色彩。
  金宝贝过来看了眼,心里挺高兴的,满意说不错。
  然后就上了楼,去了老头子书房,准备把那些有点文化的书拿出来翻一翻,她想起先前老头子选了好几个名字,就是迟迟没决定下来要哪个好,都觉得哪个都配不上他孙子,就一直搁置着,虽然不一定用,但可以拿出来参考。
  金宝贝在书房先是把那些书翻出来,再是把书桌抽屉和柜子找了个遍儿,没看见老头子写好的名字。
  想了想,干脆把保险柜打开,老头子那么重视,兴许在保险柜里。
  保险柜挺大的,里面有很多层,老头子放一些重要的文件和资产,撇开这些,底下这一层放的是一些重要的杂物。
  她往底下找,伸手一摸,摸到一卷什么东西,金宝贝好奇拿起来看,是一副画。
  打开一看,金宝贝震惊了,这不是之前大儿媳拿去拍卖会的童子戏猫图???
  这幅画当时还被沈家那个灰头发小子高价买走了。
  怎么在老头子的保险柜???
  她盯着卷轴发呆,上面是盖的大儿媳的私章没错,署名落款也是她。
  这就奇了怪!
  苏书刚去医院看了大嫂和宝宝回来,听说婆婆在楼上翻书,她就准备上去帮忙搬下来。
  进去就看见婆婆蹲那盯着一幅画发呆。
  她敲敲门进去。
  “妈,选好书没,我开车送你过去。”
  金宝贝扭头招招手,让二儿媳过来。
  苏书走过去,也蹲下来,她将画给她看,“这幅画是不是当时我们慈善拍卖会上你大嫂画的那副?”
  苏书记性不差,一眼就认出来了,说是啊。
  “大嫂画的没错,被沈家小子拍走……咦,怎么在咱家?”
  婆媳俩一对视,都迷茫了。
  这是在祁连深的保险柜,怎么好好的在他这里???!
  医院祁连深病房——
  仿佛在无尽迷雾的森林里,怎么走都不出来,他努力挣扎着,用尽平生最大的意志力,终于醒了过来。
  耳边还回想着金宝贝的碎碎念和各种威胁,还说给他孙子取什么金蛋狗娃的破名字……
  他睁开眼睛,意识还没完全回归,躺在那边好一会儿一片空白的大脑才终于醒了过来,恢复正常工作。
  祁连深皱着眉头,没着急起来,给孙儿取名字?
  大儿媳生了,还是做梦呢?
  第111章 终场
  祁连深动了动手, 刚醒过来,手有些使不上劲儿,人也没法完全凭自己的力量坐起来, 他还需要缓一会儿。
  于是就闭着眼睛休息, 在床上翻翻身,脑子已经开始工作,从自己受伤昏迷到后来什么都不知道了,但这些日子以来,虽然人醒不过来,但有时候还是能感觉到外界的一切。
  这种感觉就好比做梦, 什么都做不了, 只能隐约感知,听见一些动静。
  尤其是后面这段时间,听见的全是金宝贝在炫耀她跟孙儿如何如何,还威胁他……
  祁连深向来是个沉稳的,他也不着急喊别人过来, 而是将这些事情在心里面捋一捋,如果他昏睡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 大儿媳算一算也该生下孩子, 所以听见的那些话应当是真的,他孙儿真的出世了。
  忽然听见大儿子跟小儿子吵吵闹闹的声音,还听见一声小孩儿的笑声。
  他下意识闭上眼睛,没做声。后面他无数次为这个英明的决定庆幸。
  然后听见房门推开了,他两个儿子进来, 应该抱了小孩。
  祁生将孩子放在爸床上, 医生说了要多刺激刺激他才能醒, 爸没受伤前那么期待自己的孙子, 祁生就想着让自己儿子跟爷爷待一会儿,看有没有效果。放完儿子,他转了转手腕,冲小祁芭露出狰狞的笑声,嗷的一声扑了过去,将小孩提起来。
  小祁芭懊恼地皱皱眉,他来医院没带大手怪物,不能反击,只能让大蠢货将他提起来。
  祁生哼了声,冷笑:“你趁我上厕所跟我儿子说什么来着?”
  小祁芭将头扭到一边。
  “跟我儿子说我这个当爸爸的是个蠢货,教他以后要离我远一点???!”
  “这话你也敢说?教坏我儿子我要把你送出地球,送到太空去,省得碍我眼!”
  小祁芭蹦出一几个字:“蠢,离远一点,聪明。”他是为了小侄子好。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句话是很有道理的,经过科学实验的道理。
  祁生气得头发都要竖起了,臭小子,早知道妈上午回去的时候,他就该把这小子塞进后备箱,让他跟着一块走。
  兄弟俩打着闹着就出了病房。
  祁连深这时才睁开眼睛,伸手过去,摸到边上一小团,他努力抬起上半身,想看看小孙子。
  这时候不知道怎么的,比一开始醒来的时候有力气多了,人一下子就坐了起来。
  孙子还醒着,睁着一双清澈的大眼睛,黑白分明极其好看,张开了嘴巴笑着。
  祁连深扯了扯僵硬的脸皮,也露出了“慈爱”的笑意,他伸出大手,小心翼翼地将手放在孙子的脸上,笑意加深了。
  小团子脸上软乎乎的,又很嫩,他手又大又糙,碰到的一瞬间就下意识离远些,怕不小心碰坏了孙子娇嫩的皮肤,小孩似乎觉得很好玩,嘴巴又张大了些,哼唧笑开了,还伸出小肉手,将他大手的食指揪住了,握在手里玩。
  玩高兴了,还要往嘴巴里塞。
  祁连深一颗心软得一塌糊涂,这时候什么都不记得了,满腔的慈爱柔化了他那颗硬了一辈子的心肠,素来严肃刻板的脸上笑意越来越深,越来越软。
  想开口逗他跟他玩,发现声音沙哑得惊人,怕吓到孙子,就没出声,只管跟他笑。
  想起金宝贝的话,他暗自想着,这么好看可爱的孙子,他要给他取个最好的名字,不管叫什么,都绝对不可能叫什么金蛋狗娃!孙子的名字就交给他了。
  突然小孩哼唧了两声,门外当爹的还在捶打弟弟,耳朵跟顺风耳似的,一下子就听见了,急急忙忙开门跑进来,祁连深也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又躺了回去,闭上眼睛装睡。
  后面他无数次为这个决定庆幸,为自己的下意识的反应和直觉点赞。
  虽然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祁生一看儿子这反应,就亲昵点点他的小鼻头,将他抱了起来,蹭蹭亲亲小脸蛋,亲昵笑道:“又饿了?你亲爱的妈妈睡着了,爸爸来给你喂奶。”
  别人都说奶爸当着没意思还累,祁生却乐此不疲,他享受极了给儿子喂奶换尿布,每天都抢着干这些活,事事亲力亲为,坚决不叫老婆辛苦。
  这才一周不到的时间,他已经从一个从来没抱过娃,没照顾过小孩的新手爸爸,成为熟练抱娃,掌握让娃舒适姿势抱法的好奶爸,连喂奶这种事也非常熟悉了。
  他将小孩抱出去前看了眼躺着眼睛紧闭的爸,叹口气:“爸,我带你孙子去喂奶,喂完奶他就该睡觉了,明天再抱他过来跟你玩。”
  祁连深手指动了动,他觉得可以抱过来他床上一块睡的。
  小孩抱出去没多久后,金宝贝回来了。她推开门坐在老头子床前,盯着他的脸看,把祁连深看得浑身不自在,这是发现自己醒了?
  他正想睁开眼睛,假装自己刚刚醒过来,金宝贝就奇怪嘀咕:“老头子,之前大儿媳那幅画明明在拍卖会上卖给了沈家那小子,阿生为这是还吃醋,气了好一阵子,现在这幅画怎么在你保险柜?我本来是去你书房搬书,想起你说过有选了些名字,就是没决定下来,我就打开保险柜找,发现那画在你保险柜里,你说奇不奇怪?这画还能自己长了腿儿,从沈家跑到咱家保险柜来?”
  她眯了眯眼睛,人生头一次这么聪明:“画自然不可能自己长脚,唯一的解释是老头子你把画买了下来?当时沈家小子说给多少钱他都不卖,他要挂在家里欣赏,你是用了什么手段才把这副童子戏猫图给买回来啊?”
  “总不能直接找了老沈把画买回来?”只有找了沈家小子的老子,才有可能从那小子手上把画买回来,否则人家也不缺钱,怎么可能卖呢?
  老头子花这么大功夫买大儿媳的画做什么?
  金宝贝真感觉奇怪,一个人坐在那嘀咕了好一会儿,直到快吃饭了才出去。
  祁连深:“……”
  他躺在那边,狠狠舒了一口气,抬眸往门外看,见没人了才松开眉头。
  他是昏迷了,但记性还是不差,想起二儿子写小说掉马那日的惨烈场景,当时他怎么想来着?
  还觉得二儿子太不小心,这种事就不该在办公室里做,应该闲着的时候躲在房间里,没人看见才放心做,这样就不会掉马。
  他也考虑过是不是不看大儿媳的漫画了,他要是掉马这后果会比二儿子更加惨烈,脸都没地方放。
  后来左思右想,觉得自己素来小心沉稳,也不会真叫人看了去,于是还是没戒掉大儿媳漫画,闲着没事就在网上吸吸大儿媳画的小团子。
  现在团子还没吸够,自己孙儿这只真团子出世了,然而他却即将掉马了……
  他躺在那边想,还没发现自己看漫画的事,只是看见了那幅画,他还可以应对,他还有机会,买画可以说收藏,可以说老沈送的,也能说支持大儿媳的艺术事业。
  找个什么借口解释最合适?
  因为还没找到最合适的理由,祁连深这一天就没起身,没告诉所有人他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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